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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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天眼
第三十章 天眼
出了畫展中心，沈知樂心中有些茫然，最近發生的事都是那麼得不可思議，讓他覺得太過夢幻，太不真實了。
打個電話問青龍他們在哪裡，青龍沒好氣地說他們在一家麻將館打麻將。
這個訊息加上青龍暴躁的語氣，讓沈知樂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看來，青龍是遇上麻將高手了。
趕到麻將館一看，和青龍打麻將的都不是外人，大悟算一個，另兩個居然是流雲和他的女俘虜。肥貓也在，懶洋洋地趴在窗戶上，也不知道是在觀戰，還是在看美女，那小眼珠賊亮賊亮。
看沈知樂進來，肥貓一個魚躍就從麻將桌上一掠而過，重重地壓在沈知樂身上，看來這一上午它過得有夠無聊。
沈知樂一把攬住肥貓，笑問戰果：“誰贏了？中午請吃飯。”
青龍粗聲粗氣地說：“哪來那麼多廢話？要打就打，不打就閉嘴。”
不用再問了，輸得最多的大概就是青龍了。
如果賭的是錢，青龍恐怕就不會這麼生氣了，他對錢並沒有多少概念，輸多少也無所謂。不過他們現在賭的不是錢，而是各類寶石，青龍早上剛從流雲哪裡搶來的大堆各『色』寶石，現在差不多都物歸原主了，也難怪他鬱悶得要發狂了。
最大的贏家就是流雲了，看他身前擺著的大堆寶石就知道了。贏了，心情自然就好，流雲更是把他的風度發揮到極致，『摸』牌打牌都那麼瀟灑自如，對比青龍的氣急敗壞，尤其顯得超凡脫俗。
他們打的是一種四川麻將，胡了不是三家都給，只有點炮的人需要出錢。
四個人當中，流雲勢頭正盛。小和尚雖然手氣不好，卻很滑頭，寧肯自己不胡，也不肯點炮，採用俗稱“划船”的賴皮打法。那女俘虜的表現則出乎沈知樂的預料，居然打得相當老辣，雖然胡牌不多，但點炮也少。
相較下來，只有青龍的牌技最臭，也最急躁，幾圈下來，就數他點炮最多，成為當之無愧的“炮王”。
一邊看著四人打麻將，沈知樂一邊回想著這些天發生的事，心情居然漸漸平和下來，將所有的事情捋了個通順。
不知不覺，眼見就到中午了。除了青龍紅著眼睛還想翻盤外，其他人都準備收手了。
“好了，吃飯去吧，不用打啦。”沈知樂知道青龍這個樣子下去，只會越輸越多，連忙阻止了他繼續鏖戰。
青龍還很不服氣，被沈知樂狠狠瞪了一眼，才不說話了。沈知樂也恨鐵不成鋼啊，好不容易從流雲手裡敲詐點東西，轉頭就讓青龍給輸回去了，他心中也是鬱悶得緊。
不過青龍賭『性』這麼重，倒是很讓沈知樂意外，他不是中國龍嗎？怎麼也像西方的龍那麼貪財？
出門找地方吃飯，對這事最熱衷的肥貓和大悟一馬當先，稍有點鬱悶的青龍也不甘落後，緊隨其後。
流雲也早看出沈知樂有心事，就打發那女忍者跟著青龍他們，自己和沈知樂留在最後。
沈知樂只覺得千言萬語，一時不知從何說起，流雲察言觀『色』，先開口了：“你都知道了？”
沈知樂點點頭：“青葦都對我說了，可我直到現在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流雲長長地嘆息一聲，難得地惆悵了一把，幽然說：“在收留了青葦不久之後，師父就發現她有一種天生的異能，叫‘天眼’。”
“天眼？”
“對，就是這個名字。”流雲肯定地說：“這種異能很奇特，據師父說，幾億個人中間也不見得能出一個，但青葦偏偏就是。有這種異能，青葦能夠一眼看穿所有的偽裝，看出任何一件東西、任何一個人的本來面目。你知道青葦為什麼每幅畫都畫得那麼栩栩如生嗎？因為她畫得不僅僅是表面，而是一個整體，從內到外，都是用心去描繪的。”
沈知樂有點不懂了：“可這和她做的那些夢有什麼關係呢？”
“你還不明白嗎？”流雲又嘆息說：“所謂的天眼，並不僅僅只是能看穿事物的本質，更主要的，是它能夠看到未來。青葦夢見的那些東西，都是未來的片段，你明白嗎？”
“能夢見未來，有什麼不妥嗎？”沈知樂想起孟青葦奇怪的身體狀況，感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流雲淒涼地說：“所謂天機不可洩『露』，得窺天機者，又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呢？青葦付出的代價，就是她的生命力。”
“生命力？”沈知樂又不懂了。
流雲解釋說：“一個人的壽命有多長，其實是由先天元氣決定的。雖然由於生活狀態的不同，每個人的消耗也不太一樣，同樣的元氣不一定有同樣的壽命，但總歸還是由先天元氣決定的。修真之所以先修也口氣，也正是為了壯大這口元氣，從而達到長生的目的。青葦和別人不同的是，每做一次有關未來的夢，她的元氣就消耗許多，比正常人的消耗要多得多。也就是說，如果他一直做這樣的夢，她的壽命就會變得很短。”
沈知樂還是不解：“你不是也是修真者嗎？難道青葦她不是？”
流雲嘆道：“她當然也有修練，事實上，一開始的時候，情況並不太糟糕。有師父精心調製的丹『藥』，加上青葦自己修練的成果，雖然青葦還不能達到普通修真者的修為，但她勉強也能維持著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如果事情沒有起變化的話，或許她不能像有為的修真者一樣長壽，但至少能像普通人一樣有幾十年的壽命。可惜的是……”
“出什麼事了？”沈知樂敏銳地覺察到流雲的話外之音。
“就在她十二歲那年，她開發出了一種我們還沒有發現的異能，事情因此起了變化。”流雲的神情很複雜：“她原來不只是能看穿未來，她甚至可以創造未來。”
“什麼意思？”沈知樂追問說。
“簡而言之，就是她其實把她所有的畫變成真實存在的東西。比如說她要畫一棟房子，她完全可以把這棟房子變成真實存在的東西。”流雲簡要地解釋道。
“有這麼神？”沈知樂想起孟青葦也有同樣的說法，可他還是半信半疑：“這不和傳說中的神筆馬良一樣嗎？”
流雲輕蔑地看了沈知樂一眼：“你能確定那只是傳說？”
沈知樂啞然。
“再說了，那又有什麼神的？”流雲嘆息著說：“這神奇的後面，是要靠她的生命力來支撐。當我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開始畫那幅海中小島的畫了。雖然我們一再阻止，可是青葦有時候是很固執的，最後還是堅持畫完了。你知道這幅畫的代價嗎？那就是她的先天元氣幾乎消耗殆盡，瀕臨油盡燈枯，儘管我們想盡了一切辦法挽救，可收效甚微，她現在的壽命，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三年。”
“什麼？”沈知樂沒想到孟青葦嬌弱的身體居然是因為這麼個原因造成的，不禁目瞪口呆。
流雲繼續說：“憑著我煉製的丹『藥』，現在青葦還能維持著像普通人一樣，不過，如果不能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她的壽命也就是個三五年的樣子。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到處偷東西嗎？並不是我對這些東西有多喜歡，而是我想從他們的修練典籍和法寶當中找出一個法子來救青葦。我之所以阻止你和青葦交往，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本來她已經能夠不再一心想著夢中的那些事情了，這多少能夠延緩她的衰弱過程，可是你的出現，又勾起了她的心病，這對她很不好。昨晚她一定又做那樣的夢了，我肯定。”
想起今天突然衰弱的孟青葦，沈知樂無言以對。
“真的沒有辦法可以救她嗎？”沈知樂沉默半天，忍不住問道。
流雲搖搖頭：“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找到。或許只有找到傳說中的仙丹，才能夠救她吧。”
幽然長嘆一聲，流雲當先而去。
沈知樂卻愣在當地沒動，傳說中的仙丹？這個說法讓沈知樂突然有了靈感，或許，挽救孟青葦的生命不是沒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