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雪原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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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雪原回魂
帕米爾高原的風雪,且聽風吟。往事夾雜在嗚鳴的風中,回憶歷歷在目,穆獨自踏破冰雪,回家的路途依然遙遠,雖然他已不再有家可言。
三歲那年,母親忽然離開,像一個無蹤的謎語,父親每天立在出山的唯一路口,即使大雪封山也是如此——他在等她回來。
他等了整整一年,終於有一天他說:“我要去拉薩朝聖。”
他的目光如此堅定,像所有的朝聖者一樣義無反顧。他抱起穆,指著出山唯一的路口,溫和地說:“我一定求佛祖讓你的阿媽回來。”他微笑著,高原的陽光徜徉在他黝黑而英俊的臉上,穆至今記得他當時的微笑,如此鮮明彷彿近在眼前。從那以後,穆一直以他的方式微笑著,為了紀念他。
他走了,穆也和他一樣,每天立在出山的唯一路口,即使大雪封山也是如此——等他們回來。
兩年,足夠他往返的時間過去了,他沒有回來。他不可能丟下自己,除非……
六歲生日那天,他說:“我要去拉薩朝聖!”
村裡人震驚了,一個六歲的孩子要去朝聖!人們心疼地說:“好孩子,別傻了,就算阿爸阿媽不在了,我們也會把你養大,好好待你。”穆微笑著拒絕,他決心已定!
一步,二步,三步,然後伏地跪拜,用弱小的身體丈量著土地,為了追逐那已經破碎的幸福。風割霜凍,穆在這樣的征途中已經痛苦到了麻木。他時常對自己說:我忍受了這一切的折磨,感動了佛,就能找回他們了。他的確相信,甚至到了現在,他有時會想:也許當初自己完成了朝聖之旅,真的可以找回他們。
是以前的村莊嗎?穆立在出山的唯一路口,回憶噴湧而來,讓他有點頭暈目眩:痛苦的,悲傷的,喜悅的,遙遠的,模糊的……他在村口徘徊了許久,終於還是離開了,獨自走向了無人跡的山頂。那裡有一座廢棄多年的佛塔,不知何人修建,年代久遠,早就湮滅在人們的記憶裡。很慘,不是嗎?穆自嘲地笑了,居然淪落到這樣的地步。他想起了阿媽的聲音:“穆,就是你的名字,代表著莊嚴,高貴和慈悲……”
穆仔細修理打掃破敗不堪的塔樓,在這裡安定下來,他真的需要時間來拼湊思緒的碎片,畢竟那些碎片盤旋在心裡,時而扎的人心痛。是夜,皓月佼佼,無聲的雪原彷彿萬年以來一直沉睡著的夢想,那些神聖的,純潔的你所有想的到的概念都沉睡在這裡,千萬年,她默無聲息,儼然萬物之母才有的莊嚴。
風起了,背後忽然一陣涼風襲來,穆感到一股凌厲的殺氣,迅猛而來。
“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是似曾相識的聲音,紫衣人舉起法杖,“此杖原名月神,是一把神劍,在四百年前的聖戰中因不慎傷了轉世的佛陀而罪孽深重,被封印了整整四百年。”
“你認識我?”
“四百年來,你是唯一可以解開神劍封印的人,我要讓你血祭月神!”
話音未落的一瞬間,穆感到迎面襲來一道強光。紫衣人速度驚人,那法杖的尖端閃著銳利的寒光,彷彿利箭,呼嘯而來。千鈞之際,穆展開水晶牆,法杖接觸到水晶牆,碰撞出刺目的金色火花。隨著一聲爆裂聲,水晶牆竟然被刺穿了!穆躲閃不及,被刺破了肩頭。
紫衣人將法杖高舉在月光下,穆的鮮血順著法杖流下,所經之處,法杖皆轉變為紫紅色,“果然起作用了,下一次就是你的心臟。”
“破邪——清風射月!”此招一出,紫衣人和法杖合為一體,形成一道奇快無比的光箭,直指穆的心臟。就在法杖刺穿心臟的一瞬間,穆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和著另一種節奏,如此強烈的共鳴。法杖周身紫光熠熠,原來這法杖是有生命的,有自己自成一體的小宇宙,自己與它竟有血脈相通的感覺。瞬間,他感覺被層層迭迭、強行灌入腦中的記憶包裹著,彷彿斗轉星移,他在迷茫中看到一張臉,一個名字脫口而出:沙加!雖然是不同的臉孔,那氣質與感覺卻一模一樣。只見他閉目雙手合十,卻被一把劍刺穿了手掌……
“穆!”
他躺在血泊中,僵冷,蒼白,完全失去了生命的溫度。
沙加俯下身來,他的心臟曾被利刃刺穿,然而重傷他之後,有人立刻將大量的鮮血注入他的傷口。以自己的血液為人治療,是古印度藥神蘇摩一族的祕技。太奇怪了!
沙加來不及多想,穆的靈魂已經遊走,正緩緩步上黃泉:能在黃泉半途截住人的靈魂,讓他復生的就只有我沙加一人而已。難道我一路追蹤的紫影是故意引我來救他的?
沙加緊閉雙目,開啟六道輪迴,開心眼以觀動向。但見幽幽黃泉路,千萬灰白的赴死的靈魂悠悠盪盪,個個神情麻木,眼神空洞。要在這萬千靈魂中找到穆談何容易,沙加四下打望,卻始終無法發現穆。他都開始著急了:黃泉路上找不穆,一旦落入死亡之洞,他就無能為力了。沙加決定孤注一擲,飛身衝入靈魂的行列,每一個靈魂與他擦身而過,他都感到刺骨的寒氣。
“穆!”沙加一把抓住他,彷彿抓住一把虛無的空氣。沙加牢牢將他抓緊,“死神,我要破了你的咒語,把穆的靈魂喚醒!”
冰原上寒風蕭蕭,沙加經抵禦不了這樣的寒冷,再加上地獄靈魂殘留在體內的寒氣,使他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穆漸漸有了呼吸,手指開始微動。他睜開雙眼,詫異地看著虛弱的沙加:“我……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穆幾乎已經沒什麼大礙,傷口癒合的很好。他疑惑地看著沙加,一定是他將自己的靈魂喚回沒錯,可他並不會治療身體上的創傷,這傷,是誰治的?
“沙加……”
“穆……”
兩人同時說話,隨後都愣了一下。沉默了好半天,沙加才說道:“對不起。”
“你才救了我一命,我……應該謝謝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給我治傷的是……”
“我也不知道,看起來這是古印度藥神蘇摩一族的療傷方法。我認為殺你的和治你傷的是同一個人。”
“怎麼可能?她又要殺我,又反過來救我。”
“是啊,可是時間……”
“時間?”
“時間算的分毫不差,我一路追蹤一個紫影而來,我懷疑那是有人故意製造的幻影。殺你,救你到我趕來,時間差池一秒你都是死。”
聽沙加這樣說來,確有幾分道理,雖然太匪夷所思了。
“蘇摩又稱為月神嗎?”
沙加點點頭。
“她要用我的血解月神的封印,我實在想不明白我怎麼會跟月神扯上關係。而且那把神劍有自己的記憶,我透過它的回憶見到了四百年前的佛。”
穆轉而凝視著沙加:“他跟你為什麼如此相象?”
“是嗎?”沙加隱隱顯出一絲慌亂,“那只是幻影吧。”
“沙加,”穆神情嚴肅地說:“西藏人都信佛,我也不例外,你懂我的意思嗎?”
沙加不再說話。
“是你的責任,你就不應該逃避。”
沙加徹底沉默了。
“好了,”穆嘆了一口氣,“你為何而來?”
沙加搖了搖頭:“我只是感覺你有危險。”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不是嗎?我自己也察覺到教皇的真面目有蹊蹺,我一直反駁自己,連自己都不願意相信的事實居然責備你隱瞞。我真是……撒卡的善與惡好像已經完全分裂了,兩方面都想控制那強大的身體和小宇宙,在這樣的混亂中,才會做出瘋狂的舉動。當他被惡的一面控制住時,他的小宇宙會倍增,那時候,連神都不是他的對手。”
沙加放下茶杯,緩緩道來:“尊師的死和我有關。”
十年前,雙子座的撒卡,一直以來被稱為最強的黃金聖鬥士,是一個令人懼怕的男人。在善與惡的鬥爭中,有著無人理解的苦痛和寂寞。七歲我領悟到第七感,開了心眼,才看到他扭曲的小宇宙。那天,他想殺我,也想殺了史昂。
他說:“我不能讓這個孩子活下來,讓他有一天超過我。”
史昂拼命護著我,他吐著鮮血還說:“你可以殺我,但這個孩子不能死,他死了,叫我怎麼有臉到地獄去見老友?”
那時候我就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為我而死,我值的嗎?阿難如此,史昂如此……
“對不起,瞞了你那麼久。”
“沒什麼,”穆苦笑著說,“老師接受阿難先生託付時,就已經感到了不安,他還是履行了承諾,我不會怪你。撒卡,後來又為什麼沒有殺你?”
“你應該猜得到。”
“善的一面終於在那時戰勝了惡,就了你一命?”
“每個人心裡都有隱藏的陰翳和黑暗,撒卡如此,你我也不例外,”沙加依舊淡然笑道,“我要告辭了,翻過喜馬拉雅,去拜訪佛的故土尼泊爾。然後回印度,只能去看看故鄉而已,我是個回不了家的人。”
“為什麼?”穆話音未落,沙加已經消失在風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