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3攜孤女黑虎還朝 走坑蒙姜尚揖宮〔3〕

03攜孤女黑虎還朝 走坑蒙姜尚揖宮〔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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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攜孤女黑虎還朝 走坑蒙姜尚揖宮〔3〕

夕陽西下,岐山城,麗川香舍。()

這是岐山城南臨著渭水的一排屋舍,乃是岐山城中數一數二的飯莊。

銀白的鬍鬚上淋漓著湯汁,掛滿了面渣肉沫,一雙肥脣不斷的急速蠕動,長時間的劇烈運動使它充血的更厲害,油汪汪肥嘟嘟的半開半合,一滴油汁溢位嘴角,拉出一條油亮的痕跡

姜尚已經不記得自己多長時間沒這樣爽快的吃東西了。他心裡暗暗嘀咕:“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以前頂多混幾個窩頭鹹菜吃,現在……,唉……我七十年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一開始就應該找這些公子哥下手嘛!嗯……等弄到錢,先回去把左鄰右舍擺平,有他們幫襯,老薑我更省力,媽的!要不是那個死老婆子,說不定金子已經到手了!”

“噗”,吐出最後一塊雞骨頭,姜尚撩起衣襟抹抹嘴,舌頭在口中來回捲動,似乎還在回味,抬眼瞄瞄一派淡然平靜的陸壓,突然感到心裡發虛,訕訕的問道:“公子,容老夫多嘴,嘿……敢問您是哪家的公子?老爺子是哪位貴人?”

陸壓一直盯著姜尚在看,他覺得這個老頭子很可愛,這個姜尚所經歷的,他心中所思所想的,他所擔憂他所期望的,正是自己最嚮往,卻又無法求得的生活啊!對於父神,陸壓也是又愛又恨,愛他的偉大,恨他的無情,自己無法像父神那樣,拋掉一切,做個看客,那麼,眼前這姜尚,正可以灌注自己對人間生活的巨大興趣。

“我……,住在麗山宮……附近,你飯也吃了,還是先說說這‘血光之災’是怎麼回事吧。”

“好!老夫這就為公子指點迷津!呃……先請公子把飯錢付一下……”姜尚多年人精,除了被黃金的光芒掩蓋的地方,其他細節還是很小心。

陸壓狡黠的一笑,起身走出閣間,趁沒人注意時,散化無形,輕輕飄在姜尚身邊,準備看熱鬧……

過得一會兒,彷彿因為陸壓的離開,姜尚猛然從金子的迷惑下醒來:“付帳怎會用這麼長時間?”他噌的站起來,轉頭卻瞥見跑堂的小二在門口探頭探腦,登時明白過來:“完了,老薑我陰溝裡翻船,讓人給玩兒了!媽的那麼大塊的金子,他怎麼放在袖子裡的?……先脫身要緊!”

當機立斷,姜尚立即向閣間之外走去,邊走邊大聲嚷道:“小二!掌櫃!看見我家公子沒有!你們把我家公子藏哪兒去了!”

門口附近的小二一怔,隨即想起這穿著破爛的老頭是隨著一位衣著光鮮的公子來的,想必是家中僕人……小二再一打量姜尚,心中暗罵:這家也真夠刻薄的,家裡僕人窮成這樣,帶出來他家也不嫌丟面子?口中卻說道:“貴公子我們也不知在何處,您老是不是先把帳結了?”

“胡說

!”姜尚一聲大喝!“我家公子說出去出恭,怎生這半天還沒回來?!定是你們綁架了去!我告訴你們,我家公子複姓南宮!”原來這姜尚聽說過周國中大將軍南宮适的名號,當即報了出來。

這時已經有兩三個夥計外加一個掌櫃圍了過來,旁邊的食客也都向這邊瞧,掌櫃的一聽是南宮家人,頓時嚇得不輕,這南宮适可是周國第一凶人,官拜大將軍,驕橫不堪,極難伺候,而且,還聽說他們家虐待下人,這一瞧姜尚的打扮,掌櫃更信了三分,當下走上前來拱手說道:“客官莫急!莫急!小店可是正經生意,麗川香舍在這裡已經三代,真多虧了大將軍家的照顧!南宮公子說不定……出恭費點兒勁兒,您再坐著等一會兒?”

“我坐個屁!”唾沫星子噴了掌櫃一臉,姜尚心中快意,他還記得幾年前自己窘迫之時,想要去吃點兒這裡桌上的剩飯菜,結果卻被這掌櫃轟了出來,……這口唾的真爽!“再坐下去,我家公子不得被你們撕了!”

“唉呦……你這是說哪兒的話,我們可是正經生意!”掌櫃忙解釋,一邊一推身邊一個小夥計:“還愣著幹嘛?還不去看看公子在不在那邊兒!”

那小二猛省,快步向茅房方向跑去。

姜尚暗自盤算,這事情還得再攪的亂點兒,自己好趁亂脫身。

不多時,那小夥計緊張兮兮地跑了回來,姜尚見了,一把攘開掌櫃,衝上前薅(hao)起小夥計地衣領,噴著唾沫吼道:“說!公子在不在茅房?!說啊!在不在茅——房!”

“茅房”兩個字吼得全菜館地人都聽見了,這裡地食客大部分是有財有勢的人,不少食客立時皺起了眉頭,更有些食客站起身來要走,一時間,菜館裡喝令掌櫃結帳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掌櫃有些慌了,面前這南宮家是萬萬不敢得罪,可其他客人也都大有來頭。雖然不是朝中顯貴,但也不能得罪,他頓時進退無措。

姜尚一看,火候差不多了,登時跳著腳的吼道:“還他媽圍著我傻站著幹啥!都他媽給我去找啊!找不回來我回稟大將軍,扒了你們的皮!”

“好

!好!”掌櫃舉袖擦去臉上的唾沫:“咣、咣”幾腳踹在夥計們的屁股上:“還不去找!”打發夥計去找後,又忙去各桌安撫客人。頓時,姜尚便再沒人糾纏。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姜尚急忙向店外溜去,心中暗喜:“爺們我這幾十年不是白混的!”剛走到門口,兩眼中只見一個碩大的肥肚子,把店門擋的嚴嚴實實。

大肚子還在往裡面擠,姜尚瘦皮瘦骨的,推是肯定推不過人家,只好往後退,這一退又退回殿中,姜尚還沒來得及咒罵,頭頂響起巨集亮的嗓音,震的他耳朵嗡嗡作響。

“你要回稟哪個大將軍啊?!”一語既出,滿座皆靜。

姜尚艱澀的嚥了口吐沫,小腿卻不受控制的打顫,得得瑟瑟的抬起頭,那渾圓挺闊的大肚子上方,出現一面一尺方圓的錚亮護心鏡,再向上,一張粗俗肥大的臉映入眼簾,兩腮下垂,真如豬皋,眼似銅鈴,活象獅虎,錚鼻獰口,凶惡不堪!來人正是那凶名遠波的大將軍南宮适!

姜尚心裡苦啊……,背後汗水頓時浸透衣衫,心裡說道:“娘哦,老夫千算萬算就忘了給自己起一卦!今天要遭血光之災的,不是別人,正是我老薑呦!……”

這大名鼎鼎的南宮將軍,穿街越市的沒少露過臉,凡是經常出門走動的都認識,只是凶名在外,一般人也不敢打聽他家裡有什麼人,那掌櫃的見到南宮适進得店來,心下頓時一涼,可隨即看到南宮适和那老頭子的情形,立即反應過來——事情不對勁兒!

那掌櫃的匆匆走上前,向南宮適跪倒便拜,口稱“大將軍”,頓了頓不見南宮适叫他起來,心底叫苦,無奈,只好跪著說話:“大將軍在上,這老者自稱是將軍府的人,隨將軍府的公子來敝處用飯,又稱公子走失,是以在此責問小店,嗯……大將軍,若真是貴府公子在小店走失,小店上下定會一力尋找……”

“哼!——”全店的桌椅房梁都嗡嗡作響,但沒有一個人敢捂耳朵,痛苦異常:“那公子穿的怎樣衣衫啊?”南宮适問道。

“嗯……”掌櫃費神想了又想,這才答道:“是一件很華貴的白色長袍……”

“砰!”南宮适一腳將掌櫃踹出一丈來遠,喝罵道:“我南宮一族武勳傳世,族中子弟外出則頂盔帶甲!哪有穿過什麼白袍!你那眼睛長來何用!!”

掌櫃哪裡還敢說半句話?跪在地上發抖,偷眼兒瞧了一眼將軍背後,發現還有兩員小將和三、四個家僕也走入店中,那些家僕個個面黃肌瘦苦瓜臉,身上布衣赫然縫著三、四塊大補丁,與那老者何其相似

!心裡越發苦了……

姜尚站在南宮适面前,只覺得天氣好怪,又冷又熱的,熱的汗流浹背,冷的瑟瑟發抖,他的腦子急速運轉著,一定要活下去……我老薑一輩子還沒上過中看點兒的女人呢!

姜尚求生的意志使他發揮出最佳的演技,他一揚頭,臉上洋溢著悠閒自在的笑容——這笑容正是剛剛從陸壓那裡學的,右手輕捋白鬚,渾身肌肉也奇蹟般停止了顫抖,只聽他用最悠然自得的聲音說道:“呵呵,這位……便是南宮大將軍了吧!貧道這廂有禮了!貧道姜尚!乃是崑崙山玉虛宮修士!今日與那位白衣道友下凡遊戲紅塵!喬裝到這小店吃喝一頓,不想那道友晃點了貧道,唉……貧道身無分文,只好……嘿!只好借大將軍的威名脫身了!望大將軍海涵!”

南宮适一愕,他為人雖然粗魯,可卻極為敬重修士神仙,見這姜尚見自己不拜,又仙風道骨、姿容飄逸,當下信了三分!但還是追問道:“哦?若老丈真是那崑崙修士,用本將的名號……呵,那也是本將的榮幸!不過,老丈還是展示仙術一二,證實下老丈的身份為好!”

好個姜尚!不慌不亂!他眼睛一瞪!用稍有些火氣,又不會刺激到人的口吻說道:“南宮將軍!老夫知你敬重我崑崙!但我崑崙仙術,豈是當街耍鬧,給人作猴戲看的?既然將軍在此,老夫也不求別人,請將軍為老夫結下帳目,然後帶老夫去……麗山宮!到了哪裡,真假自然便知!”

這“麗山宮”三個字,還是姜尚剛才從陸壓口中聽來的,他也不知那是何處,但從一個衣著華麗的人口中說出,應該是個不得了的地方!這便賭上一賭,說出了這個名號,而且看南宮适問話的態度,似乎……很可能矇混過關!

果然!那南宮适一聽“麗山宮”三個字,又信四分!大手一揮,說道:“南瓜!給老真人結帳!走,送老真人去麗山宮!”

身後立時走出一名苦瓜臉僕人,掏銀子向櫃檯上一丟,那掌櫃掙扎著要爬起,口中連連叫道:“不敢……不敢那,就算小店請老真人的吧……咳咳……”

哪裡有人理他?眾人擁著姜尚走出店外,老薑汗水淋漓,但心裡一橫:“他孃的走一步是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