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是我的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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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她是我的小情人！”
李克·星錘是一名丘陵矮人。
當然，對於普通人類來說，所有的矮人都長得一個樣，身體粗壯，個頭矮小，還有一大把鬍子。另外，人們也用“矮人都是石頭變的”這句話來形容矮人的頑固。
和在黑暗百年後遷移出大陸的精靈族不同，矮人族雖然絕大多數都聚集在莫斯奇北爾山脈，卻也有不少散落在大陸的各個角落，他們並不像精靈族那般迷戀故土，往往會為了一些在人類看來簡直是莫名其妙的理由遠走它鄉。而且，矮人在鍛造工藝上的精湛技藝很受歡迎，他們的冒險精神也很豐富，雖然脾氣不好，但至少直爽，所以，在某些地方，矮人還是很受歡迎的。
星錘大師是從什麼時候移居到斐安城的，已經沒人記得清了。矮人的生命要比正常人類長得多，而且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們就像人類中的女性一樣，從來不透露自己的歲數。
在吉安卡回來後，他終於又同意了鍛造藍色行星碎片的請求。在一個傍晚，莫莉他們帶著藍色行星碎片來到了老矮人的住處。
老矮人所住的房子竟然完全是用鐵造出來的，某些地方甚至還帶著鏽跡，窗戶上鑲著的也不像是普通的玻璃，而是某種奇怪的半透明石頭。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安娜·蘇取出了她在天上花園遺蹟中得到的女神靈魂碎片，擺在了桌上。碧藍色的石頭髮著暖光，一根根時隱時現的線條圍著它勾勒不休，形成完美的圖案。
老矮人哼了一聲，伸出手向它觸去。還沒等他觸及，藍色石頭便驀地隱去，直到他收回手，才重新顯現出來。
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安娜才能接觸到這個藍色行星碎片的實體。
這也讓梅吉有些懷疑。如果老矮人連碰都無法碰到它，那還怎麼鍛造？只是，關於藍色行星碎片的本質，梅吉一直沒有真正的弄明白過。在龍恩堡的時候，安娜原來的那顆藍色小石子，他是接觸過的，雖然用的是蔭檬的身體，而且也不能像安娜一樣透過接觸它使用女神法術。而現在這顆，他卻跟其他人一樣完全無法觸及。
同樣是藍色行星碎片，難道還會有什麼不同之處麼？
而且，到底要把它鍛造成什麼樣子，莫莉和殞風他們也一直沒有說出來。在這幾天中，格林萊士又重新開始訓練安娜的潛行與背刺技能，甚至要求得更加嚴格，這讓梅吉很擔心，不知道蘇菲亞到底想要讓小安娜去做什麼。
對於其他人探尋的目光，老矮人顯然並不在意，他再次哼了一聲，對安娜說道：“拿著它跟我來。”
安娜拿好藍色行星碎片，跟在老矮人的身後向地下室走去，其他人也想跟著他們，老矮人卻回過頭吼了一聲：“這麼多人跟去幹什麼鬼？”
莫莉等人大為尷尬。
沒過多久，安娜就出來了，靈魂碎片也沒有在她的手中。
在回旅館的時候，梅吉帶著安娜沿著海岸散步。海鷗飛過他們的頭頂，空氣中帶著鹹味。
“安娜，”梅吉問道，“記得你說過，你原來的那顆藍色行星碎片被你吃下去了，你是怎麼吃的？”
“烏雷諾斯老師把它弄成了粉，再讓我和著以女神神術變出的聖水，每天吃一點。他說，那顆靈魂碎片現在已經溶進了我的血液裡。”
“那老頭……咳，你的老師也能接觸它？”
“是啊，”安娜點頭，“老師跟我一樣，也能碰到藍色行星碎片，不過，他已經不能使用神術了，只能教我用它。”
梅吉沉默了一陣。原來的那顆碎片和安娜溶成了一體，那是否意味著，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安娜變成了露娜女神靈魂中的一部分？而新的那顆要進行鍛造，鍛造成什麼樣子？
聯想到蘇菲亞讓格林萊士教給安娜的技能，梅吉心裡已隱隱猜到她要讓老矮人將藍色行星碎片鍛造成的樣子。
只是，接下來呢？
夕陽沉向遠處的海平面，大海的上空錯落成金黃與淡藍色互相滲透的斷層。黑暗即將來臨，此時的景色卻美得出奇。偶有飛魚掠過海面，彷彿要去追逐落下的太陽。
安娜欣喜地跑過去，任由潮水沖刷著她的雙腳，海風吹拂著她的頭髮，天真爛漫。
一個漁民經過梅吉的身邊，笑著對他說：“你妹妹真可愛。”
“誰說她是我妹妹了？”梅吉聳了聳肩，“她可是我的小情人……”
*
鍛造靈魂碎片無疑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星錘大師基本上都只是埋在他那用來冶煉東西的地下室裡。梅吉曾過去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認，矮人族不只是鍛造技巧驚人，連他們的冶煉房都很有創意。在以前，他還從來沒見過有人將冶煉爐放置在地下室裡，而且在城市裡，單是打鐵的聲音就足以讓鄰居把他趕出去了。
然而，老矮人卻在室頂的中央位置放置了一盞怪燈，當那個燈點燃的時候，整個地下室裡的聲音便完全消失了。毫無疑問，那是一種具有沉默術效果的魔法物品。而冶煉用的火爐也很神奇，能將所有的熱度凝聚在爐中，一點也不發散出去，而且無煙無汙染。
矮人族中很少出現法師，但他們卻總能製造出不可思議的魔法物品。
安娜仍然在跟格林萊士學習他的暗殺技，莫莉則跟殞風打成了一片，整天逛起街來，而可憐的威爾則完全成了跑腿的，一旦有什麼事需要聯絡，大家都是使喚他，這讓梅吉覺得，好孩子果然是容易受欺負……
無事可做之下，梅吉開始研究起了那個叫克里士的紅袍魔法師留下的魔法書。當時，在天上花園遺蹟裡的那個魔法迷宮中，愛瑪只是翻了它一下，便氣得要把它扔了，這讓梅吉對它的內容更加好奇。
當然，這本魔法書是用龍語寫成的，而梅吉根本沒學過龍語。不過沒關係，幸好他還有小仙子可以幫他。自從離開天上花園遺蹟後，他和小仙子之間的意識傳遞便重新恢復了。
此時，他躺在海邊的沙灘上，從次元袋中取出那本魔法書，然後在意識中呼喚小仙子。
“什麼事？”小仙子的聲音從他的腦海中響起。
“你會龍語麼？”
“當然會，要知道，我可是一個很厲害的小仙子。”小仙子很是驕傲地說。
“好吧，厲害的小仙子，你看看這本書上寫的是什麼。”梅吉把魔法書翻開，將一張書頁上扭扭典典的字印入腦中，然後傳遞給小仙子。
沒過多久，小仙子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這是一種魔藥的製作方式，效果是能讓喝了它的女性控制不住自己的*。”
*？這倒是大出梅吉的意料之外。當然，製造各種藥劑其實也是魔法的一部分。他又翻了一張。
“這是另一種魔藥的製作方式，名字叫女僕，意思是凡是喝了它的女性都會把自己當成女僕，就算是一位王后在喝下去的一瞬間，也會把她第一眼見到的男人當成她的主人，全心全意服侍她。”小仙子說。
再翻一張。
“這個魔藥叫作天然呆……”
只要是喝了它的女性都會變成安娜那樣的天然呆？梅吉問。
“沒錯。”小仙子回答。
繼續翻……
“這個是御姐魔藥，喝了它的女性都會認為自己是御姐……”
……
“這個是醜八怪魔藥，喝了它的女性都會把自己當成醜八怪……”
……
“這個是*魔藥，喝了它的女性都會變得下賤不堪。”
……
……
總之，這根本就是一大堆用來**女人的東西！梅吉終於明白愛瑪為什麼會氣成那樣了。
說實話，連梅吉都開始看不起寫出這本魔法書的那個傢伙了。強行改變一個女人的個性，就好像是在把她天然的美麗遮掩起來，塗上一大堆的胭脂然後自以為能夠把她變得更漂亮。而且，靠這種東西得來的男性滿足感，根本就毫無趣味可言。
梅吉不屑地多翻了好幾頁：“這個呢？也是藥劑的製作方法。”
小仙子靜了一靜，才說道：“不，這是召喚觸手怪的法術，專門用來對付那些試圖反抗他的女性……我不得不說一句，弄出這個法術的人真的很爛。”
梅吉想起在魔法迷宮中，那些被觸手怪催情後再穿體而死的女人，深深地同意小仙子的看法。他順手把這一頁撕下來弄成一團扔在地上，再擲了個小火球過去將它燒燬。就算有哪個女人真的到了讓他極端痛恨的地步，他也絕不會用這種法術對付她。
至於前面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藥的製作方法……咳，先留著吧。仔細想想，如果能讓蘇菲亞公主光著身子只穿一件女僕裝，在他回家時羞答答地對他說：“主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什麼，您、您想先吃我嗎？也、也是可以的……”
梅吉突然覺得想流鼻血。
“低俗透頂！”小仙子對他頭腦中突然出現的畫面很直接地批評了一句。
喂，別連這種東西也去偷看。
努力在腦海中把那個“穿著女僕圍裙的光屁股公主”驅走後，梅吉又開始翻動魔法書。
“等一下。”
當他翻到某一頁時，小仙子突然叫道。那一頁的東西顯然讓她研究了很久，過了十幾分鍾，她才說道：“翻到下一頁。”
梅吉莫名其妙地往下翻，就這樣接連翻了好幾頁。
“這是空間魔法，而且與一般的空間魔法完全不同，”小仙子的語氣中明顯帶著訝異，“梅吉，這本魔法書你是從哪弄來的？”
“是從那個遺蹟裡的一個魔法迷宮中得到的，”梅吉告訴她，“它原本是屬於一個叫克里士的紅袍魔法師。”
“克里士？”小仙子遲疑了一下，“是的，我想起來了。他原本是空間系魔法的一位著名魔法師，他對空間魔法的研究，連我的上一任契約者都自愧不如。後來，在某次衝突中，他中了我的上任契約者的強力衰敗術，卻仍然開啟一道空間裂縫逃了出去，然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梅吉想起了把他和愛瑪捲進去的那個異次元空間，不得不承認，能把迷宮術使用到那種程度的魔法師，絕對是了不起的。一般的迷宮術，不過是暫時將自己的對手困住，而且都是有時間限制的。而他利用迷宮術所弄出的魔法迷宮，簡直就是一個建在異次元空間的豪華住宅。而且，那個迷宮無疑是恆定的，即使在他死了幾十年後仍然存在。雖然，弄出那麼大的手筆只是為了囚禁他所抓來的女人，這種做法實在是沒品……但創意還是很了不起的。
“梅吉，基本的自然系魔法你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中階的你也學了不少。我本想繼續教你深入些的，”小仙子在遠處對他說，“不過我現在覺得，你不妨先學習這本魔法書裡的空間性魔法。空間魔法本就是自然系魔法的高階，使用得好，往往具有出人意料的效果。還有……從今天起，我開始教你龍語和古精靈文字。”
“不是吧？”梅吉哀嚎。他很清楚地知道，學習那兩種文字會是一件有多折磨人的事。
“作為一名魔法師，不會閱讀魔法書和使用魔法卷軸畢竟是個重大的缺陷。”小仙子說道，“你不用太擔心，在以後的日子裡，我會一直往你的腦子裡直接灌輸龍語和古精靈的文字，這樣，就算你不用心學也沒關係，時間長了後，你想不記住都不可能。”
喂，在我學會之前……會不會先被你弄得精神崩潰啊？梅吉嘆了口氣。
在小仙子的指示下，他將關於空間魔法的內容又翻了一遍。然後，小仙子選出了兩個魔法詳細地解說給他聽，一個是可以在敵我之間佈下防禦屏障的“空間盾”，還有一個是可以製造出一根由空間裂縫形成的長槍的“破碎閃擊”。
他花了一個下午，才漸漸弄清這兩個魔法的原理。
隨著夕陽的下沉，出海的漁船開始成批地歸來，梅吉所在的位置雖然離碼頭較遠，卻仍然驚歎於遠處的喧鬧。人聲彙集，萬船如箭，船伕的吆喝與船孃的叫喊，形成了一副海邊城市特有的景緻。
然而突然間，一道寒意襲來，梅吉驚起。海面上原本秩序井然的漁船莫名地亂成一團，好幾艘甚至在慌亂中被撞沉。遠處的海平線，如狂風般捲來了一陣暗雲，宛如巨大的怪獸將那些漁船吞入它的肚子，然後衝上了碼頭。尖叫聲，哭喊聲，沒完沒了地傳來。
梅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處在那陣黑暗的邊緣，只是看著那洶湧可怕的暗雲。空氣越來越冷，海面上結起冰層。他下意識地用魔法屏障護住自己，想要弄清在暗雲之中隱藏著什麼。
忽地，他的腦中閃過一道光芒。這種情況，他以前在霧女森林裡也曾遇到過。
彷彿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測，黑雲莫名地消散，就彷彿憑空出現了一個黑洞將它們瞬間捲走。海面上，那些漁船都已被寒冰凍住，碼頭處，只剩下了一片寂靜。
而天空中，飛著一隻巨大的恐怖生物……
幽影血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