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永遠無法踏出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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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永遠無法踏出的一步
也許是偶然，也許是默契……雖然艾米莉亞很笨，但也不排除她偶爾聰明一次的可能。
沒準兒她看出了其中的微妙，故意用這種方式掩人耳目也說不定呢。
作為一位有氣度的高貴王子，阿爾薩斯才不會和女人爭吵
。他已經把他想要說的話悉數告知了愛德華，今天的計劃已經完成，至於艾米莉亞……隨她去吧。
反正艾米莉亞是死是活和他都沒關係，他只答應幫艾米莉亞找到真凶，卻從未保證過要保護她的安全。
至於愛德華……他也不會跟艾米莉亞爭吵。反正對他而言，被艾米莉亞下逐客令什麼的，早就不覺得丟人了。
如果那個推論是真的——他曾經為艾米莉亞而放棄了整個世界，那麼，現在的他又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艾米莉亞呢？
是該抱住她大哭一頓，對她訴說自己所承受的痛苦，以及自己為她做出的犧牲，然後祈求她的憐憫？還是應該笑臉相迎，把她當做自己的戀人，或者是某種更為重要的存在，忍受她的白眼和嘲諷，日日夜夜跟隨者她的腳步？
愛德華選擇沉默。
他從未打算向艾米莉亞表白什麼，失憶後的他，開啟了另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他，為了她，作為他，拯救她，但，卻不是如今的她。
愛德華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使命，這就夠了。除此以外的思念，都會被時間抹平。
雖然他們彼此信任。相互依賴，但又執拗的和對方保持著距離。作為曾經勢不兩立的敵人，他們兩個大概都有些顧慮，不甘心率先低頭，也不捨得向對方的國界踏出半步。
或許，隔岸相望的同盟比相濡以沫的情人更適合他們的身份吧。
愛德華嘆了一口氣，準備離開，可是他卻一步都走不動。
“請我們出去？原來。這就是勇者的待客之道嗎。夜真替你感到悲傷。”夜和往常一樣挽著愛德華的胳膊，不讓他有機會逃走。
“……”艾米莉亞不答。
“男人都喜歡嬌弱的女孩兒，卻討厭矯情的小氣鬼，一味拒絕和耍脾氣只會讓他們感到厭煩。”
“你說什麼？”艾米莉亞冷冷的盯著夜
。
“你還不明白嗎？愚蠢的勇者，沒人會專程體諒你的心情，就算是相愛的戀人，也不能一味索取。任何東西都是相互的。你付出了多少，自然，也就會得到多少。”
夜有意無意的把頭靠在愛德華的肩膀，曖昧的發言似有所指。
“……”艾米莉亞陷入了沉默。
房間內安靜的可怕，落針可聞，一股夾雜著火藥味的酸氣充斥了這片狹窄、破舊的空間。
“呵呵。”
阿爾薩斯突然明白了什麼。抱著胳膊倚在牆邊，優哉遊哉的看著那兩個漂亮的少女拌嘴，就像是在看一場精彩的戲劇。
咕嚕……
愛德華緊張的嚥了一口唾沫，似乎也讀懂了氣氛。回頭與阿爾薩斯對視，愛德華得到的。是對方飽含鼓勵的眼神。
他們兩個都明白，一場殘酷的戰爭即將打響。
“我明白了。你說的沒錯。付出和回報成正比。”
砰！
艾米莉亞冷哼一聲，將被自己推開的門狠狠關上，然後轉頭望著夜，似笑未笑的問：“那，你又付出了多少？”
“很多很多。”
“很多，那是多少？”艾米莉亞逼問道。
“多到……夜所能付出的極限。”
“極限？”
“啊，沒錯。夜的名字，夜的身體，還有夜的人生，夜所有的所有都是他的，夜毫無保留。”夜面無表情的回答。
“……”艾米莉亞一愣。
她完全沒料到夜會做出這等直白的發言，想反駁，卻說不出半個字
。
為了他，夜獻上了自己整個人生……這，已經是一個人所能付出的極限了吧？
相比之下，自己卻……
“那麼，你呢？勇者，你又為他付出了多少？”挑了挑眉毛，夜做出了一個只有女人才懂的表情。
“我……我沒有付出什麼，因為，我根本就不需要！”艾米莉亞眼神飄忽，不自覺的避開了愛德華的視線，可是嘴上依舊不放鬆，大聲的回答。
“噢，是嘛？勇者，你還真是一個任性的女人呢。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被他討厭哦。”
“不關你的事！”
“噢，是嘛。既然如此，接下來夜就要和主人一起回家了。勇者，請幫夜開門，好嗎？”夜拉著愛德華的胳膊，作勢要走。
“回、回家？”
艾米莉亞的嘴脣**了兩下，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試圖將這幾個礙事的傢伙趕走，但轉念一想，又不甘心就此認輸，於是側移半步，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大門。
“……不要走。”艾米莉亞小聲的說。
“咦？勇者，你剛才說什麼？你不是很希望我們離開嗎？所以，請不要擋路。”
“是、是我太激動了……你們是客人，我、我不應該趕你們走。”艾米莉亞硬著頭皮，狠狠咬著牙，每說出一個字都要消耗大量的體力。
“噢，是嘛。看來，你終於明白了。”夜遺憾的搖了搖頭，“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就留下來好了。”
“謝謝……”
鬼使神差的道了謝，連艾米莉亞都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如此作踐自己。
“夜渴了，想要喝水。”夜說。
“好……給你。”
艾米莉亞走到房間另一邊，找出一隻乾淨的舊杯子，倒滿水後遞給了夜
。
夜輕輕接過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了艾米莉亞的手指，本能的一縮，差點將杯子打翻。
“切……不小心碰到了髒東西呢。”夜嫌棄的說。
“……”
“主人，您口渴了嗎？”拿穩杯子放在愛德華的嘴邊兒，貼在他的耳旁，夜小聲的問道。
“不、不用了……我不渴。”
“噢，是嘛？那算了。”夜遺憾的點了點頭，隨意的將杯子裡的水潑在地上，一口都沒喝，然後將空杯子遞還給艾米莉亞，“給你吧。”
“……”從頭到尾，艾米莉亞都咬牙挺住了。
“喂，你夠了！”
她選擇了忍耐，但另一個人卻不能忍！
“啊啦，抱歉，你是誰啊？夜有跟你說話嗎？”
“我、我是艾米莎夏！我不允許你再欺負她了！”莎夏搶過那隻空杯子，用力放在桌子上，然後仗義的站在了艾米莉亞身前，氣鼓鼓的指著夜，“你、你有什麼資格命令她？”
“咦？夜沒有命令她啊。”夜無辜的說，“作為客人，連喝水都不可以嗎？”
“我不是說這個！你、你憑什麼說艾米莉亞任性？還有，你口中的那個他又是誰？少開玩笑了，艾米莉亞才不需要為了別人付出什麼呢！”
“那，為了你呢？”
“誒？”莎夏也愣在了原地。
“艾米莎夏，前代勇者的女兒……很奇怪啊，你似乎很依賴艾米莉亞呢，明明你們兩個沒有任何關係的說。”夜捂著小嘴，詳裝驚訝。
“我、我……不，她……”莎夏支支吾吾的嘟囔著。
“你那麼依賴她，還把她當做姐姐，可是，她卻完全不在乎你呢
。”
“你說謊，她、她很在乎我的！”
“噢，是嘛？看來，她一定親口對你說過，不然的話，你怎麼可會產生這種妄想呢。”
夜點了點頭，從某種角度而言，算是承認了艾米莎夏的觀點。
“……”莎夏也陷入了沉默。
夜每一句話都毫不留情，直戳要害，讓人痛到心碎，卻又無法反駁。
其實，艾米莉亞從來都沒有親口對她說過這種話，或許這真的是她的妄想吧。
莎夏緩緩別過頭，眼神中充滿了膽怯，小心翼翼的觀察艾米莉亞的反應，可是後者只是同樣默默望著她，欲言又止。
莎夏一瞬間慌了神兒。
難道說，艾米莉亞真的不在乎自己，她之前對自己的安慰和鼓勵只是在敷衍自己罷了？因為，她本來就是個溫柔的人，就算換了別人，她也一樣會這樣溫柔以對。
“呵呵，看來結果已經出來了。”阿爾薩斯直起腰，笑呵呵的走了過來。
這對兒可憐的“姐妹”被夜一個人罵得頭都不敢抬，莎夏的刁蠻，勇者的高傲，此刻都煙消雲散，被夜強悍的氣場完全壓制了……這可怕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哦，對了對了，還是讓我們說正事兒吧！”時機剛好，愛德華趕緊過來打圓場，“阿爾薩斯，你不是有事情要當面和艾米莉亞說嗎。”
“沒錯……艾米莉亞，既然愛德華已經回來，那我們的計劃也是時候開始了。”
三個女人之間的戰鬥終於結束，但屬於他們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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