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二五章 七帝藏(五)

第二二五章 七帝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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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五章 七帝藏(五)

第二二五章 七帝藏(五)

——一條條石柱般的群雷如千萬金蛇狂舞,讓rì月失sè,遮蔽了西極的重霄,橫貫亙古無人的大荒群山。雷中隱約有座通天大城,正承受一道道威勢如同碧落黃泉雙劍淡掃的天劫。仔細凝視,大城是恆河沙數的虛無之雷凝成,猶如一座沙堡。一波天劫過後,城又多出一重。原來虛無之雷是憑藉天劫冶煉。

在新生的沙堡尖上立著米粒大小兩人,天劫明明以兩人為靶,但每每差之分毫,隨著其中一個人的手印指示被導引在通天城上。

“虛無之雷的冶煉法我已經明通十之仈Jiǔ,諸天雷法總綱果然有奪天地造化的大能。我轉益多師,研習的元嬰法門總計五十三門,師尊傳授的諸天雷法總綱穩居前五之列。遺憾我資質有限,只能止步於雷法第七層虛無之雷的成就。”

雲夢丹朱熟悉的聲音響起,御雷者回首。

我心澄明無惑。御雷者是我,我就是御雷者。

“並非是資質問題。你賴器成道,也受限於自己器的秉xìng。文明大典,無數歲月中你研習過千經萬典的道術,只把它們當做達成目的的手段。你可能成為元嬰強者,但從來沒有自己的道法心得,真人對你是無緣的。”

御雷者第一次確認了弟子的身份。雲夢丹朱露出微微吃驚的神sè。

隆隆雷霆大作,丹朱足下的虛無之雷剎那聚成雷法兵刃。雷鏈籠住他的行動,雷矛貫通他的四肢百骸,把金身架向五個方位;都天神煞則反覆衝擊雲夢丹朱的元神。

猶如瓷瓶冰碎,他的軀殼數十處開裂,小半的臉被雷矛夷去。沒有血流溢,反而從軀殼毀壞處透出金sè的符字光芒。人形容器的深處是幻化的芭蕉葉大金書。

御雷者使用了雷法總綱的山地雷剝卦推演,這是雷之刑罰。

在御雷者的雷城法界中,普通的元嬰者只是待宰的羔羊。文明大典是天下唯二的雷法總綱,自然明白被總綱創立者先制後,做什麼掙扎都是無濟於事的徒勞。

御雷者和弟子出現了長久的靜默。

御雷者收到崑崙樂靜信的鏡中傳書,以長老會的名義要求他當即格殺自己的弟子。文明大典偷入祖師觀水的洞天竊寶殺人,觸犯了必死的門規。

御雷者和我期待中做了一樣的抉擇:我因為好奇不急於動手讓它形神俱滅,而我同樣感受到御雷者期待文明大典解釋的心情。

“傳說中土大正朝的第三帝應允劍宗伯陽真人把你這個書妖抹殺,沒想到你輾轉輪迴到崑崙門下,又有什麼扇動天下的圖謀了?”

被御雷者鎖住的書靈反問,

“師尊為何不把雷法總綱推衍到極致?登為上層元嬰後,師尊就能用雷法總綱替真人們消化第一重天劫。單憑這點,就能號召無數元嬰金丹投奔,一躍成為崑崙最有勢力的真人。”

御雷者對道團的興盛和驅遣的消長全沒有興趣,這些對於他只是過眼雲煙。崑崙只是他暫時寄身的地方,他真正關心的是找出一條跳出三界的新路——極致的雷法總綱至多隻能讓御雷者邁過第一重的天劫,再往上的路徑不再是雷法總綱能窺見的。

——何時能逍遙於三界之外的大瀛海?他見不到前路。

他之所以教導弟子,僅僅是因為弟子資質卓異,可以在這個世界流傳下他飛昇或者隕落後的道統。如今要遺憾地滅絕文明大典,恐怕再難以遇到如意的傳人了。

“是我在拷問。你只需要交待你的謀劃。”

書靈的元神被御雷者消磨得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神念,

“自從中土的正心帝為了自保向劍宗叛賣了我,我就浪流在你們修真者主宰的濁世研習森羅永珍的學問;劍宗的慕容觀天殺死第七帝后,帝家無人,重新召喚了我——我知道師尊渴望的是跳出三界逍遙瀛海,我就在為帝家尋覓能鑄造天道之劍的人物呀呀呀呀呀!”

都天神煞煉魂的痛苦即使元嬰者也無法禁受,書靈再也無法保持淡定從容的姿態,神念狼狽不堪地呻吟,

“……投效天道的九州之主能獲得天命,鑄劍者為九州之主將天命賦形,可以積累無上的功德抵消天劫……正統帝曾經將吸納不完全天命的七帝九鼎試煉成天道兵器,結果自亡器失,半途而廢……五百年來王者再興的時刻將近,舊的天命已死,新的天命將臨,師尊如果抓住這個契機為帝家效力——”

他的神念被生硬打斷。

二十年前雲夢丹朱也向我提出了同樣的邀請。

那時候我的抉擇是

——御雷者的手像小錘子那樣敲打上弟子的軀殼。只一下,文明大典的這個人形容器應手完全碎裂,在雷光中湮滅。

我的手中多了一團光凝成的芭蕉葉大的金書。

“——鍛造一把天道之劍。”

過去和現在的情景在我的念頭裡重疊,天子和雲夢丹朱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裡交響。

金書從御雷者的手擲出,如風吹蒲公英,群雷出現了一個漩渦,把金書卷了進去。

“……飛昇的捷徑。”

我豁然一抖,yīn神像嬰兒分娩般回到了現實。剛才是我和雲夢之人共有的記憶。

正泰帝把我扔入天一水的古錢還到我的手裡,古錢凝在離我的指尖一分距離處。“帝家等待你做決定,並不急在一時,首要是提升自己的修為,恢復前世的記憶,再登元嬰,然後把雷法總綱推演到極致。”

古錢蘊含了某種比我拋棄前的強大百倍的念頭,就讓我yīn神本能的戰慄狂喜。

我明悟到無人能抹煞自己的記憶,就像無人能否定自己的作為和業力。即使曾經元嬰者的我也只是把自己對道術的領悟深深封存,隨著此世的修煉又將再度展開。就像逢冬凋謝,逢春開放,無盡迴圈的紅花。

文侯的那枚錢原來烙印上了我前世的記憶,被文明大典破開了封印,唯有一小部分殘缺不見。

哪怕人人負我,人人皆是敵國,我也要活下去。那樣的話,掌握在手裡的東西越多越好。

指尖和古錢接觸,一剎那的接觸而得恆久。念想中雷霆淬鍊我的yīn神,好像燈芯被一下點燃。我的yīn神登入了道胎境界;金丹的軀殼則由於無法負荷近乎純陽的yīn神而出現經脈的崩裂,宛如隕星落地時的山崩海枯。

——我即御雷者,御雷者即我。

“陛下要我協助你煉劍,至少該預付點定金。我在七帝藏中索要幾件七轉法器,你不會介意吧。”

呼吸間我約束住狂暴yīn神,道胎境界的yīn神像伏虎那樣收縮爪牙,壓抑回自己上層金丹的承受範圍。

好像滿盈杯子的水始終不溢位來。我有元嬰者控御純陽元神之能,舉重若輕地控御住自己的yīn神。

“當然不會介意,我來給你介紹下七帝和雲夢兩藏的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