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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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分別
無痕和小倩回到來雲客棧，聽說鍾無谷受傷後便忙過來探望。
鍾無谷看到他們二人平安回來自是十分歡喜，歡喜之餘還是有些擔憂的問道：“你們這次去魔教有沒有什麼發現？”
無痕掏出那地圖遞給鍾無穀道：“這是魔教的地圖，是小倩在魔教的宮殿中無意找到的。”
鍾無谷忙接過地圖看了起來，許久之後感嘆道：“幸好我們當初沒有深陷那些山洞之中，不然怕是我們這所有人都難回來了。沒想到魔教竟然是在這山腹之內。”
無痕道：“我們當初在山腰之上發現一個洞穴便直接進去了，之後便誤打誤撞闖進了一座魔宮。不過在魔宮之中我們卻是發現那些魔教之人遭遇到了襲擊，在我們趕到時那裡只留下一片屍體。後來得到這地圖之後便在三座宮殿都查了一番，那魔教中人死去無數，卻沒有一個活口，想必還有不少人逃了出去。”
鍾無谷奇怪道：“你是說魔教遭到了別人的偷襲？”
無痕點點頭道：“我想多半是這樣了，那魔教中人死去的時間也就前幾天，我懷疑他們是乘著魔教與我們天仙門等人交手之際，乘機探入魔教。”
中午似有所悟的道：“難怪前幾天我們和魔教交手之際，明明是魔教佔了優勢卻莫名其妙的又退走了。那你們知不知道是些什麼人偷襲的魔教。”
無痕道：“我聽陸師叔說，這裡三天前有大批身穿銀色盔甲之人路過，你們還和他們交了手。”
鍾無谷點點頭道：“我們天仙門的實力確實是太弱了點，不但被魔教打得無力還手，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我們不斷不是他們的對手，甚至連他們的來歷都沒有搞清楚。”
無痕道：“太師傅，您也別難過了，他們多半是仙界中人，一時不敵卻也不用喪氣。只是我實在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突然去偷襲魔教。”
鍾無谷驚道：“你是說他們是仙界中人，難怪看起來與我們修道之人有些差別。哎，看來這人間又不太平了。”
無痕道：“太師傅，您也不用多想了，等您好點後，我們便一起回鳳凰山。還是早點休息吧，那我們先走了。”
小倩也道：“爺爺，那您好好休息吧。”
鍾無谷點點頭，突然又道：“那你們在魔宮之中可曾看到鍾良他的屍體……”
無痕和小倩回過頭，無痕搖頭道：“在三座宮殿我都查過了，並沒有發現師傅他的屍體。”
鍾無谷茫然的點點頭，卻也不知道心中卻是怎麼想的。
無痕和小倩走出房間關上房門準備梳洗一番便去睡覺。白琳朝著二人走來微笑道：“無痕，小倩。我為你們準備了些晚飯。”白琳依舊如當初在鳳尾峰那般美麗，只是多了幾分少婦的韻味。
無痕和小倩對望一眼，這才發現已經多日未曾吃過東西。無痕點頭道：“那多謝白嬸嬸了。”二人便來到大廳之上享受這難得安寧的晚餐。
無痕吃著飯菜，突然想，若是葉丹辰此時也在，定會又要喝醉了。又想到魔教中的那許多屍體，縱然這些飯菜頗為豐盛，吃起來卻也無多少胃口。
二人吃過飯，梳洗後便回到房中歇息去了。二人走到**小倩還是頗有些害羞，和眾人呆在一起，小倩的話顯得特別的少，只要時常注視著無痕便心滿意足了。
熄燈之後，小寶只能躺在桌子之上感嘆命運的不公了。
※※※※
在赤巖鎮又停留了兩天，期間無痕將自己等人在魔教所見到的情景和玉山派和瀧湖派等門派訴說了一番，其後大部分都已散去。臨走時自然難免客氣一番，說是日後有事，定當全力效勞之類的話。雖然無痕心中有些看不起他們，不過身為掌門為了天仙門的關係，難免也要說些客套話。
傍晚十分，日路西山，秋風蕭蕭……
無痕、小倩、慧明、葉丹辰又一次聚在運來客棧中。桌上擺著豐盛的酒宴，其中還特意為小寶準備了一份。
葉丹辰替無痕和慧明斟了滿滿的一杯酒，舉杯道：“無兄這幾日繁忙，難得可以和我們小聚一番。來先幹三杯。”葉丹辰一杯顯然難以滿足，硬是連倒了三杯才肯眾人開口。
無痕略有歉意的道：“掌門所託，實在是對不住二位了。此事暫且已了，不知二位有何打算。”
慧明道：“四海為家，苦行於世。”
葉丹辰又喝了一杯道：“我想暫且找我師傅去，心中諸多疑惑，也不知師傅老人家能否幫忙開解。碰到幾位後，方才明白，何謂人間翹楚，世間龍鳳，讓我好生慚愧。”
慧明笑道：“妙人居然有如此感嘆，小僧也甚是慚愧，小僧在此敬妙人一杯。”
葉丹辰端起酒杯哈哈一笑，一飲而盡甚是豪邁。
葉丹辰放下酒杯對無痕道：“莫非無兄，這次隨著弟子回鳳凰山繼續做眾天仙門掌門？”
無痕一愣，哈哈笑道：“葉兄說笑了，此番我隨著本門師兄師叔們回去後，再去這四州之內尋找師傅，不管他如今是人是魔也好，我一定要見見他。”笑完之後，無痕猛得灌下一口酒，似有辛酸之味，嗆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其實他不光要找那入了魔的師傅，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很多。慧明和葉丹辰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慧明道：“無痕乃胸懷大志之人，豈會屈尊在一座鳳凰山上，人間的禍亂怕是將會越來越多了。”慧明喝了一口似也有解不開的愁。
無痕搖搖頭苦笑道：“你卻是把我看得太高了，我無痕縱然有心就怕也沒有那能耐。”
三人如同滿腔的壯志難愁，唯有這酒方可忘記這一切的苦惱。三人不再說話，卻是一杯又一杯相互勸著。
小寶在一旁啃著一隻小羊，也是有滋有味。
唯有小倩做在這桌上顯得頗為平靜，吃得很慢。一邊吃一邊時不時看著三人。
三人雖然門派不同，也相實不久卻都有著一顆熱血的心，一顆不甘於寂寞的心，一顆年少頗有些輕狂而又充滿無奈的心。
夜涼如水，秋風蕭瑟。
一輪華月，高懸蒼穹，灑下陰冷的白光，殘笑世人的愚昧。
酒逢知己千杯少，唯有一醉消萬愁。
酒雖多，可是能與自己共享千杯的又有幾個呢？
三個年輕的漢子，又一次在蕭然的夜色中醉倒。唯有醉才能淡去這分離的傷愁。
小倩又一次扶著無痕在**躺了下來，曾幾何時，他還只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大男孩，而如今卻已是一個胸滿壯志的男人，一切彷彿都來得太快。
唯一一盞燈在夜色中悄然逝去。
黑暗過後總會迎來新的光明，當初升的陽光灑落在窗前時，二人在睡夢中睜開朦朧的雙眼。
而小倩的眼中卻有一分血絲，無痕晃了晃那略微沉重的頭，看來昨晚喝得實在太多了。
無痕看到小倩的眼睛微紅，疑惑的道：“怎麼了，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啊。”
小倩搖頭笑道：“那會呢，現在不早了。趕緊起來，今天差不多要回鳳凰山了。”小倩笑得有多麼的辛酸只有她自己明白，因為昨晚無痕在睡夢中一直在叫著另一個人的名字——小羽。
無痕梳洗過後來到大廳之上，卻見有人稟報道：“掌門，今天一早那慧明大師和那掛著葫蘆的道人相繼離開了，讓弟子通報一聲，贖他不告而別。”
無痕悽然一笑道：“知道了。”大男人自然是還是莫要做那女兒姿態苦傷離別得好。
休息兩天後，眾人的傷都恢復了差不多。鍾無谷也從房中走了出來，看著這溫暖的陽光笑得如同孩子，只有經歷過生死的人方才懂得生命的可貴。
無痕看大家基本無了大礙，喜道：“既然大家都沒事，不如我們今日便趕回鳳凰山吧。”
眾人下山卻是有一段時間了，此時魔教潰散，只可惜無痕卻沒有見上鍾良一面。
赤巖鎮上的百姓見他們視為天人的修道之人離去，便又紛紛相送。讓一天仙門的弟子頗為感動，認為這一趟來得甚值。
無痕小倩和鳳心峰的弟子紛紛御劍在青天之下朝著鳳凰山而去。由於天仙門的弟子修行普遍都比較低，一路上卻是耽誤了不少時間。
這一行便是二十日左右方才回到天仙門，原本徐子虛要在鳳冠峰上為無痕開個掌門慶典，卻被無痕給拒絕了。
無痕說怕眾弟子一路上遇到危險，自己也想回來看看師孃的墳墓，之後便會離開，這掌門之位卻是不能在當。徐子虛知道無法挽留無痕便也只得點頭答應。
又是一日黃昏，夕陽將一座孤墳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徐婷的墳墓是建在鳳心峰後崖，鍾良時常來往的大石之旁。
無痕和小倩又一次站在巨石之上，眺望著那深不見底，一片白霧蒼茫的深崖，只是身後卻多了一處墳墓。
原本還有夕陽的天空，卻吹來一陣冷風，灑下點點雪花。不知何時，天已悄然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