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紅蓮華，七寒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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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紅蓮華，七寒地獄
白涵馨視角
再等半小時，就是約定的時間了。
今天白涵馨將會面對最強大的敵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場戰鬥的勝者極有可能也是最後的勝者。
對於對手的水平，短髮少女也有所瞭解。
可以說，阿芙朵娜是白涵馨成為魔法師以來，面對的最強對手。
從魔法的程度上來看，阿芙朵娜的魔力，並不比白涵馨高。
但是，阿芙朵娜擁有的魔法數量和施法速度，是白涵馨望塵莫及的。
可以說，那是數量的極致。
異常棘手的對手。
這樣想著，短髮少女的目光，凝固在了牆上的照片上。
那是二十年前奪得最後勝利的男子。
也是短髮少女一直以來景仰的目標。
從心裡向照片裡的男子說了一聲“我出去了”，是從小以來白涵馨離開家之前的習慣。
雖然目的地離家不是很近，但是白涵馨覺得，還是步行前往比較好。
或許那樣自己的狀態會更好一些。
時而張望著周圍過往的人群和建築，白涵馨用這樣的方法儘量使自己放鬆。
直到那些路燈開始成為街道兩旁的主角。
257路，如同配合著即將上演的決戰一般，早已成為了安靜的舞臺。
只等待著表演者的入場。
魔痕早已告知了白涵馨對手的存在。
看來阿芙朵娜，正等待著自己的到來。
短髮少女並沒有因此改變行進的速度，她的步伐，如同散步般氣定神閒。
金髮女子的身影，被路燈的光芒簇擁著。
如果說整個街道是大戰的舞臺，那麼此時的白涵馨就像個臨時演員一般登場，而早已到達的阿芙朵娜，則像領銜主演一般享受著舞臺和燈光。
但是這樣的事情，對於短髮少女來說，算不上什麼。
“晚上好。”深呼吸之後的白涵馨，向對手發出了問候。
“晚上好，白小姐。”金髮女子的臉上，露出了優雅的微笑。
氣氛開始有些壓抑。
“這樣的情景，和那天很像呢。”白涵馨的臉頰也掛上了回報性的微笑。
“我很期待…”阿芙朵娜緩慢而優雅地閉上了雙眼。
閃爍著金色光芒的胸針，在這一刻刺向了金髮女子的手指。
“Greatkingoftheuniverse…”
這樣的咒語，隨著鮮紅的血滴一起降臨。
整個街道，如同易碎品一般迅速破碎。
原本的舞臺，早已消逝。
場景已經換成了高貴而輝煌的舞臺。
那個被光芒填滿，巨集偉無比的世界。
耀眼的光輝如同聚光燈一般將整個空間照亮。被泥版群環繞的金髮女子，將優雅的微笑投向白涵馨。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上演一出讓我滿意的壓軸好戲呢？”
從內心深處，白涵馨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空氣幾乎凝固。
和空氣一起凝固的，是短髮少女的微笑。
帶著文字和圖畫的泥版，瞬間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散發著燦爛的光芒。
刻於泥版上的文字和圖畫，在主人的命令下復活。
短髮的少女，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心靈深處的那扇門，正被緩緩開啟。
如同訊號一般，沉睡的魔力開始湧動。
彷彿江河向大海匯聚一般，短髮少女全身的魔力逐漸彙集。
不斷匯聚的魔力，形成了白涵馨特有的魔力海洋。
那樣的海洋，在短髮少女的命令下奔湧咆哮。
強大的魔力氣息，如同風暴一般，席捲著周圍。
作為殺手鐗的術式也準備就緒。
當一切準備完成之後，睜開眼睛的白涵馨，右腳向右邁出一小步，將目光集中到了對手身上。
“白小姐，全力以赴吧，這樣才會讓我高興。”
這是直接傳達到白涵馨內心深處的話語。
這樣的表演，不需要主持人。
嘭！嘭！嘭！
華麗的魔法爆炸，在兩個人之間上演。
這是，數量和質量的對抗。
三道颶風如同狼群一般，撕咬著兩條狂奔的火焰。
兩條火焰好似巨蟒一樣，吞嚥著三道凶狠的颶風。
“真,爆炎，螺旋…”
即將完成的詠唱，被來自於靈魂的攻擊打斷。
身姿抖動，來自於靈魂痛感，震撼著短髮少女的身體。
但是，白涵馨明白，自
己的選擇，只有忍耐。
沒有矯正身姿的時間，短髮少女的手上，出現了一張魔符。
“符咒，爆炎之魂！”
思維先於身體，強化魔法的符咒，被白涵馨呼喚。
來自於魔法反噬的劇痛，透過神經，傳向短髮少女的大腦。
嘭！嘭！嘭！嘭！嘭！嘭！
連續的爆炸，被無法阻擋的火浪悉數淹沒。
如同海濤般咆哮著的火浪，將無數即將刺殺白涵馨的透明之刃全部席捲。
“不錯，真是一個精彩的開始。”
這樣的聲音，再次傳達到短髮少女的內心。
剛才搏鬥的火之巨蟒和風之狼群，早已同時消散。
沒有對阿芙朵娜的話語作出任何迴應，短髮的少女，彷彿運動員起跑一般，在兩個人的魔法相互碰撞之前，如閃電般向前突進。
就在她離開原地的瞬間，幾根地刺定格在了白涵馨剛才的位置。
“爆炎之魂”只能使用三次。
剛才替自己解圍的時候，已經浪費了一次。所以接下來的符咒，沒有浪費的權利。
對於這種對身體產生反噬的魔法，超過限制使用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白涵馨本人再清楚不過。
但是，當對手的魔法在數量上佔絕對上風時，那樣的選擇，只是必然。
嘭！嘭！嘭！
對手的魔法並沒有給白涵馨思考的時間。如同離弦之箭向白涵馨飛馳的冰寒之箭，和毫無軌跡的魔法相互擁抱。
結果是，一連串冰之箭矢被折斷，而毫無軌跡的魔法失去了蹤影。
一邊是極多的數量，一邊是極強的質量。
這注定是艱難的戰鬥。
三道魔法構成的颶風，如同蒼鷹追獵一般呼嘯著撲向短髮少女。
“真，爆炎，斷罪業火！”
空中飄舞的魔符，在和蒼鷹一般的颶風比賽著速度。
嘭！嘭！嘭！
衝向獵物的魔法蒼鷹，意圖突破爆炎之牆的防護。
撞在如牆的爆炎之上，呼嘯的蒼鷹，拼命地破壞著阻止自身前進的紅色火牆。
在火牆的掩護之下，短髮少女迅速地改變著位置。
“真，爆炎，螺旋殺！”
無論是來自於靈魂還是身體的劇痛，都刺激著短髮少女亢奮的大腦。
嘭！嘭！嘭！嘭！
一連串炙熱的火球，在強大對手的衝擊下，產生了煙花一般絢麗的爆炸。
這邊戰鬥的結果，是爆炎之牆阻止了蒼鷹的進攻，但是千瘡百孔的火牆也隨後破碎。
空中飄舞的魔符，如同慢鏡頭一般地翻動。
“真，爆炎，嘯！”
劇烈的疼痛使短髮少女意識沸騰，白涵馨喚出了早已佈置的術式。
有如狂怒的凶獸一般，從地上噴湧而出的紅色烈炎，如驚濤駭浪般不可阻擋地向金髮女子撲去。
飛奔的火焰之浪，試圖將阿芙朵娜淹沒。
緊接著的是一聲幾乎貫穿白涵馨耳膜的巨響。
守護阿芙朵娜的阿舒爾神宮，抗拒著火焰之浪的侵襲直至倒塌。
“真，爆炎，滅…”
“很有氣勢的進攻呢…”
來自於心底的傳音，是無法抗拒的。
比那聲音更先到來的，是以靈魂為目標的攻擊。
魔法被打斷，短髮少女的身姿，幾乎失去平衡。
金髮的女子，帶著優雅的微笑，拍了即下手。
但是，她深深的知道，那樣的魔法，只是阿芙朵娜進攻的開始。
來自於大腦的命令，如同燃料一般被加入到了身體這個機器當中。
身姿如燕，短髮少女拼命地躲閃著來自於對手的魔法。
伏！伏！
身體被貫穿的聲音，由耳膜先於神經傳達給了白涵馨的大腦。
左邊的肩膀和手臂，被冰之利箭穿透。
“嘎…”短髮少女的呼吸因劇痛而夾雜了聲音。
對手不會因為自己受傷而放慢進攻的腳步。所以在短暫發出聲音的時候，白涵馨順帶深呼吸了一次。
幾乎可以擰斷肩膀的疼痛，折磨著白涵馨的神經。
左邊的手臂失去了活力，如同假肢一般。
由於體力的下降，出現這種情況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沒有被冰箭群射成刺蝟已經算是一個奇蹟。
“這樣就是你全部的精彩了嗎？”
金髮女子的聲音，再次從內心深處響起。
但是白涵馨沒有回覆的時間。
嘭！嘭！嘭！嘭！嘭！
來自於兩個人的魔法能量，再次相互碰撞
。
無數的風之利刃，被全部阻擋在了強大的火牆之外。
短髮少女明白，體力的消耗意味著什麼。
但是，面對那種在數量上取得絕對優勢的魔法，憑藉著魔法的質量，自己也最多隻能如此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自己的法力，已經快要耗盡。
嘭！嘭！嘭！嘭！嘭！
魔法能量相互碰撞產生的爆炸聲，刺激著白涵馨的耳膜。
呼嘯著如同怒濤般撲向對手的火焰之浪，在淹沒了無數火球之後終於擱淺。
“結束吧…”
來自於內心的聲音，敲打著白涵馨的思維。
當白涵馨試圖驅動身體移動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和地面連成一體。
雙腳，被緊緊地凍結在了原地。
接下來自己要面臨的局面，白涵馨比誰都清楚。
那就是自己即將作為活靶被無數迎面而來的魔法所貫穿。
難道…這就是自己的極限了嗎？
難道…這就是自己的結局了嗎？
短髮少女，向自己的靈魂提問。
與自己同在的靈魂，回答著白涵馨，不對。
“啊…我明白了…”
這樣的話語，如同短髮少女向靈魂做出的迴應。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即使細微的聲音，但也來自於白涵馨的靈魂。
如果說阿芙朵娜的魔法在數量上佔有絕對優勢，那麼白涵馨的魔法，就是在質量上佔得了優勢。當數量和質量取得平衡的時候，那麼雙方都無法戰勝對手。當作為“精通者”的自己面對一個作為“擁有者”的對手之時，就註定了這樣的情況會成為雙方的平局。但是如果白涵馨因為巨大的到消耗而削弱了自己魔法的質量時，那麼就必敗無疑了。但是，如果想要取勝，不但必須在自己擅長的方面要發揮到極致，而且在對手擅長的方面，也必須取得突破。
簡而言之，就是自己做的還不夠，這並不是最強的白涵馨。
這樣想著，短髮少女閉上了雙眼。
還能行動的右手，將最後一張魔符送至空中。
飄舞翻滾的魔符，在空中閃耀著魔力的光芒。
幾乎可以粉碎身體的反噬，被短髮少女拼命壓制。
喚醒著自己的魔源，另一扇門,正向短髮少女開啟。
無數來自於對手的魔法，一齊向短髮少女撲去。
失敗，短髮的少女，早有覺悟。
如同呼喚著自己的名字一般，短髮的少女，呼喚的是最強的自己。
此時，短髮少女的靈魂和身體，都在一齊呼喚。
如同宣言的呼喚，呼喚出魔法的真名。
這就是：真，斷罪，紅蓮華，七寒地獄！
勝利，短髮的少女，堅信不疑。
時間在無數由魔法構造的刀劍槍戟將要對短髮少女行刑的時候停止。
表面上是停止，其實是被強大於它們的力量所封凍。
無數圍攻白涵馨的魔法，在一瞬間全部被深度凍結。
被冰凍的刀劍槍戟，紛紛向下掉落，然後粉碎消失，那是如同玻璃破碎一般的聲音。
無數的泥版早已失去了生命，連同它們的光芒一起被凍結，然後落向地面，粉碎又消失。
之前光輝耀眼的空間，早已不復存在。
絕對的冰凍，包括整個世界的空氣和光芒。
整個空間發出如同鏡面一般的光芒，如同鏡面一般，映出了兩個人的身影。
這裡一無所有，這裡就是地獄。
對面的金髮女子，如同雕像一般，連同她那優雅的微笑，被封在了原地。
這就是名叫白涵馨的少女所擁有的最強魔法。
透過以魔源進行獻祭來發動的，只存在於傳說當中的魔法。
再現了宗教當中記載的地獄景象，短髮少女做到了最強的自己。
冰凍，只是這個魔法的表面現象。
靈魂，才是這個魔法的攻擊本質。
在被封凍之前，對手的靈魂將會受到最純粹的火焰魔法的侵襲。
“呼…”
代替了宣告結束的話語，少女撥出了一口氣。
作為獻祭代價的菩提樹葉已經煙消雲散。
周圍的世界，先於自己的身體而崩裂。
如同鏡面破碎一般，整個世界支離破碎。
一瞬間之後，舞臺又變回了夜晚安靜的257路。
如同昏暗的路燈一般，短髮少女的視野有些模糊。
閉上雙眼的白涵馨卻發現，要抬起頭，自己的力量還不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