079 牛氣沖天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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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牛氣沖天的大人物
“是的，裴芩寒是私生子。而你……更是私生子！是我和外面野男人的種！是我用來報復**oss的工具！”首席夫人最後還是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因為她知道，有些事根本瞞不住！
“你騙我！我是**oss的親生兒子！我不可能是什麼私生子！”裴風雲憤怒的吼叫。
他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你今天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我先回去了。等明天再來找你。”裴風雲搖搖晃晃的起身，咬著牙朝著門口走出，淚水漸漸模糊了他的雙眼。
他不願想剛剛首席夫人說的話。
“如果你今天走出這個大門，你所擁有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有。”首席夫人眼中的悲傷已經散去，再次迴歸那個恬靜可愛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患了嚴重的心理疾病，可是她不願去醫治，因為活著虛幻中的感覺永遠比活在現實中舒服。
她寧願一輩子都不要清醒，也不要去承擔那份撕心裂肺的痛楚。
“為什麼？”裴風雲轉身，腥紅的雙目瞪著首席夫人。
在他的心中，如果說**oss是尊嚴而高大的嚴父，那麼首席夫人就是典雅莊嚴的慈母。他相信**oss會背叛，卻不敢相信，首席夫人也會背叛。
最近想不通的許多事，突然之間都變得相當明瞭。
難怪一向捨不得他的**oss，會讓他搬出**oss府；甚至讓流落在外三十年的私生子迴歸；最後，第一次狠狠的打了他的臉。
原來，一切的原因都只是，**oss知道了，他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裴風雲現在最恨的人不是**oss，也不是裴芩寒和小烏龜，而是面前這個典雅高貴的女人，首席夫人。
“因為我根本走不進他的心，我用了整整二十多年的時間，無時無刻的都想要走進他的心。可是……當我以為我已經成功的時候，卻發現，這一輩子，我永遠都不可能走進他的心！”首席夫人同樣失控的大吼起來，淚水順著精緻的面頰緩緩流下，衝散了臉上的粉底，露出原本皺紋橫生的臉蛋。
早在很多年前，首席夫人就不停的失眠，不管用什麼辦法都睡不著。
原本才接近五十多歲的她，卻在沒有化妝的時候，相當於六十多歲女人的臉蛋。
未老先衰，足矣證明她早已哀莫大於心死！
“所以你就出軌，去找野男人！然後生下我這個野種？”裴風雲越說越激動，在一天之前，他還在質問**oss，問他為什麼要出軌，為什麼要生下那麼多的野種！
難道就不能考慮一下他和首席夫人嗎？
可是現在，他才終於明白，原來那個真正的野種就是他自己。想到**oss說過，在今晚之前，會給自己一個答案，這就是他的答案嗎？
如果是，那麼這個答案未免也太讓人絕望。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很寂寞。”首席夫人蒼老的外表中，有一顆更加蒼老的心。
她永遠也無法忘記那一晚，當她即將成為他的新娘，本以為會相親相愛一輩子，可是他卻用殘忍的事實告訴她，他們之間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她不可能忘記他那晚說過的話。
“紫曉，我愛的人是她，這是誰都不可能改變的事實。我娶你，只是迫於責任，也礙於這麼多年，你和菲兒的友情。而你，永遠不可能取代她的位置。如果你覺得能夠接受這一點，我娶你為妻；如果不能，就各自散了吧。”
這段看似光鮮亮麗的話，徹底粉碎了她對他的渴望。
越美得不得了的愛，就越是不能彼此相愛。得不到，放不掉，忘不了，寂寞的深夜只剩下痛楚瀰漫心尖！
“寂寞？”裴風雲微愣，他本以為首席夫人會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比如她和**oss是出於無奈才接的婚，事實上他們根本不相愛。
這麼真摯的出軌理由，如果首席夫人真的這麼講，說不定裴風雲還真會原諒她。
可是！
她的出軌僅僅只是因為寂寞！
“你到底是有多寂寞，才會忍不住爬上另外一個男人的床？你不是喜歡**oss嗎？為什麼要和另外一個男人發生關係，為什麼……要生下我！”裴風雲覺得，自己在突然之間，從天堂跌落地獄。
而她最後碰到了自己喜歡的人，才會忍不住出軌。
整個人生，都變得灰暗無比。
“我以為，你是我和**oss的兒子。以為你的出生，會讓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有實質性的進展。所以我毫不猶豫的生下了你。可惜……你不是。”首席夫人同樣痛苦無比，如果她一開始就知道裴風雲不是**oss的兒子，她就不會生下裴風雲。
因為自從裴風雲出生後，**oss對她的態度確實有了改觀，至少在裴風雲的面前，他們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後來，看著裴風雲長的和**oss一點都不像，心中有鬼的她去做了親子鑑定，事實證明，裴風雲果然不是**oss的兒子。
當時，她真的好想不顧一切的把事實告訴**oss，然後祈求他的原諒。
可當她看見**oss對裴風雲的疼愛，以及對她的禮讓有加，讓她不捨得打擾這看似祥和的氣氛，她寧願讓這個謊言永遠保守下去。
哪怕只是活在夢中，幸福就好。
“如果你是，那該多好。”首席夫人喃喃自語的說道，在她得知裴風雲的身世後，幾次想再為**oss生下一個孩子。可偏偏自從生了裴風雲，她就從此不能再孕。
不管用盡了何種辦法，都不能再懷孕。
望著首席夫人如同冬日裡殘敗的柳樹，裴風雲幾次咬牙，想要罵出心中的痛楚，最後卻忍著什麼都沒有說。
“你知道裴芩寒，卻不知道，慕容嫣兒就是他的妻子。”首席夫人沉默了半響，突然開口說道。
裴風雲的心猛地一跳，那個臉蛋如精靈般美麗，性格火爆而可愛的女人？他裴風雲想要得到的女人，居然會是裴芩寒的妻子？
“你又騙我，我調查過，慕容嫣兒的戶口本上顯示的是未婚！”裴風雲不願承認，他想得到的東西，居然一早就已是裴芩寒的東西。
這對他的打擊，不亞於首席夫人告訴他，自己不是**oss的兒子！
“不管你承你承認，這些都是事實，甚至裴芩寒和慕容嫣兒，連兒子都有了。”想到自己得知的資料，首席夫人眉眼處閃過一道戾氣。
憑什麼她上官菲兒的孩子，就能找到相互自己的人，還和彼此有了兒子。而她的兒子，就非得是別人嘴裡的野種，一輩子只能活在別人的鄙視之下，她不甘心！
“那個女人都有兒子了？”裴風雲感覺憑空一道霹靂，砸在了自己的頭頂，明明身材完全沒有走形的美人兒，居然連娃兒都生了，甚至還是和他最討厭的人生的，裴風雲氣的牙癢癢。
難怪那晚，他始終覺得慕容嫣兒和裴芩寒之間，很是怪異，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可卻又相當的熟悉。原來那對狗男女一早就認識！
“今天你告訴我這麼多，無非就是為了最後的話。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接開口吧。”如果說以前的裴風雲對首席夫人是又敬又怕，那麼現在的他則是十足的看不起她。
一切的錯誤都源自於面前的女人，可是他卻又不能真正的去恨她。
這種矛盾的痛苦，讓裴風雲彷彿在突然之間長大了。正如首席夫人所說，如果他今天選擇逃避，走出這道房門，他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我想告訴你，我已經佈置了一整套的計劃，只差拉慕容嫣兒和裴芩寒下水。我可以讓他們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到時候，所有的煩惱都會自動消散。”首席夫人的聲音很輕，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想殺上官菲兒時的心態。
就和現在這種心態一模一樣。
沒有恐懼、緊張，唯一擁有的只是即將解脫的快感。
“既然你已經做出了決定，還需要問我的意思？”裴風雲不屑的反問。
“可我需要你的配合。”首席夫人望著裴風雲的目光充滿了異常的光彩，讓裴風雲有種心驚膽顫的感覺。
“配合什麼？”裴風雲警惕的退後一步，為什麼他有種即將被首席夫人拉下水的感覺。
首席夫人看著裴風雲閃躲的表情，微微的搖頭，憐憫的望著他，“有些事，就算你想躲，也永遠不可能躲得了。除非，你在一開始的戰役中，就主動投降。”
有關這個瘋狂的計劃，首席夫人已經想了很久。
“我……絕不投降！”要他向裴芩寒投降，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認他才是真正的私生子，置身於眾人鄙視的眼神之下，失去所有的一切。
他做不到！
“好，既然如此。我們只能殺掉**oss，只要那個男人消失，裴芩寒和慕容嫣兒，只能任由我們揉捏！”明明一早就確定的計劃，可當首席夫人說到‘殺’這個字的時候，原本麻木的心突然猛地一疼。
抽搐的讓她再次記起**oss的好。
親手設計殺掉自己最心愛的男人，讓自己的雙手沾滿最愛男人的鮮血，眼睜睜的把自己推進地獄。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讓首席夫人壓制不住的想要放聲大哭！
可偏偏，她不能！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早已設計完成。
“你瘋了，殺掉**oss，怎麼可能！”裴風雲驚恐的後退一步，滿臉的恐懼。
那個偉岸如山的男人，不管在何時何地都能創造奇蹟的男人，任何人都絕對不能撼動的男人，在他心中如神一樣存在的男人，又怎麼能說出‘殺’這個字？
別說他們根本就殺不死，就算真的能動手，他也過不了心中那個坎。
“**oss已經在一個多月前就知道你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你以為他還會對你手下留情嗎？說不定他現在已經佈置了一切，只等著你的自投羅網。”首席夫人冷笑著說道。
身為**oss二十多年的枕邊人，首席夫人對**oss的瞭解可謂瞭若指掌。那個男人看上去寬巨集大量，可是卻小氣的要命！
特別是對待敵人，**oss血腥殘暴的手段，首席夫人可是親眼見識過的。
“不會的，他不是那種人！”裴風雲已經信了首席夫人的話，可是他卻不願承認！從小到大，**oss都把他捧在手心，幾乎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交給了他！**oss對他的疼愛，絕對不會有假！
可是？
到了最後，他居然不是他的兒子！他要報復他！而他為了自保，不得不殺掉他！
多麼可笑的解釋，裴風雲覺得自己的整個人生都變得如此搞笑，他真的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也真的不該選擇。
“不管你要做出什麼選擇，我做出的決定是不會更改的。如果你選擇退縮，那麼出門往繞城河中一跳，你的整個世界都變清淨了，再也不會有絲毫煩惱！”首席夫人平靜的說道，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目光讓人覺得恐懼。
裴風雲站在原地，不曾開口，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內心早已旋起波濤大浪。雙手被狠狠的捏住，冷汗一層又一層的不斷往外滲。
人生最難的選擇就擺在他的面前，不管是前進還是後退，感覺都是地獄！
“如果你是在做不出選擇，那麼我替你選擇，如何？”首席夫人瞧著裴風雲的臉色一變再變，就知道他今天不能做出選擇。
而他們現在最消耗不起的，就是時間。
“你只要想一想，唾手可得的權利以及幸福，就這麼輕易的讓給你嘴討厭的人？相信答案早已在你心中！”首席夫人的話充滿了異常的魔力，讓裴風雲的心猛地抓緊，瞬間一道清晰的決定在心中產生。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正如首席夫人所說，**oss已經對他產生了厭惡之情，說不定早已在心中決定要徹底毀滅他！
那一個連一個出現的私生子，就足矣證明了什麼！
“說吧，要我怎麼做？”裴風雲腥紅著雙眼，喘著厚重的粗氣問道。
平生最難的選擇，當真正做出決定的時候，裴風雲覺得，就算下地獄也不過如此。
“我就知道，身為我的兒子，你一定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你只需要……”首席夫人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徹底掩蓋在裴風雲厚重的呼吸聲下。
……
京都的總警司，茂德林，此時正坐在他那舒適的躺椅上，卻沒有了平日裡的慵懶，反而面帶緊張的捏著手中的報紙。這份報紙上，幾乎佔據三分之二的頭條，只有七個大字‘裴風雲是私生子’。
裴風雲是誰？那可是**oss的親兒子！整個z牛氣沖天的太子！整個京都家喻戶曉的人物！
可是今天，居然有人敢詆譭這超級存在，這幾乎就是扇裴風雲的耳光，扇首席夫人的耳光，更是扇**oss的耳光！
茂德林覺得，寫這篇報道的人，那膽子肯定比牛都大！
“嘀嘀嘀——”
突然，一陣刺耳的鈴聲驚醒正在深思中的茂德林，看著上面顯示的電話號碼，茂德林擴散的瞳孔猛地一縮，真是不想來什麼，什麼東西就偏偏非得要來！
快速的放下報紙，茂德林小心翼翼的接通電話，“唯，您好，請問首席夫人有什麼指示？”茂德林明知故問。
總不能直接就說，‘您放心，我一定把造謠者繩之以法！’那不等同於再扇首席夫人的臉嗎？
“今天的報紙你看了嗎？”首席夫人的語氣很是平靜，讓人根本猜測不出她現在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