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問道劫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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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問道劫５
“加重了嗎？”
天空中傳來的意志與威壓不斷加強，林凡只是冷笑，並不關注。
現在對他來言，肉身的刻畫是一個過程，無須關注。
轟轟轟！
又有數道驚雷落下，將林凡淹沒在電光與風雪之中，林凡那渺小的身影杳無蹤跡。
“氣海，乃我金丹圓丹之地，這裡乃人體神祕之地，問道問道，那便從這裡繼續吧！”
林凡很平靜，七層浮屠塔內的秩序與法則分出一縷，滑入他的氣海之中，這一刻，萬千法則唱鳴於氣海內壁，一道道規則，一條條秩序之鏈沒入林凡的氣海，全都成為他的本源。
金丹雖崩，但藉助天階上收集的法則與秩序卻成了他問道的道法之源。
徐徐而進，雖然天威將法則與秩序淹沒，凡地不顯真元與道法，可有七層浮屠塔內的法則與秩序維持，一切都不是問題。
至於七層浮屠塔內有多少法則與秩序，這是個問題，就連林凡也不清楚在天階之上，七層浮屠塔到底收集了多少。
反正現在看不出任何力竭之意，想必可以渡過整個天劫。
林凡很安靜，不斷地將法則與秩序打入肉身，提升強度，氣海內的法則與秩序融入速度徐徐，在天威之下，雖然很慢，但足夠林凡問道。
“我不求神材，我的道自然是我自己來掌控！”
林凡感悟其中，兩卷古經散發出誘人、神祕的光輝，將林凡籠罩,兩股柔和，但很玄奧的光華交織於林凡周身，林凡沐浴神光，身心在緩慢洗禮。
“我不求快速修道，修為不是我的極限追求！我的道自然因我來把握！”
林凡很平靜，他回悟無名大帝過往，每一次失敗的經歷都是寶貴的經驗，很多道法的感悟都源自於此。
無名大帝雖沒有給林凡留下什麼神材奇珍，但這些，卻是最珍貴的寶物。
林凡孜孜不倦，肉身被驚雷劈的皮開肉綻，鮮血流出，金色光芒閃耀，但林凡眉頭不皺，繼續將道紋刻入肉身。
“三千大道，自有無盡道法，窮其盡頭，哪裡是頭？”
林凡沉思，他在思考自己的道，什麼是他想要的？什麼才是最適合於他的？
冰雪似要將林凡的肌理凍僵，氣血似都凝固，林凡憑藉七層浮屠塔抗衡，兩者處於一個微妙狀態，即便冰雷加重，依舊沒有打破。
“八年沉寂，方才入池陽，我等了很久，誰也別想讓我就此止步！”
林凡很堅定，他嚮往很多東西，面前都沒有實現，需要時間，一切歪門邪道都無法讓他心動。
“邱家欺我，聖盟辱我，天階也想收我，即便有上蒼意志又如何？我的道自然與你們不同。”
彷彿一道窗戶在緩緩開啟，林凡感覺自己觸控到了一個突破口，但遲遲無法破開，這需要時間，需要毅力，更需要感悟。
沐浴冰雷之中，即便有符刻入林凡肉身，但依舊被天劫劈開可怖的傷口，處處可見森白骨頭，他身上的毛髮都被烤焦，冰雪凍住了金色的血液，林凡周身四處，一片血紅。
“道？什麼是道？”
拋開一切，林凡自問，發人深省，那一道壁障無法突破，一切都是危機，端坐冰雷劫中，天威更勝，不斷摧殘林凡肉身，長期以往，即便有七層浮屠塔秩序與法則的幫助，林凡也難逃隕落一途。
除非林凡能夠問道成功！
時間很快，但也很慢。
三個時辰過去，林凡肉身已經找不到一塊完好，鮮血似都流乾，他神魂蜷縮在一角氣海中，整個人徒剩下一副骨架與完好的腑臟，而這骨架也被驚雷劈的冒煙，青煙陣陣，嫋嫋而起，非常悽慘。
“這還不死？”
所有巨頭們沉默了，非心智堅定者不可達到這一步，無疑林凡便是其一。
“毅力、天賦，你都上佳，只要給你時間，聖賢不是夢，甚至有機會去問鼎那一步！可惜，你走了一條不歸路！”
遠處，柳宸平靜自語，他所說的那一步自然是真仙，顯然他認可林凡的修為，認定他有這個資格。
但現在，林凡卻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此時林凡在冰雷劫之中，雖不死，但問道機會渺茫。
“什麼是道？”
林凡依舊再問，不知這是第幾次，那一道壁障，死死將他纏住，他始終無法破開，肌理受損到敗壞邊緣，只剩骨架掛著焦炭般的肉身，支撐著腑臟，苦苦強撐。
但林凡沒有氣餒，越到此時，他愈發沉穩，他有預感，那一道壁障會破開。
“元始大帝以元始斧開天闢地，闖出人族新紀元！這是一條大道！”
回悟過往，林凡眸子深邃如海，但不見波瀾。
“劍仙以一柄仙劍破滄海，平桑田，將人族推上巔峰！這亦是一條大道！”
大道坦途，道道不盡相同，兩位真仙，立足人族數百萬載，成為人族膜拜與祭奠物件，備受敬仰，他們的道法精純，萬中無一，是為大道。
“無名大帝一口無名鼎，從敗中求勝，最後證道成就真仙，為人族立下汗馬功勞！這同樣是一條大道！”
再想無名大帝，林凡想了很多，心中愈發明鏡，像一汪泉水，涓涓湧出清澈溪水，甘甜可口。
“道？什麼是道？”
這是一個大問題，困擾了古往今來不知多少修士。
為求真仙，不知多少人死在這一條大道之途，但人們孜孜不倦，繼往開來，人族數以億計修士前仆後繼，一個個時代開啟，一條條大道被闖出，新舊交替，形成人族一條歷史。
“潘大聖以盜為道，走出自己的道，這是道嗎？”
從千層崖到石子谷，林凡幾度接觸潘大聖，再從小月兒那裡，林凡對於這一位大聖更有一些無法想象的尊敬。
他的道不同尋常，走了一條非常規道路，但很偉大，聲名響徹三千大域。
“他也先天道根缺憾，能位列大聖，成為一方霸主，其艱辛，必然不比我差。他能問道，我為何不能問道？”
林凡自問，帶著敬意，有很強大的決心，一心問道。
“什麼是道？”
林凡再問，他仰起頭，看著虛空一片鉛雲，其內，烏光好似龐大巨頭，張開血盆大口，要將其吞沒，非常恐怖，而且帶著無比厚重的威壓，根本不給林凡辯解之意。
“這不是我的道！”
先天道根缺憾，被上蒼壓制，林凡走上一條與之背道而馳之道，林凡已經不可能走上天之道。
“什麼是道？”
冰雪落在林凡血液上，融化、凝固，黑白紅，涇渭分明，林凡看的很清楚，但沒有說話。
“什麼是道？”
林凡望著北風呼嘯，陣陣如刀，風**的血液，帶走片片香味，讓人心神一蕩，有莫測道紋在其中，非常玄妙，林凡繼續沉默。
“什麼是道？”
千里外，一片春光，白花怒放，綻放出一朵朵炫彩光輝。
枯木逢春，抽芽剝枝，片片新綠在吐著春的氣息，一片光彩，生機無限，一抹抹神虹亮起，蜂蝶湧起，在草叢中、花朵間翩翩起舞。
有一隻靈鳥飛起，刁起幾隻幼蟲，飛向遠方，嗷嗷待哺的幼鳥張開嘴巴，發出稚嫩的鳥鳴，迎接靈鳥飛來。
溪水潺潺，在草地間流過，水中游魚嬉戲，順著圓滑的鵝卵石與水流肆意遊蕩。
溪流邊上，幾隻小鹿蹦跳而來，抬頭仰望，低頭飲水，有小蟲在小鹿身上跳動。
春光、新木、百花、靈鳥、游魚、小鹿……
所有的一切被林凡看在眼裡，林凡沒有說話，心裡似乎又明白了一些。
轟轟轟！
隆隆雷聲在空中作鳴，這一刻，天威在繼續加大，給人一股厚重、鋪天蓋地的感覺，有莫測的光輝耀眼於虛空，非常玄妙，難以揣度。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都是衝著林凡而來。
轟！
冰雷不絕，落在林凡的身上，濺起火花與鮮血，滴落在早已鮮紅的大地，很是悽慘。
林凡沒有喊痛，此時他感覺自己快要消融，全身於大道之中，感悟出一片天地，可偏偏凡地如此，萬千大道都被消融，難以留住。
“怎麼會這樣？”
規則在此時被打破，林凡想起了之前在獸王白虎的寢陵裡遇到的候陵人。
當時候陵人大戰獸王白虎，最終化道而去，成為塵埃一部分，讓人生憐。而此時，林凡的感覺亦是如此，他感覺一身感悟道法都在消散，在這一片凡地之中，在強大的能力也無法使出。
“終究是要化道嗎？”
這個結果林凡想過，可沒有想到，在這快要觸控到道之邊緣的剎那，功虧一簣。
“背道而馳，當化道！”
虛空那個聲音冷酷傳來，無情漠視林凡。
林凡並未理會，他腦海裡回悟了許多人。
“林哥，加油！”杜子達出現在林凡眼裡，肥胖的身軀不減當年。
“胖子！”
林凡自語。
“林老大，我最崇拜你了！”成虎出現，一襲白衣，似沉穩了許多，氣息都穩重不少。
“小子，日後你可得為本貓爺拼命！”
老貓也出現了，而後甄二、小月兒、賀翔、冰雪、風絕華一一出現，各自期盼，皆是一片誠懇。
“林凡，好好地活！”
一襲輕紗，靈動若仙，程茵茵出現在林凡眼前，她眸子閃動，“我只想你好好地活下去！”
一滴清泉落下，兩行淚光緩緩，林凡睜開眼，大吼道：“我的道，我來主宰，誰也無法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