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39回 燈下硃紅印,八卦暗文章(上)

第139回 燈下硃紅印,八卦暗文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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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回 燈下硃紅印,八卦暗文章(上)

一群大小幹部又簇擁著楊書記又走向工地的時候,他還在想剛才的幻覺。

但自己臉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也沒有發生其它的任何異常的事。

漸漸的,楊大同也就淡忘了,就算想起來也會認為當時只是自己迷糊了一下。

七天後,蕪城市某重要會議在西陵大禮堂隆重召開。

會議的第一天上午將由楊大同做工作報告。

這次會議非常重要,因為又面臨著新一屆的常委班子組建工作。

不久之後就要確定下一屆市委班子的領導人選,而且市政府主要領導班子的換屆選舉也將在同期舉行。

楊大同沒有什麼好操心的,組織部門已經研究決定由楊大同同志繼續任下一屆蕪城市市委書記。

他擔任這一職務只有一屆,還可以連任第二屆。

其實楊大同心裡還有一點點不滿,因為他的想法認為自己早該提拔到更高的職務崗位上。

因為會義的重要性,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協等各大班子的主要領導都列席。

不僅如此,主席臺上還坐著省裡來的數位重要領導。

按照大會議程,楊書記的工作報告將在上午九點開始,蕪城電視臺、蕪城有線電視臺全程實況直播。

像這種電視節目,有很多人是不會看的,但還有其它一些人是肯定會看的。

而我看了,我特意買了臺新電視搬到了曲靈的宿舍。

這天上午我請假沒上課。

她請假沒上班,都躲在宿舍裡看會議轉播。

楊大同站在那裡照本宣科念著長長地發言稿,按照議程安排,他這份發言稿要念兩個多小時。

九點半鐘左右的時候,楊書記的發言才進行一小部分,會場上絕大多數人還沒有打瞌睡。

都很精神的看著主席臺中央的楊大同。

電視鏡頭上,也正好給了他光線很足的正面特寫。

突然間,很安靜地會場變的嘈雜紛亂起來,就像飛進了一大群嗡嗡扇動翅膀的蒼蠅。

人們都在小聲的竊竊私語,都在懷疑自己的眼睛,都想問旁邊的人看清楚了沒有?蕪城電視臺的導播也愣住了,傻傻的盯著螢幕揉眼睛忘了立刻切換鏡頭。

發生什麼事了?只見楊大同的臉頰上,左右兩邊,漸漸的各浮現出一個清晰地手印手掌和五指的痕跡清清楚楚,就像有人。

蘸了一手血打了他兩個耳光。

坐在臺下的所有人都看見了。

坐在他身後主席臺上的眾人一開始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回頭透過主席臺後面的大螢幕電視也看地清清楚楚。

整個會場兩千多人,只有楊大同一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見會場的次序突然亂了起來,也很意外。

不滿的咳嗽兩聲,繼續提高聲調去唸他的發言稿。

臺下有反應快的。

有一位服務人員這時上臺給他送去一杯茶,順便送去一條熱毛巾。

服務人員在楊書記地耳邊輕聲道:“書記,您趕緊擦把臉!”楊書記十分納悶,他在無數大小會議上發言,還從未碰到過這種情況。

難道自己臉上粘了什麼髒東西?趁著又翻過一頁發言稿的空隙。

他拿起熱毛巾擦了擦臉。

他不擦倒好,這一擦下去掌印的痕跡更明顯了,紅地簡直要滴出血來。

楊大同的臉本來白白胖胖。

而這個紅掌印邊緣又十分清晰整齊,醒目的不能再醒目了!這下連眼神不好以及坐在後排的人都看清楚他臉上的痕跡是手掌印。

電視臺的直播鏡頭已經切換了,對準了會場上掛的大橫幅以及臺下聽講的眾人,可是會場中的其它人還是一直看地清清楚楚的。

會議卻沒有立刻停止,楊大同的報告還在繼續。

這是一個很尷尬的局面,誰也不好斷然決定將不知情況的楊大同從臺上拉下來。

市委書記重要的發言到一半而停止,嚴肅的會議中途被打斷,這是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就算是硬著頭皮,也要讓楊大同把上午的會議堅持到底。

然而楊大同最終卻沒有堅持到底。

有一位好心的服務人員上臺悄悄的在他面前放了一面小鏡子。

楊大同驚訝之下低頭看了一臉鏡子,立刻呆立當場,半天說不出話來。

接下來他的手和腿都在發抖,臉上的肥肉也在止不住的抽搐。

繼續念報告時,已經顫抖失聲連不成完整的語句。

他又找機會拿毛巾狠狠的蹭了一把臉,再低頭看一眼鏡子,額頭上的冷汗唰的就下來了。

他在臺上的醜態被會場中所有人看在眼裡。

有人在笑,有人在搖頭嘆息。

單身宿舍裡,關掉電視的曲靈也在笑,一邊笑一邊擦眼淚。

她湊過來問我:“石野,這是你乾的嗎?你真是太了神奇了!……”我豎起了一根手指在她脣邊:“不要說,永遠都不要再說,這是一個祕密!……我可以告訴你,楊大同完了。”

……楊大同完了嗎?他真的完了!就這麼離奇的簡單,簡單到甚至讓人感到荒誕。

單純看這件事,楊大同本人沒有犯任何錯誤,他真的很無辜。

但很多事就是這麼不明不白的發生,就象發生在其他真正無辜者身上一樣。

他被從會場直接送到了醫院,精神狀態都有些恍惚了。

蕪城市衛生部門立刻組織了一批經驗豐富的醫學專家進行會診。

其實沒有什麼好診斷的,瞎子都能知道他臉上是什麼,明明白白就是被人打了兩個耳光。

但這一批專家教授卻沒有人直接下此診斷,而是從各個方面分析“病因”──血管瘤、紅斑狼瘡、區域性灼傷、皮下組織細胞變異、色素異常沉積等等。

就是沒有一個人說出耳光兩個字。

診斷不對症又如何能治病呢?我知道這兩個掌印會在他臉上留多久──七七四十九天!因為我出手地時候盡了全力。

後來有個機靈點的腦袋也不算太僵化的專家想到了中醫。

請來一批民間有經驗的老中醫來會診。

有一位老中醫看一眼就說出了硃砂掌,把脈之後就說不用治了,過一個多月自然會沒事。

這位老中醫來自鄉下,據說姓金。

不用治怎麼辦?打上進口的粉底、遮瑕膏蓋臉就是了。

這一張臉是蓋住了,可另一張臉卻沒有蓋住。

這件事影響太大了,也影響太壞了!上升為一個事件的高度。

有關部門下令要追查到底。

但是追查歸追查,楊大同本人短期內沒臉回去上班,事實上也不需要他再回到市委上班了。

不久之後蕪城市各大班子到了換屆地時間,楊大同沒有連任市委書記。

在組織部門的安排下,他被平級調動到一個清閒但沒有任何實權的部門任副職。

雖然表面上他沒有立刻倒臺,但平時圍著他轉的那些人都嗅到了空氣中不尋常的味道,像躲避瘟疫一樣遠離了他。

一年半以後,在新一屆班子的領導下,紀檢部門查出了楊大同有重大的經濟問題,雙規之後直接拿下。

其實拿不拿下他已經無所謂了。

楊大同已經長期不能正常工作,因為他的精神逐漸有點失常了。

他落下了兩個毛病:每到走上會場的主席臺時就雙腿發軟頭上冒冷汗。

發展到後來,他總是小鏡子不離手,逢人就問──我臉上乾淨嗎?楊大同的結局都是後話了,他不久之後就被人們漸漸淡忘。

只剩下蕪城人茶餘飯後地談資。

我對這個人的評價只有兩個字──人蟲。

我輕輕兩巴掌,不僅打倒了一個楊大同,而且還在蕪城引發了一連串的反應。

市委書記被調走了,領導班子中多出了一個位置。

這就像金屬導體中的空穴位移,引起了一連串的人事變動。

原市長被提拔為市委書記。

一位原副市長提拔為市長。

在蕪城地局級幹部中,又新提拔了一位副市長上任。

誰也沒想到這個臨時提拔的副市長居然會是風懷遠。

風懷遠上任之後分管農業、水利、防汛等方面工作。

楊大同雖然被撇到了一邊,但對於“硃砂掌事件”的追查卻一直在進行。

調查分明暗兩條線。

明的當然是公安系統,暗的那條線任務落到古處長頭上。

古處長查來查去也沒查出什麼結果,最後只得“無奈。”

地不了了之。

公安那邊不知道為什麼雷聲大雨點小,這次調查工作組織的陣勢很大,連曲靈都參與了,卻沒有什麼人真正用心去查。

如此,當然也查不出什麼結果來。

我這兩巴掌真神奇,四兩撥動了不止千斤!我打的一點都不後悔,甚至有些得意。

唯一有點難受地地方。

就是看見楊小康比以前消沉了許多。

楊小康這個人不錯,是個好孩子,也幫過我。

他父親的悲慘下場是我一手造成的,但是想想也沒辦法。

父親的罪不能是兒子的錯,同樣的道理,也不能因為兒子是好人而不懲罰他的惡父。

只是沒想到最終還牽涉到風君子的父親,風懷遠居然因為這一系列事件被意外的提拔為副市長。

……你瞭解印刷術嗎?它是中國人發明地。

現存最早的雕版印刷作品是唐代的一部《金剛經》與《俄藏敦煌文獻》中的片斷。

而在宋人沈括的《夢溪筆談》中,詳細紀錄了畢升(徐公子注:靠!電腦上居然打不出活字印刷發明者的名子!)發明活字印刷術的過程。

但直到近代鉛印技術引入中國之前,歷代印書主要還是用版印,也就是雕版印刷。

我們現在看到的鉛印或者鐳射列印的書籍,都是一頁雙面的。

比如一本書的第一頁和第二頁這一張紙兩面都印了字。

但是古代的線裝卷冊,由於印刷工藝和材料上的原因,基本上都是單面印刷的。

古書都是從上到下豎寫,一張紙一面印滿了字,可以從中對摺過來,形成第一頁和第二頁,然後再裝訂成書。

還有更常見的一種情況,就是一頁書的兩面分別印刷在兩張紙上。

成書時再將空白那一面裱合在一起,形成兩面都有字的書頁。

我們有時候看古冊,翻書的時候你感覺不出來那是兩張紙粘在一起的書頁。

因為古代印書的紙張,比如宣紙,非常薄非常軟!加上粘裱的工藝又異常精巧,所以往往看不出來。

其實,你把一本古書撕碎了再用溫水一泡就知道了。

宣花齋幫風君子修復古卷冊,方法很簡單,卻是一種非常費時費力費心的細緻功夫活。

首先要把散碎的書頁對齊整理好,然後再將已經撕碎的書頁揭開。

對於碎書頁,中間再夾一張紙,將兩面的碎片拼好都裱在這張紙上,裱到精細之處幾乎看不出來它曾經被撕碎過。

所有書頁都修復後,再按原順序裝訂成冊。

七心精心挑選了最上品的尺玉檀宣,作為修復碎書片的中間裱層,這種紙的質地輕薄柔韌夾在中間幾乎看不出來。

風君子給了一大包散碎書頁,不要說修復,就是整理拼接也不是七花與七心兩個人能完成的工作。

宣花居士透過自己的關係,至少聘請了五個字畫界的老師傅來幫忙。

他們兩個人可以不要工錢,可是材料費用以及聘請的人工費總不好意思讓宣花齋墊。

宣花和七心當然都不會問風君子要錢,這小子兜裡也沒那麼多錢。

我特地主動上門付的費用,推辭一番之後硬塞給了宣花居士。

其它不算,宣花居士只要了請師傅的工錢,一共是九千多。

這在當時已經是一筆相當大的數目了。

最細緻和最重要的工作風君子卻沒有讓請來的師傅做,都是七心親手完成的,因為有些東西不可外傳。

七心親手修復了哪些卷冊呢?首先是風君子在忘情宮中帶出來的三卷書。

*大家想到了楊大同是這麼荒誕的結局嗎?想明白沒有?有人不明白我也沒辦法,寫的太清楚了也不好。

宣告:本章之後,我懇請諸位高人不要繼續在書評區留言說蕪城就是某地。

如果有我不得不立刻刪貼原因很簡單,我不想招惹對號入座的麻煩。

我知道大家見聞廣博,瞭解很多地方。

學問放在心裡好不好?看得高興會心一笑就行。

再次宣告蕪城就是蕪城,不是現實中任何一地!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