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滄瀾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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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滄瀾風雲
北京城的琉璃廠是中國最大的古玩集散地,分成東西兩條大街,街道兩旁林立著古風依舊的商鋪,賣的都是古玩玉器、文房四寶、雜玩奇具,正所謂“圖書充棟,古玩填街”,古來今制的東西數不勝數,至於真假就kao買家自己去琢磨了,一旦尋到行家漏了眼的好東西,可就發達了,要是看走了眼,花大價錢買來的是贗品,也只能自嘆倒黴。
琉璃廠的東大街上有一處賣文房四寶的攤子,攤主是個中年漢子,他正口沫橫飛的和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討價還價。那年輕人看中的是一支通體黑色描金的筆,這支筆的木質筆身上刻著繁複的紋路,看著確實有幾分漂亮,可攤主的要價也不低。
“三千!”攤主用掛在頸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油汗,然後嘟囔道:“不瞞您說,這筆可是有些年頭了,從我小時候就有它了,要不是見今天還沒有開張,怎麼也捨不得這個價錢賣給你。”
這個年輕人叫葉北,是中藝學院國畫系的一個大三學生,學習國畫多年,琉璃廠的古字古畫多如牛毛,他閒暇時就常來轉轉,也好開闊眼界,今天路過這小攤,一眼就看中了這支尖細根粗的兼毫筆,此刻拿在手中沉甸甸、冰涼涼的,手感上佳。
葉北仔細端詳了一陣,發現一健一柔配合得極好,心裡確實喜愛,可攤主說的價錢又委實讓他接受不了,只好長嘆了一聲,將黑筆放下。
那攤主見他要走,忙叫住他,幾番討價還價後以四百元的價錢成交了。葉北樂呵呵的拿著筆一路看一路走。筆對於一個畫畫的人來說就相當於士兵手中的槍一樣,非得稱心如意才能發揮出最佳水準,現在能找到這樣一支合心稱意的好筆,葉北當然是很高興的。
“匡當!”一聲瓷器落地後碎裂的清脆響聲在葉北面前響起,他還沒有能反應過來,衣服領子就被人拽住了。
“小子,走路不長眼睛嗎?你把我這‘清三代’的碗給弄碎了!”
葉北一聽這話心裡頓時咯蹬了一下,心想壞了,這是遇上碰瓷的痞子了。
所謂“碰瓷”就是那些個流氓地痞捧個瓷器在街上亂逛,見誰走路的時候分心就自己撞上去,將懷裡的瓷器朝地上一扔,然後訛詐人家,這事葉北也聽說過,可是卻從來沒有遇見過。
“小子,你看是私了還是公了?”拽著葉北衣領的是個獐頭鼠目的年輕人,他兩邊各站著一個穿T恤的年輕人,三人手臂上都有紋身,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葉北伸手扶了扶眼鏡,倔強的叫道:“什麼公了私了,我知道你們是碰瓷的,這可是犯罪行為,我……”
葉北想說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一個碩大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鼻樑上,然後就是一陣狂風暴雨一樣的毆打。葉北只是一個文弱的未來畫家,哪裡是這些地痞的對手,連手都沒有還得上就暈頭轉向的被打倒在地,他腦中唯一想到的就是千萬別弄壞了那支黑筆。
葉北鼻子裡狂湧出的鮮血落到了黑色的筆身上,連雪白的筆尖上都沾滿了殷紅的血液,他的手死死捏著筆桿,誰也沒有注意到,黑筆上的金色花紋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開始遊動,落到筆桿上的血幾乎在瞬間就被吸進了筆中。
“快賠錢,不然打死你!”三個地痞絲毫不顧忌圍攏來的人群,很是囂張的邊揮拳打葉北,邊對他叫嚷。可他們的動作在一瞬間停止了,準確的說是在一道玄光從筆身上激射出來後,所有人的動作都停止了。
熙熙攘攘的東大街上出現了極其古怪的一幕,以葉北的身下為中心,一道玄光暴漲開來,無論是接觸到玄光的人還是物,都如同電影中的定格畫面一樣呆滯住了。
玄光一閃即逝,然後一切又恢復了正常,走路的繼續走路,看熱鬧的繼續看熱鬧,渾如沒有任何人發現玄光一般,唯一的變化就是已經昏迷的葉北手中緊緊握住的黑筆不見了。
無盡虛空中,正有一顆耀眼的流星劃破天際,穿越時空,向異域飛奔著。
流星的速度非常快,在空中拉出一道長長的彗尾,瞬時飛到了某個異界的祠堂之上。
若是此刻有人抬頭看天,一定會發現,這個流星如此奇怪,它竟然圍繞在祠堂上空十幾米的地方盤旋了起來,形狀像極了一支毛筆。
毛筆形狀流星在盤旋幾圈後,似乎找到了目標,只微微的一閃光,便消失在了一具屍體之中……
“默哀!”隨著村中最年長的老人拖長的顫音,大芬村裡張姓祠堂中的所有人都低下了頭,面朝祠堂中的一口沒有封蓋的棺材,為裡面躺著的年輕人默哀。三分鐘以後,棺材的蓋子將蓋上,他們再也看不見這個叫張二牛的年輕人了。
張二牛生前雖然有那麼一點點調皮,有那麼一點點的不上進,有那麼一點點的好吃懶做,但是總體來說,他還是好人,所以大家在默哀的時候都非常虔誠的閉上了眼睛,在心裡默默的為這個溺水身亡的年輕人惋惜,同時祈禱他的靈魂早日重生。
大芬村的第一美人,村花張小花在心裡為張二牛祈禱完畢,悄悄的掃了身邊的人一眼,抬起頭來,目光復雜的看向了祠堂中的棺材。
張二牛與大芬村裡的其他人比起來,實在算不上是個老實人,張小花平時沒有少被他用語言騷擾,每次張小花都會義正言辭的臭罵他一頓,可現在他溺水而死了,張小花心裡反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什麼。
在以後的很多歲月中,張小花經常對人唸叨起她當時抬頭看到的一幕……
原本安安靜靜躺在祠堂那口黑棺材裡的張二牛,竟然從棺材裡一個翻身跳了起來,動作極為的輕盈飄逸,他雙眼瞪得溜圓,似乎在奇怪什麼事情,腦袋轉動著,發青的面容帶著說不出的詭異。
“啊!”張小花呆了一下,立刻尖叫不已,高分貝的叫聲讓當場所有在默哀的人都抬起了頭。
“屍變!”所有人的腦海中同時浮現出這兩個字,然後屁滾尿流的朝祠堂的大門衝去,一個停止呼吸都一天了的死人跳出來,誰不害怕呀?
上百人的哀悼會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張二牛一手前伸,雙眼發著幽光,邁著虛浮的步子朝嚇得只會尖叫,卻不知道逃走的張小花走去,每走一步,他的口中就會湧出一些發綠的水,形象恐怖至極。
當“屍變”的張二牛走到張小花面前的時候,祠堂裡已經空無一人了,被嚇傻了的張小花在發出一聲足以震碎玻璃的超高分貝尖叫後,飛起一腳狠狠的踹到了張二牛的肚子上,張二牛的眼睛一鼓,張口就噴了張小花一頭的酸水。
張小花被已經有些發酵了的、融合了張二牛的胃酸和喝進去的河水,還有沒有來得及消化的食物的混合型溶液噴了一頭,頓時驚恐到了極點,也噁心到了極點,她雙眼一閉,暈了。
而剛剛復活的張二牛因為某種不為人知的原因,也昏迷了,兩人倒在一起,就好像一對相約赴黃泉的苦命鴛鴦一樣……
驚慌的村民們四散奔逃,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幾個膽大的村民在村長張雲海的帶領下戰戰兢兢的走到了祠堂外,卻猶猶豫豫的不敢進去。
“村長,二牛娃子是屍變呀,我們還是小心些。”
“放屁,我看肯定是有亡靈法師在附近……”
“你才放屁,亡靈法師是西方大陸才有的,我看是邪靈術士!一定是要拿二牛的屍體去煉製殭屍!”
“我覺得……”
“好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把元素畫軸拿出來,不管二牛是怎麼了,只要他敢出來我們就出手!”
村長張雲海不愧是見識過世面的人,雖然也嚇得雙腿打顫,可總還有些村長的風範,見幾人越說越不像話,連忙制止。
湊到了祠堂門口,張雲海朝裡望了望,見張二牛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趴在張小花的身上,一動也不動,似乎是吸血,心裡頓時慌了,一個箭步躥了進去,照著張二牛就是一腳。
張二牛被他一腳踢得翻了個身,口中噴泉一樣的吐出一股腥臭的綠水,大叫了一聲誰也聽不懂的語言,然後就沒有反應了。
驚疑不定的張雲海掃了一眼張小花,見她渾身除了被噴了一頭嘔吐物,其他沒有任何傷痕,心裡鬆了一口氣,他小心的蹲下身去摸了摸張二牛微微起伏的胸口,那怦然跳動的韻律讓他一下子呆住了:“活了,二牛竟然是復活了!”
銀鉤一般的彎月下,張雲海的驚叫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傳出老遠老遠,讓剛剛邁進祠堂大門的幾個村民都呆住了……
張二牛被抬回了他的屋子裡,幾個平時和他關係比較好的年輕人幫昏迷不醒的他擦洗了身體,又換了身乾淨衣服,幾人圍著張二牛唏噓了一陣,誰也想不到明明白天已經溺水而亡的張二牛竟然會復活,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更不可思議的是,現在的張二牛身體中的靈魂已經換了一個人,而這個靈魂的名字叫葉北,他就是穿越時空,在琉璃廠東大街失蹤的大學生。
天光大放,大芬村裡熱鬧了起來,吃過早餐的村裡人都出門上班了,作為一個偏遠的小村莊,大芬村算是非常富裕的,村裡家家戶戶都住著青磚白瓦的大房子,衣著打扮也不像農人,而這些都得益於村長張雲海。
張雲海是個畫士,就是那種能繪製出元素畫軸的人,他從小外出學習畫畫,到了中年之後突然回到村子裡,開始教村裡的年輕人學習繪製元素畫軸,然後將繪製好的元素畫軸賣給行商們,隨著繪製元素的年輕人越來越多,漸漸的形成了規模生產,賺取的金錢也就越來越多。
推開屋子的大門,張雲海皺著眉頭進來了,兩個在張二牛房間裡守夜的年輕人忙站起來問好,張雲海掃了一眼**躺著的張二牛,問道:“他怎麼樣?”
“醒來過一次,眼神定定的,嚇人得很,半夜的時候還說胡話,我們都聽不懂他說什麼。”
聽到年輕人的回答,張雲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昨天一晚上他都沒有睡好,死人復活這樣的事情雖然聽說過,但是他也沒有見過,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村長……”原本躺在**的張二牛突然醒來了,他睜開眼睛,虛弱的喊了一聲張雲海,然後說道:“我餓了。”
張二牛離奇復活的故事傳遍了全村老小,大家都繪聲繪色的談論著昨天晚上的一幕,好奇的大媽大嬸更是排著隊來看望這個從小就死了爹媽的苦命孩子,在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後,又留下好言安慰和一些慰問品。
可惜,自從說自己餓了以後,張二牛就沒有再開口了,他將目光定在一片白花花的牆壁上,沉默不語,讓前來看望他的人都嘆息不已,好好的一個孩子,現在弄成傻子了。
“都回去吧,二牛現在精神不好,大家別打攪他了,讓他安靜的休養兩天。”張雲海欣慰之餘,也覺得人來人往太影響張二牛的休息,便開口驅人了,等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他和顏悅色的朝一臉呆滯的張二牛說道:“好好休息,等身體將養好了再回畫室上班。”
等屋子裡的人都走光了,張二牛的神情才發生了一些變化,呆滯的臉上lou出了深深的悲哀與無奈,他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用任何一個滄瀾大陸的人都聽不懂的語言喃喃自語道:“我竟然穿越到了異世界……爸爸媽媽……我想回家……”
張二牛,不,應該叫他葉北,張二牛已經魂歸天國了。
“唉……真希望是一場夢呀……”葉北一聲嘆息,他很清楚,這絕對不是夢,自己確實是穿越到了這個名為滄瀾的大陸,在佔據了張二牛的身體後,他也得到了張二牛的記憶。
“都怪那該死的黑筆!”葉北忍不住又唸叨起來,然後就感覺自己的右手中多了一樣冰涼涼、沉甸甸的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帶自己穿越空間的黑筆!
明明剛才手中還沒有黑筆的,怎麼會……
葉北一驚,難道黑筆能隨著自己的心意出現和消失?
他剛想到消失,黑筆極其突兀的消失在了他手中,同時,右手的小臂上一熱,他拉起袖子來一看,手臂上多了一塊黑筆模樣的紋身。
果然是它搞的鬼!
葉北心裡又急又氣,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了,居然被一支莫名奇妙的筆給帶到了異世界。
使勁在手臂的紋身上掐了幾下,疼痛讓他清醒了許多,既然黑筆能帶自己來到滄瀾大陸,那麼也可以帶自己回到地球,為了回家,他必須找到使用黑筆的辦法。
想到就做,葉北再次招出黑筆,開始琢磨,可是隨便他怎麼折騰,黑筆依然還是那支黑筆,既不會飛,也不會發光,更不能變成宇宙飛船。
“唉,想回家,恐怕還是得kao自己了,只要成為畫仙,能破開空間,豈不是就能回到地球了?”
融合了張二牛的記憶,葉北對這個世界有了一些基本的瞭解,簡單說,這個世界中充滿了各種活潑的異乎尋常的元素體,它們看不見摸不著,卻實實在在的存在。
每個種族都努力的使用元素體,人類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能吸收元素來強大自身的武士,能駕馭元素並且釋放威力驚人法術的魔法師,能使用元素來製造各種奇怪卻威力驚人器具的元靈使等等職業被髮展出來,創造出了屬於各自的輝煌。
畫士也是其中的一種,畫士的最強者被稱為畫仙,擁有強大無比的精神力量,能透過自己所畫的元素畫軸達到神一樣的境界,呼風喚雨,移山倒海,甚至是破開虛空,在無數的位面中穿行。
張二牛本身就是一個最初級的畫工學徒,而葉北則是中藝學院國畫系的一個大三學生,想回家,成為畫士是他現在能想到的唯一途徑。
在屋子裡休養了三天後,葉北走出了屋子,早晨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村子前一片青山綠水,讓他陰霾多日的心情好了許多。
“葉北,努力呀!你絕對有辦法回家的!”想起地球上的雙親,葉北捏緊拳頭為自己鼓氣。
沿著村子裡的土路朝山邊上走,葉北來到了一排整整齊齊的青瓦白屋前,這就是畫工們工作的畫室了,裡面的每個人都全神貫注的做著自己的工作——在一張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卷軸上畫畫。
也說不上是畫畫,他們每個人只是重複著在每張卷軸上畫上幾筆,完成一朵花的一個花瓣,或者是一棟房屋上的一片瓦片,然後就遞給下一個人,下一個人又會在卷軸上添上幾筆,再遞給下一個人,每個人都只是在卷軸上重複著畫很簡單的幾筆而已,他們不發一聲,全神貫注,整個過程沒有出現一絲差錯。
葉北沒有進去,擁有了張二牛的記憶,他對這種流水線作業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想自己畫一幅畫,看能不能成為元素畫軸。
元素畫軸有許多種,作用更是繁雜異常,可以用來戰鬥,也可以使用在生活瑣事中,元素畫軸的製造原理都是一樣的,就是利用天地中無處不在的元素能量。
巴掌大小的卷軸上會被畫出某一樣東西,比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在使用的時候只需要持有人心中一想,以微弱的精神力就能召喚出一團真實的火焰來,至於火焰維持的時間就要看元素畫軸製造者的能力了。
像現在這樣流水線一樣製造出來的元素畫軸都是低階的消耗品,白屋裡面的人和張二牛一樣都是畫工學徒,他們的畫技只能用拙劣來形容,有的甚至根本就不會畫畫。
可他們都擁有一定基礎的精神力,在繪製元素畫軸的時候只需要他們集中精神力按照固定的程式畫上幾筆,因為每天都是重複這幾筆,所以他們在這幾筆上的功夫就極深了,每個人只負責幾筆,上百人都做完自己的工作後,一幅成品也就完成了。
像這樣流水線作業繪製出來的元素畫軸屬於非常低階的畫軸,只需要幾個銀幣就能買到,而高階的畫軸則能賣到上千金幣,不過,畫工、畫匠都繪製不出高階畫軸,他們只能繪製一些中級的元素畫軸。
只有達到了畫師級才能繪製稍微高階的元素畫軸,可那是一件極費心力的事情,非常消耗繪製者的精神力,比如要繪製一張能召喚冰火魔狼的畫軸,大芬村的村長張雲海就能做到,可那會將他所有的精神力都消耗殆盡,未來的一個月中他將無法使用精神力了,就連使用元素畫軸都不可以,所以畫師很少繪製高階的畫軸,除非他已經達到了畫帝那種境界。
“當!當!當……”清脆的鐘聲響起,白屋裡的人紛紛放下了自己手中還沒有完成的畫軸,開始清理桌子上的材料和自己的畫筆,將一切收拾妥當後才一臉疲憊的朝屋外走去,雖然每四天這些畫工學徒才會工作一次,可是每次繪製元素畫軸都會極大的損耗他們的精神力,每一個人都感覺很疲倦。
等所有人都走後,葉北從躺椅中站了起來,他朝四下張望了一遍,然後走進屋子裡,沿著長長的條桌走到放顏料和畫筆的櫃子前,葉北拿起一張畫元素畫軸用的空白桑皮紙,夾到畫板上,又去調了一些魔血蚯蚓的血液在墨汁裡。
元素畫軸所用的材料與普通的裝飾畫所用的材料可是截然不同的,無論是紙、墨、筆還是顏料都需要蘊含吸引元素體的特殊材料,當然了,桑皮紙和魔血蚯蚓的血液都是比較低階的材料,如果用高階亞龍的血液調配顏料,再用吸元能力最好的蟬翼紙,再配合一支能調動所有元素力的上等好筆,一個畫匠繪製出的中級元素畫軸也能達到高階元素畫軸的效果。
葉北既然擁有了張二牛的記憶,這些道理自然是明白的,他現在就是要作一幅畫以解疑惑。
在張二牛的記憶中,畫士最高的境界是畫仙,達到那個程度的人和神仙沒有什麼區別,呼風喚雨就不用說了,還能憑空創造事物,只要畫出來就可以將之永久的實體化,賦予其靈魂,更能自由的穿梭於各個空間位面。
葉北隱約中覺得,帶著自己到滄瀾大陸來的黑筆很不凡,也許是件傳說中的神器,可是他無法確定。
想要使用神器就必須擁有能驅動它的實力,摩托車的發動機可驅動不了一輛坦克,更無法將火箭送上天,想破開空間回到地球,葉北必須成為畫仙,或者是能破開虛空的空間系法神,這兩者都只是存在於傳說之中而已。
葉北搖搖頭,將所有的雜思都拋諸腦後,然後凝神運筆,先將黑筆的筆端蘸上已經調好的黑色墨汁,然後運筆如飛,唰唰幾筆便完成了一幅畫,時間不到十秒鐘,可是葉北身體卻搖晃了幾下,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在畫畫的時候,他感覺手中的黑筆就像是個無底黑洞一樣在吸著自己渾身的精力,此刻的他手腳發軟,頭昏欲睡,難受得不得了。
“咦?”一聲輕咦聲在葉北的身後響起,然後村長張雲海的聲音傳來:“二牛,你這是在幹什麼?”話音才落,張雲海已經躥到了畫架前,看到葉北畫的畫,他兩眼射出精光,整個人都呆住了,一動也不動。
葉北暗自叫糟,他畫的雖然只是一塊石頭,可所用的技法卻是滄瀾大陸根本沒有出現過的國畫技法,滄瀾大陸的畫作類似油畫,講究寫實,簡單的說就是比誰畫得像,葉北畫畫素描什麼的沒有問題,可畫油畫實在是不拿手,他剛才就是想透過畫一幅國畫的石頭來試試自己能否成為一名畫士,不想卻被張雲海看了個正著。
“村長……”葉北吶吶著,心裡急速的想託詞。沒想到張雲海根本沒有理他,只是雙眼失神的望著葉北才完成的那幅石頭畫,口中喃喃低語道:“怎麼會這樣?一點也不像,卻偏偏又像極了,很單一的黑色卻有不同的層次,簡簡單單的幾筆就將整個石頭的神、魂、意都勾勒得淋漓盡致,直如要破紙而出一般,這是什麼技法呀?”
葉北站在張雲海的身後苦笑,國畫的精髓就是意境,自己三歲開始學畫畫,已經畫了快二十年,畫過的奇石不知凡幾,自然是幾筆就能畫出一塊石頭來,可現在自己怎麼跟張雲海解釋呀?難道說:“村長,我其實是個地球人,張二牛同學已經榮歸天國了,我現在是佔據了他的肉身,這個畫法叫國畫,就是中國畫?”
先別說這樣的解釋張雲海信不信,光是這樣一說,恐怕葉北就得被抓去當小白鼠了,他自然是不敢的,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村長,這個就是我瞎畫畫的,您別罵我呀!”
“罵你?瞎畫的?”張雲海瞪圓了雙眼轉過身來,一臉的不可置信,顫抖著手指著葉北苦笑道:“你隨便瞎畫的比我這個初級畫師四十年的苦功還要來得精彩,我是該罵你呢?還是該罵我自己?”
葉北無語,張雲海將葉北畫好的那幅石頭畫小心的捲起來,用銀色的聚元環套好,然後平舉過胸前,心中默唸召喚,畫室外憑空出現一塊米許大小的嶙峋怪石,從空中重重的落下,砸在地面上,激起一片煙塵,葉北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心思一下有些轉不過來,這就是自己畫的元素畫軸?威力似乎很大呀。
張雲海也無語了,他重新解開聚元環,只見畫軸中的畫依然清晰,只是顏色似乎淡了一些。
“二牛呀,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張雲海望著手中的畫卷低聲問道:“紙是最普通的桑皮紙,顏料是最低階的魔血蚯蚓的血液配合出的墨汁,一個精神力還不到百令的畫工學徒竟然寥寥幾筆就繪出了一個可以重複使用的極品畫軸,雖然只是低階畫軸,可這同樣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葉北低著頭嘆了口氣,低階的元素畫軸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自己隨意畫的一塊石頭竟然是能重複使用的畫中精品,這樣的畫軸只有畫師使用高階材料才能繪製出來,別說張雲海了,就連他自己也無法理解,不過,隱約之間葉北也想到了,這似乎和自己手中的黑筆有莫大關係,剛才那種如同將生命力都吸進筆中的感覺可是讓他印象深刻。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葉北只能死撐到底了,表情帶著一點驚慌的說道:“我只是想,畫畫不一定要畫得像,只要能畫出它的意思就行了,平時空閒的時候我就時常畫著玩,今天突然想試試能不能用來繪製元素畫軸,沒有想到……村長,我錯了。”
張雲海疑惑的打量著葉北,心裡無比的怪異,張二牛他可是從小看著長大的,這傢伙調皮搗蛋是出了名的,可想不到竟然是個天才的畫士胚子,自己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