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自由的天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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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自由的天空(一)
第九十二章 自由的天空（一）
自由。這個詞對銀狐而言已經有點陌生了。
雖然在這一年之中，自己身上再也沒有發生任何的異變，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東西。可是自從知道了自己可能被監視後，銀狐的每一天過得都不自由。愷撒雖然告訴了自己那個長效監視魔法『魔之眼』的有效期只有五十天，可一想到身後的那些眼睛，自己總會時不時感到一種被監視的不快。甚至在這一年中，『他』也再沒有出現過，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
但是現在自由了！在這個距離蘇呼米數百里之外的首都，銀狐終於能將“自由”這個詞用在自己身上了！
輕輕的抖動韁繩，黑『色』的駿馬輕快的跑動起來。看著路上川流不息的普通人，銀狐感受到了久違的輕鬆。沿著下城區的街道向著上城區而去，銀狐很容易的發現第比利斯城的下城區和蘇呼米所謂的下城區大不相同，這裡並不是窮人的居住地，而是勞動者的工作場。一條大街上的各種大型的工匠鋪居然多達五六家，而各式各樣的餐廳和商店也是排滿了街道。銀狐走進一家鎖器店，踏入店中，立刻被眾目繁多的各式鎖頭驚得眼花繚『亂』。老闆熱情的迎了上來，銀狐連連擺手逃了出去。第比利斯的市民都像是商人或者工人一樣，無一不繁忙的勞動著。
前行了不多時，就看到了庫拉河。雖然從蘇呼米到首都一路上幾乎是順著庫拉河的河岸大道來的，可是站在第比利斯城中看庫拉河，卻又別有一番風味。
和一路上看到的冷清的庫拉河不同，第比利斯城中的庫拉河上人聲鼎沸，大小船隻穿梭其上，一片繁華。看著河中的裝飾豪華的船隻，銀狐微微一笑，和蘇呼米看到的大型軍艦相比簡直有如玩具，可是漂浮在這僅百多米寬的庫拉河上卻顯得煞是威風。
“來看看新鮮的魚，剛剛從河裡撈上來的魚！便宜啊！”“渡河了，渡河了！要渡河快點了，馬上就出發！”河中喧鬧，河邊的生意也是火爆無比，銀狐注意到了每一艘船上都有自己獨特的標誌，有的豪華大船上，分明刻畫著貴族的家族印記。
庫拉河雖然寬闊，但第比利斯城之中卻矗立著一座跨河大橋――“榮光之橋”。那是庫拉河上僅有的一座橋。榮光之橋的建造據稱集合了當時二十七位最偉大的魔法師，是一個國家魔法實力的偉大象徵『性』建築。銀狐催馬向著榮光之橋奔去。
沿著筆直的河岸大道，榮光之橋很快出現在銀狐的視野中。一眼看去，銀狐立刻被這巨集偉的建築吸引住了，在百多米寬的河中，十三根巨大的石柱矗立著，架起了榮光之橋。橋身由厚重的板條狀花崗岩鋪設而成，每條的重量難以想象，而橋身的護欄是由能工巧匠將大理石鑲嵌到花崗岩的橋身上，每一根護欄都被巧手加工成為了藝術品，人物聖獸成為了護欄表現得最多的素材，每兩根護欄之間被手腕粗的鐵鏈緊緊的聯絡起來，顯得既威武又給人以金屬的美感。
“小夥子，下馬下馬了！”一個聲音打斷了銀狐的欣賞，低頭一看，一個手持長戈的守橋衛兵拉著自己的韁繩。
“什麼？怎麼了？”銀狐問道。
“是外地來的吧？”衛兵的態度不錯。
“是啊。請問有什麼事嗎？”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不過如果你要過橋的話，必須下馬。”
“是這樣啊。”銀狐翻身下馬，衝著衛兵問道，“不過為什麼一定要下馬呢？”
“不光這裡要下馬，過了橋以後也不能騎。”衛兵說道。
“啊？為什麼這樣？”
“還不明白嗎？過了橋就是皇城了。在皇城內任何無關人員都不得縱馬。”衛兵道。
“原來如此。這麼說只有將馬給寄存起來了？”
“是啊。反正也用不了。”衛兵點著頭，“對了，順便告訴你，最好存在下城區，皇城裡的寄存費能嚇死你。”
“太感謝了。”銀狐道謝著。
剛要回身離開，看到橋頭下的人群傳來了一陣『騷』動。“快閃開！”“閃開！！”人群突然讓出一條寬敞的道路來。衛兵拉了銀狐一把，將他和馬一起拉到道路的一邊。
啪嗒啪嗒啪嗒。十幾個人騎著駿馬快速的奔上榮光之橋，視人群和衛兵為無物，眨眼之間從銀狐面前透過。雖然快，可是**的銀狐已經將一切看的真切清楚。從騎馬的姿勢上來看，十四人的隊伍正中，除了被包圍在正中間的一人，其餘都是練過身段的好手，身上都攜帶這明顯的武器，而且衣著統一。很顯然中間那人就是這隊人的主子。往往都這樣，一個騎兵隊，要麼衝在最前面的一個是老大，要麼最中間的一個是主子。
“謝謝你。”銀狐向那衛兵道謝，“剛剛那是什麼人啊，騎著馬就衝過去了？”
“那個啊，瞿克公爵的公子。”衛兵一臉無奈，“沒辦法啊，誰讓人家有個好爹呢。”
“唉，你們也不容易啊。”銀狐同情的點點頭。轉身再看過橋的人流，已經恢復了秩序，沒有一個人因為剛剛的事情而咒罵，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
走下榮光之橋，銀狐看了看時間，決定先找個地方解決肚子的問題，而且飯館可以很輕鬆的問到最好的馬行。走出沒兩步，“預言者餐廳”的招牌立刻吸引了銀狐的目光。將馬交給服務生，銀狐走進了餐廳。
踏入餐廳，銀狐略感意外，雖然招牌上寫著餐廳，可是這裡分明就是一個酒吧，酒吧樣式的吧檯，還有酒吧式開放式餐桌擺放。銀狐坐到吧檯前，點了一個選單上相當昂貴的菜。
“嘿，有錢人，能請我喝一杯嗎？”一個陌生的男人坐到銀狐身邊。
“行，不過給我一個理由。”銀狐斜眼瞅著他，那是個尖嘴猴腮滿面紅光的年輕男子，是典型的知道一點小情報且喜歡到處討好的型別。
“當然當然，絕對讓你聽到最有意思的事情。”男人臉上『露』出了中大獎般的笑容。
“如果是西面兩條冰龍四處屠殺的訊息就算了，我是從那兒來的。”銀狐看著他。
他的臉『色』明顯變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了過來。“那可真是不辛的事情，不過我要說的可不是這個！”
“哦？那我可要聽聽。”銀狐感興趣的問道。
“你是魔法師吧？”男人出口的話讓銀狐瞪大了眼睛，“你可別這麼瞪著我，我這人看別人的職業還是挺準的。這個訊息一定是魔法師喜歡的。”
“你就說吧。”
“三天以後在第比利斯城以北的山區裡將要進行一場規模浩大的戰爭用魔法演習。據說此次演習將有十位左右的宮廷魔法師參與，是近年來規模最大的一次魔法演習。”
“哦？有這種事？”銀狐果然被這條訊息給吸引，“不過普通人恐怕不會被允許進入參觀吧。”
“那是當然。不過你不是魔法師嗎？應該能進去吧。”
“聽你的口氣，看來你也不大清楚具體情況啊，連在哪裡也不知道嗎？城北？城北的範圍可大著呢。”銀狐問道。
“地點當然知道。城北面有一塊稱為‘試練之場’的平原，那裡是一塊皇家軍隊的營寨。這次魔法演習就在那裡進行。”男人道。
“不過為什麼突然要舉行大規模的戰爭用魔法演習啊？”
“當然是因為最近邊界的『騷』『亂』啊。”
“『騷』『亂』？”一直住在平靜北方的銀狐對南方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
看到銀狐不解的神情，男人立刻來了勁。“原來你還不知道啊。現在南部邊境可熱鬧著呢。熱鬧起來的起因我是太清楚了，就是因為民間人士為了一筆寶藏和亞美尼亞王國的人鬧了一架，出了十幾條人命。後來就一直衝突不斷，衝突一直升級到邊境領主之間的對立，直到現在兩國都往邊境增兵。”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嘿，你還真不知道啊。這都是三個月前的事情了，上個月邊境還傳來土耳其帝國在於我國邊境線上進行了大規模的兵力調動，雖然沒有一點開戰的跡象，可是上面的人可緊張著呢。我看就是這個原因，所以才要舉行戰爭用魔法演習。”
“原來如此。”銀狐點點頭，之所以會不知道邊境吃緊，恐怕是喬治亞的魔法行會和喬治亞公國的關係所導致的。喬治亞公國的『政府』並沒有處理好國家和魔法工會的關係，如果真的開戰的話，喬治亞公國魔法行會恐怕會在戰爭中保持中立的態度，只有大額的委託費才能讓魔法行會投入力量到戰爭中。
“還有呢，還有呢！”討到好處的男人正在興頭上，“聽說這次的魔法演習要投入一種新式武器，據說是能改變魔法在戰爭中作用的革命『性』的兵器呢！”
“革命『性』的兵器？魔法是不會使用到什麼兵器的，難道是什麼增幅裝置嗎？”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聽說為了這個兵器，近十幾年來已經投入了無數的財力和人力，如果成功的話，有可能會成為我國最引以為豪的軍事實力啊！”
“哦？那可真是了不起，這麼說來我可一定要去看看了。”
“我說的沒錯吧，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老闆，把選單給這位朋友，還有拿兩瓶他要的酒。”銀狐招了招手。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菲斯，這裡的人都稱我‘包打聽’。”
“原來是‘包打聽’先生。”銀狐點點頭，“我叫銀狐，如你所猜的，是個魔法師。”
“不過像你這麼年輕的魔法師，還真是少見呢。你今年多少歲了？16？難道才15？”
“16。”銀狐慌報著自己的年齡。
“剛剛你說自己是從東面來的，這是第一次來第比利斯嗎？”
“啊，算是吧。”
“要不要讓我當你的導遊，第比利斯的每一個小巷子裡的商店，我可都是瞭如指掌哦！”
“多謝你的好意，不用了。”
“真是個冷淡的人。”菲斯拿起酒瓶就灌。
“你就給我講講第比利斯最出名的地方吧，我也好自己去參觀。比如說最好的魔法用品商店，最好的拍賣行，最大的銀行，最有品味的劇場之類的地方。”
“當然，這個是導遊的基本課程，有地圖吧？我給你標出來，讓你的地圖變成獨一無二的第比利斯旅遊指南。”
“那可真是幫了大忙。”銀狐開始享用自己的午餐。
菲斯用牙籤挑著牙，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然後遞給銀狐。“如何，還滿意吧？如果還想知道什麼有趣的商店，我可以加上去。”
銀狐看著手中被標註後的地圖，滿意的說道：“啊，現在的地圖變得有趣多了。謝了。你自己付賬吧。”銀狐將一枚金幣放在了菲斯的餐盤旁。
“真是康慨！”菲斯湊到銀狐耳邊低聲道，“不過在第比利斯這個地方顯富，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請你一定注意了。”
“多謝關心。再問一下，附近最好的馬行在哪裡？”銀狐從來不擔心強盜。
“看你一臉自信，我想是我多慮了，怎麼說也是個魔法師。最近的馬行出去後向魯斯塔維利大街去就能看到了，那裡的服務能讓每個人都滿意，還能買到第比利斯南城區最好的馬。”菲斯收好了那枚金幣。“你和那裡的夥計說是我菲斯介紹來的，說不定還能給你打個大折扣。後會有期。”
“嗯。後會有期。”銀狐走出了預言者餐廳。
“不過標得可真是詳細啊。什麼？第比利斯最豪華的公共廁所？哈哈，真有意思。”銀狐牽著馬，一邊看著全新的地圖，一邊沿著魯斯塔維利大街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