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記憶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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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記憶的碎片
第二十四章 記憶的碎片
“我媽媽到底怎麼了？”銀狐撲在崔西躺著的**，問著身邊的休克斯。
休克斯把銀狐一把抱了起來，擦著他小臉蛋上的淚痕說：“孩子，放心吧，你的媽媽沒事，她只是有點魔力透支罷了。”
“真的？”銀狐並不完全相信面前這位陌生人的話。
“那當然了！我可是個白魔法師，看病救人是我的長項，你的媽媽休息一下就會好了。” 休克斯說，“現在我們出去，讓你媽媽好好的睡個覺，她最近實在是忙壞了。”
銀狐乖乖的點著頭，和休克斯一起離開了房間。崔西的休息的房間外正是教堂的集會廳。
“叔叔，媽媽她怎麼會魔力透支的呢？”銀狐問道。
“孩子，看到今天下午的魔法了麼？”
“看到了，那可真是個了不起的魔法，整個天空都被照亮了呢，不過最後好象失敗了？”
休克斯拍拍銀狐的頭，說：“傻孩子，怎麼會失敗呢。我們成功了，我和你的媽媽。”
“那個魔法原來是媽媽在放啊。”銀狐似乎已經能夠了解了崔西魔力透支的原因，“叔叔，那是個什麼魔法啊？”
“你想知道麼？” 休克斯對銀狐這個年齡的小孩子一向很親切。
銀狐點頭，說：“是。告訴我吧。”
“那個魔法叫‘天使的護佑’，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城市而施展的一個魔法。” 休克斯說。
“‘天使的護佑’？這個魔法我知道。”銀狐興奮起來。
“哦？你知道？” 休克斯稍微有些好奇，“你怎麼會知道的呢？”
“很多的歷史書上都有介紹過啊，每個異變之年，很多城市都會使用這個魔法來保護自己呢，”銀狐說，“叔叔，難道今年是異變之年麼？”
休克斯笑道：“真是個聰明的孩子，這麼快就猜到了。現在告訴你也無妨，你說的算比較接近正確答案了，但更準確的答案應該是動『蕩』之年。知道什麼是動『蕩』之年麼？”
“知道。”銀狐點著頭，“難怪外面那麼多的魔獸在襲擊人。”
“是啊，但現在沒事了。” 休克斯發現面前的這個孩子真的很聰明，“‘天使的護佑’會保護我們的。”
“叔叔你說得不對，’天使的護佑’有時候也會不靈哦。”銀狐語出驚人。
休克斯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看到沒人在旁邊，低聲說：“什麼意思？”
“我知道‘天使的護佑’的原理哦，表面上‘天使的護佑’這個魔法可以抵擋住大部分的魔獸，其實它並不是直接阻擋魔獸進入保護範圍的高階魔法。而是令魔獸一旦進入保護範圍就會虛弱無力、渾身不自在的魔法，這樣一來，那些魔獸就自然而然的想退出‘天使的護佑’的保護範圍。可是一旦遇到了抗魔能力強大的魔獸，可就無能為力了呢。”銀狐侃侃而談。
休克斯的表情變得十分的難看，說：“孩子，這些都是你媽媽告訴你的麼？”
銀狐搖搖頭，說：“不，都是我自己看書知道的。歷史書上不是有好多城市在施展了‘天使的護佑’後仍然被巨龍襲擊的例子麼？”
休克斯『摸』著銀狐的頭，說：“孩子，你懂這麼多可真讓叔叔吃了一驚，不過，你知道的這個事情可不能告訴別人，知道麼？”
“為什麼呢？”銀狐問道。
休克斯說：“因為大家都會感到害怕，你不怕魔獸麼？”
銀狐搖了搖頭，高興的叫著：“我很想見見魔獸！”
休克斯嘆了口氣，說：“真是初生牛犢不畏虎啊。那麼，就當成和叔叔的一個約定吧，如果你不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叔叔以後就教你魔法。”
“真的？”雖然不知道自己面對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但既然能和媽媽一起協作放出天使的護佑，一定也不簡單，立刻使勁的點頭道：“好，那可就說定了啊！”
“一言為定！” 休克斯伸出小拇指，“我們拉勾。”
“拉勾！”銀狐喜歡拉勾，做出承諾後拉勾，那雙方一定會實現自己承諾。
這時，休克斯敏銳的聽到崔西休息的房間裡傳來了微弱的呻『吟』聲。
他擔心的走到門邊，輕輕的打開了房門，只見**的崔西表情十分的痛苦，本該蓋在身上的被子已經被舉起的雙手掀開，可是人卻並沒有醒來，口中似乎還在喃喃的說著夢話。
銀狐看到媽媽痛苦的表情，剛跨出一個大步想過去，卻被休克斯一把拉住。
“幹什麼？”銀狐一臉憤怒。
“孩子，你不能叫醒她。因魔力透支而昏睡的魔法師，狀態和夢遊很相象，他們必須靠自己醒來，如果被外界驚醒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休克斯解釋道。
銀狐無力的看著眼前在**痛苦掙扎的母親，輕輕的走到床邊，雙手合握的向神靈祈禱著，祈禱母親平安無事。
夢，又是那個夢，崔西在夢中又看到了那輪皎潔月光下的銀『色』的狐狸，它在前面奔跑著，自己追著它，追著它。為什麼要追它呢？崔西不明白。只知道一直在追著它。突然，場景一變，她來到了一個奇異的地下世界，這裡雖然沒有光，可是崔西卻看得很清楚，眼前是那震懾人心的詭異建築。不要帶我進去，我不要進那個建築！崔西的吶喊只有反作用，身體不由自主的走進了那半球型的建築裡。在黑暗的建築內，崔西看到了一點閃光，有什麼東西放在一張桌子上，雖然看不到那是什麼，可是不知為，崔西感受到他的無比的神聖。突然，場景再次變化了，無數的景象從崔西的身邊飛躍而過，崔西看到了許多生活中的片段，那是銀狐一歲生日的畫面，這是力克四星魔法師考試成功慶祝的畫面，眾多生活的畫面編織成了一個隧道，崔西在這記憶隧道向前飛躍著。突然，畫面定格在了一塊沒有月亮的夜晚，站在她身邊的人是力克，而面前站立著的是一個可怕的長著雙角的生物，那是什麼樣的魔物啊，即使面對魔狼芬里爾崔西也沒有向這樣的恐懼。從心底升起的恐懼讓他拉著身邊的力克大喊，跑啊，快跑啊！力克望著崔西，那是一副溫柔的面孔，他說著：怎麼了，崔西？你不是也答應了麼，我們一起來尋找……聲音消失了，聽不到。如同失去了聽覺一般，崔西絕望的看著力克一張一合的嘴脣，什麼也沒有聽到。他想說什麼？崔西的心都要碎了，力克他在說什麼？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和恐慌襲上心頭，力克他想對我說什麼，到底是什麼，是什麼？崔西絕望的看著面前的消失的力克，消失的魔獸。場景再一次變換了，崔西發現自己坐在力克的書房裡，那裡是力克的聖地，而力克就站在自己的身邊，卻依然聽不到他的聲音，可是，崔西能看到，力克那悲傷的表情，那發抖的雙手，那不住張合的雙脣。神啊，我從來沒有見過力克這麼痛苦的表情，如果他說的話那麼重要，神啊，你又為什麼不讓我聽到呢？難道我作錯什麼事情了麼？神啊，讓我聽再一次聽到力克的聲音吧！
崔西，我愛你。終於聽到了，崔西終於又一次聽到了力克的聲音，可是為什麼表情那麼的悲傷，我也愛你啊，力克！
夢的世界顫抖起來，力克的書房碎成了粉末，力克也漸漸變得模糊，慢慢的消失在面前，崔西升出雙手，想抓住力克，可雙手卻透過了力克的身體。
“力克！”崔西驚叫著猛的坐了起來。
“媽媽，媽媽！你醒了。”銀狐快樂的聲音傳入了崔西的耳中。
崔西『迷』茫的看著四周，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床頭的燭光，銀狐，還有休克斯。剛剛那是一個夢麼？崔西雙手捂住了臉，溼潤的感覺傳到了手上，她伸出舌頭添了添，是鹹的。為什麼啊，為什麼自己會流淚，不就是一個夢麼？一個無邊無際的夢麼？
“媽媽，你哭了，”銀狐輕聲說，“剛剛還喊了爸爸的名字。”
崔西擦著眼睛的淚水，笑著對銀狐說：“孩子，剛剛媽媽夢到爸爸了，你還記得爸爸麼？”
“當然記得，他是最最厲害的魔法師了。”銀狐說。
“傻孩子，你知道爸爸高興的時候最喜歡說的一句話是什麼麼？”
“是什麼？”
“他總是說‘我們家的銀狐一定會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魔法師的。’”崔西微笑著拉過銀狐，看著銀狐藍『色』的雙眼說，“你能做到麼？”
“能！”銀狐的眼裡充滿了信心。
“好孩子。”崔西將注意力轉到了休克斯身上，問：“現在什麼時間了？”
“已經快晚上八點了。” 休克斯回答。
“什麼？我睡了那麼長時間了麼？”崔西有點不相信，“魔法怎麼樣了？還穩定麼？”
休克斯點著頭，“‘天使的護佑’現在執行的很正常，相信魔獸暫時不會對梅斯蒂亞造成威脅了。”
崔西送了一口氣，魔法能成功實在是太好了。她想起了自己今天鹵莽的行動，上午剛剛消耗了大量的魔力，下午就施展“天使的護佑”這樣的大型魔法。還好成功了，不然可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崔西抬頭問道：“我現在在哪兒？”
“這裡是教堂，民眾方面梅斯克子爵和教會的主教大人已經親自出馬去說明情況、穩定人心了，你大可以放心。”雖然這麼說著，休克斯卻『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崔西發現了休克斯看看自己，又看看銀狐的神態，於是對銀狐說：“銀狐，媽媽和休克斯叔叔有點事情要談，你先出去等一下好麼？”
銀狐點點頭，跳下床走出了房間。
“什麼事情？”崔西問道。
“其實還是你的兒子銀狐讓我想到的。” 休克斯說，“你想過沒有，我們的城市並不是已經可以高枕無憂了。”
“當然，我明白。“崔西說，“畢竟這些觸媒只能支援一個月，也不知道一個月之後到底會是什麼情況。”
休克斯搖著頭，“這當然是一個方面。但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過沒有，萬一出現了抗魔『性』比較強的魔獸，‘天使的護佑’可能會阻止不了它？”
“這個，是銀狐對你說的麼？”崔西驚訝的問道。
“是的，是那個孩子對我說的。” 休克斯點著頭。
崔西捂住了嘴，用顫抖的聲音說著：“沒想到那孩子那麼像他的爸爸。”很快，崔西恢復了常態，繼續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其實今天上午，我們去取白銀的時候，已經遭到了魔狼芬里爾的攻擊，你這麼一說，我也懷疑僅憑‘天使的護佑’能否阻止得了它。”
“魔狼芬里爾？你們早上遇到那種魔獸了？” 休克斯的臉『色』變得蒼白，“沒想到梅斯蒂亞附近居然會出現它。”
“礦場的工人估計已經全部遇害了，早上也犧牲了兩名士兵。但是休克斯，這個訊息絕對不能讓大眾知道。”崔西提醒道。
“我明白，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就更加需要改變死守的策略了。” 休克斯說，“我認為我們必須去求援。”
崔西心中重新掂量著當前的情勢，點點頭說：“你說的對，如今也只有這麼一條路了，還好有‘天使的護佑’暫時可以維持一段時間，這樣一來人手也變得相對充裕了，現在正是我們派人去求援的最好時機。”
“很高興你能同意我的看法，你覺得我們魔法師中應該派誰去呢？”休克斯問道。
崔西將目光集中在休克斯的身上，說：“就是你了，休克斯，你帶三個見習魔法師去吧，路上需要你的治療能力，而我必須在梅斯蒂亞守著。”
休克斯當然明白崔西的用意，她又怎麼能丟下自己的兒子銀狐不管呢。他點著頭：“我明白了，我答應你，一定將援軍請來。”
“真是太感謝你了，休克斯。”
“不客氣，這一切都是光明神的旨意。”休克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