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或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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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或留（2）

範舒今日見識了許多人一生都未必見得到的東西。

墨家城。

機關城。

天機迷城。

無論江湖上如何流傳它的名字，真正見識過它的，屈指可數。

大魔天君，龍劍飛，上官雅軒，楚騰淵，以及沐永青。

一個巴掌，五個指頭，五個人。

墨成規暗暗壓下了自己攤開的右手手掌，然後把左手伸了出來，捏成拳，再伸出一根食指。

左手的第一個指頭，天機迷城的第六個外來人。

沙雕堡的人曾經潛進過天機迷城，但不過是一個晚上的事情，為的便是偷盜血柯蘭花。墨成規還依稀記得，自家的一個老匠師事後說道：

“沙雕堡的那群雜毛鳥，如不是我城那日危急老城主的身命，少了監視的人，哪裡容得他們放肆了！老頭子我雖然不懂一招半式，但要讓我動用身上的機關，那些傢伙算個毛！”

話是張狂了，但並無半點虛誇。

行走半日，中間歇歇停停，範舒與墨成規也互通了姓名。

“墨公子可知，當日襲擊風沙鎮的到底是何人？”

範舒路上問道。

墨成規沉吟片刻，才道：“實不相瞞，這次的事情我也有一份責任。那群人是‘沙雕堡’的人，你與我說過的那名首領，喚作伍屠。之前你說的，他的頭上戴著一根黃色翎毛，那應該便是‘沙雕堡’的‘七翼翎長’了。”

“那是什麼？”

“‘沙雕堡’堡主之下，七位武功最高的人，以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排位，方才你說的，那伍屠頭戴黃翎，便是‘七翼翎長’第三，‘沙雕堡’第四的人物。”

墨成規解釋道。

談話間，忽然聽聞身後有人呼喚。

墨成規轉過身去，只見，一名與他相貌相仿的青年走了過來。

“兄長！”

墨成規點頭還禮。

來人，正是墨成規的表兄，墨居的兒子，墨成仁。

“成規，平時我也不見你出來，這次出來了，除了阿玉外，怎麼又多了個人？”

“哦，這位是我此次出行時，路上救回的範舒姑娘。”墨成規介紹道，又對向了範舒：“這是我的表兄墨成仁。”

範舒略微躬身行禮，不卑不亢：“見過成仁公子。”

“恩。”

墨成仁點了點頭，不於迴應，卻拉過墨成規，小聲道：“成規，你也是馬上哪個要當下一任的城主了，怎麼還不守規矩，胡亂把人帶回來？”

墨成規疑惑：“兄長，難道我救人還救錯了？”

“我並非此意。”墨成仁道：“只是天機迷城內部機關乃是機密，非城中人不可得知，你這次出去就帶了個外人回來，那是要作何解釋？”

“這孟青先生是外人罷？以前來這的四個也是外人罷？他們進得，她就進不得？”

墨成規反問。

“那些都是江湖上有名之輩，我城自然歡迎，可你這次卻是隨便帶了個什麼都不是的女子回來……”

“有什麼關係！”墨成規說道：“她還是與‘沙雕堡’有仇哩！難不成還會將我們的事情透露給他們？”

“你……我真不知該說你什麼好了！”

墨成仁搖頭，面上盡是恨鐵不成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