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是非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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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是非不斷
第十九章 是非不斷
兜兜轉轉，繞了好大一個圈，確定周圍不再有人注意自己，幾個人才停下腳步，打量起四周來。
忽然看到對面有一家豪華的西餐店，剛剛平靜下來的大悟又興奮地叫起來：“西餐店誒，我要吃西餐！”
沈知樂一看那西餐店的門面和裝飾，先下意識地『摸』『摸』口袋。
那很明顯是一家高檔的西餐店，價格絕對不會便宜，身邊這三個傢伙又個個像餓鬼投胎，吃起東西來不要命，沈知樂不敢保證一頓飯下來，他會不會破產。
“不要了吧？西餐那玩意既難吃又貴得離譜，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沈知樂委婉地說。
沈知樂的謹慎態度自有其緣由，原因就在於在過去的三天裡，沈知樂是天天大出血。
為了改變青龍和大悟的形象，沈知樂不僅為他們各自置辦了幾身行頭，更給他們配置了各種堪為現代青少年標誌的時髦物件，包括集通訊功能和娛樂功能於一體的手機在內。不管有沒有用，反正該有的一件不能少。
問題是這兩個傢伙什麼也不懂，又抱著“便宜沒好貨”的純樸理念，堅持不買最好的，只買最貴的，一下就讓沈知樂的預算大大超支。
而且這兩人又沒什麼金錢觀念，完全不理解沈知樂的苦衷，站著說話腰不疼，還大大地鄙視沈知樂的吝嗇，讓沈知樂欲哭無淚。
改頭換面之後，幾個饞嘴的傢伙還一路走一路吃，把沿路有名的美食都吃了一遍不說，臨走還要帶走一大批。反正沈知樂的百寶囊是真空冷藏，效果比冰箱還好，也不愁東西會變質。
有菜豈能無酒？青龍現在可謂無酒不歡，自然順便也收颳了無數美酒。在這方面，青龍倒是以口感為主，不在乎價錢，可惜的是，美酒一般也就是昂貴的酒。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沈知樂幾年來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小筆財富就大大縮水了。
雖然出身富豪之家，沈知樂家裡的家教卻極嚴，他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經濟單獨核算了。幸虧他是個勤儉節約的好孩子，所以日子一向也還算小康富足，頗有積蓄，只是沒想到碰到這麼幾個揮金如土的傢伙，一夜就回到了解放前。
所以現在看到大悟眼光賊毒地一眼看上了這麼一家豪華的西餐店，沈知樂的心頓時又隱隱作痛了，這花的可都是他的血汗錢啊。
大悟和青龍聽了沈知樂的話卻是眼睛一亮：“很貴嗎？那就沒錯了。”他們又想起“一分價錢一分貨”這句名言來，昂貴的東西，總是不太差的。
連肥貓也對著西餐店直流口水，看樣子絕對不會和沈知樂站在同一條陣線。
三比一，大悟的提議強勢透過。
一馬當先的衝在前面，大悟一陣風般地捲進了西餐店，頓時惹得人人注目。他卻一點也不沒感覺，看到西餐店裡人滿為患，只有中間還有張空桌子，他馬上跑過去佔位置了。
青龍也馬上趕了過去，招呼侍者點起菜了，西餐他們雖然不懂，但他們也有自己的點菜絕招，就是統統都來一份，吃得合胃口了再上。
沈知樂抱著肥貓稍落後一點，正好在經過一張情侶桌的時候聽到了一對男女的對話。
“這些中國人就是這樣，一點素質沒有。”說話的是男的，用的是英語。
“就是就是，我都迫不及待地想回美國了，這裡的人真是太粗魯了。”女的隨聲附和，和男的一下膩在一塊。
沈知樂停下來看時，才發現說話的兩個人的相貌都是東方人，只是女的妖嬈地染了一頭金髮。
不敢肯定這兩個人是不是中國人，所以沈知樂彬彬有禮地用標準的普通話問候了他們一聲：“你媽勒個b！”
本來正卿卿我我的一對青年男女一下分開了，那男的跳起來罵道：“你他媽的找死啊？”用的也是普通話。
這下再無疑問了，這男的絕對是中國人。
早知道有這種崇洋媚外的人，不過沈知樂還沒有親眼見過，更沒想到居然會到這種地步，心中頓時覺得有一股火氣升騰。
回頭看看，沈知樂發現男青年的叫罵又引起一陣餐廳一陣『騷』動，冷冷地說：“先生，請注意你的素質，這裡是高雅場所，你滿嘴汙言穢語，實在是太丟臉了。幸好你不是我們中國人，我們中國也沒有這麼沒有素質的人。”
男青年的臉一下漲得通紅，看樣子還想和沈知樂過兩招。
沈知樂只是冷冷一笑，一招手，就將桌上的兩副刀叉給抓在手裡，然後用力那麼一搓一『揉』，頓時將兩幅刀叉轉化成一個大鋼球。
男青年給震住了，後退一步說：“你想幹什麼？”那女的更是大叫起來：“救命啊，有強盜啊，殺人啦。”語無倫次。
餐廳經理聞聲趕到，先安撫四周『騷』動的顧客，然後才問發生什麼事了。
沈知樂也不理會那經理，只是順手又將鋼球拉成薄薄的一長片，輕輕地放在餐桌上，正好對著那對驚慌的男女，再次冷冷地說：“照照你們的嘴臉吧，我真替你的父輩祖先感到丟臉！”
青年男女順勢看去，在鋥亮的鋼片上，映出了兩張慘白的臉。
回頭看著經理，沈知樂很優雅地一點頭：“這兩幅刀叉是我弄壞的，回頭你算我賬上。”施施然過去坐到大悟他們那座了。
“你牛！”青龍和大悟一起對沈知樂豎起大拇指。
沈知樂冷哼一聲，沒有理會他們。剛才固然是爽了一把，可這開支上不是平白又多了一筆刀叉的錢，這些沈知樂可都記在青龍和大悟頭上，暗自盤算著怎麼才能榨取這兩個無賴傢伙的最大價值，將自己的損失補回來。
沈知樂正yy著將如何將青龍和大悟變成苦力一號和苦力二號，忽然聽到一聲輕佻的口哨聲。
不用看也知道，吹口哨的是肥貓，不過它在對誰吹呢？沈知樂眼角一掃，剛好看到一個路過的少女正冷冷地轉過身來。
“你個淘氣包！”沈知樂好氣又好笑地給了肥貓一巴掌，肥貓卻是無辜地看著他，好像剛才的事情和它無關。
再次用眼角一掃，沈知樂才發現那少女居然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不禁大感鬱悶，難道他長得那麼像流氓？肥貓不引人注意也就算了，為什麼青龍和大悟那樣的人一點嫌疑都沒有？
左右看看，沈知樂才發現青龍和大悟居然躲得遠遠的，只差把“我不認識他”寫在臉上了，而且眼觀鼻，鼻觀心，簡直就是最完美的正派好男人。這樣的架勢，將沈知樂完美地出賣了。
無奈之下，沈知樂只好微微點頭表示歉意，那少女漠然掃了一眼，轉身準備離開。可還沒等少女邁步，身後就又傳來一聲口哨，比剛才更輕佻、更放『蕩』。
少女一下生氣了，忽地轉身衝到沈知樂跟前，叱問道：“你這人怎麼這麼無聊？”
這次惹禍的肥貓索『性』也遠遠地躲開了，還用兩隻小爪子捂在臉上，似乎在說，羞於與沈知樂為伍。被肥貓陷害的沈知樂避無可避，只能直接與少女面對面。
兩人眼睛一對上，就都驚訝地“咦”了一聲。
剛才掃了兩眼，沈知樂看得並不仔細，再加上燈光的效果，只隱約把少女歸結到美女的行列，最直觀的印象面板很白。現在面對面了，沈知樂才發現少女的面板果然是白，卻是帶些病態意味的蒼白，不過這卻很符合她的氣質，眉目清秀，惹人憐愛。
直覺地，沈知樂感覺到少女似乎是大病初癒，身體弱得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去，但她卻站得筆直，既將高挑的身形展『露』無遺，更表現得富有朝氣活力。
總之，少女給了沈知樂很多相互矛盾的感覺，很難想象這些矛盾會完美地融合在一個人身上。
少女的反應也很奇特，本是來興師問罪的，卻在看清楚沈知樂的相貌後，眼神裡流『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像欣喜、像疑『惑』、又像不敢置信。
兩人就這麼沉默地互相看了半天，少女忽然深呼吸一下，在沈知樂身邊坐下，開門見山地說：“我見過你！”
沈知樂一下懵了，絞盡腦汁也想不起對這少女的任何印象。剛想問對方是不是認錯人了，少女又說了一句話。
“在夢裡。”
沈知樂差點一頭就衝到桌子下去了，不會吧？少女這是什麼意思？她在暗示什麼嗎？沈知樂覺得腦子『亂』成一團粥。
本來躲在一旁準備看沈知樂笑話的青龍和大悟也張大了嘴，無言地齊齊搖頭，對沈知樂充滿了嫉妒。
惡作劇的作者肥貓也顧不得裝睡了，睜大眼睛看著少女，滿臉都寫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