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九天宮也難以長存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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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九天宮也難以長存嘍……
“人神的話，不無道理。”抬起頭直視天皇，禹羲做了簡短的回答。既然人神已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恩情便來日再報，而這壞人，便先讓人神擔著吧！
“呃……這、這人神的話，確是有道理啊，這九天宮，的確不能再傷分毫嘍！”冥神看了看怒極的天皇，又看了看老神在在的人神，最後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禹羲，才答道。“滾滾！都出去！本皇見了心煩！”大手一揮，天皇怒極地瞪大眼睛將三位上神給趕了上去。然後獨自坐在金椅上，面色陰冷，久久地，才用極沉的聲音道：“宮靈月，本皇當真是小看了你！”
被趕出天承殿，三上神並肩走著，冥神最先搖頭嘆氣，“哎喲，咱們這天皇怎麼越來越容不下別人了？”
話雖然只說到這裡，但禹羲和人神心裡都清楚冥神的話是什麼意思。天皇容不下的，不僅僅是已死的宮遠樓、魚隱姿，也不只是逃出寒冰盤古洞的宮靈月，他容不下的，也許是這天下蒼生……
“你跟在天皇身邊這麼久，還能不知道？”似笑非笑地盯著冥神，人神將摺扇展開，搖了兩下又道：“恐怕宮靈月不打上來，九天宮也難以長存嘍……”
“人神大人，這話可小心點兒說！”用餘光瞄了瞄後邊的天承殿，冥神連連擺手，示意人神不要再說了，復又想了想道：“哎，我還是回我的玄閻殿去安生點！鬼都比人、神好管啊！”
說罷，冥神一邊搖頭，一邊往邊上的小道走了過去，也不管禹羲與人神什麼想法自顧自回了玄閻殿。
“剛剛……多謝。”雙手抱拳，禹羲的語氣放得低低的，沖人神說道。
“哈哈哈……妖神大人，何時也這麼客氣了。”人神哈哈大笑，揹著手來回踱步，“我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
其實人神一直不想承認，他會幫著禹羲，是因為將禹羲與宮靈月之間的感情看在眼裡，從未愛過的他心中竟隱隱有些**，但一來他缺一個可以相愛的人，二來他缺了禹羲與宮靈月那樣的勇氣，所以他想成全有情人。便放過宮靈月，也阻止了天皇再去攻打琉璃島。
“這份情，禹羲欠你的，他日何時你要禹羲還你，禹羲定義不容辭！”盯著人神，禹羲再次說道。從來他便不習慣欠別人些什麼，無論是誰都一樣。但無奈，這是因為宮靈月，他不能不欠，但也不會不還。
“隨你！”人神晃了晃腦袋，然後才轉身往自己宮殿走去，邊走還邊喃喃念道：“本來神仙多樂道，絕愛絕情無煩惱，從來神仙被人羨，誰知仙境也……”隨著人神越走越遠，他口中念著的歌謠也漸漸消散。
“本來神仙多樂道，絕愛絕情無煩惱……”重複念著人神的歌謠，禹羲苦苦一笑。誰說神仙絕了情，絕了愛就沒了煩惱？如果要他再次選，他寧願當個活不了一百年就必須拋卻一切入輪迴的凡人，至少有情有愛。
“禹羲大哥！”遠遠的一身飄逸的夢芷妤便瞧見禹羲站在原地發呆，飛到禹羲身邊時，夢芷妤又道：“禹羲大哥，在這兒做甚？”
“美夢仙子……”抬眼見是夢芷妤，禹羲緩了緩心情，客氣地問候了一聲。
“禹羲大哥，天界四處都在說天皇準備再次舉兵攻打琉璃島，可是真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詢問，也帶著一絲期盼。若真是再打便好了，上一次打琉璃島滅了宮遠樓與魚隱姿，這一次只剩一個宮靈月，那還不是十拿九穩的事！而這樣一來，自己也不用放低身份與靈青那隻醜蛇合作了。
瞄了夢芷妤一眼，禹羲才緩緩搖頭，語氣輕鬆地道：“不打了，不會打了。”
“是、是嗎……”臉中的失望一閃而過，很快，夢芷妤又重新揚起嘴角，舉起秀手，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面銅鏡，輕輕將銅鏡遞到禹羲面前，夢芷妤不自覺地輕咬嘴脣，微垂雙眼道：“禹羲大哥，這面銅鏡叫玄通邪鏡，持鏡者能幫人編夢，沒有咒語，那人便無法脫離夢鏡。”
見禹羲怔怔地望著玄通邪鏡不接過去，夢芷妤輕嘆了口氣，神色帶著一絲傷感道：“芷妤知道禹羲大哥對宮靈月念念不忘，也知道自己無法代替宮靈月陪在禹羲大哥身邊，送這玄通邪鏡給禹羲大哥，是知道經過當初琉璃島一役，宮靈月也許再不可能原諒禹羲大哥，芷妤不願看禹羲大哥這麼難過，只能幫到這裡了。”
夢芷妤的話一半真一半假，真的是她對禹羲的情意，假的是她這玄通邪鏡根本意不在給宮靈月編夢，而是她知道禹羲不會這樣騙宮靈月，所以只會將這玄通邪鏡留在自己身上，而玄通邪鏡裡，裝有靈青給她的蛇毒，不管用在誰身上，對她都有好處！
“謝了。”接著夢芷妤的話，禹羲竟鬼使神差地接過玄通邪鏡。也許是他真地太希望宮靈月能夠原諒她了。
見禹羲拿著玄通邪鏡轉身要走，夢芷妤的心揪地痛，心中不捨得禹羲被傷害分毫，於是連忙轉身叫道：“禹羲大哥！”
“還有事？”回頭望向夢芷妤，禹羲的語氣淡淡。
“沒、沒事。”搖了搖頭，夢芷妤站在原地，心情複雜得說不出話。她明白，從她將玄通邪鏡拿給禹羲起，不，也許是更早，從她踏進靈蛇洞起，她就走向萬劫不復之地了。
可她愛禹羲，太愛了，愛得不分是非，不管善惡，都要讓禹羲有同樣的迴應。她的愛沒有錯，錯只錯在，她以為愛一個人，那個人一定要有相同的迴應……
望著禹羲消失的背影，夢芷妤紅了眼眶。禹羲大哥，我那麼愛你，如果你能夠把對宮靈月的愛分我一點點，哪怕一點點就好，也不會有往後不能悔改的後果。可我守在你身邊那麼久，為何比不上那個宮靈月與你相識的那些日子？不用說她永遠不會原諒你了，就算她會，你會原諒自己，安心坦然地跟她相伴一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