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生死選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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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生死選擇的答案
看著慕容嫣兒清冷的背景，不知道為什麼裴芩寒突然有種即將失去慕容嫣兒的感覺。
“嫣兒！”裴芩寒衝上前去，猛地抱住慕容嫣兒的身體，環住慕容嫣兒腰間的雙手輕微的顫慄，“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我不就一直在等你嗎？一直一直的等，從我愛上你的那一刻開始，就從未停止過。”慕容嫣兒的聲音繼續淡漠著，透著一絲絲的疲憊。
現在的她累了，可以休息一會兒嗎？就像當年，遠遠的逃離鳳嶺城，躲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我知道，我都知道。嫣兒，我也愛你。”裴芩寒很少在慕容嫣兒面前說愛，因為他覺得愛是做出來的，並不是說出口的。
可現在的他，根本不能為慕容嫣兒做什麼，只能用說的。
“你走吧，我……等你。”都等了那麼多年，繼續等下去又何妨。
裴芩寒被慕容嫣兒推開，沒有繼續擁抱，因為他怕自己一旦擁抱就再也捨不得鬆開。
裴芩寒走了，慕容老爺子看著削蘋果出神的慕容嫣兒，就知道這丫頭在想些什麼。
“裴芩寒的身份擺在哪裡，並不是他想留就能留下來的。他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如果他不去做，你和小烏龜就會受到傷害。”慕容老爺子勸慰道。
“誰關心他的事，我是在想明天的手術。”慕容嫣兒翻了個白眼，同時心虛，難道她剛剛的表情真有那麼明顯？
“好好好，算老爺子我多心了。”慕容老爺子瞧著死不承認的慕容嫣兒，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認真的說道，“嫣兒，我不要你保證，不管明天我的手術是否成功，你都不能牽連到其他人。”
慕容嫣兒的脾氣慕容老爺子最懂，而就是因為懂才怕慕容嫣兒一不小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自己死了也就死了，反正這人世間的事除了那麼幾件，又有什麼能讓他留戀，可慕容嫣兒，他是真的放不下。
別的不說，單憑上官菲兒那件事，就足以讓慕容嫣兒瘋狂。
“你就放寬了心，好好進行你的手術，只要你沒事，還怕我做出什麼？”慕容嫣兒沒有答應慕容老爺子，她怕自己一旦答應下來，慕容老爺子求生的念頭就又少了幾分。
別怪她絕情，她只是不能忍受親人的離開。
“你啊你！”慕容老爺子無奈的搖頭，他知道慕容嫣兒的意思，可就是因為知道，才不捨得責備她。
最後，慕容老爺子只能在心裡告訴自己，就算是為了慕容嫣兒，他也要努力得活下去。
整整五個多小時的手術，慕容嫣兒失神的抱著小烏龜，滿眼的呆滯。
“大姐頭，要不你先帶小烏龜去吃點東西。你放心，我守在這裡，一旦老爺子出來立刻通知你。”鍾離實在有些受不了如此萎靡不振的慕容嫣兒。
“你帶小烏龜去吃吧，我不餓。”現在早就過了吃午飯的時間，如果不是鍾離提醒，慕容嫣兒也許真會忘記小烏龜今天早上只吃了一小塊包面。
“不，我要留在這裡陪媽咪！”
“咕咕咕……”
小烏龜的話才剛剛落地，他的小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於是一張可愛的小臉頓時羞澀的通紅。
“跟鍾離叔叔去吃點東西，媽咪在這裡等你。”慕容嫣兒把小烏龜遞給鍾離。
鍾離瞧出慕容嫣兒的神色，知道她是真不想吃東西，於是只能帶著小烏龜離開。
又等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突然熄滅，慕容嫣兒的心也瞬間提到了極致。她真想立刻推開房門問問醫生，可是她最後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雙腿忍不住的顫慄。
直到慕容老爺子躺在病**被人推了出來，慕容嫣兒才總算反映了過來。
“我父親的情況……”
“慕容小姐，您放心，您父親的手術相當成功，相信不久後邊能出院。”主治醫師雖然面帶疲憊，但是精光閃爍的雙眼證明他此時的心情很好。
“真……真的嗎？”慕容嫣兒捂住嘴，喜悅的淚水瞬間充滿了整個眼眶。
自從得知慕容老爺子的病情，她的整顆心都提到了喉嚨口，全身上下的細胞都未能舒展過，只覺得上天是如此的不公平。
她無時無刻不在擔心，怕慕容老爺子一覺睡下去就再也不會睜開雙眼。
也不停休的祈禱，希望慕容老爺子可以渡過這次難關。
直到慕容老爺子真的脫離危險，慕容嫣兒都有一場做夢的感覺，雖然這夢的開端是噩夢，可結局是好的。而這，也就夠了。
“只要慕容老爺子透過排斥階段，熟悉了他的新胃，再活過三四十年，一點問題都沒有。”主治醫師的話有些誇大，可透過這次的手術，慕容老爺子至少也能活個十幾二十年。
至於十幾二十年後，那就不是他該頭疼的事！
“謝謝，謝謝，真的謝謝。”慕容嫣兒看著躺在病**，安詳而眠的慕容老爺子，那熟悉的面容第一次讓她感覺是如此的安寧。
原來，她是真的不能失去。
“大姐頭，大姐頭……”
鍾離顫慄的聲音突然傳來，慕容看著失魂落魄的鐘離，剛剛才放下的心再次猛地提起。
“怎麼了？小烏龜……請把我父親安頓妥當，我去去就回。”慕容嫣兒看著驚恐點頭的鐘離，抹掉眼角的淚水，替慕容老爺子緊了緊棉被，離開了醫院。
“到底怎麼回事？小烏龜在哪裡？是不是他出事了？”離開了慕容老爺子身邊，慕容嫣兒一連三個問題，面色也愈發的慘白。
她已經猜到了某些事。
“我剛剛帶著小烏龜去買漢堡，可是我才剛剛一轉身，小烏龜就不見了。還留下了這字條，我……對不起，大姐頭，我不是故意的，小烏龜……”很難想像，平時睿智精明的鐘離會露出這幅無措的模樣。
慕容嫣兒微微咬牙，她知道現在不是怪罪鍾離的時候，最關鍵還是小烏龜的安全。
“字條拿來。”和她慕容嫣兒有仇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能在鍾離眼皮底下帶走小烏龜，慕容嫣兒還真不知道到底誰有這個能耐。
今天下午，冰峰海懸崖。慕容嫣兒，如果不想你兒子出事，一個來！
如此清秀的字跡，慕容嫣兒從前見過，在裴芩寒的書桌上。如果慕容嫣兒沒有記錯，當時那字條到底署名是蘇雅。
“蘇雅？”慕容嫣兒蹙眉，那個女人有幾分本事，慕容嫣兒是知道的，況且她派人看著蘇雅，要逃脫那些人的視線，也絕非一個剛生完孕二十多天的女人能辦到。
只能說，蘇雅背後還有人！
“大姐頭，帶走小烏龜的人是蘇雅？那個女人怎麼可能能有那麼大的本事？”鍾離不信一個懦弱無能，又善妒心狠的女人，能在他眼皮底下帶走小烏龜。
慕容嫣兒沒有回話，只是直勾勾的盯著這字條，尋思來大概三分鐘後，附在鍾離的耳旁輕輕的說道，“下午三點的時候，你……”
鍾離聽到慕容嫣兒的話，整個雙眼瞬間變的精亮無比，果真不愧是大姐頭。
還未到三點，慕容嫣兒就來到了冰峰海懸崖，這處天涯形成的懸崖下就是一片汪洋大海。而在懸崖上，還積結著一層層厚重的冰塊。這冰峰海懸崖因為常年有輕生的痴情男女跳崖，因此還有個夢幻的名字鍾情崖。
此時，在這冰峰海懸崖最頂處，坐在一個穿著紅色晚禮服的女人。海風吹起，夾雜著刺骨的寒氣剮割著女人**在外的肌膚。而女人就彷彿毫無知覺般，望著她懷中熟睡的小人。
這個女人正是蘇雅，而她懷中的男孩就是小烏龜。
“蘇雅，我來了，放了小烏龜。”登上懸崖的慕容嫣兒，望著面前詭異的一幕，微微蹙眉，看來這個女人是真瘋了。
蘇雅並未抬頭，只是靜靜的望著懷中的小烏龜，她纖細而漂亮的雙手不斷的撫摸小烏龜的臉龐，彷彿撫過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可又像要毀滅珍寶前的捨不得。
這樣的蘇雅，慕容嫣兒不懂。
“慕容嫣兒，直到我生下小寶後，我才知道，你根本沒有做錯什麼。”蘇雅緩慢的抬頭，平靜的望向慕容嫣兒，這一刻，哪怕她坐著，也可以平視慕容嫣兒的面孔。而不是，抬頭仰望。
慕容嫣兒，你可知，我做夢都想著，有一天可以和你平視。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這麼做？”慕容嫣兒沒有看蘇雅，她的目光一直鎖在小烏龜的身上，她還真怕這個瘋狂的女人把小烏龜扔下懸崖。
到時候，她一定會崩潰。
“你雖然沒有錯，可是……我不甘心！憑什麼只是因為你的出生高貴，就註定要一輩子壓在我的頭頂？慕容嫣兒，你知道嗎？我對裴芩寒的愛一點都不比你少！”蘇雅多希望，自己的身份能和慕容嫣兒對調。
可是，她只能是那個從鄉下走出來的小丫頭片子，無論她如何努力，都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我想報復你，更想報復裴芩寒。而報復你們最好的辦法，就是殺掉你們的兒子。”蘇雅說這話的時候，一直觀察著慕容嫣兒的表情。
慕容嫣兒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露出馬腳，但是事關小烏龜，她還是忍不住露出露驚慌之色。
“呵呵……緊張了？看來我沒有猜錯，小烏龜果真是你最重要的存在。”蘇雅笑的很得意，似乎知道了一個好玩的祕密。
“可是，我居然做不到。”突然，原本笑容滿面的蘇雅突然痛苦的猙獰，“自從有了小寶，我從怨恨到無奈，再到對他產生露濃濃的母愛，我的感情隨著他的長大一點點的變化，我多麼希望，我的小寶就是裴芩寒的兒子。”
蘇雅抱著小烏龜的雙手忍不住的微微顫慄，現在裴芩寒的兒子就在她的懷中，只要她把他朝著海里輕輕的一丟，這個世界就再也不會有小烏龜。
“慕容嫣兒，你真幸福。”蘇雅穩定好自己的情緒，“既然我不忍心殺掉你兒子，那麼……你就自己選擇吧。”
“選擇什麼？”慕容嫣兒已然沒有來時的緊張，只要蘇雅的目的不是小烏龜，那麼一切好解決。
蘇雅聽到慕容嫣兒的問話，慢慢的起身，來到懸崖邊，一張清秀的臉蛋笑的魅惑橫生，“看見面前這片蔚藍壯觀的大海了嗎？它是如此的美麗，而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讓我把你兒子扔下去；第二個……自己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