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de.B2 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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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B2 融化
Side.B2融化
風總是不停的,卻讓人可以感覺到一絲絲生的氣息。似乎這並不是春天來到時的錯覺,因為冰鎮的春天總是來的很遲。
丁捷被自己學院的校長操了。其實我並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也不願意用這樣的詞彙來形容,但我想“操”這個字不僅僅限於肉體,還有對靈魂的侮辱吧。或許趙鄉下對丁捷的感情還是有的,他帶領十幾個人險些將那個校長打成終身殘廢。我並不知道為什麼這傢伙不以對丁捷的關心來表達自己的感情,而以這種極端的方式來表達;或許他的關心多一些,丁捷和我見面的機會就會少一些。
那個被打的校長現在正住在醫院裡,而鄉下則被關進了城邦看守所。
初春的商學院依然輪迴著冬季的淒涼,絲毫不見融化、本是白色的雪卻因為過多的吸食了這個城市的汙穢而一片漆黑的倒在路邊與樹下。秋季時飄落的落葉擁抱著汙穢不堪的雪,似乎在等待真正的春季的來臨,汙雪與落葉,生存在汙穢中卻渴望著以腐爛的方式融化。
我來到丁捷的寢室樓下打了丁捷的寢室電話,這是第一次我主動來找她。
風很大也很冷,讓人無法迎風站立,而我似乎已然冷的沒有了知覺。丁捷裹一件很大的外套,風颳的她有些搖晃。她臉上的表情很僵硬,卻故意裝出一副全然無所謂的表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
“什麼怎麼回事?”丁捷依然一臉無謂。
“我是說鄉下。”
“他揍了我們的院長,好在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丁捷迎著風站著,她眯著眼睛,似乎是風讓她的眼睛有些睜不開。
“因為什麼事情?”
“我和院長睡了。”丁捷四下的張望著什麼。
“為什麼?”
“因為他答應和他睡就可以讓我留在學院任教。”
“就因為這個?”
“僅此而已。”丁捷不再看我,只是她依然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我怕冷。”丁捷不等我回答就又轉身準備離去。
“等下……”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口氣那麼冷。
“還有什麼事情?”丁捷轉回了身。
“看著我,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就快說吧。”
“在我的心裡你算個×巴!”我的聲音不大,卻有些惡狠狠的。我轉過身扔下丁捷快步的走著,那一刻我不知道丁捷會是什麼表情。我不敢回頭,我害怕看到她的表情,害怕看到她的眼淚,害怕看到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只有枯枝的樹下與汙雪與落葉作伴……
“我恨你!我恨這個世界!我恨全世界的人!”一個聲音突然在我的耳邊迴盪,我伸開雙手捂住耳朵,可那個聲音依然在迴盪著。那是丁捷的聲音,我確定那不是我的錯覺。校園中的人都抬頭看著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似乎他們也聽到了那個聲音。
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那是商學院高高的給水塔樓。一根長長的鐵鏈一端連在塔樓頂端,另一端則套在丁捷的脖子上。丁捷的整個身體懸在空中,她的眼睛緊緊的閉著,嘴角的血已經凝固。我猛然間想起了那次幫丁捷拿行李回家的時候,我在丁捷的寢室樓下看到的那條報紙上報道的訊息——昨日一位叫丁捷的商學院學生在校內自殺……
丁捷的已然僵硬的屍體在風的作用下微微的擺動了一下,突然間那條鐵鏈斷了,我立刻飛跑到給水塔下面,我接住了丁捷落下的屍體。
我抱著丁捷的屍體沿著校園足球場邊的石頭小徑一步一步的走著。所有校園中的人都停下了腳步,他們看著我——注視著這個抱著一具屍體的人。我將丁捷放在路旁的兩棵樹間,那條斷裂後的半條鐵鏈依然緊緊的套在丁捷的脖子上併發出金屬的陣陣響聲。我將丁捷放平,她的屍體由於寒冷並未腐爛。她的雙眼緊緊的閉著,頭髮被風吹的有些散亂,青紫色的雙脣緊緊的合在一起。我用雙手抓住那半條鐵鏈,用力拉動,那半條鐵鏈被拉斷了,鐵鏈裡面是一條條的金屬電線……
一陣暖暖的夕陽突然打在我的身上,整個大地也突然開始變得溫和。汙雪與擁抱她的落葉一起開始慢慢融化,丁捷的屍體也慢慢在汙雪與落葉中一點點的溶解,那溶解與融化後的**慢慢的滲入泥土,發出怡人的芳香。綠色的草與紅色的花從溼潤的泥土中慢慢鑽出,枯敗的樹枝上慢慢的開滿鮮紅色的豔麗花朵……
“謝謝你!狂人!”一個聲音突然又一次在我的耳邊迴盪著,那聲音那麼甜美,甜美的不像是丁捷的。我站在開滿紅花的樹下,那樹的枝杈與花朵鬱鬱蔥蔥,卻無法擋住蔚藍色盪漾著夕陽餘輝的純潔天空,丁捷的靈魂或許已然在那裡融化……
滾兒帶著幾個人到醫院“問候”了那個被打的校長,那個校長被確診為“具有攻擊性的精神分裂症”。因此趙鄉下的行為被定性為“不知道被害人具有精神問題時由於被害人的攻擊而進行的正當防衛”。那個做出診斷的醫生與做出判決的法官據說都是滾兒的朋友,我不知道為什麼滾兒這個不滿18週歲的小孩子會有這麼大的社會能力。不過那個校長在知道丁捷的事件真相後卻真的瘋了。
為了慶祝趙鄉下的無罪獲釋,大家都聚在了一起。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覺得並沒有什麼值得慶祝的。鄉下一臉的低調,大家也有一句沒一句的隨口說著連自己也不一定明白的話。
有的時候酒確實是好東西,漸漸的……我的眼前開始變得模糊。耳邊的聲音也開始漸漸的遠離我的身邊,我拼命的想著什麼,想著這大半年來所發生的事情。一切似乎都是荒誕的,可一切卻又真實的發生了,到底什麼是真實發生的呢?冰鎮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城邦?為什麼我在地圖上找不到這裡……而我又屬於哪一個國家呢?
劉野蠻與豬仔為了一塊掛了漿的土豆搶的不可開交,老娜在一邊起著哄;鄉下和悍姐默默的談著什麼,或許他們是在談丁捷的事情;姜鼻子與馬舌頭正和貓眼逗著開心,滾兒則在一旁幫著腔,她還是那麼的活力十足。我發覺我在笑,笑的有些不由自主,可胸口卻有著什麼東西堵住了自己就要失控的情緒。
我感到渾身都在發著熱,就起身走出了餐廳,坐在路燈下的街邊。我靠在路燈上,仰頭望著天空,天空已不是可以融化丁捷的那片天空,那黑色的天空在路燈的映照下是那麼的灰藍。
“怎麼一個人出來了?”滾兒的聲音又突然的響起在我的身後。
“你不是也一個人出來了嗎。”我似乎已然習慣滾兒這種突然出現在我身後的行為方式。
“我是因為發現你出來了,所以才跟出來的。你沒事吧,是不是有些想吐?”
“我沒事,就是覺得裡面有些太熱。”我把身體斜了斜時碰到了滾兒的肩,她也正靠著路燈坐在街邊和我一樣仰望著夜空,而我竟然一直沒有察覺。
“今年的氣候確實有些特別,所有的植物竟然在一瞬間就長了出來。”
“是啊,恐怕千年一見。”我低下頭望著街邊花壇中豔麗的鮮紅色花朵說。
“這不過是一場巨大的變革前的前奏而已,要不了多久,所有一切都會像這花兒的一樣鮮紅。”
“我們也會想花兒一樣綻放嗎?”
“我想會的,因為當‘紅色血腥’到來時,整個世界都將要綻放出她的鮮紅。”
“丁捷已經在藍色的天空中融化了,我也想在那樣的天空中融化。可我們頭上的天空確是黑色的。”
“我們都會在天空中融化的,不過那將會是一片鮮紅色的天空。”滾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起。那一刻,即使路燈與黑色的天空也不能掩蓋她目光中泛出的鮮紅……
(主人公的回憶:那天我終於知道了丁捷曾經那一幕幻象的原因,可這原因不也正是一幕幻象嗎?丁捷在幻象中融化了,而沒有融化的人卻要繼續在城邦政府與“紅色血腥”之間掙扎著分辨——到底哪一個才更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