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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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得手
那本《失落的魔法·大預言術》我沒急著還回去，放在床頭上連著研究了好幾天。前面半本全是口形、舌形、以及和發音有關的肌肉詳解，書中所畫的嘴脣紅潤豐滿，實在太吸引人，我沒事的時候就學書中的口形……
由於我在沃斯坦的刻苦訓練，書中本來應該拗口的發音我都能輕鬆發出來，那些畫面像是有著無窮的魔力一樣吸引我跟著它們學下去。書的後半本才開始介紹何謂預言術，大概我姿質太差，怎麼也不明白預言術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它的咒語乃是所有法術系別中最難的。書的最後才說到大預言術，那是一種預知未來並且改變未來的魔法，遺憾的是歷史上還沒人學會過。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大預言術根本不存在，有待預言系魔法師們去開創，第二個是預言系魔法師向來不具規模，有天賦並且願意學的人太少，漸漸淪落到就算有人想學也找不著師傅的程度，看到這我趕緊將書翻到最後一頁，日期是龍忌歷三年十月六日，我心中嘀咕，這不會是最後一個預言系魔法師寫的吧？
離交任務的期限只有一個月了，我不禁急了起來，再這樣找下去不是辦法，我趕回馬裡摩德還要七八天呢，如此一來留給我的時間只有二十來天了。我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運氣夠差的，那幾個書架裡的書已經讓我瀏覽了五分之二了，傭兵日記翻出來十餘本，愣是沒有卡拉奇的傭兵日記。莫非他的傭兵日記不在那？心裡一旦起了這個念頭，就再也沒法靜下心去每天十本地倒騰了。
這天晚上我決定冒險點上燈去看看，如果卡拉奇的傭兵日記確實在那幾個書架裡，肯定很快就能找到，萬一被發現了，揣著它逃命就是，大不了以後不再來洛德克。
再次潛進閱覽室中，我在角落裡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玻璃燈罩，取出火摺子將蠟燭點燃。平時點火都是用火石的，現在不能出聲，只好用了昂貴的火摺子，這玩意得去雜貨店專門訂做，5個銅幣一支，只能用一次，放久了還會失效……燈罩外面被我糊了一層厚紙，光線只能從我在紙上開的那個小洞射出去。就這我還得一手端著，另一隻手捂在上面遮光。銅幣大小的光斑投到書架上，我大氣不敢出地藉著那點光一本一本找下去。最後我的眼都快累瞎了，還是沒找到，我眼睜睜看著燭芯倒在那流淌地蠟油裡，火光越來越小，變成豆大的藍光時，忽地熄滅，一縷白煙從燈罩裡升了出來。今晚無功而返，然而好歹將書搜了三分之一，不出意外的話，兩天內一定能完成任務。
第三天凌晨，我坐在魔法師公會書籍閱覽室的書架下一邊用拳頭錘自己的臉一邊流淚，我終於找到了卡拉奇老先生的傭兵日記，然而我的上述行為並非因為感動，而是因為那本日記就卡在十幾本我早就偷過的書中間，其實幾本我還偷過兩次，我大嘆命運不公，為什麼那十幾本書我都拿過了，就是沒拿中間那本呢……
既然任務已經完成，我就沒有理由再在洛德克呆下去。次日在路邊攤上買了一個精緻的髮卡，來到傭兵公會送給了樂兒。樂兒見我送她禮物，直道我終於良心發現了，後來聽說我要去別處闖蕩，一時有些黯然。我開導她人生聚散本是必然，她似懂非懂，然而她還是小孩，就算我不開導她，過不幾天她也會把我忘了。
晚上在酒館裡又跟德樸林說了一遍，他大概也沒幾個好朋友，聽說我這個酒友要走，當晚又喝到大醉。這次他是連走都不會走了，我只得揹著他將他送了回去。
一個人走在洛德克夜晚的長街上，心裡竟有些悲涼。傭兵的生活就是如此，因任務而四處奔波，不管你多喜歡一個地方，多麼留戀，終究要離開。發完這種感慨，我忍不住自問：我是不是老了？從沃斯坦才出來半年，卻經歷了多少以前想都沒想過的事，傭兵生活使人成長啊。
又在旅館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我就向馬裡摩德趕去。獨行已成為習慣，八天的路程平平淡淡地過去。然而我沒料到，在我離開馬裡摩德的這兩個月裡，岡德爾竟然迎來了一場風暴。
一回到駐地我就感覺氣氛壓抑，羅斯的笑容顯得很牽強。我將卡拉奇的傭兵日記交給他，他讓我先休息，接著就匆匆走了出去。院子裡所有人都躲著我的目光，我心裡沒底，看傑樸森不在，就直接到城外的訓練場找他。
看見傑樸森的時候，他正坐在訓練攀巖的那塊巨巖頂端出神，我怕自己直接跳上去會嚇到他，就老老實實爬了上去，與他並肩而坐。傑樸森在我開始攀巖的時候就看到了，等我坐在他身邊，他才淡淡道：“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什麼？我剛回來，交了任務就到你這來了。”
傑樸森嘆了口氣，眼中無比落漠，淡淡道：“岡德爾要解散了。”
“什麼？！為什麼？！”我大驚。
“團長在這次任務中受了重傷，心灰意冷之下就做出了這個決定。”
“團長受了傷？那也不必解散岡德爾啊，不是還有我們嗎？”
“你不明白，岡德爾戰力嚴重不足，雖然有團長帶領，這些年仍然只是讓岡德爾介於傭兵團和盜賊團之間，如今團長受了傷，更是難以維持了。”
“那咱們做盜賊團伙好了！”一向對盜賊二字十分反感的我，激動之下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傑樸森一怔，又嘆氣道：“如今盜賊團伙是各方勢力打擊的物件，根本無法在瑪法大陸立足。你也別瞎想了，團長已經為我們安排了出路。”
“什麼出路？”
“凡是願意繼續做傭兵的，可以前往伏脊山東端的杜林斯姆城，那裡有團長的一個朋友，他率領的火蛇傭兵團會接納我們。”
杜林斯姆，我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傑樸森像是突然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又爽快的說了一句：“不想做傭兵的領了遣散費就可以回家了。”說完他就站了起來，拍拍屁股爬了下去。
竟然會有這種事，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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