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奇髓劍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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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奇髓劍池
晨光像敗了滿地的秋葉,紋路從地上一直摸到了劍棧宿房的窗邊,李虛毅慵懶醒來,習慣性地推開半搭在與他身上的手臂。
又一縷光芒衝破霧嶂滲透到枕間,他已是醒得不能再醒了,但他準備抬腿站起時卻嚇了一跳,天吶,睡在自己身邊的不是無名子那怪老頭子,竟是嬌美異常的伊青絲。
李虛毅的第一反應不是老子賺大發了,而是思緒紊亂的連臉都躁紅了,難道他們就這樣男女同房地睡了一夜?
他緊張地想要把腿抽出來,但發現伊青絲衣衫還是很完整的,身體接觸都是隔了棉被的,心裡對不起溫文的那種念頭就褪去不少。
“肯定是無名子這老鬼頭在搗鬼使壞,我說昨晚怎麼睡得那麼死,連夢引術都沒起作用,哼哼,我可要揪住了質問他一番。”李虛毅滿腦子瞎想的時候,伊青絲的嘴角輕微蠕動了一下,把他慌得直想把腳趕緊砍了抽身。
“你們兩個昨夜可做得滿枕好夢,”無名子滿臉枯笑地看向李虛毅,後者終於大著膽兒從伊青絲身邊脫身了,“你小子,這麼小就有這份色心賊膽了,老夫當真是看走眼了。”
“你別瞎悠閒啊,趕緊幫我處理伊青絲,之後咱倆再對對這賬兒。”李虛毅急切之下也沒問原委,他是男子還沒事,可伊青絲日後可還怎麼做人吶。
等到兩人終於把睡得極熟的伊青絲,騰挪到了她相距百餘米的閨房,李虛毅死臉貼在牆上讓自己冷浸了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躁罵道:“你是不是在雞湯裡下藥了?還裝無辜!”
無名子面色自如道:“老夫雖然不夠高尚,卻還不會做如此卑劣之事,何況我昨晚都沒有回來過。算了,反正這丫頭自己還不知道,我們揭過不提便算了,我們還是早點去奇髓劍池吧。”
悠揚的短笛聲開始響起,怪鳥俯飛時所發出的嘶叫,也似串珠般捻著,李虛毅知道,無名子撥轉話鋒的本領比他不知強出百倍,兩人再冷晾著不啟程,恐怕奇髓劍池很快會被其他弟子霸佔了去。
“你就不準備叫你剛入洞房的媳婦一塊兒去?”白衣侯仍在惡毒地取笑,李虛毅卻恨不得折了沿路的青綠竹子來錘他,哪知所拐的幽徑露水溼滑,差點還險跌了一跤。
整條劍棧縱橫得有些深長,走在其上常有曉風撲面而來,散發出來的卻全是鐵劍光寒的金屬味。就在李虛毅還兀自深淺高低地抱怨時候,無名子忽然停了下來。
“居然有那麼多劍氣聚集在一起,還有噴薄湧出的現象,這奇髓劍池難道又有傳說中的好劍問世?”無名子臉上頓時流露出思索之色,比李虛毅所能見到的任何時候都嚴肅。
又一陣劍鞘微光的流溢,李虛毅只聽到身後有連冉的腳步聲飄然作而近,劍穗子與青衣間的摩擦都能分辨得異常清晰,回看之時,發現來人正是徐慕羽和青蝶飾兩人。
“七師哥,你幹嘛那麼早就拉我過來啊,我都還沒睡醒呢。”青蝶飾仍在嘟嘟囔囔地揉著渴睡的眼兒,委屈的表情彷彿天生便是。
“我有種冥冥註定的奇異感覺,這次的奇髓劍池,會有適合我的長劍出現。劍氣從極天而來,但並不是每一柄靈劍都能被發現,我想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徐慕羽侃侃而談,腳尖往前蹭時自是看到了一身雜工裝扮的李虛毅。
“無聊,爺爺的水顏劍便不是從這劍池中發現。”青蝶飾依舊眼神慵懶地撇嘴道,徐慕羽似乎未曾細聽,倒與李虛毅打了點頭招呼。
“喏,這便是上次答應要給你的劍招筆錄。”李虛毅從身上掏出一本小冊子,正是先前答應了徐慕羽的絕劍首招“任情俠少”。
“可是,你三哥卻不是我們救的,所以,我在卻之不恭地接受的同時,必須還你一個等價的要求。”徐慕羽沉吟了一番終於說道。
還沒等李虛毅委婉謝絕,無名子倏然探頭道:“哦?那可不可以讓這傢伙也獲得一次選劍的機會,他都只有一柄短劍,與人招架起來經常吃虧。”
“這個,決定權還真不在我,我也是熬到現在才獲得此次機會。”徐慕羽搖頭說道。其實以他的資質,早就可以參與選劍盛會的,可名劍城有個壞規矩,無論是誰,只能有一次的選擇。城主和宿主可以例外,卻每次出入都要把之前選到的名劍投還回去,才可以繼續選劍。
出於長期考慮,他順從了青塵子的意見,他要在奇髓劍池中劍氣最為跋扈的一年,擇一名劍而嘯傲天下。
“是呀,奇髓劍池雖然每月都可以參觀,但那都是隔了龐大劍陣與守護晶壁的,何況選劍儀式每隔七年方才舉行一次,又豈是人人都可選的。”青蝶飾俏臉開花地幫忙解釋道。
“那,便只有你們這些拜師弟子可以選擇?如果有人將機會轉移給我呢?”李虛毅臉上的沮喪等閒可見,但他還是多問了一句,龍環短劍雖然犀利無比,卻只是四品聖器而已。
“這就更不行了,名劍城在這方面要求很嚴的,不過讓我再想想辦法。”徐慕羽不假思索說道,同行之側也是凝眉躊躇起來。
“除非,你能不用藉助幾大宿主乃至我爺爺的傳送力進去,這可比什麼都難呢,我聽爺爺說,這種人幾乎難得一見,只有倚仗異寶才有那麼點機會。”青蝶飾驚聲尖叫後又把臉默默埋了下去。
“不錯,奇髓劍池的禁制,幾乎是魂引七重霜巔峰的內元力才可進退自如,但也只夠在裡面呆上半個時辰而已。”無名子思緒悠遠地開口說道,彷彿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一般。
“那麼厲害?那豈不是隻有江湖風雲榜前十的最頂尖高手才有許可權?”李虛毅驚奇道,他原以為這劍池無非是一個插滿亂劍的春風林苑。
“這還罷了,若是不及時出來,還會被困死在裡頭的。所以,我們這些弟子若是沒在預計時間裡選到合適的長劍,也是要儘快離開的。”徐慕羽說話的口吻明顯帶了點遺憾。
“原來還如此凶險的啊,不過即使這樣還有如此多人要去嘗試,看來這劍池中的名劍必定很多。”李虛毅又生出無限的期盼,可就像偶然落於怪鳥的眸光,靜得都白淡下來。
“唔,我都忘了一個人了,爺爺經常不讓我提起的,他當年便是自行進去的。”青蝶飾嘀咕道,裙袂飛舞之間還像是古堡裡的公主。
“誰?該不會是白衣雪吧?”只有無名子首先反應過來,並置以微微的輕笑。
“就是他啦,他的軟墨劍就是在那次選劍盛會取到的,我爺爺說當時他都驚羨得呆了,”青蝶飾毫不猶豫地把某些細節也展露了出來,“為此還把另一柄傳世名劍——承影劍也贈了他。嗯,如你們所知,白衣雪所自負的‘千古往來第一劍’稱號也是我爺爺送的。”
往事提過便有如鉤的風月,那些曾經叱吒江湖的天才都敵不過一番凋零,李虛毅想起了詩仙酒印,愈發想著白衣侯的許諾,對奇髓劍池的盛會不由興致更淡了一分。
四人更聊了些其他的閒散事兒,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瑣事,倒是李虛毅在偶然回頭時,驚魂之外地看到了伊青絲的娉婷影子。
這妞的腳步哪這麼利索啊,他卻不知道在沒遇到徐慕羽之前,也不知繞著劍棧走了多久的迷陣。
“獨立三邊靜,輕生一劍知。”李虛毅正對著通往奇髓劍池的最後一個臺苑,不覺間便順著兩側的題詩讀了出來,卻是劉禹錫《送李中丞歸漢陽別業》中的句子。
“可惜啊,騷人已去,名句悠悠直讓我等痛罷不能。”百戰謀夫婦儀表整齊地從門口挪轉而來,尤其是玉溪生的妝容平增了一汪秋水的波光,瀲灩不已,卻是她在說話。
“誰說不是呢,‘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只覺著物是人非了。”又有一名男子在那幽冉弄句,差點就讓李虛毅把早上吃的食物都酸吐出來,都誰在那裝斯文。
這裡是名劍城,可不是品詩館,李虛毅幾乎想都不想地回頭,這時他才看清楚這名男子,他明明瘸著腿兒,卻倚仗著手中烏精色的鐵柺縱橫如飛。
尤其是意所未到氣已吞,氣場之大猶在百戰謀夫婦之上,其面容彷彿天生一副蕭然不勝落寞的神色,頭髮卻是光禿的,還爬了香炷燙的疤痕。
“慧嗔大師別來無恙啊,聽說你這幾年來奔走江湖,做了好大一筆普度眾生的事兒,這不,名劍城內的這批試煉弟子全是你的功勞。對於你這樣的五宿主,我百某是打心裡敬佩。”百戰謀由衷感嘆道。
“百施主又來取笑老衲了,從師兄慧禪之後,這世上便再無什麼大師,只是偶然想起與師兄相較武功,以及一些春花秋月的浮生夢事,終覺落寞啊。”慧嗔寂然說道,還以手執了一個單掌。
可李虛毅愣是沒鬧明白,這含劍的詩句和慧禪有什麼關係,當真奇怪已極,也不去理會無名子的搖肩,繼續聽了下去。
“你也別傷懷太久了,你在三十歲之前是王侯家的翩翩公子,習劍吟詩;三十歲之後,便是少林寺裡的詩僧兼武僧,一身橫練的鐵柺功恐怕已經勝過你師兄多年了。”
玉溪生如蜻蜓點水般將其中往事說了出來,李虛毅卻在偷樂,這下他的外元功法算是有著落了,改日一定要好好拜師,但這慧嗔的外元功法究竟練得如何高深法,他卻懵然不知。
“其實這次我再度上崖,完全是想與青池宴這老道驗證外元武功,只在這幾日卻未聽得任何風聲,以他之能,我若能百招之內不落敗就已經算贏了。”慧嗔將佛珠輕輕兜扶了個小圈。
天色漸漸接近明霽,過了石雕的門院,三五成簇的人或是說笑,或是在暢快論道,李虛毅只滿眼找著溫文,卻不見她跟在百戰謀夫婦之後。
“滿臉色相的又準備對哪個女孩下手?”無名子似乎覺得有些無聊,仍舊拿李虛毅捉趣道。
“溫格,你妹妹怎麼沒來?”等看到江家三燕都老成持定地坐居在蔭涼裡的太師椅,李虛毅再也顧不上雜工與正式弟子間的身份差距,焦急問道。
“也快來了吧,路上我碰到過,正與一個叫葛浩的男生爭著做師姐或者師妹呢,好像吵拌得挺有意思的。”溫格的銀嘯鞭穩穩地垂掛在腰間,原本稍顯邋遢的著裝也變得山明水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