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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整天呼喊著男女平等抱怨著父母重男輕女的張昕薇其實並不理解平等真正的含義。

除了享受到對方的權益之外,還有對方的責任也是同樣要承擔的。

現在的她,是修士。

修士承擔著保護這個世界的人類的任務,他們才是主力和先鋒,他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當然,在戰場上,女修也會下意識的受到男修的保護,一般不會安排在太危險的位置。

何況音修在這種大範圍的戰爭之中所扮演的角色多數為輔助,而不是戰鬥在第一線。

只有正確的認識到自己的能力,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而不是徒勞不切實際的去勇敢。

不是隻有妖獸才懂配合。

是以谷暨丞有些困惑。

“記憶”中的他和張昕薇和如今一樣也是青梅竹馬,當然他小時候也的確很喜歡這個師姐……不管她是什麼樣的性格,她對他的確溫柔也和善。

可他在得到“記憶”之前,並沒有愛上她。

他很喜歡她,像家人一樣喜歡。沒有要和她成為道侶,也沒有想要天天和她在一起。

“記憶”裡,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愛上她的呢?明明這麼多年也沒有,怎麼可能就突然喜歡了呢?還那麼執著的和大師兄爭,兩人不止一次的起衝突,互相勾心鬥角,惹師父生氣。

就連“記憶”裡,都愛的很突兀,就好像是突然就喜歡到了放不下的地步,想天天見到她,覺得她每一個舉動都可愛。而且看起來特別的善良純真,無比美好。獸潮的時候她很萎靡不振的樣子在他眼裡看起來就是她天性善良不忍見到那些慘烈的場面。

果然很奇怪呢,以他的性格,明明是不可能發生的。就像……是突然有人把那份愛強行加在了他的身上,並且從此一往情深難以自拔。

可他現在看著她,只覺得,不喜歡她這種軟弱的樣子。

明明是比別人都強大的結丹修士。卻一直試圖在別人的身上尋找安全感。

過分的依賴他人。完全無視了自己擁有的能力,雖然驚慌的樣子令人心軟……但她根本不適合修真吧?

所以師父看上了心性更為合適的張白菓,而不再是她。

谷暨丞上前拉走了張昕薇。洛一鳴雖然看在眼裡,卻並沒有多說什麼。現在只有他們三人知道這次的獸潮背後隱藏著什麼,他此時此刻也做不出來在意那些兒女情長的事情。

他愛張昕薇,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愛她。可愛阻止不了獸潮不是?

“師姐,你要早些習慣。”谷暨丞看著一直撲過來想要近身撕咬的那些妖獸。神情凝重的道:“這一次的獸潮非同小可,短時間內是不會結束的。”

這也就意味著,像今日這樣的場面,會一直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啊?”張昕薇只覺得嘴裡有些苦澀。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對自家師弟說點什麼,只能無奈的點點頭:“好……我會努力的。”

谷暨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是真的明白才好:“師姐。你去陪大師兄一起掠陣吧!”

她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投入戰場。

谷暨丞自己則去了別的方陣。提下一個疲軟下來的音修。

增加了他們三人之後,張白菓這邊的音修人數充足,就算張白菓失去了戰鬥力,還有洛一鳴頂著,他一個就能頂仨。

何況還有甄雲嶸,雖然傷勢還沒好透,但硬要上的話也不是不行。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戰鬥卻並沒有因此而結束。

僵持了好一會,直到月上中天了,妖獸們才有了退去的跡象。

大部分修士都選擇抓緊時間坐下打坐恢復靈氣,而之前在休息的修士這會兒就主動負責守衛和勘察……畢竟大部分妖獸都是夜行動物,到了夜晚,它們反而更活躍。

只不過直到天亮,妖獸們也沒有再次攻來。

想想也是,畢竟妖獸也不是鐵打的,幾天幾夜這麼整下來,當然也是會累的。

張白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將要明的時刻了。

身體有些不適應的僵硬,太久沒有睡過覺加上姿勢不良的後遺症,有些痠痛。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是在什麼地方,做不過是荒郊野外……因為周圍燃著許多火把,到也算得上是燈火通明。

一股疲憊之感湧上身體。

儘管她“昏迷”了很久,但因為被谷暨丞梳理引導過,身體憑著本能自行運轉,以至於她雖然醒來了,卻像根本沒有睡過一樣疲憊。

這就是旁人幫忙和自己修煉的差別了。

外力並不是那麼好用的。

隨後,她才發現了甄雲嶸。

倒不是她遲鈍到躺在人家懷裡睡覺都沒有察覺,而是她是背靠在他懷裡,睜開眼睛根本什麼都沒注意到。再加上身體太累有些麻木,也沒感覺到墊在她身下的墊子其實十個人。

“醒了?”甄雲嶸一直沒睡,張白菓一直沒有醒來,他擔心的不行,當然更不可能睡著。此刻見她回頭看自己,像是受了驚嚇一般瞪大了眼睛,這才放下了心。

“六師兄你怎麼會……”說到一半的時候自己頓住了,注意到旁邊的人都在修煉,並沒有因為她驟然大聲而看過來方才鬆了口氣,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伸出手。

甄雲嶸不明就裡的伸出手。

就見她在他手心裡寫道:“萬獸林?”

眼眸微深,這小妮子居然猜到了,他們去了萬獸林!而且她沒有直接問出來……應該是顧慮到了那些流言吧?

要論聰明,張白菓算不上特別,可若要說心眼子……至少在無為峰上,絕對沒人比得過她。

心機深也不是什麼壞事。

“以後告訴你。”他摸摸她的頭,笑道。

張白菓這時才注意到兩人的姿勢有點曖昧……再是親近的師兄妹,也沒有一個人靠在另一個人懷裡的道理。當然先前她是“病號”沒有選擇權,這會卻是要避嫌的。

她匆忙的從他懷裡移了出來,坐到了一邊。

甄雲嶸只覺得懷裡一空,莫名的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