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 遨水無聲訣，踏火海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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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 遨水無聲訣，踏火海經
有道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蕭劍算是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這番話的真意。只不過數個時辰不到，蕭劍便即在這神祕藍衣道人的監護下，將道家九層煉氣中的第一層煉就。省卻了至少數年的苦功，於一個散修而言，運氣之好，簡直是無以復加，足夠讓任何一個散修野道，羨慕嫉妒恨了！
感受著周身的舒爽，蕭劍長噓一口氣。一下骨碌爬起，理好衣衫的衝那道人一躬身，畢恭畢敬的道：“多謝前輩提攜恩賜，使得晚輩少了許多苦功。”
那道人卻是淡然一笑，隨即有些不耐的道：“兀那小子，哪裡學那些繁文縟節？老道做這許多，可不是要收你為徒，只是懶得動手收拾這廟宇罷了。你小子現成的苦力，老道不會用麼？如今，老道已經預支了你工錢，你可不能罷工賴賬！現下，還不快快修煉那《遨水無聲訣》，給老道收拾了這廟宇？！”
藍衣道人話裡含了七分責備，令人十分不爽。然而，蕭劍聽了藍衣道人這話，不禁啞然失笑。顯然，這藍衣道人脾性本便透著幾分的古怪。
不過，蕭劍也不分說什麼。只略略分神，意念直接便是沉浸到了腦海那部《遨水無聲訣》之中，全心全意的鑽研起這部功法起來。
其之前雖得了這部功法，但是，卻沒有怎麼詳盡的研究過。這一詳細端詳專研，便即顯現出了這功法的精妙微奧起來。這部功法，以御水為主，其如藍衣道人所說，只是一部入門的低階功法。論起奧妙，比之所得《妙音聲佛經》，自然是一天一地，相差懸殊了。但是，與那涇河老龍所傳的《風雨雷訣》相比，卻是不相上下。甚至，單較控水手法技巧，比諸《風雨雷訣》還要略勝過一籌。
細細琢磨、咀嚼這經文許多時刻，蕭劍終於是心地一沉，開始修煉起來。不過，他這一修煉，卻並非是由《遨水無聲訣》入手，而是任由心臟時快時慢的自由跳動。胎動境界，修煉到極致，呼吸到體內的每一絲靈氣都可以得以利用，轉變法力。
道家煉氣期有修道九重，胎動極致方可衍生法力。自此，身體便擁有了自動化生法力的功能。入竅境界，所憑藉用來洗滌煉竅的法力，都是藉著胎動極致身體異變，自動自由的轉換。唯有以法力將身體三百六十五處穴竅盡數煉化錘鍛，之後，借而踏入感應境界，方才可以清楚的感知周邊靈氣、元氣的變化，於修煉法力上佔據主動。在這感應境界之前的法力修煉，則是有些被動，需要慢慢積累。
也正是因為這一主動一被動的從屬關係，使得即便入竅巔峰，與感應初期鬥起法來，相差都是巨大。故而，雖大唐仙師中入竅境界的不下二三十人，就連入竅巔峰的都有三五人，但是，能夠脫穎而出的，只水靈、無南寥寥數人也就不足為奇了
。
現下，蕭劍雖然修至了胎動巔峰，只差渾厚積累，便可臨門一腳，直接進入入竅的層次。但是，如今的法力卻是很不值得一提，就連一個法術，都不足以施展。
法術與法力的關係，說起來複雜，但是，實際上卻是簡單。這關係，就如武功與武力一般。前者是後者的更好運用，而後者則是前者的支撐。沒有法術，那法力就是再渾厚，廝殺起來，威力也不會厲害。而法力若是淺薄，就算心懷再驚天動地的大威力法術，都是無以施為。
《遨水無聲訣》雖然不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絕世功法，其上也沒有什麼威力至強的法術。但是，修道界隨意一個小法術，諸如火球術之流，都要耗費極大精神法力。就是修煉到了入竅後期，只要沒到巔峰，要施展火球術這種法術三五十次，都要浪費許多靈藥、時間，方能恢復過來。
種種緣由，蕭劍想要修煉《遨水無聲訣》上的法術，自然需要先將法力提升上去了。這便如一個大漢，想要幹活，總要有飯吃才成。否則，餓著肚子哪裡還有氣力？
一團團的靈氣，被吸收入體，於一陣陣清涼沁脾中，自由轉化，成為一絲絲薄如細線的法力，逐步囤積了下來。時間點點滴滴過去之中，蕭劍的法力，如同水漲船高一般的，渾厚豐富了起來。
蕭劍就這般的靜靜而坐，全神的盤膝修養。以其不過胎動巔峰，連入竅都未曾踏進的修為，修煉法力，自然是無比的緩慢了。然而，難得的，這一次那藍衣道人確實顯得很有耐心，並未曾動手運轉什麼無上神通揠苗助長的一旁等候。終於，過了四五個時辰，於某一刻，這黃臉小子自覺法力比之先前強橫豐盈了許多，底氣也是充足起來。略略一思，其重新按捺下有些浮動的念頭，隨即，便念頭在《遨水無聲訣》當中一掠，選中了一門簡易適合的法術“洗水術”埋頭修煉了起來。
於修煉之中，蕭劍時而皺眉思索，時而手舞足蹈，運法演習。逐漸的，這黃臉小子也就沉浸在了法術修行之中，再無外物。而隨著其心神的沉浸，一股子的水汽在其手掌間逐漸蔓延起來。起初之際，這水氣不過一滴水珠大小，然而，徐徐圖之當中，這水汽卻是勢力漲大起來。只是三五個念想之間，便已擴及手掌大小。繼而，這水汽由著蕭劍手掌外擴，漸漸有些遮迷了其身軀。而蕭劍，於這些猶如未視，不聞不問，痴迷似的修著法術。一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苦心思索模樣。
修煉許久，終於於某一刻，蕭劍迷茫雙眸中，一道亮光劈過，斬碎所有迷茫，似乎將這洗水術融會貫通。
但見其手掌翻轉，口中喝了一句“收！”，之前尚有瀰漫擴張趨勢的水汽，頓為收斂，快速的收縮中，凝為一團，龜縮在了其手掌中巴掌大小的一
方天地。
收了這團水汽，蕭劍直接起身，幾步就到了破落廟宇外。雙手毫不吝嗇的一旋，小團水汽澎湃，飛射著便進了廟宇上空。隨即，隨著蕭劍手掌變換指揮，變得膨脹鬆散起來。不過，於鬆散之後，緊接著又有水汽加入。
一蓬蓬水汽，如同華蓋一樣的張開。短短時間，在破落廟宇的上方，一朵霧濛濛色彩的慘淡烏雲，就此成形，上下左右的招搖。
“喝！”
蕭劍淡然的一喝之間，雙手掐訣轉動，烏雲劇烈翻滾，一滴滴的水珠凝成，接連不斷的滑下。便猶如，是一道規模不小的瀑流，一瀉而下。每一滴水珠的凝聚、滑落中，蕭劍體內辛苦積聚起來的法力，也都是極速的流逝。
在這清晰瀑流急下中，廟宇內外的灰塵、氣味，都是為之一空。不過短短几個時刻，廟宇便清淨了許多。竟然有些迴光返照似的，瓦明脊亮起來。而蕭劍體內的法力，也消耗一空，只剩下弱弱的一絲，若有若無。
“嗯，還不錯。”
藍衣道人望那廟宇一眼，點點頭，道。不過，隨即，這藍衣道人話鋒一轉的道：“不過，你小子該不會讓老道我居這潮溼屋子吧!也罷，老道看你小子還算實誠，就傳你個全套吧！”
就在這藍衣道人話音未落之際，蕭劍腦海中再度的增了一篇經要。
蕭劍只是念頭一旋，掃射了一下這段經要，登時便知悉了這篇功法的名目。這經要，與水系功法相悖，卻是一門火系篇章——《踏火海經》。於這掃描間，蕭劍即刻便知了這篇火系功法《踏火海經》，與那水系功法《遨水無聲訣》一樣，都是在最後關頭，有些殘缺，並不齊全。
“這《踏火海經》與《遨水無聲訣》，都是我門中的絕學基礎，只是最淺顯的部分。不過，也夠你小子專研的了。”
藍衣道人有些懶撒的說道。後續的話語，他並未說出，不過，蕭劍卻也已經猜出。藍衣道士這般做作，自是要讓他以這功法將潮溼廟宇烘乾了。
“謝前輩賜法！”
蕭劍恭敬地朝藍衣道人揖手一拜，繼而，神色凜然的席地盤膝，默默運轉精神，重新修煉起法力起來。
於囊括許多時刻的數個時辰之後，蕭劍的法力敦厚了許多，恢復了以往水準。接著，這小子念頭剔透無雜，精細的琢磨起那《踏火海經》來。
金木水火土，是為五行。五行之中，水柔弱，火剛烈，向來都是相剋的存在。這篇火系經文，與那水系的功法，卻是原理相反，道理上有許多的隔閡。
默默唸誦《踏火海經》，經義點點滴滴、淅淅瀝瀝的由蕭劍腦海中流淌。整篇經文，都被分崩離析，支離破碎的被這黃臉小子分析透徹，逐漸明朗瞭然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