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至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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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至隋山
第310章 至隋山(1/3)
聽見了劉榮祥所謂的吃虧是福後,李嗣這隻老狐狸也頓時來了興致。作為新晉的狀元郎,劉榮祥不但才能出眾,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也屬一等一的厲害。
他衝著皇帝嘿嘿一笑便繼續說道:“這大唐同北莽聯姻的事情發展至此,依微臣的愚見與其再去過多糾結,還不如順水推舟吃下這次悶虧。”
知劉榮祥話中定有下文的李嗣如今也和顏悅色的不少,他嘴角含笑的看著劉榮祥問道:“那麼按照劉卿家的意思吃下了這次的虧,可是否能夠得來福呢?”
劉榮祥自信滿滿道:“自然可以得來福氣。”
“福從何來?”李嗣問道。
劉榮祥一邊緩緩渡步一邊開始解釋道:“這福有兩點。其一,由對方的公文著手便可以揣測出完顏洪此人的想法無非就是兩種,要麼便是想法淺薄單純的將我方的推脫的理由當真。要麼便是他已經發現了聯姻的壞處,進而順水推舟做出了回絕。”
劉榮祥這般一分析,李嗣在一旁也默默點頭稱是道:“愛卿所言甚是,那麼依照愛卿的推測這完顏洪的想法屬於那種呢?”
劉榮祥自信一笑道:“兩者皆是。”
李嗣眉頭一皺道:“理由?”
劉榮祥答道:“從這麼多年收集來的情報不難看出,完顏洪此人能攻善戰,北莽戰事打了不下六十餘場,毫無敗績。二十六歲的年紀便坐上了北莽可汗的位置,算是少年英才。不過這些優點之下卻還藏著太過明顯的缺點,年輕且自負。抱負雖大但目光短淺。要不然為何早前陛下提議聯姻之時對方會如此爽快的答應呢?”
“既然如此,那愛卿為何認為此人已經察覺到了聯姻背後的問題?”李嗣一臉不解的從劉榮祥問道。
劉榮祥遲疑了一下,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異色道:“因為定然有大唐的謀士在提醒完顏洪!”這般驚雷似的話一出口,就連一旁活了九十歲的老臣陳溪平也是心中一顫。
若是真的如同劉榮祥分析的這般,那朝堂之中可是有人犯了叛國的大罪啊!
大唐皇帝聞後並沒有第一時間表態,他轉身慢慢走回了龍椅跟前緩緩坐了下來。
《老子》對於論國君曾極力倡導無為,這處的無為並非是國君無作為,而是遇事不表態度的方式。國君不說,底下人便不知其心中所想,國君不做,底下人便找不出其錯,這樣一來君威才能夠樹立。
劉榮祥見著堂上那臉色陰晴不定的一國之君,心中也不免打起了鼓來,心想著自己是不是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不過好在李嗣並沒有表露出責怪劉榮祥的意思,沉默了許久之後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才開口繼續問道:“愛卿何以見得有人在幫助完顏洪,又何以覺得是朝堂之人在幫他。”
聽見了皇帝的問話後劉榮祥才算是送了一口氣,他趕緊朝著皇帝施禮繼續回答道:“我方用這般理由來推延聯姻的時間,按照完顏洪此人這般自負的性格若是真的要推脫聯姻語氣上定然也不會這般謙和。依照微臣此前的分析,單單隻靠完顏洪定然不可能深究陛下對於這場聯姻的用心。那麼定然是有人對此事有所覺察,並告知給了對方。”
“至於微臣為何篤定是大唐之人……陛下細想一番這聯姻之事還未昭告天下,所知此事之人也不過朝堂上的寥寥,因此這個訊息民間知情者並不多。再者早年前北莽政變,善文的謀士近乎被屠戮了個乾淨只有少少幾人隱居在了關外一帶,完顏洪根本沒有可能同這幾人聯絡。況且這些年來北莽的戰事完顏洪一向是獨斷獨行,身邊也並無出彩的謀臣,所以有能力分析出這場聯姻背後的深意,並將其交付給北莽的定然是朝堂之人。”
劉榮祥做出了這段分析後便退到了一旁不再發聲,碩大的紫宸殿霎時間便陷入了死寂之中。堂上的皇帝用指節敲擊著龍椅思縝,而堂下的兩位臣子則是不約而同的垂頭不語,等待著君王發話。
待著香爐之中的檀香都隱隱有些熄火之時,李嗣才用著略顯疲態的語氣開口道:“今日便先說到這裡把,辛苦二位卿家了。”李嗣甚至都沒有聽完劉榮祥接下來想要說的“福氣”便要求兩人離開了。
兩人趕忙跪下行禮,之後便急匆匆的告退。
走出了氣氛壓抑的紫宸殿後,這兩位身處高職的廟堂同僚不約而同的送了一口氣。劉榮祥攙扶著年邁的陳溪平一步步的朝著宮門外走去,一路上一老一少的二人皆顯得心事重重並不言語。
直到劉榮祥將陳溪平送上的馬車才耐不住心中的忐忑向眼前這位活了九十年的三朝元老問道:“前輩……晚輩今日是不是說錯話了。”
早就被憋了一肚子氣的陳溪平看了一眼這個新晉的狀元郎,本想著劈頭蓋臉的對其一頓罵,可是話剛提到
嗓子口卻又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陳溪平重重的嘆了口氣道:“今日你說的並沒有錯,只是皇上還需要時間去接受罷了。”
聽到了陳溪平的回答,原本還一臉擔憂的劉榮祥心情霎時間舒暢了不少,便恭敬的朝著陳溪平行禮後告辭了。
望著劉榮祥漸行漸遠的背影,陳溪平臉上那一抹慈祥的笑意霎時間消散,隨即換上的是一副鄙夷的嘴臉。
“這哪裡是說錯了話,這本就是在說廢話!”陳溪平合上了馬車的簾幕低聲嘀咕道。
送走的兩位股肱之臣後紫宸殿的燈火卻依舊還亮若白晝。
“你都聽見了?出來吧。”李嗣靠在龍椅之上聲音也略顯疲態,那話語便好似在對著空氣說的般。
然後那空氣好似還真的做出了迴應,不知在何時空曠的堂下便已經跪著了一人。
紅袍白髮,長爪慈眉,鎖匠高平。
那高平跪在地上恭敬的回答道:“奴才聽見了。”
李嗣長長的嘆了口氣道:“你說這該如何是好啊。”
高平跪在地上思考了半響後才緩緩回答道:“依奴才愚見……或許劉狀元的話是對的。”
“他說的是對的,需要你來重複。朕問的是該怎麼辦!”聽此,李嗣霎時間暴怒,順手提起了案邊的石硯便朝著高平砸去。
被硯臺砸中的高平一臉惶恐,全然不顧眉角崩開後灑出的鮮血便頭如搗蒜般的磕在地上,嘴裡不停的告罪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李嗣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趕緊說說你的看法。”
得到了李嗣的原諒,高平這才敢緩緩抬起頭恭敬的回答道:“奴才的意思是此事確實如劉狀元所說,可以得到兩個好處。因此皇上也無需太過憂慮。”
李嗣點頭示意高平繼續。
後者繼續道:“這其一就是皇上可以從北莽的公文之中得出朝堂上有人出現了謀逆的行徑,也算是抓住了某些人的把柄。”高平說道這裡時不由的同皇帝對視了一眼,其中所說的某些人兩人算是心照不宣了。
“那第二呢?”李嗣有些不耐煩的催問道。
高平加快了語速道:“這第二點,其實聯姻之事並非沒有任何轉機的可能。對方的公文中只是說了暫等兩年,而按照奴才的愚見北莽很難在兩年內完成一統。因此此事對陛下來說無非是多等兩年卻白白賺到了一個把柄,這等買賣穩賺不賠。”
“哈哈哈,”聽完了高平的分析,李嗣突然撫掌大笑了起來,他站起了身子冷冷的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道:“那麼多年朕都等過來了,也不著急著一兩天。女兒晚兩年嫁出去那又如何。”
見著皇帝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高平也會心一笑跪在地上附和道:“陛下英明,大唐定然能千秋萬代,生生不息。”
“還有一個事情,奴才想要向陛下稟報”高平面色猶豫的跪在地上同皇帝說道。
“恩,”皇帝轉過身來問道:“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高平如實稟報道:“皇上在北平設下的釘子已經被北燕王府的人給拔除了。”其實這種事情高平本不想往皇帝身邊稟報,畢竟雖然設在北燕王府的韓家乃是皇帝親自埋下的釘子。可是歸根結底也不過只是一個情報網點被人拔除了而已。在北平高平所設下的暗點規模甚至比北燕王府的人間客規模還要大,因此在高平看來這種訊息其實只能算是不疼不癢。但是北燕王府終歸還是屬於皇族,考慮再三後高平還是將此事對皇帝說了出來。
結果卻如同高平預料的一般,李嗣只是淡然的點了點頭道:“哦。”不過隨即卻咧嘴一笑向高平問道:“這事情應該是我老師做的吧?”
高平點了點頭道:“確實是賈嵐住手策劃的。”
李嗣笑著搖了搖頭道:“賈太傅也是,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喜歡這般折騰。”當年李嗣,李賀,李釗三人還是皇子的時候,賈嵐便是他們三個的老師。後來李嗣當上了太子賈嵐自然而然坐上了太傅的位置。所以李嗣到如今還是改不了口會喊賈嵐為賈太傅。
想起了賈嵐,李嗣不免又想到了年輕時的那段歲月,嘴角不免的透露出了一絲絲的笑意。帝王之心高平不敢揣度,便只能垂著頭不言不看。
等了好久之後,李嗣才對高平揮了揮手道:“算了算了,北燕那塊地方他們怎麼鬧騰就怎麼鬧騰好了,你看緊一些便是了。明年的元宵到時再向賈太傅問罪好了。”李嗣說起這話時嘴角依舊還掛著一抹明媚的笑意。
作為從小便侍奉李嗣的太監,高平自然能清楚李嗣話中的意思。於是連聲稱唯。
處理完了這些事情,天上的月也已經悄然爬上了西樓。饒是李嗣這般對政務廢寢忘食的鐵人也在已經熬不住了。他重重的伸了個懶腰朝著高平擺了擺手道:“若是
沒有其他事情的話便退下吧。”
高平點頭剛想要退去,李嗣卻突然的想起了什麼事情,將其再次喊住:“等下!”
高平再次跪在地上聽候。
李嗣問道:“上次讓你追查的那個江湖俠士,如今怎麼樣了?”李嗣口中的那個江湖俠士便是當時同自己寶貝女兒一起大鬧臨安的崔佑了。
高平回答道:“前些日子便已經在北平掌握了此人的動態,奴才最近便已經著手行動了。”
李嗣稍稍思縝了一會後,雙目寒芒一閃說道:“洛陽這丫頭你也是從小看大的,她是個什麼樣的性格恐怕你比朕還要清楚。如今聯姻之事被拖緩了兩年,朕不允許節外生枝。明白嗎!”
皇帝的這番話高平如何不明白,原本的他還可能念在崔佑救下了洛陽公主的性命之恩而饒其一命。但如今李嗣已經開口,那崔佑無論如何也留不得了。
高平得令後急忙應道:“奴才定然不會讓皇上。”
“明日朕就會宣讀北莽回覆的文書,到時候長安這邊還需要你來照應,這種江湖小蝦也不需要你親自出馬,安排些下屬去便好了。”李嗣稍稍沉默了一會眼中突然浮起了李洛陽當初泫然若泣表情,隨即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道:“不過此人也算是洛陽的救命恩人,下手時儘量果斷些別讓他太遭罪了。”
高平離開紫宸殿,那原本亮若白晝的燈火也漸漸熄去,霎時間喧鬧長安大明宮陷入了一場無盡的沉靜之中,好似在養精蓄銳等待著明日要迎來的一波朝堂喧囂。
一個月後……
隋山腳下,崔佑一行人總算是到達了目的地。這一個月來可謂是過得風平浪靜,大唐富碩自然是很難遇到劫匪歹徒。壞人雖然沒有遇上反倒碰上了幾波遊歷的儒們學士,原本那群眼高於頂的學士並沒有打算理睬崔佑這幫衣著寒酸的傢伙。
可是恰不巧一陣西風把周呆呆的面紗給吹了起來,且又恰不巧被這一群人見著了那宛若白雪靜泊似的面貌。於是這群傢伙便如同狗皮膏藥一般的跟在了崔佑幾人的周圍噓寒問暖,被三人蹭了好幾頓飯錢和馬車錢不說,到後來分別之時還硬是給三人塞上了幾本自己撰寫的“大作”。
風平浪靜的一路下來,如今總算是到了隋山。崔佑見著那熟悉的草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便一直痴痴的衝著山中的一處傻呵呵的笑著,好似入了隋山之後便再一次變成了以前那個熟悉的痴兒。
見著崔佑那著了魔似的樣子,屈二傻子扯了扯嘴角朝後退了幾步。剛想轉頭問周沐大傻子是不是真的傻了……結果卻想起這周沐也是個呆子,於是只得長嘆了口氣走到大傻子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說你別在這裡傻笑了,趕緊山上吧。”
被二傻子這一提醒,崔佑回過了神來幾人加緊了腳步,不過半個時辰之後便走到了隋山的山門之下。見著那山門,映入眼簾的便是當年隋山祖師爺崔晉南所立的那塊巨石。
“劍法本天成,劍至極則心為刃。心念由劍生,心至極則劍入臻。劍出隋山!”屈二傻子對著那塊巨石嘖了嘖舌轉頭朝著崔佑揶揄道:“劍出隋山?乖乖,大傻子你們門派的口氣也太大了些吧。”
對於屈二傻子的揶揄崔佑到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他如今心心念唸的便是想要趕緊山上,回到那熟悉的小院子去見見自己的師父。
“各位蒞臨隋山所謂何事?”一個門童在三人交談之時走了上來,那門童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見著幾人也是好奇便忍不住的對三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屈二傻子眼睛一瞪衝著那個隨便亂看的小孩問道:“小鬼你瞎看什麼呢?”
結果便是被大傻子請吃了一個板栗,崔佑將吃了重重的一個板栗後握著腦袋齜牙咧嘴的二傻子往後一來,接著一臉和善的同門童說道:“這位小師弟,在下也是隋山劍道弟子,今日是回來拜會師父的。”
那弟子瞪著大眼睛對崔佑說道:“既然你也是我們隋山的弟子,那可帶了信物!”
這一下倒是將崔佑給問倒了,當日師父將自己一腳踹出門也並沒有提及什麼信物呀。
見著崔佑面露猶豫之色,年輕的弟子退後了一步喝道:“既然拿不出信物,自然就不是我隋山門下的弟子了,你們定然是別派過來的奸細,趕緊老實交待。”
屈二傻子聽著頓時就炸了毛了,隨即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一把便拉住了小師弟領子一臉惡相的說道:“我說你這小屁孩是不是皮癢?問來問去的這麼多廢話。”
十三四的歲的小孩被屈二傻子這麼一嚇頓時便扯開嗓子哭出了聲:“師兄!有人襲山啦師兄救命啊”
於是在崔佑三人一臉茫然的狀態下,空中落下了六道黑影。那六人清一色青衣,六把劍直指崔佑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