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男爵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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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男爵惡魔
第五章
男爵惡魔()
“我這邊的結界做好了，你的呢？”力克對著樹林那頭的妻子大聲問著。
“馬上就好。”崔西的回答傳了過來。
力克走到魔法陣旁邊，再次仔細的檢查起魔法陣。
任何魔法都有自己的魔法陣，一般的魔法釋放時，其魔法陣是由魔力直接形成。控制魔力在地面，水中或者空氣裡畫出魔法陣是釋放魔法的基礎，每個魔法師的腦袋裡都儲存了無數魔法的魔法陣，咒語則是啟用魔法陣和解放增幅魔力的工具。
隨著魔法威力，種類和級別的不同，魔法陣可能只是一個簡單的三角形，也可以是一張比星圖更加複雜和駭人的畫作。當魔法陣複雜到魔法師無法用想象力完成時，便只有透過其他的途徑來代替魔力形成的魔法陣，於是就有了魔法卷軸，以及類似召喚惡魔或戰略級魔法而畫的大型魔法陣和巨型魔法陣。
在咒語方面，如今的咒語比魔法世紀以前簡單得多了，都要感謝長達幾百年的咒語簡化工程，那工程真是個偉大的傑作，也正是這個世紀工程才讓魔法世紀名副其實。經過改革後的咒語，和古代動輒長達五分鐘的咒文比起來，大大簡單化了魔法的學習和使用，吸引來了大量學習魔法的人。
但說到使用魔法，最困難的實際上還上觸媒的使用。雖然很多初級的魔法不會使用到觸媒，讓很多剛剛開始學習魔法的學徒們很輕鬆。可是一旦成職業的魔法師，就會發現觸媒的獲得和使用，往往比學習魔法本身更加困難。許多特效而實用的魔法，都需要用到大量的觸媒。
以治療魔法為例子，初級的外傷治癒魔法，不用使用任何觸媒，效果是可以使傷口快速癒合，並且減輕患者的疼痛。然而實際上當傷口過大的時候，例如斷肢刀傷，其癒合過程，也就是治癒魔法釋放時間可能長達10分鐘，如此長的治癒時間不但對重傷病人是極其危險的，同時也會導致魔力長時間的釋放而消耗過大。
因此，遇到這樣的重傷，就需要使用高階的治癒魔法，高階魔法不但可以大幅縮短治癒時間，而且足夠高階治癒魔法甚至可以在斷肢沒有腐壞的情況下可以進行續肢治癒，但是使用此類魔法就需要用到觸媒。
對白魔法而言，聖水當然是最好的觸媒，可是價格昂貴，而且極少有存貨，像三星以下的魔法師很少能使到用這類高檔觸媒。因此絕大多數的白魔法師只有用低檔的觸媒，例如螢石甚至一些『藥』草，這些觸媒的效果雖然沒有聖水那樣的觸媒效力強大，可是也可以滿足高階魔法的使用。然而當使用這些低檔的觸媒時，使用的限制條件變多，主要是在觸媒的用量和比例上有很高的要求，當觸媒的用量過多過少或者比例失調，則可能導致魔法效果的降低甚至失敗。
而且和聖水不同，這些低檔的觸媒使用一次以後，往往不能再次使用，這是材料使用過後，材料魔力催化效果耗盡的結果，因此想要再次施用魔法，必須重新配置觸媒。反而是聖水這類的高檔觸媒，可以反覆使用，而且沒有什麼用量上的多少限制。
因此，往往看一個魔法師使用的觸媒，就可以判斷出他的能力和地位。魔法師就是這樣一個入門難，立戶更難，成就功名難上難的職業。
“力克，我這邊好了。”崔西走向丈夫。
“知道了。我剛剛又檢查了一遍，魔法陣的圖形完全正確，觸媒也都放好了。我可以開始了，你呢？”力克對著走來的妻子點點頭，並送去詢問的眼光。
“不要這樣看著我。”崔西不自在的揮了揮手，“你才是今天晚上的主角，我這個配角會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的。”
力克笑了，做了個鬼臉，“等下登場的惡魔先生才是今晚的主角。”
崔西還給力克一個鬼臉，“我到認為說不定是位惡魔小姐。”
“哦？要不我們就這個賭明天誰下廚房。”力克笑了。
“還是算了，我怕銀狐會絕食。”崔西站到了力克身後，“好了，我這兒一切都準備好。”
“我們開始吧。”力克收起笑容，注意力轉到眼前的魔法陣上。
突然之間，時間好像停止了一般，四周萬籟俱靜。
沒有任何先兆的，微弱而詭異的光芒出現在魔法陣中央，崔西緊張的看著魔法陣，又看了看力克。
“the dark king of the different circle, following your chip, with all of your strength, regard my blood as the agreement, give me stronger magic power!”（“統御異界的黑暗之王啊，依循著您的碎片，藉由您所有的力量，以我的血為契約，賜與我更強的魔力吧！”）
隨著力克咒語的『吟』唱，魔法陣紅光爆增，填滿了魔法陣的每一根線條，空氣中攪動著一鼓不安的氣息。
“degenerate creature！ with the name of the dark king, let all curses |com|e on my body, exchange the perdition magic power!”（“墮落的生靈啊，我以黑暗之王的名義，讓所有的詛咒降臨到我的身上，換取你滅世的魔力。”）
七芒星陣七個角上的觸媒騰空而起，被魔法陣的紅光所籠罩，魔法陣中央更是不斷閃耀著無聲的閃電。
啪！一聲巨響，一道紅『色』的閃電終於突破了魔法陣的束縛，直衝雲霄，照亮了整個天空。魔法陣七個角的觸媒向著魔法陣的中央集中著，越來越多的光芒集中在了觸媒上，觸媒如同啟用一般，圍繞著魔法陣旋轉起來，速度不斷加快著。
看到召喚到達了最後階段，崔西咬著發白的嘴脣，眼睛直直的望著前方，雙手緊握著魔法仗。
“noble of the devils, it is time to perform the ancient agreement!!”（“魔鬼中的貴族啊，來履行使遠古的契約吧！”）
隨著力克最後咒語的『吟』唱，大地地震般抖動起來，魔法陣中央終於再看不到觸媒了，它們已經融為一體，呈現出驚人的紫『色』，紫『色』的物質不斷擴大，擴大著，如同在魔法陣上開啟著一扇通往異世界的大門。
突然，伴隨著的恐怖的嚎叫，一陣刺眼的紅光襲來。隨後四周重回黑暗。
唯一不同的是，從黑暗之中，從魔法陣的方向傳來野獸般的低吼之聲。
成功了！力克心中狂喜。
待眼睛重新適應了黑暗，惡魔的輪廓出現在了力克和崔西的眼中。
那這就是惡魔了！
只見魔法陣中央矗立著一個高達三米的碩壯身軀，一眼可以看到它頭上兩支的惡魔標誌――角，以及背上那不自然的兩對巨大的蝙蝠狀翅膀。惡魔身著黑如深夜帶著金屬飾物的服飾，那無疑是它在異世界的地位的最好證明。
惡魔長著一副虎臉，看不出任何表情，可是雙眼如炬，嘴裡不斷吐出來自異世界的氣息。它似乎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四周，然後目光聚集在了眼前的力克身上。
力克和崔西都看呆了，一動不動。
“就是你召喚我出來的麼？” 惡魔先開了口。
惡魔低沉的聲音讓力克緩過神來，“不錯，正是我。恩，你好。”
惡魔沒有回禮，向前走了一步，“廢話少說，告訴我你召喚的理由吧。”
崔西看到惡魔走近，十分緊張，掏出了裝著聖水的小瓶。
力克則似乎早有準備，也向前走了一步。惡魔停住，望著力克，不斷從肺中吐出灼熱的空氣。
“我要先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一個男爵級的惡魔麼？”力克雙眼迎著惡魔的目光。
“不錯，我正是你們所謂的男爵級惡魔，我希望這次召喚不要又是一次你們這些個白痴所謂的測驗。”面無表情的惡魔，話中似乎充滿了怒氣。
“當然不是，實際上，我遇到了很大的一個困難，需要你的幫忙。”力克心中一片歡呼，我成功了！
“說吧，我將滿足你的願望。”惡魔臉上依然沒有表情。
“就是這個，這條我無法用任何方法破壞的項鍊，”力克拿出了銀狐的項鍊，舉過頭頂，“我相信這是你們異世界的物品，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它到底是什麼。”
崔西看到力克的舉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惡魔伸出一隻手，接過了項鍊，將項鍊送到自己的眼前。
盯著看了一陣，惡魔的手臂的肌肉突然爆起，單手緊捏項鍊，骨骼不斷髮出咯咯的聲音。緊接著，惡魔舉起另一隻手，雙手拉住項鍊，不斷施力，試圖將項鍊拉斷。然而，直到惡魔頭上終於出現了青筋，項鍊卻依然紋絲不動。
“嗷～～！”惡魔大吼一聲，終於放棄了試圖拉斷項鍊的行為。
看著惡魔的失敗，力克有些『迷』『惑』，“難道這個項鍊不是你們異世界的金屬麼？”
惡魔，看了看項鍊，又看了看力克，沒有回答。而是將項鍊送到了自己的嘴邊。
“天啊，你在幹什麼？”崔西大叫起來。
惡魔停了手，瞪著崔西，問道：“她是誰？”
“這是我的妻子，我也有和她一樣的問題，你想幹什麼？”力克擋住妻子，希望她冷靜下來。
“我要用自己的身體來鑑定一下這個物品，會給你一個答案的。”說完，惡魔吞下了項鍊。
沉默。兩人緊張的看著惡魔，惡魔則似乎很享受的按著肚子。
可是很快，惡魔的毫無表情的面孔發生了變化，一臉的驚訝和『迷』『惑』。接著，俯下身體，將手伸到嘴裡，劇烈的咳了兩聲，將項鍊取了出來。
“該死的！”惡魔咒罵道。
“怎麼樣？這項鍊是什麼？”力克心存希望。
惡魔皺著眉就像在發怒，“奇怪。”它嘀咕著。
“什麼？”力克沒聽清楚。
“你們退後，我要用魔力讓它屈服，這個魔法會讓你的小玩意說實話的。”惡魔揮了揮手，示意力克和崔西退開。
“可是，那項鍊根本不怕魔法。”力克想提醒惡魔。
“哼，”惡魔嗤之以鼻，“那是你們人類的魔法。”
力克只好拉著崔西退後，心中疑問不斷。難道惡魔的魔法和人類的魔法真的有本質區別麼？那麼那些為了黑魔法而獻身的魔法師們得到的到底是什麼魔法呢？我一定要親眼看看。
退後了近百米，力克和崔西躲在一個地勢較低的小土坑裡，崔西和力克分別施展了魔法盾，遠遠的看著惡魔。
惡魔將項鍊放在地上，自己展開兩對翅膀高高飛起，而後懸停在空中。
“它想幹什麼？”崔西問道。
“大概是要使用魔法了，不知道會是什麼魔法呢。”力克掩飾不住自己的好奇。
只見惡魔雙手高舉過頭，它的頭頂立刻呈現出了放出耀眼光芒駭人的魔法陣，魔法陣的複雜程度之高，力克聞所未聞。
“該死，那個魔法恐怕有戰略級魔法的威力！”力克大喊道，“快用聖水加強魔法盾！”
崔西不敢耽擱，立刻拿出聖水，撒在一張魔法卷軸上。
“god of the all-round light, please vouchsafe the strength that we are not encroached on evilly, in front of the goodness shield, all the evil spirits will be drive away!”（“全能的光明之神啊，請賜予我們不受邪惡侵害的力量，在至善的靈盾面前，所有邪魔都將遠離！”）
簡短的咒語立刻激活了魔法卷軸，無形卻強力的光之盾牌包圍了力克和崔西。
“希望能頂得住。”力克不安的看著惡魔頭頂的魔法陣。
這時，惡魔改變了姿勢，一隻手繼續高高舉起，似乎在支撐著頭頂的魔法陣，另一隻手不斷的在空中快速比劃著，似乎是在某種完成魔法的特定手勢。
該死的，可惜聽不到惡魔唸的咒語，而且這個魔法陣太複雜了，我也無法完全記住。力克心中的懊悔居然超過了擔心。
惡魔終於停止了比劃，重新雙手擎空。只見魔法陣開始發生變化，旋轉並且向上升騰，升空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消失在雲際之中。
惡魔抬頭看著已經看不見魔法陣消失的天空，有所顧及一般飛離了原先的位置，雙手卻依然指天。
天空突然閃起了白光――閃電。惡魔頭頂天空的雲層放『射』著本不該放『射』的閃電，閃電在那極小的一片雲層中的頻率越來越密集，四周的大氣似乎也象感覺到了什麼似的，慌不擇路，颳起一陣陣狂風。
惡魔大吼一聲，雙手揮向地面。
轟隆隆巨大的白光從天而降！
如果說雷雨天的閃電是一條白鏈的話，這道閃電只能用銀河來形容了，它的寬度遮蔽了力克和崔西的半個視野，光芒刺得兩人雙眼流淚。
轟！地面遭到隕石的撞擊一般，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巨大沖擊波隨之而來，石頭，樹木如同遭遇了颶風一般，刷刷的向後退著，一些強壯的樹木也被連根拔起，吹上了天空。
力克和崔西相互支撐著，被巨大沖擊波洗禮的光之盾，發出尖銳的呻『吟』。
“該死的！居然這麼厲害！”力克的怒吼淹沒在巨大而嘈雜的噪音中。
崔西一臉蒼白，奮力的支援著魔法盾。
終於，衝擊波結束了。崔西虛脫般雙腳一軟，力克伸手扶住了她。
煙塵漸漸散開，魔法的效果展現在力克的眼前。
他們原本是小坑的地方變成了小小的高地，地面被整整削去了近一米。遙望遠方，為召喚術而設立的界結早不知道吹到哪裡去了，方圓五百米幾乎沒有一棵還『插』在土中的樹木，而總影響範圍恐怕達方圓一千米。
剛剛再靠近十米恐怕都頂不住了。不過，實在是太厲害了，這就是惡魔的力量啊！力克心中充滿了崇敬。
力克四處張望著，終於看到了惡魔，它已經降落到了閃電劈落形成的巨坑中。
力克扶著崔西，走近巨坑，太驚人了，力克不禁又一次的發出了感慨，劈落的閃電形成的巨坑直徑達到了三十米，而深度也將近十米。
惡魔站在坑底，一動不動。突然，一拳砸向地面。
力克的心一沉，不會吧？
惡魔抓起什麼，飛出巨坑，他飛到力克身邊，將手伸到力克面前，是項鍊，完好無損的項鍊。
“這…..”力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讓我告訴你我得出的結論吧。”惡魔揮手示意力克不要說話，“首先要告訴你，這個東西不是我們惡魔界的金屬，否則一定會被我的胃酸給腐蝕。其次我還可以告訴你，這也不是天界的金屬，也不是我知道的任何一個世界的金屬，的確，它根本就不受魔力的影響。而如果是我所知道世界的裡的金屬，如果是用這種環環相扣的連線方式，我不可能拉不斷。可是事實卻是我無法拉斷它，它有著不可思議的強度。對你的難題，我也無能為力。”
“這麼說，即使你們惡魔界和天界，也要遵循魔力的原則了？你們的金屬也有著自己的強度了？”力克的心涼了半截，但依然想套出更多的資訊。
“正是如此。”惡魔將項鍊還給了力克。
“神也要遵循這些麼？”力克不甘心。
惡魔望著力克，冷笑了一聲，“這個問題你自己去想吧。而且你看來已經無法再支付我需要的魔力了。這次既然沒有達成你的要求，我也就不再要求附加的魔力支付了。下次有機會再見了。”
惡魔騰空而起，隨即啪的一聲消失在人間。
望著消失在空氣中的惡魔，力克大聲罵道：“你這個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