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浮生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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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浮生若夢
夜色垂暮,華燈初上,帝朝雲坐著等待雙生回來用晚膳,但桌上的飯菜被熱了許多遍,
坐著乾等了許久,還是沒見著人,朝雲蹙眉,看了看外邊的夜色,吩咐道,“去找。 ”
“是。”醉墨應了,喊了一隊侍衛在皇宮裡面尋找。
而又是一陣子過去了,去尋找的侍衛抬回來了一個擔架,上面的昏迷的那人,正是雙生的貼身護衛。
朝雲走近了,看見了他臉上虛浮的那一團黑氣,心下明瞭,淡淡道,“南疆巫術。”
“是副宗主!”醉墨輕聲驚呼,“他不是答應了主子不踏入皇宮其他地方嗎?為什麼要把小主子的護衛弄暈?”
“把他抬下去,好好休息,過幾日就會醒了。”朝雲皺著眉頭吩咐完,又繼續回了位置上等著。
而她這麼等著,又是許久,來報多次,小皇子未曾回宮休息。直至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平日裡去玉沉檀那兒玩耍歸來的時辰,朝雲的手越來越用力的抓緊樣子的手柄,而表情也越來越瀕臨憤怒。
直至已經不知是多少次來報了,朝雲簌然從椅子上起來,咬牙切齒道,“欺人太甚!想要利用雙生逼我去見他!卑鄙!”
“主子,要不然還是再等等吧。”醉墨在一旁安慰著她,“畢竟,前幾次小主子也回來了的,應當不會是想用他來脅迫主子的。”
“再等?我可不知道那個瘋子會做出什麼事兒來!”揮袖,直接踹開了宮門,不過須臾,朝雲就消失在了夜色蒼茫中。
——
而此刻,西宮內,紅燈暈色,微光淡灑,而最上方的書案處,玉沉檀正坐在那兒,在跳躍的燭火下,細心雕刻著一枚玉璧。
他依舊是一身紅衣如血,墨髮但卻不肆意,烏髮高束,在紅燈紅光的映襯下,那張無時不妖嬈而魅惑的臉龐,竟然顯得格外的寧靜。
細微的玉屑落在他的手上,他輕呼一口氣,然後繼續開始孜孜不倦的雕刻。
祥和、平靜、淡然。
然而這平靜,卻被一聲巨響給打斷。
轟然一聲,大門應聲倒塌落地,濺起落塵無數,帝朝雲直接衝進來,狠狠地一掌拍在書案上,書案應聲而散,桌上那塊還沒雕刻好的玉璧掉落在地,碎成了無數塊細小的玉屑。
玉沉檀看著那塊玉璧落地,蹙眉,心下微微惋惜。
不過帝朝雲顯然此刻是沒有心情傷春悲秋的,滿臉慍色,怒目而視,“雙生呢?”
“這麼緊張那孩子?反正也不是你親生的。”玉沉檀輕輕一笑,似是嘲諷,嘲諷自己也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威脅帝朝雲來見他。
“我警告你!不要告訴雙生!不要再見他,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朝雲盯著他,以完全陌生的,冷冽的,憤怒的,沒有溫度的眼神。但她從未對別人露出這種神色,即便是對路人,也比這溫暖幾分。
不過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好在意的呢?她從來都是這樣看他的,從來都是這麼自以為是的,從來都不會聽他的解釋的,從來,從來。
“孩子呢?”朝雲懶得跟他繼續說下去了,或者是不想再面對著他,她急需逃離這裡。
玉沉檀輕輕側頭,看了一眼內室。
朝雲冷哼一聲,就向內室走去,她現在沒有心思想這是不是玉沉檀誆她的,所以一點沒有防備。哪知道,這就是玉沉檀誆她的。
撩開簾子準備進去,哪知道,就在那一瞬間,一陣黑霧如煙條柳帶,盤旋著襲上她的後背,她還未轉身,就已經發現自己靈力已經被完全桎梏,不能動彈。
她站在原地,瞪著向她走過來的玉沉檀,心裡面千迴百轉的想著脫身的辦法。哪知道,卻聽到輕輕地一聲嗤笑。
“自幾年前,我們重逢,我便知曉你御靈的弱處,所以不用想怎麼脫身了,我不會讓你走的。”他走近帝朝雲面前,面色淡然而無他。
“你到底想幹什麼?”帝朝雲直接翻白眼,實在是搞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麼。
“我費盡心思讓你來,你警戒心就真的這麼差,以為我只是想來看你一眼的?”他挑眉,反問的語氣,讓帝朝雲心裡一凜。
掙脫不得,帝朝雲也不說話的,索性閉上眼睛,不再理會玉沉檀。
玉沉檀也不需要她理會,直接將她一路扛進內室,摔在了**。
屋內昏暗而混沌,幾乎不能視物,而就是在這種環境下,才愈發的襯得情形詭異非凡。
“你到底要幹什麼!”被摔在**,帝朝雲一下子就睜開眼睛,怒瞪著他。
“我要幹什麼,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玉沉檀盯著她,眼裡全是可笑的意味。無論他有多麼的柔情似水,在她的眼中,全然是相恨相殺。
她從來都是這樣的看著他,充滿憤怒的,不滿的,仇恨的。她從來沒有嘗試過去了解他,瞭解那段過去。
她憤怒的瞪著他,罵道,“玉沉檀你這個白眼狼,我當年救你不是為了讓你這麼來對我的!你還有沒有心!”
“我,也正想看看,你究竟有沒有心。”玉沉檀湊近她,那如鋪天蓋地一般的冷冽孤寂苦澀,化為的凌厲的目光,“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當年沒有救過我,沒有給我取過玉沉檀這個名字!”
房間內的氛圍簌然寂了寂。
帝朝雲睜大眸子看著他,眼裡閃過一絲慌亂。
“我什麼都知道,但是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他笑著,在帝朝雲看來卻無比的刺眼。
“我也很想看看,在他知道了所有的事實之後,還會不會,像他說的那樣愛你。”
聽到這話,朝雲簌然,閉上了眼睛,想要遮掩住擋不了的慌亂。
他嗤笑一聲,手輕輕拂過她閉著的眸,喃喃道,“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啊?”
朝雲的睫毛顫了顫。
“不過那也沒什麼好看的,我不想看。”他繼續道,“我要做的,就是把什麼都還給你。”
什麼都還給你,愛意、苦痛,還有,生命。
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玉沉檀寧靜的面龐,帶著微腥的氣息,靠近她,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玉沉檀的脣,緩緩地附上了她的。
脣上一片涼薄的溫度。
她怔怔的,感受到甜腥的血液順著她的喉嚨向下滑動著,腰被他緊緊的摟住,靠近他,靠近他炙熱的身軀。
彷彿是過了天長地久一般漫長的時間。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他,已經閉上了眸子的他,睫毛輕輕顫抖著的他,面板一點一點變得蒼白透明的他,扣著她的一雙手變得越來越無力的他。
還有,不停淌進她身體裡的血。
她驀地睜大了眼睛,盯著玉沉檀,眼裡,是震驚。
她想要拼命搖頭,擺脫他的桎梏,卻發現無論怎樣都沒有辦法能讓她動動手指頭,她想要推開他,大吼一聲他這樣做是會死的。
可是,她都不能。
近在咫尺的心跳,隔著衣衫傳過來,讓她心安,也讓她心慌。
讓她想起了今天的種種不對。
他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寧靜,顛覆了從前的性格的安寧,那是因為,是如死寂。
他為什麼今天會束冠,會面對她,會說,要把一切都還給她。
她眼裡淌出的淚水,看著他,全是懇求,懇求讓他停下來。
而他不管不顧,依舊輕閉著眸子,顫抖的睫毛,沒有看朝雲一眼。
不要啊,不要啊!
在心底的,無聲的企求。
朝雲覺得她快要崩潰了,她感受到這個懷抱的溫度在漸漸地降低,一點點的變化也能讓她心加倍糾痛,她的眼淚已經像止不住一般,打溼了整個面龐。
她面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虛浮。
直至,她明白,再也沒有希望。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活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感受到脣上的溫度,離開了她,她一喜,猛地睜大了眼睛。
而眼前的一張臉,慘白如紙,嘴脣,豔紅如血。
抱著她的手已經鬆了,他已經沒有了力氣去支撐著,再去擁抱她。
他慘淡一笑,緩緩的挪動著身體,想要靠近朝雲的耳朵,但卻發現,每移動一釐,都是如此的艱難。
直到,湊近了她的耳朵。
他笑了笑,“那個晚上,我也是這麼抱著你,這麼感受著你,慢慢在我懷裡,變溫暖。”
朝雲猛地閉上了眼睛,而眼裡,全是後悔。
那個晚上,一切矛盾的根源,他抱著她,溫暖她,讓她在他懷裡,慢慢的變得溫暖。
而今晚,他依舊抱著她,溫暖她,讓她在他懷裡,慢慢感受,他變得冰冷。
他累了。
他輕輕的,淡淡的說,“其實,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愛你。”
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她說一聲,愛。
但是,這聲愛,太重,於她而言,是負累。他追逐這麼久,需要用生命做代價。
他這一輩子,只能承擔一次。
他一直笑著的,就像是當年,在那棵烏沉檀木樹下,她給他取名,沉檀。
他輕輕閉上了眼,靠在了她的肩上。
他的一生,像是這首詞。
曉妝初過,沈檀輕注些兒。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
羅袖裛殘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繡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
戲子如花,活在夢中。
他的一生,他寧願,活在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