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十章 尋劍記:臨終託付

第九十章 尋劍記:臨終託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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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尋劍記:臨終託付

魏思萌這傢伙的神經簡直不是一般的粗大。直到他走出亭子後踩到自己長衫下襬絆了個狗啃泥,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不同了。

他身上的裝束和陸羽是不同的兩種風格,如果說陸羽的外型是“劍俠”的話,那麼魏思萌此時的裝扮就是“士”。他身上只有一件墨青色的長衫,長衣如洗,為他增添了幾分儒之氣。長衫裡面是一套白色的內襯和深色的長褲,腳上是一雙簡易的黑布鞋,唯一和原本形狀沒啥分別的,也是美中不足的,就是他腰間那條黃色的布帶。

似乎是覺得這條布腰帶和遊戲背景尚算搭調,沒啥值得改變形狀的,於是系統索性不做任何修改,直接就把它拿來用了。殊不知這條黃色腰帶全名是“破舊的黃帶”,先不說黃顏色跟墨青色的搭配很奇怪,光是人裝束腰間圍上一條髒兮兮的腰帶,怎麼看怎麼彆扭,簡直就是有辱斯。

他的一頭短髮此時也變成了飄逸的執法,由一根頭繩簡單地紮成一股,再以紫莎羅為長頂頭巾,垂至背中,看起來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氣質。

“逍遙巾……也就是說,現在是宋代往後嗎?”

魏思萌摸了摸頭巾的形狀,心裡大概有了答案。若要論起從這些微小物品中分析起周圍情況的能力,他未必就比陸羽差上多少,只不過他沒有陸羽那麼病態的求知慾,永遠都是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情對他更有吸引力。

比如他剛開始想到身處什麼環境的問題,遠處傳來的窸窸窣窣聲音立刻就把他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了。魏思萌小心翼翼地伏低身子,在儘量不撥動雜草的情況下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緩緩接近,忽然,他的鼻子猛地**兩下。

隨著一聲被努力壓抑著的呻吟,一股隱隱約約的血腥味從空氣中飄過來,帶給他一種奇妙的不安感。再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男人的喘息聲,**在土地上拍擊的輕微啪啪聲……

“不會吧,一開始就神展開?”

魏思萌的額頭冒出一滴冷汗,難道在這個看起來像是古代的世界裡,在這個荒郊野外,居然有人會開放到在做著一些讓廣大腐女喜聞樂見的事情?

他戰戰兢兢地探出頭,卻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趴在草叢中間,還在拼命掙扎著想要向前爬動。剛才那聲壓抑著的呻吟和隨後的喘息聲無疑都是他發出來的,而拍擊地面的聲音則是來自他的手——他拼命想要抓住草根把自己拉扯著向前爬,結果手掌一次又一次地拍在地上,人卻沒能前進多少。

這是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劍眉星目,端正的國字臉看起來就是一副正派角色的模樣。只不過他現在的狀態看起來實在狼狽,渾身溼漉漉不說,背上的衣服還沾著深紅色的血跡,看起來像是受了極重的傷。

魏思萌見他重傷,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從草叢中探出身來小步跑了過去。那男人聽得腳步聲近,拼命想要撐起身子來,撐到一半,疲軟的雙臂卻再也使不上力,反而重重地就要重新撲倒在地。

“別亂動了!”

魏思萌搶上一步,蹲低身子伸手扶住了他,卻突然感覺胸前一涼,原來一柄鋒利的匕首已經頂在胸口,只要再往裡進一分,魏思萌就要被一刀刺穿心臟。

換做是平常人,此時大概早已經慌張地撒手後退,連滾帶爬地逃開;或者乾脆以攻代守,嘗試在男人下手之前搶先將他擊斃。然而魏思萌卻是一動也不動地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只是嘴上又再說了一遍:“傷成這樣就別亂動了。”

中年男人努力抬起頭看著他的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忽然長長地嘆了一聲。隨著他這一口氣嘆出,剛才強撐著身體的全部力量似乎也隨著流失殆盡,只聽得“叮鐺”一聲,他的手再也握不住那匕首,任其無力地跌落在地。

魏思萌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回到草地上,儘可能地不去觸碰到對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他剛才之所以一動不動,並不是因為嚇呆了,而是當他手碰觸到這個中年男人的時候,透過指尖上傳來的觸感,他瞬間明白這個男人身上受了極重的傷,根本一路都是硬撐著過來的,那一刀頂在胸口就已經是極限,根本無力再往下刺。

而且,那個男人本來就沒有惡意,只是一種戒備行為。

“你……你是誰……”男人掙扎著,從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詢問。他的內傷極重,渾身大大小小的刀傷不下二十處,背後那一刀更是直接砍斷了他的生機,眼下就算是說出這短短的三個字,都讓他狠狠地咳出了一大口鮮血。

魏思萌嘆了一口氣:“只是個萍水相逢的路人罷了。你有什麼未了的心事就交代吧,只要是我能辦到而又不違反道義的,我會盡力幫你完成。”

男人又睜大了眼睛盯著他的額頭。

“額頭沒有刺青……看來你至少不是那些活死人……還可以賭上一把……”說著說著,男人自己突然無奈地笑了,“真是糊塗了,我現在還有什麼選擇麼?”

魏思萌沉聲道:“對,如果我真是追殺你的人,現在隨時都可以置你於死地。”

他看穿追殺這男人的那夥人肯定不是為了問出他身上的什麼祕密,因為背後那一刀無論從角度還是力度上看,都應該是衝著秒殺他而去的。若不是那男人身手過人,堪堪化解了大部分的威力,光是那一擊就足以把一個普通人劈成兩半。由此可見,那夥人從一開始下手就是不論死活,十有**,只是為了尋仇。

男人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他點點頭,艱難地探手入懷,取出了一樣物事。

那物事被一層黑布包裹著,男人緩緩解開,裡面的東西赫然竟是一柄短劍!

(不,不是短劍。)

魏思萌定睛一看,原來那是一柄被折斷的劍,從整柄劍的尺寸來看,它從劍尖往下大約有三分之一的長度被人折去,只留下一個平整的斷口,但很明顯,它已不再適合用來突刺。這殘劍看似平平無奇,但樣式古樸,竟似隱隱有別樣的氣息流出。魏思萌盯著那劍看了許久,遲遲不敢接過,像是已經感覺到它身上不凡的一面。

“小兄弟學富五車,不知道是否聽過‘殘劍?開山’之名。”中年男人艱難地說。魏思萌老實地搖了搖頭,但聽著男人的口氣,這柄劍果然不是凡物,難怪他拼著自己身受重傷也要護著這劍。

“唉……”男人嘆了一口氣,“江湖之事,本不應勞煩一般民眾,可惜我實在是有心無力了。這把殘劍是一代鑄劍大師逍遙子最得意的七劍之一,萬萬不可落入奸人之手。”

他手一抖,殘劍便落在地上,魏思萌連忙撿起捧上。他的手剛觸到劍身的時候,關於這柄武器的資訊瞬間在他眼前出現。

那男人喘著氣說:“藏劍山莊的少莊主龍雲飛足智多謀,一定能夠護得此劍周全。……小兄弟,勞煩你把殘劍帶到那裡……切切!”

中年男人話音剛落,又是一大口鮮血咳出。

這一咳,便是再也停不住。男人的咳嗽中漸漸夾雜了大塊大塊的血塊,無論魏思萌如何輕拍肩膀或按撫胸口都不見起色。心知這男人這一路只是靠著這股心念撐著,此時後事已經交代完畢,意志稍松,傷痛便如排山倒海襲來,再也無藥可救。

“放心吧,我會為你送到。”魏思萌重重地一點頭。男人染血的嘴角慢慢露出一絲笑容,他嘴脣翕動,似乎想要說一句謝謝,然而剛開口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襲來,他猛地彈起上身,一口鮮血朝天噴出,渾身一陣顫抖。

再跌落地時身子僵直,雙目安詳閉上,竟是已然斷氣!

“壯士走好。”魏思萌合掌。他正考慮著要不要想辦法挖個坑把這位硬漢就地葬了,忽然聽到遠處傳來凌亂的腳步聲。

(大約十來個個人,腳步與其說是走,更像是拖動。)

魏思萌一下子就猜到來的都是些什麼“人”了。不過正好,他也有些話想要問。

他站起身,對著遠處的人影捏動著自己的拳頭,發出啪啪的響聲。

“來得好啊,活死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