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愛了那麼多年，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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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愛了那麼多年，值得嗎
這種差異，讓他們彼此都不能平靜。
“既然已經結婚生子，為什麼還要離開？”當**oss得知直接最愛的女人和自己的戰友結婚生子後，當時真想活活捏死那個男人。
但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妥協。可以說，有一部分原因是慕容嫣兒，那個還在搖籃中，未滿一個月的女嬰。是上官菲兒的女人，才剛剛失去了她的母親，如果再失去父親，就真的太殘忍。
如果說每一個父母都是深愛自己孩子的，那麼**oss想問問上官菲兒，為什麼她能狠心離開？
“因為不愛，也因為他的欺騙。”上官菲兒回答的很平靜。
“欺騙？”**oss明顯不認同上官菲兒的話，可以說那個男人是他這輩子見過最老實的人。就算全天下人都欺騙了他，他也不可能欺騙任何人。
“沒錯，就是欺騙！難道你真的以為，他不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我都是整個z國最著名的幾個人，難道你真的以為他會不知道我是你未婚妻？”上官菲兒真的不願相信那個老實的男人，會如此徹底的欺騙她。
失憶的她是茫然的，理所應當的把那個對她最好的男人當成唯一的支柱，可那終究不是愛情。
等到她恢復記憶，看著嗷嗷待哺的女兒，從未有過的絕望瀰漫心頭。她甚至想過和那個男人同歸於盡，可她卻捨不得。如果他們都離開這個世界，那個還躺在嬰兒籃中的小傢伙該怎麼辦？
捨不得！
更下不了那個決心，上官菲兒幾乎聚集了全天下所有女人的優點，可她也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心太軟。
哪怕面對首席夫人，這個陷害她如此深刻的女人，上官菲兒也下不了狠手，更何況還是和她相敬如賓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所以上官菲兒唯一能夠選擇的，就是逃避！
也因此，才有了上官菲兒的第二次死亡。
“呵——呵呵——”**oss的面容有些僵硬，苦笑望著上官菲兒。
幾乎熟悉**oss任何一個表情的上官菲兒，在看到**oss的這一個表情，整個身體突然猛烈的顫慄起來。因為這是不屑的表情！
而明白這個表情的上官菲兒，卻不願承認這個事實。那就是**oss正在嘲諷上官菲兒，以前上官菲兒就無數次的看過這個表情。現在，這個表情終於輪到了自己身上？
“你憑什麼嘲諷我？”上官菲兒忍不住蹙眉，她和**oss之間，一直都是**oss在努力的付出，而她雖然心升愧疚，可是終究覺得自己沒有錯。
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憑什麼她被**oss諷刺？
“看來你是真的沒有愛過他，所以你才不會知道，那個男人的一生。十六歲以前一直是弱視患者，十六歲視力矯正後就加入了軍隊。別說你，他連我都不認識！當初，他是我在軍隊唯一的朋友！”**oss的語調很平靜，可是卻讓上官菲兒的面孔瞬間慘白。
如果真相是這樣？那她當年的離開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是他騙了你，是你辜負了他！”對於那個男人，在以往的無數歲月，**oss除了嫉妒別無其它的感情，偏偏這份嫉妒還不能表露。
而現在，**oss突然覺得，那個男人和他一樣，都是可憐之人，被上官菲兒欺騙的徹徹底底！
“我……不知道。”上官菲兒從未想過**oss會欺騙她。
對於**oss，最不屑於說謊，當初哪怕面對上官菲兒咆哮的質問，他也親口承認了裴芩寒的身世。他就從未想過去欺騙，因為那是弱者的選擇。
而他，頂天立地的強者，不能說謊！
“呵呵……不知道，你以為憑一句不知道就能推卸掉身上所有的責任嗎？”**oss看著深愛幾十年的女人，第一次感受到她的無助。
他何嘗沒有想過，要再次把這個女人摟進懷抱，不顧一切得到她所有的愛。可惜……時間回不去了。
他早已沒有了當年的血性，而那份曾經的深愛，也已然埋於厚重的泥土。
“這個世界，我最對不起幾個人，而我這次回來就是彌補的。”上官菲兒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彌補？”**oss諷刺的反問，“你將用什麼彌補？愛你的人還是如此深愛，等了你那麼多年！難道……”**oss說到這裡已經停了下來。
來自靈魂的顫慄深深的侵蝕著他的每一寸肌膚，如刀割的痛楚傳遞於每一根神經。如此清晰的疼痛，讓他有些透不過氣。
因為他已經從上官菲兒的話中猜到了幾分，上官菲兒不止一次的強調，她已經有了深愛的男人。那麼這麼多年，上官菲兒到底消失去了什麼地方？答案顯然已經出來了！
“我這次回來是接我父母還有……慕容嫣兒，我們一家，要團聚了。”上官菲兒的語調很輕，卻讓**oss最後一根神經‘噔’的一聲，完全毀掉。
身體已經麻木，再也感受不到絲毫的痛楚，**oss原本靈動的雙眸開始慢慢失去了焦距。
原來，哪怕他愛了幾十年等了幾十年，在上官菲兒眼底，自己只不過是一個過路人。說不定連首席夫人的位置都比不起，否則她又怎麼會偏偏出現在這裡？
也許她之所以站在這裡只因為首席夫人！
“到了這個時候，也許我真不該問。可是……我不甘心，我也只想問一句，在你心中，我到底處於什麼位置？”**oss努力控制自己的音調，不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顫慄，可偏偏卻還是忍不住的顫動。
他在隱忍著什麼。
上官菲兒看著**oss腥紅的雙眸，眉目閃爍。曾經，年幼之時，她不是沒有對**oss產生好感。只是對於這份感覺，她後面才幡然醒悟，那只是妹妹對哥哥的依賴！
所以，她痛快的在心中做了個決定，一個利於自己的決定。年輕氣盛的上官菲兒，不可否認擁有一顆聰明的大腦，卻沒有顧忌到他人的感受。
這就是當年的上官菲兒。
然而現在，經過這麼多年的時光流逝，那份血氣慢慢平復下來後。上官菲兒也知道，當年是她的不對。她一直站在自己的位置，看著這個世界的種種，卻不曾未別人考慮。
所以當**oss再次問出這個問題，上官菲兒突然之間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欺騙是傷害，而真實也是傷害。
“你在我心中……有個誰都不能取代的位置。”上官菲兒不算欺騙**oss，因為**oss一直都是她最重要的朋友之一。
“換一句話說，就是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對嗎？”**oss完全明白上官菲兒的意思，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對於彼此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能透過本質看到最真誠的內心。
所以這一刻的他是真的相信，上官菲兒沒有喜歡過他。
心很痛，痛的即將無法呼吸，痛的讓人感到生命都不想再繼續延續。幾十年的自以為是，把曾經的美好傷的面目全非！
“對。”上官菲兒抿著嘴，重重的點了點頭。
如果當初真的是她錯了，那麼現在就讓她彌補當初的過錯。把以往的錯位，再次還原，只希望這一次，不會再有人受傷。
“呵——呵呵——”**oss控制不住的退後一步，滿臉慘白的望著上官菲兒，這個深愛一生的女人終於說出了她的實話，讓他痛苦萬分的真相。
“我應該恨你，應該狠狠的報復你。”**oss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可是卻止不住的顫慄。
內心的傷痛已經讓他幾乎快要喘不過氣。
“可是……我卻連恨你的勇氣都沒有。”**oss閉上雙眼，想要忍住那份刺骨的疼痛，卻發現這份痛意已經纏著他的靈魂，不管他如何的想要丟棄，都不能。
“既然選擇了死亡，為什麼現在還要回來？我寧願，你再也沒有出現！”**oss猛地睜開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上官菲兒，讓一向冷靜的上官菲兒心跳加速，她感受到了**oss的殺氣。
那種想要同歸於盡的絕望，迎面而來。
“我也不想再出現，可是我也有我的責任。”面對**oss的殺氣，上官菲兒不僅沒有後退，反而上前了一步，強勢面對**oss的殺氣。
上官菲兒就是這樣一個人，遇強則強！
“責任，慕容嫣兒？”**oss的冷笑讓上官菲兒微微眯眼，這個男人的語調很怪。
“上官菲兒，你信不信，我毀了你的‘責任’？”**oss突然變得冷厲起來，就彷彿剛剛脆弱受傷的男人不是他一樣。
“你敢！”上官菲兒厲聲吼道。
**oss沒有再開口，他和上官菲兒的視線在空中對碰，這一刻的他們誰都不肯認輸。
兩人的氣勢都越攀越高，幾乎每一個下一秒都要劃破，可最終卻一直往上蔓延、蔓延……
幾乎在上官菲兒快要忍不住的時候，**oss渾身上下的氣勢突然猛地一降，原本凌厲的氣勢突然變得柔和起來，望向上官菲兒的眼神也充滿了柔情。
上官菲兒一愣，她有點不明白**oss的變化。
“這麼多年未見，你卻一點都沒有變。想當初，你是唯一一個敢和我正面直視的女人。而我何嘗不是愛慘了你這點。”**oss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就好像此時此刻的他再次變成了**oss，那個無論面對任何事都能面對的男人。
上官菲兒沒有開口，她不懂這個男人。哪怕從小一起長大，她有時候還是摸不清這男人的脾氣。
“這麼多年，我愛過、悔過、痛過，卻唯獨沒有質疑過對你的愛。”**oss突然感覺自己再次回到了那個純真的年代。
而他現在也好想第一次對上官菲兒表白，只是這份心情中夾雜了太多的負面情緒。他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
“可現在，我卻突然發覺——不值得。”**oss用表白的語調，卻說著分手的話語，這種極度不協調的搭配在**oss面前，卻又顯得極其和諧。
上官菲兒面對如此**oss，心臟處突然瀰漫一股心酸的疼痛。她也知道，自己不值得**oss愛。
“對不起。”除了這一句話，上官菲兒真的不知道該對**oss說些什麼，千言萬語都不能彌補她當年所犯下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