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4章 戰況激烈,恩澤妻妾?

第64章 戰況激烈,恩澤妻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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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戰況激烈,恩澤妻妾?

六十萬!六十萬是什麼根念?

“你們以為六十萬的軍隊,會捨不得踏著那十幾二十萬人的屍體來攻打這城牆嗎?!知道麗都被攻下來之後是什麼後果?就相當於一大半的梁國被攻一下!如此一算,你以為周國會不捨得讓那幾十萬人做肉墊?六十萬大軍,每人朝你臉上吐一口唾沫就能把你給淹死!再給本將軍好好地想想!”柳林波氣道,甩手扔下新的防禦工程圖。

話音一落,帥帳裡是很長時間的沉默。

突然,劉都頭突然跪了下來,雙手的拱至頭頂道:“將軍!請恕末將斗膽!在已構築好的建築工事前,末將認為,最好的防禦是出擊,與敵周旋!”

此言一出,眾將皆吸了一大口冷氣:不足四十萬對六十萬?再加上敵人還有不日就到的後援軍?!

在他們的腦海裡,這樣的法子,無異於是正面迎敵,以卵擊石!

“大將軍!我軍才三十幾萬兵力!”其中一個將領忍不住低聲提醒。

怕這樣的主意,會被將軍罵為飯桶!

誰知人家正說中柳林波的心意了,柳林波這才真正笑起來:“劉都頭,好主意!與本將軍想到一塊去了!就這麼辦!都聽到沒有?最好的防禦就是出擊!你們,哎,還有你,統統都過來,咱們合計合計,怎麼才能讓不足四十萬軍隊贏了那六十萬去!”

聞言,眾人一頭霧水。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將軍一定是瘋了!

居然會覺得劉都頭的點子最好……

秋天快到了,麗都城軍營裡卻熱烘了起來。

再過半月,前方探子回報,說周軍糧倉起火,米糧被燒了大半;再過半月,說周軍後方補給糧草屢遭劫殺,毀掉……

又過十日,說三州因糧草缺少,已開始向麗都城關口鎮方向推進!

好,好,重頭戲終於來了!

這天,柳林波站在麗都城西城門樓牆點將臺上,面對靜悄悄的黑壓壓的三十幾萬將士作戰前總動員:“你們是為了什麼才穿上這件兵服?!”

高樓牆上,聲音傳得很遠很遠。

“保家衛國!殺敵立功!”將士們整齊的回答。

那回響一聲浪過一聲,此起彼伏。

整整四十來萬大軍集結啊!你以為開玩笑的?!

“你們是為了什麼才來到這裡?”柳林波繼續大喊。

“保家衛國!殺敵立功!”將士們依舊這樣回答。

這句話,很久以前,柳林波初到麗都城的時候,就讓人貼到各個兵營裡,說,以後無論將軍在點將臺上說什麼,都要回答這八個字。

即使是問:“你娘子生娃了嗎?”依然是要這樣的回答。

若有違反,則二十軍棍侍候。

所以,誰敢?

深深地被柳林波洗過腦的一大幫將士就這樣回答著。

“你們今天要幹什麼?!”柳林波三問。

“保家衛國!殺敵立功!”眾將士回答。

當他們回答這些時,才發現豪情壯志湧上心頭,心裡充滿了力量,充滿了鬥志!

每齊喊一次,這種力量與鬥志就高漲一倍!

四十來萬人,同一時間,齊聲狂喊,試想想,那場面多麼恢巨集浩大,那念力是多麼的深入人心,成為即時戰鬥力!

“那麼,出發吧!本將軍與爾等一同保家衛國,殺敵立功!”柳林波最後道。

四句話,四分鐘,搞定。

“殺敵立功!保家衛國!”

“保家衛國!殺敵立功!”

眾軍士熱情高漲地喊著口號調整隊型陣式,大軍開始開撥,按照軍事佈署,留二萬人馬留守,其餘則往關口鎮外開去。

他們的目標,要將敵人消滅在關口鎮與一字排開的三州之間縱橫交錯的六百里的山道上!

沒有通訊裝置的冷兵器時代,探子是最緊手的。

關口鎮外帥帳,柳林波一日不知道接了多少次奏報,下了多少道命令。

從京城回來這麼久了,一次都沒有回過家,相府在皇城裡,有自身的地位和六皇子守護著,她應該可以安心了。

大敵當前正是用人之際,她的貼身護衛就只能由她的幾個近衛兵來擔任了。柳林波從來不在意這些。

行兵打仗,若是要靠別人來護住自己,那終究是死路一條。

她上輩子不是死於戰場上,那這輩子就絕對不會死在戰場上!

幸虧梁九王爺不是死板的人,沒有下令讓她死守麗都城等待援軍,而是把一切的主動權交付給她,讓她自己見機行事,這樣,她才敢下了出城迎擊的決定。

死守,永遠處於被動的位置;死守,只會讓士氣低落,需裡百姓們遭秧。

她研究過這個時代的攻防戰,那滿天的投石機,還有各種各樣的木塔,帶著火焰和硫磺銷石的利箭,不出半個月,整個城即使不被攻下來,也被砸的砸,燒的燒,毀壞了七七八八了。

戰場不要設在城裡,那城裡就是安全的。

不到萬不得已,軍隊絕對不能退回城裡死守!

柳將軍率領大軍出城迎戰的訊息,很快傳報到梁驍的手上。

“什麼!”大將軍王主位上,梁驍聽完奏報,驚得立了起來,走下主位,一把搶過韓玉手中的前線奏報。

“回大將軍王的話,柳大將軍於三日前率大軍出離麗都城,在關口鎮前方三百里處設伏迎敵!”韓玉再道一遍。

眾大小臣工將領無不大吸了口冷氣,相互間開始低聲議論。

“這柳將軍,年紀輕輕的是不是急著去送死啊?!九弟,請準為兄即刻率領援軍前鋒趕往麗都城!”六皇子梁默說著,軍中有變,他也不得不趕往軍營,來的時候正巧麗都來了訊息。

賢弟啊賢弟,你也太輕敵了!不,你是不是急著去尋死啊?居然離城迎戰?為兄說讓你自行決定,你也不要作了這種決定來驚嚇為兄啊!

梁驍將奏報仔細地看了一遍,心中亦駭。

“不必了,本王親自去!”梁驍斬釘截鐵地道。

“親自去?”眾人皆驚。

大敵當前的,如果主帥走了,軍中豈不是會出亂子?

“王爺,萬萬不可!”韓玉首先下跪,接著其他大臣大將也跟著下跪請九王爺三思。

“援軍已集結於南陵外六十里地之處,就等九王爺的一聲令下,便可開撥。若九王爺執意要親自前去,還須多等些時日。麗都城可能已經等不及了!”韓玉道。

“誰說要等些時日的?本王今日就可動身!”梁驍眸中盡是擔憂之色,這自己兄弟從來沒有上過沙場,周國狡詐,若是真是城外開戰,生怕對她不利。

“王爺,萬萬不可!王爺即便要御駕親征,也須恩澤妻妾,為梁國留下血脈!”

正說著話呢,其中一名年紀最大的將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此去,十分艱險,首先,在兵馬上就不如人家多,以前王爺也是以少勝多的時候多,可是,這次的仗,聽著就令人聞風喪膽,兵力實在相差懸殊。

全都知道,九王爺並無什麼妾,妻倒是有一個,咳咳,這九王妃太過出名了,而且九王爺現在並無什麼子嗣,就連其他皇子也膝下無子,大將軍王啊!那可是儲君才能有的頭銜,就連太子到了這軍中都不得放肆。

只要找來的侍妾傳出有孕,九王爺想要即刻就去,他們也沒有什麼理由反對了。

“荒唐!難道本王這一次一去就會死了?!本王如果都死了,梁國也將會寸土不留地被吞併!你們統統成為亡國奴!”又觸動了梁驍的逆鱗,九王爺怒了,不禁大聲吼道。

自從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後,他就一直處於鬱結中。

柳林波不是一般家庭的男子,不能隨他心意地強留在身邊。

可是,似乎除了想到他之外,對其他人還真的是一丁點興趣都沒有,梁驍回去之後還是經常的想起自己兄弟女裝時候的樣子。

梁驍的脾氣也越來的越不好,誰一提這事,就等於觸動他最隱蔽的為人所不恥的*:九王爺,是個實打實的斷袖!

這幫臣工不知為何讓九王爺恩澤女子,會讓他這般惱羞成怒,曾經私底下問過太醫,問九王爺是不是有那方面的先天性缺陷。

可每一個膽顫著偷偷給九王爺藉機看過病的太醫都搖頭表示九王爺身體一切正常,而且身體好的那是異於常人。

這樣他們就納悶了,九王爺身體正常,為何不需要女人?!

所以,日日勸,一見面就勸。

生子是大事啊,九王爺!國家軍營大事有臣等們打理,你就安心地播你的種生你的娃去吧!

大有幾乎要說得這麼白的地步,可是人家九王爺連鳥都不鳥,已經懶得迴應了。

話說,古人對傳宗接代一事是很看重的,代代相承,才能香火不熄,尤其是皇上這麼看重九王爺,八成以後這皇位都是傳給九王爺,別看已經立了太子了。

“本王留了子嗣又有何用?不能給他提供安定的環境,讓他一出生就成了亡國之君,亡國之奴,還不如不讓他出生!”梁驍生氣的厲聲喝道。

一堆迂腐的老頭!

一轉身,重新走上高位,坐在帥椅上,高聲道:“傳令:援軍前鋒急速前進,爭取三日之內到達麗都城!明日卯時,本王親率後援軍中軍趕赴麗都城助陣!”

“得令!”兩班文武中步出二將,單膝跪地,拱手接旨。

柳林賢弟啊!你可要撐住,為兄未到之時,萬萬不可出事!梁驍眉頭緊鎖的想著。

“大將軍王心意已決,屬下等無話可說。但請命跟隨大將軍王一同出征,生死與共!”韓玉跪道。

九王爺說得很對,國難當頭,他們還在顧忌這顧忌那,考慮這考臣那的,不如放手一搏,待打完勝仗,再做也還不遲!一干臣工部下全都跪下請命。

“命令梁國各州郡,所有奏報朝麗都城發去!行動不便的老部將留在皇城打理民生,管好治安!餘者輕裝,隨本王前去麗都城。記住,輕裝上陣!省得路上給耽擱了!”梁驍道。

“是!”這下,沒人有意見了。

天空陰沉得嚇人,卻始終沒有下雨,麗都這邊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將軍,敵軍方陣已進入埋伏圈!是否出擊?!”劉都頭急奔前來請命。

以前打仗,老將軍都是跟人在戰場上拼死活,絕對絕對的沒有使這樣的暗計過。

他們的這個時代,講究的是兩軍對壘,正面戰場,搞埋伏偷襲的,都是在正面戰場後詐敗佯退而設。哪有像現在這樣,還沒開戰就來偷襲,所以,他手裡緊張得全是汗。

居然親自跑來問柳林波,想必其他將領也是一樣的心態。

正在高處觀望的柳林波回頭看了他一眼,道:“進了多少了?”

“先頭部隊進了三分,三分之一!”劉都頭答道,臉上盡是萬分不安。

“才三分之一你就想出擊?傳令下去,都給本將軍穩著點,誰要出了那麼一點岔子,讓敵軍發覺,本將軍讓他們全部吃不了兜著走!”柳林波惡狠狠地道。

在戰場上,柳林波指揮時,所有將領都變成乖成孫子一樣的聽話。

丫滴!這人命關天的事情,她才不跟他們客氣!

她以為周*隊會很快的到來,沒想到碰上一場秋雨,讓他們在這裡足足伏了一天,她知道將士們是有點沉不住氣了。

天氣冷,又不能搭軍帳,又不能生火,吃的是肉乾,又不像是“銳”部隊裡面經過殘酷訓練的超體能超忍耐力計程車兵,所以,一天,幾乎是極限,看到敵人進來了,難保不會出事。

“得令!”傳令兵下去,劉都頭也跟著下去了。

能不能以少勝多地打贏頭一仗,關乎到往後的戰爭,這一點,她早就對將領們耳提面命,也早就傳達到每一位士兵的耳裡了。

她與這個時代的將不一樣,她所釋出的命令,一定要由上自下,統統知道緣由。

只有士兵像將領一樣都知道這樣作戰的緣由,他們才不會心中沒底地等待。

心中有了底地等待,就算環境再艱苦,他們也相信,最後一定能贏!

何況跟著的是柳大將軍!第一次這樣打仗的主帥!

雖然在這裡埋伏了一天,可是也讓柳林波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周國國兵們在寒涼泥濘的天氣裡行軍速度非常緩慢,一點也不靈活,一天頂多行軍二三十里。

梁國兵在接到周國出兵後才決議出的兵,都早已到達了三里百處並設下埋伏,還等上了一天,這樣算算,部隊龐大而已,並不靈活。

不靈活,那就代表面對突**況時更加的手足無措!想以人頭來奪下她麗都城麼?簡直是痴心妄想!

想到這一點,柳林波的血液熱騰了起來:“傳令:超過二分之一的敵軍進入伏圈以後,讓所有的人馬上出擊!從中間截斷,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打亂他們的陣型,讓他們無處可逃,近身拼刺!”

“得令!”十幾個傳令兵快速行動,奔赴每一個將領所在處。

此時,已進入了林地埋伏圈的周兵,舉著六七米長的矛的方陣隊在緊張有序地前行著。

領頭的將,滿臉鬍子,騎著高頭大馬,雄糾糾氣昂昂地直眺前方。

後面跟著一輛戰車,戰車上是個軍師模樣的人,穿著錦衣華服,態度從容不迫。

只有那不輕易看出來的微微上揚的脣角,好像已經將麗都城掌握在手裡了一樣的勝利姿態。

哈哈!六十萬前鋒啊!

光是數字,就該把那群守城的頑固的梁國兵給嚇破膽了吧?!

六十萬對三十多萬!何況還是他一手訓練了十六年的鐵甲長矛方陣部隊!

六七米長的矛,在開戰的時候,敵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估計就死在了長矛的挑砍下!

我的矛比你槍的長,你還沒走到,我的矛就已經把你給刺死了!哈哈!

軍師的倒三角眼裡,滿是得意的笑。

“軍師,看起來心情不錯啊!”軍師身旁的一個滿臉鬍子的將領問道。

“本軍師在想著周國人看到本軍師的長矛方陣隊,是嚇破膽呢,還是嚇得屁滾尿流!”那倒三角眼軍形摸了摸二撇小鬍子,故作臭美地道。

“哈哈哈!軍師果真胸有成竹!軍師的長矛鐵軍一出,橫掃一切,所向無敵!”那鬍子將吹捧到。

後面跟著一輛比較華麗戰車,裡面坐著的人,衣著並不華麗,只瞟了他們二人一眼,不言語。

“監軍,你覺得此戰會如何?”那倒三角眼軍師有些得意地揚聲問了後面華麗戰車上的人。

那人,是先皇長子,名慕容湛,因與新皇有點過節,便被派到這先頭部隊裡隨軍。

依皇上暗地裡的意思,如果拿下了麗都城,就……將這湛王爺給“咔嚓咔嚓”掉!狠啊,狠!

這湛王爺年紀尚輕,約二十歲上下光景,卻聰明絕頂,什麼都洞察於心,只是不表露,聞言,輕輕地閉起了眼睛。

戰場上輕敵,未戰已輸。

見他這般傲慢,軍師有點憤憤,好歹他也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居然死到臨頭也不給他拍馬屁,他就給他來個最狠最痛苦的死法!這倒三角眼裡全是凶狠的光芒。

正要出言相譏,忽然:“殺!”

山林兩邊,丘陵隱蔽處湧現了大量的梁國士兵,揮舞著長槍直奔過來。

旗幟鮮明,服裝鮮明,黃綠相間,殺向周國方陣。

誰會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樓剎兵?

頓時,驚叫呼喊,慌忙迎戰。

一刻鐘的時間,梁國的軍隊佔了上風,砍殺得周兵節節後退,陣欲不陣,隊形紊亂。那軍師似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被埋伏,慌亂中鎮定了下來,急急指揮旗手,穩住陣形。

居然敢偷襲他的長矛方陣隊?那就讓偷襲者有來無回!

鬍子將大喝一聲,拍馬殺了過去,與負責這一段的劉都頭給幹上了。

別說周*師輕敵,柳林波自己也輕敵了,她沒有想到敵人是慌亂,但是很快地就鎮定了下來;方陣是不靈活,但是那長矛利害,很多偷襲計程車兵幾乎在四五米的地方,就被矛挑斷了人頭,根本近不了身。

在高處觀陣的柳林波,眉頭緊鎖,情況不妙!

照這樣的情況下去,即便他們偷襲成功,讓周國前鋒交待過半士兵在此處,可她的梁國兵也同樣會有一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可情況不同的是,周國後援中軍很快就能到達,而她梁國援軍還遠在千里之外!梁驍要來的訊息並沒有走漏出來,全是因為被敵軍知道以後會改變攻打策略,這樣一來,反倒不利,主帥不在大總兵營,反而會給皇城造成威脅。

當即立斷,將指揮部交給總兵,自己全副武裝,召出隨軍隱於暗處前些日子得勝歸來的“銳”部隊,組織大批弓箭手做掩護,從側斜面殺了進去!

突來的箭雨,讓長矛方陣隊有些驚怖,射中的好幾撥人,但後面的人,馬上舉起了盾牌,擋住了箭駑。

就這眨眼功夫,披著暗紅長袍的“銳”兵已全部殺到,敵軍的長矛因為太長而對付不了已殺入了方陣的“銳”兵,頓時,猶如手無寸鐵的人一般,任人宰割,大片大片地倒下!

橫掃千軍,所向無敵的長矛方陣隊?

去他丫的!

今天,姐就讓你只存現在歷史裡!

上輩子的身手,再加上這輩子的煅煉,柳林波如同流星,所過之處,快狠準,鮮血形成一條血帶,不久之後,漫天的血霧在她身後揚起!

人命,是如此的輕賤,一眨眼,幾十條就倒下了。

“那,那,那是什麼人?!”倒三角眼驚惶起來!

那一抹小小的暗紅黑袍像收割人命一樣,似乎讓人看到了陰森森的地獄,全身被殺氣籠罩著,瑟瑟發抖。

柳林波在狂殺中,抬首瞧他這個地方看了一眼,僅僅是一眼,這位先前還淡定從容的軍師雙腿發虛,幾欲站立不穩!那麼遠的距離,可這軍師卻覺得就像在跟前一樣!

那張小小的英俊無比的小臉上,全是絕殺,頭上的紫玉冠發出詭異的光芒,將他烘托得更如閻王降世一樣!

因為有了“銳”部隊的加入,情勢頓時曾一面倒。

不知這些兵為什麼要在兵服外加披一件暗紅長袍,但看樣子比他們都很有本事。

是自己人!有本事的自己人!

梁國兵士頓時士氣高漲,英勇萬分,招招刺敵心臟。

混戰中,不知誰喊了一句:“保家衛國!殺敵立功!”

後面所有的樓剎國兵人人齊喊:“保家衛國,殺敵立功!”

聲震九天,地動山搖。

周國兵驚駭,耳膜打鼓,節節後退,再節節後退,已完全無了抵抗之意。

有信念的軍隊比沒有信念的軍隊來的英勇;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戰計程車兵比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戰計程車兵強悍得多!

鬍子將鬥不過劉都頭,被劉都頭一刀砍於馬下。

見主將已死,周國兵更是散亂無章,四散逃生!

“撤!撤!快撤!”倒三角眼軍師狂吼!

遲了,遲了,戰場上瞬息萬變,稍一遲疑,則人頭落地。本該在發現伏兵的那一瞬起就該喊撤的!

結果太過於自大,太過於相信自己一手帶了十六年的長矛方陣隊,才導致了不可再挽回的敗勢!

一顆周國兵的頭顱像應景般,被拋上了戰車內,骨碌碌地滾到他的腳邊。

那軍師驚懼地慌叫一聲,揚起馬鞭,調了個彎往來路退去!

太恐怖了,太殘忍了!

這不是戰場,不是戰場,是屠殺場!

視人命如草芥的屠殺場!可能逃得掉嗎?

戰車幾個狂烈的顛箕,馬匹硬生生地拉斷了車轅,整輛車子翻滾,軍師從車上被甩下來,馬上被蜂捅而上的梁國兵亂槍刺死!

死去的軍師,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驚怖,不敢相信就這樣死了。他可是在皇上面前誇下海口說誓必征服梁國的大軍師啊!

這一戰,說起來似乎也就寥寥數語,卻是從天亮戰到天黑;山林裡揚起了火光,再從天黑戰到天亮。

滿目蒼夷,滿山遍野的屍體,血流成河。

燒燬的各種旗幟糧草的嫋煙在晨光中殘敗地飄蕩,這一切,如同身處修羅殿。

戰爭,是殘忍的,是殘暴的,是殘酷的!

能避免是最好,不能避免,她又有什麼辦法?!

當最後一名敵國士兵倒下時,一場秋雨再次不期而至,雨簾是那樣密,給群山披上蟬翼般的白紗。像霧似的雨,像雨似的霧,絲絲縷縷纏綿不斷。一霎時,雨點連成了線,“譁”的一聲,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瀉下來。天黑沉沉的,像玉帝打翻了墨汁瓶。突然,轟隆隆的雷聲響起來,緊接著,一道閃電像劃破了天空。不一會兒,黃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打在地上劈里啪啦直響。

後勤士兵們打掃戰場時,柳林波沒有休息。

一具具的可愛年輕的屍體從她的眼皮底下抬了過去,她的眼睛裡全是悲痛與滄桑。

她上輩子沒有經歷過戰爭,更沒有見過鮮活的生命從她面前離去的情景,這種幾十萬幾十萬的在同一時間死去的戰場,打法,那濃重的血腥味讓戰了一天一夜飢腸膔膔的她有點忍不住要作嘔。

“將軍,你還好吧?”劉都頭問。

如果不是柳將軍身先士卒,率領一隊奇怪的兵來相助,他這支左前鋒部隊估計昨天就要全交待了。

一直以來,都以為沒有經歷過戰場洗禮的柳將軍說的那些都只不這是紙上談兵,所以這麼久以來,他提出的要改進軍隊的訓練方式什麼之類的,都被他們否決,打死也不去改革。

以為是他小孩子家家,想玩玩而已,今日一見,汗顏不已!

什麼紙上談兵?什麼初入戰場?什麼初次殺人?!那手法那神態那殺氣,怎麼可能會是頭一次進入戰場所有?!

可卻偏偏就是年輕的柳將軍的第一次!

那種天生具來的霸氣與冷酷,連當時的他看得都心驚不已!

驚懼過後,是由衷的佩服。

“沒事。傷亡如何?”柳林波問著,轉身往回走。

這一戰雖然贏得了先機,可是千萬不要告訴她傷亡過半,傷亡過半的話,接下來她該如何去守?!

“這時該統計出來了。其他將領都在帥帳裡等著呢。”劉都頭道。

“那就走快點吧!”

一陣山風吹來,血腥味更濃,那種想作哎的感覺更強烈了。

“殲敵三十萬,損失八萬,傷十二萬。將軍,請過目!”一名將領將竹簡遞上。

柳林波接了過來,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竹簡上刻畫的資料,道:“重重撫卹亡者家親眷屬!一次性撫卹改成一年一次撫卹,每次二十兩銀子。將傷者送往麗都,儘快醫治好!”

以前聽說過五兩銀子是一個普通家庭大半年的用度,那麼二十兩銀子一年,已經夠這些為國捐軀計程車兵的家親們過上好日子了吧?!

“將軍,這每年每人二十兩,是不是有點多了?”軍中專門管財賬計程車兵問道。

“將士就是自己的兄弟,不幸先走一步了,他們的妻兒老小,自然就由本將軍來照顧!誰還有異議?!”柳林波一拍桌子,喝道。

自從開戰以來,她的脾氣就不是很好,誰招惹她,誰質疑她,她會毫不留情地反擊的!

早說過讓劉都頭他們早點改進練兵方式,可偏偏就不聽,這一開戰,就死傷二十來萬,真讓她頭疼不已!

唯一讓她欣慰的是,她的“銳”部隊,除了個別帶著輕傷外,其他人均完好無恙。

“是是!”手下管賬的將士趕緊去辦。

將士就是自己的兄弟!

聽得在場的五將與各小將都感動不已。

經過這一戰,柳林波在軍中的威名更盛,包託以前一些總以為她是小屁孩只有點小聰明的,一上戰場肯定就會被嚇得屁滾尿流的老將們都打心眼裡的尊敬。

兩世加起來,柳林波可以說是他們的長輩或者同輩又怎麼會嚇得屁滾尿流?

只不過,冷冰器時代,戰場上殺人很殘忍而已,殘忍到她這個看慣生死的專門殺人的僱傭都忍不住要作嘔。

士兵們得知在大將軍的心裡,早已將他們當作兄弟,一個個激動得居然睡不著了,小小聲地在討論著……

與周國自古以來的交手,第一次贏得如此漂亮。

以前當然也贏,如果不贏就不會有現在的梁國了,只是贏的代價太大了,以至於十幾年了,梁國的民生還沒有快速地恢復過來。

兵源不足,而周國若不是內政派系長相爭鬥,依他們的實力也該早早地將梁國拿了。

可見,派系整合後,根基穩固後,一直拖到了今日才出兵的周國,那實力更加是龐大得驚人。

但驚人歸驚人,頭一仗,咱們就打贏了,這才是結果。

嗯嗯,是的,是真實的結果。

埋伏了一天,狂戰了一天一夜,這些士兵,終於可以搭起帳篷,生起爐子,睡在溫暖的被窩裡了。

戰報快馬加急呈到了梁驍的手裡,梁驍看完,嚇得冷汗淋漓。

這個賢弟,居然首次開戰就身先士卒!

他到底懂不懂得戰場上稍有不慎就人頭落地啊?到底懂不懂得愛惜自己啊!

當看到戰報,敵方損兵將近三十萬,而我方才八萬,驚訝得連連驚歎,真是史無前例,史無前例啊!

群臣激動,群將激動,整個援軍都激動沸騰了起來!

梁驍的眼前又浮現了柳林波那生動的俏臉,充滿智慧的眸子,一往向前的態度……

“傳令:加速行軍!本王要儘快趕到麗都城!若趕不到,本王要你們的腦袋!”梁驍心急得不得了,卻又不能拋下援軍部隊像上次離京那樣單槍匹馬前往。

如若是單槍匹馬,他頂多一日半之內就趕到了。眼下,真是太緩慢了!

丫滴!做這個王爺做得真他丫的憋屈!

加速行軍好哇,可九王爺你可得千萬保重身體啊!

丫滴!

梁驍忍不住學著柳林波最近的口頭彈暗咒。

他其實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但覺得說了這二個字就特別的解氣。

柳林賢弟……

梁驍又開始迷幻了。

擔心他的安危,卻又不能下令讓他退守麗都城,一旦退回城裡,剩下的將士,定然不夠抵抗。

最好的防禦是出擊,柳林波的戰報上說了,讓大哥安心,要相信她的能力。

讓他安心,讓他安心,他怎麼可能會安心?!

他在心裡不止一遍的想過,梁國由他和他二人一起守護!

絕對不能讓那副重擔只落在他一個人身上!

“是!”命令傳達了下去。

周國前鋒部隊幾乎全部被遷的訊息傳回到周國皇上慕容譽的手上,震怒不已,啪地將摺子甩在地上,吼道:“朕六十萬的前鋒營,六十萬啊!居然在頭一戰中就只剩三十來萬?!將主將斬了!”

“回皇上,主將戰死!”

“將軍師斬了!”

“回皇上,軍師在撤退中被亂槍射死!”

“什麼?!”慕容譽啞然。

連最強悍的軍師都死了?他那引以為傲的長矛方陣隊呢?也全都沒了?!

他還以為這幾十萬兵馬裡,起碼還有軍師的長矛方陣隊……

“那監軍呢?”慕容譽跌坐龍椅上,有氣無力地問。不會連監軍也死了吧?雖然這個監軍是要死的……

“監軍失蹤了!”下方將士回話。

“失蹤?”慕容譽又站了起來,繼續問:“失蹤何意?”

是不是這個一向與他不和的知道他會趁著這次戰機欲將他除掉的大哥慕容湛勾結了梁國人,才使他周國先頭部隊損失慘重?

不然,誰曾想到一個基本上不會武功的人沒直接斃命居然失蹤了?

“戰場上找不著,撤退時走失散了!”那將士繼續回答。

剛中了梁國的埋伏圈,監軍的戰車就快速地往後撤,士兵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見前面軍隊不動了,堵住了,好久才傳來打殺聲,後來才知道中了埋伏。

本來他們後面的人是要去支援的,但是監軍卻說撤退撤退!

這是主將命令!再不撤退,山林裡面計程車兵退不出來,會死傷更重!

於是,後面變前面,未入山林的部隊全部撤退。

再加上隊伍被切斷了,梁國兵在後面不斷地追殺著他們這些撤退的隊伍,便一直退回,不再出去。

後來才知,全入了山林的先頭部隊,將近六十萬兵馬,包括主將和軍師統統死了。

而監軍不知去向。

明明是與他們一同退出戰鬥的,可是入了軍營,卻再也找不到他的人了。

“傳朕旨意,監軍慕容湛通敵叛國,導致前鋒部隊損兵折將三十萬,即日起,緝拿歸案!可先斬後奏!”慕容譽憤怒地叫道。該死的人沒人,不該死的人全死了!媽的!他這是倒了什麼黴運了!

“喳!”周國京城,緝拿皇上長兄的佈告滿天飛舞。

“先斬後奏?!”哼,果然是一丁點手足之情也沒有啊!

一位戴斗笠的穿著粗布衣裳腳踏布鞋的年輕男子望了一眼公告上的黃榜,暗嗤了一下。

不遠處的官差見他在那黃榜前站立良久,便大步過來。

這人似乎覺察到什麼,一轉身,抬臉,官差們看見臉上二撇鬍子,膚色暗黃,與緝拿榜上的畫像一丁點也不相同,便頓住了腳,看向了別處。

這男子眼底掠過一抹蔑視,抬步便離開。

“慢著!”有名官差似乎發現了什麼,把他叫住。

那男子頓住腳,轉過身來打拱作揖道:“不知差爺有何吩咐?”

“方才見你站立畫像良久,是否識得畫中人?”那官差問,其他幾個也都圍了上來。

這當差的品性都一樣,或者說是“團結”,一個人發現問題,其餘人呼啦啦的,不管對與錯先圍上來再說。

那年輕男子趕緊憤憤地說:“官爺,你老說笑呢?在下只是覺得畫上的人這麼年輕就叛國,真該誅其九族。

‘養不教,父之過’,先把他的家人統統捉起來,一個一個地審問……

審問了再斬立決!若有兄弟,該把兄弟凌遲處死!做兄弟的怎麼把自己親人教成這副德行?!還有……”

把畫上的人的父親還有兄弟審問然後凌遲處死?!

這人簡直是個瘋子!不知道畫上的是當朝王爺麼?!

誰敢審已死多年的老皇帝還有現在在位的皇帝?!

“胡說八道!滾,快滾!”那官差怒了,惱羞的,覺得自己在找一個腦子有毛病的人的茬,就是自己腦子有毛病。

“好好,在下走就是了,別趕我,別趕我!”那人裝作怕怕的樣子,一步步地退遠了。

“真他媽的晦氣!這榜都貼了一個月了!”剛才問話的那官差拍了拍衣服,似乎在拍走晦氣似的,埋怨道。

這湛王爺是在兩軍交戰的時候消失的,今日來各處盤查嚴謹得很,怎麼也不可能會跑到這來。

可憐這大雨天的,他們哥幾個還得出來守。

這皇上跟湛王爺的鬥爭還不斷,湛王爺指責皇上篡改了先皇遺召,做了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皇上。

可人家都做皇上許久了,湛王爺還不放手,話說,這兄弟爭位,能放手麼?

不放手都要趕盡殺絕了,一放手,哪裡還有立足之地?

唉,這皇家的事本就是無情冷酷讓人寒心的。

話說,柳林波頭一仗得勝,料定周國損兵折將大傷元氣,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會攻打的了。

於是,下令整軍回城,一回到城裡,早聞勝捷的百姓們,擁堵在街道兩邊,歡迎將士們凱旋。

那場面,是梁國開國以來都不曾有過的熱鬧,將士們自然是士氣更加的高漲,覺得十分的自豪。

“柳將軍來了!柳將軍來了!”人群裡一陣激動,人們擁擠著,爭著要一睹柳大將軍英姿。

雖然這馬上英姿是常見的,可是他們還是覺得看不夠。

“柳將軍!”

“柳將軍!”

“柳將軍!”

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柳林波的招牌式笑眯眯,外加不斷地揮手,真的很萌很白痴!

在麗都城休整了兩日,九王爺帶著大批援軍和糧餉風雨兼程,頂著大暴雨不停歇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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