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按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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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按耐不住
小六看了阿亮一眼，說：“也不告訴你。”
阿亮忍不住笑了，沒再多說。兩人在沉默中吃完飯，然後離開，各自回單位。
小六有點明白了，阿亮對自己，並不象自己對阿亮那麼用心。或者說，自己太較真了，這與阿亮的雲淡風輕相比，似乎有點不夠協調。
可是，心，卻象脫韁的野馬般，易放難收。阿亮的不確定與不可捉摸，讓小六終於按捺不住。那次吃飯後，小六決定非弄清楚不可，反正長痛不如短痛，如果是不適合的人，還是早點結束吧。免得到最後，傷人傷己。
於是，第二天中午，小六給阿亮發簡訊說：“我想，那個和你在那個地方吃過飯的女人，應該就是那個給我打電話的女人吧？”
阿亮好長時間沒回。到了快傍晚的時候，他回道：“既然你有那麼多的想法，那好吧，就讓一切隨風去。所有悲傷喜悅，都從此忘記。”
看到這條簡訊，對著手機，小六的眼淚一下子便洶湧而出。原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原以為相互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這兩個多月的簡訊來往，已經成了自己的精神寄託和情感歸宿。誰料到，人情如紙薄。在乎太多，只會讓自己受傷更重。
淚眼模糊的小六依然不甘心地說：“沒想到我這麼傻。竟然無意中做了一件錯事。“阿亮回：“隨你怎麼想。”
小六又不受控制般，用顫抖的手發簡訊道：“我為什麼這麼笨呢？為什麼要自欺欺人呢？連事實真相都看不清楚的我，真不如去死。”
阿亮又回：“就算那樣也不要再來煩我。”
收到這句，小六便不再回。她抑制住那些脫眶而出的眼淚，在心裡說：為什麼要那麼沒自尊呢？好吧，不會再煩你。那麼，再見。不，永別。
決定徹底斷了聯絡，徹底放棄，小六反而感覺心中一陣輕鬆。雖然有點痛，可是必須這樣。
誰知，阿亮第二天又發簡訊：“我昨天喝多了。”
小六不理。
阿亮又發一條：“昨天我管的帳務出了問題，差了好幾十萬，所以心情不好。不過後來總算清楚了，和我沒關係。”
小六依然視而不見。
阿亮一連發了四五條，見小六沒反應，又開始撥打小六的手機。但是，小六不會接的。看著手機在那裡不停地唱啊唱，小六的手微微抖著。她強迫自己，不要動，不要理。隨他。既然已經決定了，就沒有改變的必要。人可以什麼都不要，就是不能沒有自尊！
小六的手機不停氣地連著唱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沒電，自動關機。小六並沒有去充電。
是的，既然對自己發誓不再煩你，那你也不要來煩我好了。那個電話裡的陌生女人，究竟是誰，終於不再重要了。有些事情，何必要弄得那麼清楚呢。原本就是明擺著的事實，只是自己一直不敢面對而已。直到最後，才終於承認，其實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
那一天，小六發現，無牽無掛的心，是那麼輕鬆自在。做一個意志堅定的人，永遠不要優柔寡斷。不要再給別人第二次傷害你的機會，一切到此為止。
第二天，小六手機開機，收到阿亮簡訊：“露水情緣。一半醉，一半醒。半是心碎淚潺潺，半是男兒不輕彈。”
小六看完這條簡訊，平靜地刪除了它。
中午時分，小六又收到電話留言。阿亮說：“對不起，我喜歡你。”小六差點忍不住打電話過去。但是想到阿亮曾說“就算那樣也不要再煩我”時的冷酷無情，終於還是忍住了。小六一遍遍對自己重複強調著，他不愛你，他是騙你的。你們已經是路人了，不要心軟。
第三天，阿亮又在手機上點播了一首歌，那是劉德華的《練習》。當聽到“我天天練習，天天都在熟悉，熟悉這世界沒有你。”小六的眼淚又忍不住落了下來。終究還是放不下的，但終究還是要努力放下的。
又過了幾天，阿亮發簡訊說，已經辭去了這裡的工作，打算去更大的天地發展。他說自己一個外鄉人，給不了小六什麼幸福，希望小六能夠找到一個牽手一輩子的人，好好生活。又說臨走其實很不捨得這座城市，因為這裡有自己喜歡的女孩。
小六無語，她不認為阿亮喜歡的女孩就是自己。既然已經結束了，人家愛去哪就去哪，愛喜歡誰就喜歡誰。所以，小六也沒再多問，只是心中似乎一片荒涼。
再多的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放手，是最明智的選擇。從此以後，天各一方，不再見你，不再念你。
這一場似是而非的感情，就這樣劃上了句號。阿亮臨走曾說：“我們其實只是寂寞的時候在一起取暖。”看到這條簡訊，小六心中五味雜陳。她的感覺沒錯，再多的溫言軟語，也掩蓋不了那顆不愛的心。
那句話，自己對獨行客也曾說過的，如今報應不爽，總算輪到阿亮對自己說了。這一句輕飄飄的話，傷了多少認真的心。獨行客曾對小六這句話非常生氣，他說這是對兩個人的侮辱，是對感情最深的褻瀆。說到底，認真的人，總是要受傷的。
不過，阿亮的心，小六終究不能完全明瞭。他似乎淡出了小六的世界，可是時不時還會露個頭，問候幾句，再曖昧幾句。每次都是在小六就要完全忘記他的時候，及時出現。發那麼幾條莫名其妙的簡訊，打那麼個莫名其妙的電話，也不知要怎樣。
有些男人，就是如此。還好，小六的心，不再搖擺，不會再上演飛蛾撲火的劇情。只是每次見到阿亮，心裡總是很痛。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痛。她，終究還是做不到冷漠無情。小六知道，這不是愛，也不是恨，而是捨不得，放不下，不甘心。
生活，一頁頁翻過，無趣亦無味。小六心中，萬念俱灰。既然如此寂寞無味，不如……死了的好。
為什麼總是不受控制地想要放棄生命呢？是因為自己太脆弱嗎？的確，太不夠堅強，受不了丁點打擊。
世上那些痴心的人，其實都很脆弱。痴情，本就是一種自虐。
小六很不開心，就連夢也是落寞而荒涼的。直到，有一天，白玄來看她。
“又想死？”白玄冷冷地問。
“活著苦，活著累，活著太受罪。”小六耷拉著腦袋抱怨。
“你就這點出息？”白玄有點氣憤。
“沒人愛我……”小六哭了。
“我呢？也不算嗎？”白玄忽然問。
“你？怎麼能算？”小六繼續哭。
“原來你對愛的理解，就是這麼狹隘啊！”白玄冷哼一聲，不再多說。
“大哥，我錯了。”小六看出，白玄有點生氣了。於是主動走過去：“其實我知道，你對我一直很關心，很照顧。”
白玄嘆了口氣：“是啊，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要離開你了。你我再也無法相見。”
“為什麼啊？”小六一想到某一天再也不見到這個唯一的關心自己的親人，忍不住傷感難過。
“輪迴裡太多的相遇與錯過。還是看淡點好。男人都這樣，情至深則諾，情轉薄則忘。所有的相遇，都會有離別的時刻。”白玄道。
小六忽然發現，對這個前世大哥，心底裡莫名地產生一種依戀，幽幽地嘆了口氣：“你好久沒來看我，總是神出鬼沒的。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是的，緣起則聚，緣盡則散。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所以，我們都要學會珍惜，好好過好每一天。”白玄道。
“為什麼我的命這麼苦呢！”小六的眼淚又滾落下來。
“若問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若問來世果，今生做者是。你所受的苦，不過是在補前世的課罷了。你前世讓他孤獨一生，今生你也將為他寂寞一世。”白玄道。
“前世我也不是故意要錯過的。那只是個陰差陽錯的誤會啊！我怎會料到今生會有這樣多的磨難呢。”小六很是委屈。
“世上的事情，往往便是如此。覺悟時，早已後悔莫及。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你前世種下的因，今生必定要承受那個‘因’結出的果。”白玄說，“你曾對閻羅說過，不在乎那什麼錦衣玉食，今生註定要為窮所困，一切都要靠自己去創造。你也不在乎那曾少宇為你苦等一世的痴，今生也會被他一次又一次拋棄，歷經無數的心路折磨。”
“好吧，我也明白了。以後不必太較真就是了，來來往往的都只是過客。”小六也想通了。
“情到深處情轉薄，無情正是多情處。說是那麼說，只怕到時候，你依然會身不由己。”白玄說。
“看明白就好了。前世欠下的債，總得還了。”小六說。
“你能這樣想最好。想不通的時候，就得歸咎於命運的安排。不然你走不出來的。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過完這一輩子。”白玄說。
“我希望常常能看到你。和你談心，能讓我心靈平靜。”小六眼巴巴地看著白玄。
“我是冥界的人，常常見你，對你並不好。由於陰氣的影響，你的氣血循行會比較慢，而這不利於你的身體健康。所以，你以後記得要多晒太陽，保持運動，以多多補充陽氣，保持陰陽平衡。”白玄囑咐完，便匆匆而去。
阿亮的事情了了，小六的心裡也安生多了。家裡的新房子已經裝修好了，隨著天氣一天天轉涼，陰氣漸濃，後院的邪靈們又開始**了。為免多生事端，小六爸便帶著一家老小搬進了自己的新居。許久沒回家的小六，彷彿有心靈感應一般，忽然心血**，想回家看看了。
當她再次踏上那片土地的時候，卻不曾想到，前面還有更多離奇的事情在等著自己。
小六一家搬進自家的新房子時，正是盛夏。由於天氣太熱，到了夜晚，小六一家有時候便睡在外邊。在天然的涼風吹拂下安然入夢，第二天一早再被暖洋洋的太陽晒醒。那感覺，別提有多舒適愜意了。
然而，小六剛一回家，小六媽當夜就夢見一白衣女子飄進家中，看眉目倒也清秀。小六媽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