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血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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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血海（上）
無痕見原本還挺開心的小羽，但一聽說那身穿銀色盔甲的男子身子竟忍不住一顫。
無痕忙扶住小羽，擔憂的道：“你怎麼了？”
小羽勉強笑了笑道：“沒什麼，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無痕知道她不想說便也不好再問，勉強笑了笑道：“那我們走吧。”小寶趴著無痕的肩膀上，像是在思索什麼。看到小寶剛才的反映像是也在石頭裡面看到了一些幻景。無痕雖然想知道小寶看到的是什麼，可惜它不會吐人言，也只得搖搖頭作罷。
兩人走出這片區域後，發現前面又是一片無盡的血紅色。無痕暗道，不會前面又是無邊的彼岸花吧。
走到近處無痕才發現自己錯得很厲害，這無盡的血色竟是一片血海。更奇怪的是，這血海上沒有一絲聲響，寂靜無比。無邊無際的血海，一眼望不到頭。只是這血海靜的有些可怕沒有半絲波瀾。
小羽看了看四周，突然道：“你看那裡，有塊很大的石碑。”
兩人朝著石碑走去，發現這塊石碑和黃泉路上的石碑幾乎一模一樣，散發著古老滄桑的感覺，只是這石碑刻的是“苦海”二字。無痕只是輕輕掃了眼便不敢再看，免得又陷入那幻覺之中。
小羽嘆了口氣道：“這苦海無邊無際，真不知道要多少生靈的鮮血才能填滿這苦海。”
無痕也有些苦笑道：“這無邊的苦海，也不知道該如何度得過。也不知雨馨現在是否在受那些鬼怪的折磨。”
小羽安慰道：“既然他們把我們引到這裡來，只要我們還活著便不會對雨馨怎麼樣的。要度得這苦海必須要有座船，把你仙劍拿來給我。”
無痕聽她說要仙劍，雖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也只得掏出仙劍遞了過去。小羽接過仙劍，一邊撫摸一邊道：“這把仙劍乃是我幻化成妖時褪去的羽翼，沒想到我竟然還能看到她。”無痕看她對那仙劍頗為留戀，卻不知該如何是好。雖是她身上的羽毛但此時早已煉化成劍了，若是這樣還給她也有些不妥。
小羽說完便把仙劍往空中一拋，仙劍頓時光彩大放，逐漸變化成一隻巨大的白色羽毛，白羽輕飄飄的落在苦海之上，一條白色的羽船便這樣形成了。
無痕張大嘴巴，吃驚的道：“這……這……”
小羽輕輕笑了笑道：“趕緊上船吧。”
無痕慢慢的走到這巨大的羽毛之上，踩在白如雪的鳳羽上軟綿綿，猶如騰雲駕霧的感覺一般。
小寶也從無痕的肩膀上跳了下來，在羽毛上翻滾起來，就像到了**一般。無痕看到小寶這樣嬉鬧也坐了下來。
小羽衣袖一揮，這鳳羽便如仙劍一般疾馳而去。之後也在無痕的身邊做了下來。
無痕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等這次救出雨馨，到時鳳羽便物歸原主，還於你。”
小羽微笑的看著無痕道：“這鳳羽早已歸屬於你，或許這便是緣分吧。能有你保管它我已經很滿足了，她和我再也沒有沒什麼關係了。”
無痕看著身為妖界之皇的小羽，居然這般多愁傷感不免有些擔憂。她曾說過自己根本不想當什麼妖界之主，或許其中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吧。看著她那單薄的身影確實像一個需要男人保護的小女人。
小羽不知什麼時候靠在無痕的肩膀上睡了起來。細長烏黑的睫毛微微上翹，還掛有細小的淚珠，宛如夢幻般的寶石。嘴上還掛有一絲幸福的微笑，顯得很是陶醉。
無痕發現自己看著這張毫無暇璧的臉心突然跳得好快，忍不住伸出手去挽住小羽的肩膀。
突然間，原本平靜的血海之上掀起滔天血浪。一道道血浪直衝起幾十米高，朝著這片鳳羽直撲而來。小羽猛然身飛而起，雙手在身前比劃了幾下，右手向上一引，鳳羽也沖天而起，躲過了這滔天的巨浪。
小寶驚慌的飛到無痕的肩膀上打量起這四周的血海起來。無痕也站了起來，看著那一道高過一道的血浪，知道這苦海以不再平靜了。
小羽駕著鳳羽在浪尖上急速的飛行著，只是這茫茫血海絲毫沒有到頭的意思，原本的岸提也不知何時消失了。
那巨大的血浪看到奈何不了一片羽毛，又再次掀起一道道更高的血浪撲來。小羽又只得再次升高鳳羽的高度。這滔天的巨浪，彷彿要席捲整片天地，空中全是刺鼻的血腥之味。那掀起血浪的深處似隱隱埋有一座更加巨大的石碑，血海深處也不知到底有多深，似乎有千里之遠，又似近在距尺，不過模模糊糊間，卻可以清楚的看清石碑上的幾個大字：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無痕竟然真的忍不住回過頭，卻只見身後又是一片茫茫血霧，哪裡又有什麼邊際可尋。
小羽有些擔憂的道：“看來這血海之中又有鬼怪作亂，能掀起如此巨大血浪的必定有非常強大的法力，一定要小心點。”
“嚶……”小羽的話未落音，血海之中便傳來一聲清脆響亮的鳳鳴，鳳鳴之聲響徹天地。
無痕忍不住看著小羽，疑惑道：“天地間有很多鳳凰嗎？”
小羽遙遙頭，臉上也大是不解之色道：“不可能的，鳳凰乃是天地間獨有的，不可能還有第二隻鳳凰。”
好像為了證實小羽的錯誤一般，“嚶……”血海之中再一次傳來更響亮的一聲鳳鳴，小寶顯得有些害怕，忍不住要鑽到無痕的懷中。
血海之下似有一個巨大的身影在下游動，攪起一片片沖天的血浪。那身影極快，轉眼間便已追了上來。在鳳羽下突然衝出血海，在空中盤旋了兩圈後，擋在鳳羽的前面。小羽也只得停下鳳羽和她對視起來。
無痕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這鳳凰羽翼呈七彩色，張開雙翼竟然可達幾十丈的身軀，擋在前面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巨山一般。這巨大的身影和當初在皇宮內初遇小羽時候幻化的模樣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大的有些難以接受。尾部那最長的一根白色羽毛更是和腳下的鳳羽竟有幾分相似。
“嚶……”巨大的鳳鳴聲，讓無痕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耳朵。小羽卻冷漠的看著這隻鳳凰卻沒有一絲的表情。無痕拍了拍發愣的小羽道：“小羽，這，這是怎麼回事啊。莫非它是你的姐妹。”
小羽盯著那停在空中的鳳凰道：“她便是我幻化時的模樣，天地間僅有的一隻鳳凰。”
無痕摸了摸頭，有些難以理解的道：“那她不就是你嗎，你不就是她嗎，你們兩個是一個人才對啊。怎麼會分成兩個呢？”
小羽悽然道：“自從我遇上了你，我便不再是我了。”不待無痕再問，小羽又接著道：“你來穩住這鳳羽。”說完便飛身衝了出去。小羽懸空立在鳳凰面前就像是一個一隻老鷹叼食的一隻小蟲子。
無痕被小羽的話說的莫名其妙，不但沒有解決自己的疑問反而讓自己更困惑了。看著小羽那單薄的身軀，無痕也忍不住想衝上前去和那鳳凰大戰一場。
那鳳凰突然口吐人言，道：“苦海無邊，你們從哪裡來便從哪裡回吧。”聲音甜美至極，只是有些冰若寒霜。若是閉上眼睛無痕肯定以為這話是小羽說的。
小羽站在鳳凰身前，問道：“你是鳳凰？”
鳳凰道：“天地間獨有的鳳凰。”
小羽悽聲道：“你為什麼在這苦海之中？”
鳳凰道：“萬物生靈皆在苦海內。”
小羽問道：“那這血海又是如何形成？”
鳳凰道：“當然是世間億萬萬生靈的血液和骸骨集聚而成。”
無痕聽到這裡也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小羽還有些不甘心的道：“那你又為何要攔我的去路？”
鳳凰道：“因為苦海無邊，只有我才能渡你過去。”
小羽喜道：“你真能渡我們過去？”
鳳凰道：“我只能渡你一人。”
小羽又問道：“如何渡法？”
鳳凰道：“只有打敗我，你才能真正渡得這無邊的苦海。”
小羽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會留手了。”
話一說完，小羽雙手連連齊揮，袖口中各飛出一道彩色的絲帶，那綵帶見風便長，一出手便形成漫天的彩虹，小羽的身影也淹沒在其中。
鳳凰雙羽一扇，一股颶風捲起百丈高的血水，血水居然變化成一隻巨手像小羽抓去。血水形成的巨手竟還有無數的白森森的頭骨在血水張口撕咬著。
無痕距離一人一鳳凰打鬥的地方雖然較遠，卻也能感受得到那血水的巨手中蘊含強大的力量。
此時以無法看清小羽的身影，只見血海之上無數飛舞的綵帶像長了眼睛般朝著那隻巨手卷去。雖然那巨手有股極強的氣勢，畢竟速度卻很慢，還未到達小羽的身前，整隻露在血海之上的手臂全被給綵帶包住了。被包裹的巨手，動作又緩上了許多。此時小羽的身影又顯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