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 愷撒的立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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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章 愷撒的立場(一)
第一一零章 愷撒的立場（一）
“就是這些，你明白了嗎？愷撒。”
死老頭子，別用那種眼光看著我。“是！”愷撒回答得很乾脆。
走出皇家議事廳，門廳前忠實的衛士給了他一個標準的軍禮。
走在空『蕩』『蕩』的大廳間，愷撒雙眼看著天花板，綾香就在那裡。
“看到有用的了嗎？”愷撒的問道。
“沒有什麼祕密檔案，最重要的就是剛剛給你的出兵令了，那可不光是給騎士團的。”綾香說，“還有不少皇家魔法師的名字也在上面。雷司徒還有魯卡本，你知道這些傢伙，他們的名字在另一份任命書裡，他們也要和你一塊去。”
“放著冰龍不去討伐，讓我們去什麼高加索大溶洞，這已經很奇怪了！而且還派了首席魔法師和皇家魔法師行會的開發部主任去？這可太奇怪了，沒有找到這事詳細說明的檔案？”
“沒有，他的辦公室我都翻遍了。”
“看來得去一趟冢山了。”愷撒對綾香『露』出一個微笑，那是他最高的感謝禮儀。
走出皇家議事廳，愷撒眯眯眼，正午的陽光如此毒辣。不用看也知道屬下已經將馬匹備好，愷撒翻身上馬，對自己的副將道：“喬，今天給兄弟們放一天假，明天早上6點準時集合，執行祕密任務。”
“是！隊長！”喬是大隊中僅次於這小隊隊長的用劍好手，如果沒有愷撒，恐怕副隊長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但小小的切磋讓這位耿直的老手對愷撒心悅誠服。
“是副隊長。”愷撒提醒道， “讓兄弟們玩歡點。這次的麻煩夠我們忙上十天半個月的。這個給隊長。” 他將那紙出兵令遞給了他。
“是！”喬領命，敬禮、目送愷撒。
“才十天就變得這麼風光，你可真行。”綾香看著身後的喬，有感而發。
“厲害的是上官家。”愷撒表情冷峻，“我也沒有想到一個和皇家非親非故的家族居然能『操』控一個國家如此多的部門和事務。我在冢山呆得越久，越覺得上官家的勢力非同小可。背後簡直像聖都在撐腰。”
“但他們畢竟還是要聽命於皇家。”綾香想了想改口道，“至少是互助互利。”
“互助互利？不，應該說皇家被上官家利用著，皇室血統的人不是靠我們這血十字騎士團護衛，而是靠上官家的祕密部隊，就這一點就足夠說明問題了。”
“對你而言正好，不是嗎？”
“但也要防著點。就算上官洪巖說的都是真的，我也不能完全依靠他。我可不想在最後一刻當別人的擋箭牌。”
愷撒想起剛才皇家議事廳議長的話。
“最近的年輕人實在是太急功近利了，你說是不是啊，愷撒？”這句話是皇家議事廳議長對愷撒的開場白，愷撒第一次和議長打交道。
“議長先生，是出兵令嗎？”愷撒迴避了他的調侃，議長是親皇派，痛恨上官家的任何親信。在這個國家的首都做事就必須弄清楚和你說話的人到底是親皇派還是親上官派。
但說到皇家議事廳，它無疑是喬治亞公國的一大政治特『色』，在其他的君主制國家中是不存在的。皇家議事廳名義上是監督皇家執行政策的機構，擁有制裁貴族和仲裁皇家辦事正確與否的權力。這個機構是一個完全民選的機構，由各地民間民眾推舉出有名之士任職，這個機構有權力檢查國內任何大小事務，同時將是否有貴族、皇家違規現象告知於民眾。
當然，這些都是部分職責是無知的民眾所相信的。有點頭腦的人都明白，說白了它就是國家來統治、愚弄人民的又一種官僚機構。雖然這個機構有名無實，但是確實有很多的事務都要透過議事廳來宣佈和辦理，例如外交事務、通商要求、徵兵令等等確實需要透過皇家議事廳。而像調動大軍這種關係到民生的事情，也要由皇家議事廳來宣佈。皇家議事廳是這個國家名符其實的統治傀儡和民怨擋箭牌，不是皇族和貴族而是皇家議事廳去面對那些“暴民”。
“啊，是的。是出兵令。血十字騎士團務必在五天內抵達高加索大溶洞。”議長遞給愷撒一張薄紙，“哈，你知道那地方吧？”
愷撒愣了一下，本以為第一次軍事肯定是討伐冰龍，上面也有風聲說隨時準備派大部隊去屠龍。正在奇怪這兩天怎麼突然沒有了那方面的訊息，而現在突然就來了這個該死的命令說去什麼高加索大溶洞。但他還是臉不變『色』的接過那張，任命書上廢話連篇，綜合起來其實就兩句話：血十字騎士團第一大隊務必全隊出動，在五日內抵達高加索大溶洞。行動內容、目的一樣都沒有。
“這是出兵令？”愷撒晃晃手中的紙單。
“對啊。”議長很滿意麵前年輕人的疑『惑』，“有什麼問題嗎？愷撒、副、隊、長？”
愷撒看了看那張出兵令，再看看議長那肥頭大耳，說：“沒問題。我可以走了嗎？”
接著自己就被客氣的請走。這中間綾香翻遍了這位議長的辦公室。他顯然比他表面看起來要精明，沒有一張重要的檔案和紙條放在辦公室裡。無懈可擊。但那只是因為他是個小人物——他是小心眼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愷撒用眼睛能看出來。
高加索大溶洞，那可不是個好地方。那裡是三族交界處，人類在西有北方重鎮梅斯蒂亞，在東有矮人第二大氏族黑鐵矮人，在北和南則分別有狼人和飛翼族的巨型村落。進入大溶洞本身就是對種族關係的一種挑釁，更別說大溶洞的存在本身就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高加索大溶洞那地方我知道，在我活著的那時候，它是銅錘矮人的家。”綾香開始展示自己對歷史知識的優秀理解。“但他們在五百年前滅絕了，原因不用多說肯定是大異變。大異變的侵蝕在大溶洞的內部發生，銅錘族的不少矮人都發生的變異，他們變得血腥殘暴，首先對自己的族群進行了一次大清洗，然後建立起了邪惡的宗教，不過銅錘矮人的侵蝕並沒有蔓延到地上來，在最後的聖戰取得勝利後的一個星期，整個溶洞發生的神祕的大爆炸。據說整座山都被掀了個底朝天，從此就再也沒有見國一個銅錘矮人了。後來大溶洞變成了一塊禁區，就像半人馬的老家一樣，魔力元素肆虐，誰也不知道里面會有什麼。”
“你說的沒錯。兩年前我所認得的兩個人去調查過那裡，不過再也沒有回來。他們可都是好手。”愷撒沉思一陣，“梅斯蒂亞？好熟悉的名字。”
“哦！是的！你也記得！那是銀狐的家鄉！”綾香大喊起來，可惜沒有人能聽見。
“哦，我想起來了！是那個命運之子！”愷撒顯然也沒有看到綾香的話。
“什麼？那是什麼？命運之子是什麼？”綾香的注意力從來都是跳躍『性』，而且直覺也準得嚇人，“哦，我知道了，和你以前的那工作有關？”她正對著愷撒。
愷撒看了看她透明的臉蛋，“你不算個活生生的人，所以可以告訴你。準確的說應該是命運之女，這個名字更加適合那位小姐。在和銀狐見面前的5年裡我們一直在找她，實際上甚至連我也不過是找她的過程中無意發現的附屬品。”
綾香擺出驚訝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以前的同伴在尋找命運之子的時候，發現了我，結果我不是他們要找的傢伙。”愷撒一點也不尷尬，這是早就明瞭的事實。
綾香半知半解的點點頭，問道：“那命運之子到底是什麼？難道是個出生就被冠上救世主之名的傢伙？”
“這麼說也可以。”
“哦！不！愷撒！不敢相信你居然說出這種話！？”綾香看著他，面前的人是愷撒，那個從來不相信什麼命運的愷撒。
“如果你見過一個死人在你面前復活，你就不會這麼說了。”愷撒一副無奈的神情。
“哦，天啊！你說的是真的嗎？！”綾香捂住雙嘴，這讓愷撒看不到她在說什麼，“讓死人復活？”
“我想你也應該聽說過那些流言蜚語，就是最近在喬治亞公國和北方周邊小國的傳言。有一行斬妖除魔的旅行者，他們無所不能，引發奇蹟，等等等等之類？”
“這樣的傳言多得能超過編年史的十倍，你說的是哪一種？”
“記得今年春天那個讓所有酒吧都沸騰的故事吧？”愷撒提醒道。
“春天，你說春天時候的事？哦！哦！”綾香恍然大悟，“你說的是‘惡魂比利’！！”
“對。惡魂比利可是個人物，死前是個被通輯的黑魔法師，死後成為了肆虐在第比利斯東北偏僻森林的惡魂，整整十年沒有一個人能去懲治它，而前後七十六人遇害，包括魔法師十一人。哈！那簡直成了新手魔法師的惡夢，甚至沒有一個活著的人能準確說它是否真的存在。”
“我都想起來了！惡靈比利有張自己的通緝令，哦，它的擊殺酬金少得讓人感到可憐。”綾香想了想，立刻補充道：“我又記起來了，那是因為它出沒的地方本來就荒無人煙，沒有人願意為消滅他付酬金。”
“但不可否認它很強大。死亡的十一魔法師中有一個四星紅魔法師，這已經很說明問題；更不用說比利活著時最有一次被評定為四星黑魔法師，然後他又活了二十年。”愷撒說，“但就在今年春天，也不知道第比利斯的哪個白痴貴族突然想去那片森林打獵，然後毫無疑問的出了事。連同隨從共35人在森林裡失去聯絡，沒有人知道生死。”
“哦，是的！當時引起第比利斯一場大『亂』，因為同去的人中間有一位來自聖都的使者，而且是教皇的直屬親信。天啊，想象一下，一位代表教皇的使者可能被一個已經死了十年的通緝犯給殺死，那會多讓這個國家的人感到尷尬。”綾香默契接上愷撒的話，“哈！”她甚至笑出聲來，“當時給出了驚人的十萬賞金群找這些人，包括這個血十字騎士團、皇家魔法師團和魔法協會在內的不少高手都出發尋找這隊人馬的下落，結果整整五天都無功而返，顯然惡靈比利不是一般的鬼魂，據說他在森林裡設定了重重結界保護自己。而即使真的有人打破結界了，等到那時比利恐怕早已殺死了所有的傢伙！”
“就在所有人都準備接受尷尬的現實時，那些失蹤的人突然都回來了。和一群冒險者。”愷撒輕描淡寫，已經看到了上官家的院牆。
“是年輕的冒險者！一個戰士，一個魔法師，一個牧師，一個弓箭手還有一個刺客。哦！我的天！還有一位神祕的公主！太奇妙的組合了，簡直就像故事裡所說的勇者們！而且他們個個年紀看起來不超過30歲！”綾香像個小孩子一樣興奮。
誰會是牧師？命運之子？哦！不，不要告訴我是莉莉雅！如果她不是牧師，難道是公主？這也讓人不能接受！愷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到這些。
“最奇妙的還在後面。事後那些被救的人在描述被救過程的時候，居然不能將被救的經過拼接完整。有人說自己不是被人，而是被強大溫順的聖獸解救；有人宣稱自己看到了兩個惡靈相互攻擊的恐怖場面；更有人宣稱自己明明已經被殺死了，但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還活著。哦，多奇怪！”
“你最後說的那個人正是那個白痴伯爵。”愷撒顯然從血十字騎士團獲得了不少情報，“醫生證實了他身上有一條絕對應該致命的傷疤，不過顯然他還能活蹦『亂』跳。綾香，他確實是被複活了。”
“復活？你剛剛說到復活？哦！天啊！你真的瘋了嗎？沒有人能復活！就是神也不行！”
“綾香，我早就不信神了。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愷撒扒開面前的綾香，下馬步行，“好了，我現在要集中精神，和這家子人大交道可不輕鬆。”
“或許這事結束後願意告訴我。”綾香飄到愷撒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