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氣走文夢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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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氣走文夢船
被文夢船這麼一鬧，蝶仙兒早沒了再洗的興致。文夢船看見蝶仙兒穿好衣衫從盥洗室中出來，嫋嫋娜娜，真是個剛出浴的仙子。文夢船把頭埋的低低的，根本不敢看蝶仙兒一眼。
“仙兒姐姐，那個……剛才……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啊！”文夢船真誠的道歉。想起剛才那**一幕，他就臉羞得緋紅，聲音也低低的，直到最後細不可聞。
蝶仙兒也被他這麼一說俏臉上生起兩朵淡淡的紅暈，有些尷尬。要知道她的身子可是不能讓人看得。她是神女，要冰清玉潔纖塵無染，容不得一絲褻瀆。就算被人看了也是對她最大的羞辱。文夢船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畫面，蝶仙兒也是第一次被別人看。文夢船羞，她更羞。要知道，在她的思維中是不能容許這樣的事發生，她自己不允許，宗規更不允許。要是這事被聖花使者知道了，恐怕不用費神就會讓神女的位置和她說拜拜。當然聖花使者又怎麼會知道呢？
蝶仙兒思緒飛轉，她也不清楚怎麼解決現在這尷尬的場面。其實文夢船就是一個五歲多的小孩子，被看了也沒什麼。如果蝶仙兒不介意，也就過去了。本來蝶仙兒打算就此作罷，她知道文夢船不是故意的，也不想斥責他。忽然，腦海中一個念頭生起。
“哼！不是故意的，那你為什還要偷看？”蝶仙兒冷冷說道。
“偷看？仙兒姐姐，你誤會我了。我也是剛進盥洗室就……”文夢船怯怯說道，聲音壓得很低。
“狡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玲瓏色心能瞞住我？要不說是成心偷看，怎麼會那麼巧？”蝶仙兒的聲音依舊很冷，不過她的心底卻很痛，似乎在抽搐般。
“仙兒姐姐，不是的。我每天下午都是這個時候來洗的。你知道的，鍛鍊肉體後一身臭汗，不及時洗會很難受的。”文夢船焦急了，聽見蝶仙兒冷冷的聲音，他知道蝶仙兒是生氣了，是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還不定承受得起。
“你也會說是鍛鍊肉體後，你今天根本就沒去玄舞樓，怎麼鍛鍊肉體？你去的是竹月軒，難道就非得那時候？想找藉口也要找個好一點的嘛！”竭力壓迫心中的不忍，蝶仙兒強勢說著。
“仙兒姐姐，我……我……”文夢船被蝶仙兒冷冷的聲音說的一時竟啞口無言。他其實好想說那是他的習慣，形成一種慣性。可是說了有用嗎？他很痛苦，痛苦的是蝶仙兒冷冷的聲音。要知道蝶仙兒從來沒有這種語氣這樣說他的。突來的傷痛很讓他受不了。似乎他又回到五年多以前，那清冷孤寂的身影在無人的角落默默承受著心靈的刺痛。
“被我說中沒話說了吧！你看看你，像個什麼樣兒！看樣子該給你改個稱呼叫小色狼了。你還別委屈。那我問你，為什麼剛才進來了還死死盯著人家看。要不是我叫你，你要看到什麼時候？”蝶仙兒冷哼道。想到剛才文夢船挺直的雙眼，轉瞬她的俏臉就變的紅了。
“仙兒姐姐，我……”文夢船也回答不上來為什麼。好像有一股魔力將他的視線固定住，再難動分毫。要不是蝶仙兒的一聲怒斥，他也不知道自己會看到
什麼時候。
“小色狼滾遠一點吧！真想不到你是這種人，看不出來啊！這麼小就這樣，那大了還得了。”
“仙兒姐姐，我沒有，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仙兒姐姐……”文夢船聽見蝶仙兒的話如墜冰窖，還是竭力說道，聲音中帶著哭腔。
“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你不會承認的。呆會來花蝶居收拾東西吧！”
“仙兒姐姐，你是要我……”文夢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或許讓你離開一段時間吧！如果有機會，以後你也可以來的。”蝶仙兒堅決的說道。
“仙兒姐姐，你，真的，真的不相信我了？真的不要我了？”文夢船還是難以置信。
“來花蝶居收拾東西吧！”蝶仙兒沒有回答文夢船的問題，僅僅丟下一句就向花蝶居走去。
“好，仙兒姐姐不願見我，我走，我現在就走！”說完，文夢船轉身就走向刻畫有云的石門。
“站住！”蝶仙兒一聲冷喝，正走的文夢船也一怔。不過文夢船並沒停下腳步。沒再理蝶仙兒。文夢船知道，要走就走的乾脆一點。
“你東西都沒帶？你去哪兒？”蝶仙兒說著，一道土黃色的光圈就將文夢船籠罩。
蝶仙兒定住文夢船，徑直進了花蝶居，出來後又進了生香苑。進進出出好一陣子才走向土黃色光圈籠罩的文夢船。
“將這個縛在腰上。”說這蝶仙兒釋放出文夢船，拿出一根樣貌比較醜陋的腰帶遞給他，“我將一些日常用品都放在這根儲物要帶上了。等你要用時都可以取。雖然這腰帶不貴重，但是你要注意財不外露，取東西時也要在沒人時候取。知道嗎？”
等蝶仙兒把話說完，文夢船依舊沒動，理也沒理那根腰帶。看見文夢船不為所動，蝶仙兒只好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為文夢船縛好腰帶。
這時文夢船眼皮動了動。向下瞥了瞥蝶仙兒。蝶仙兒動作很細很輕。不管怎樣也改變不了她的柔美。文夢船看著她，看著她的美。心中沒有絲毫邪念，只是很痛苦，他不清楚蝶仙兒為什麼不相信他，為什麼話那麼冰冷。
蝶仙兒很快就弄好了。就在文夢船收回目光的那一刻，他分明看見蝶仙兒紅紅的眼圈，長長的睫毛還晶瑩閃爍。不過心中痛苦到極點的文夢船沒有再深入思考。
“好了，你走吧！你走啊！”站起身，蝶仙兒還是開口了。
心中不捨，動作卻不絲毫停留。就在這時，一個綠色的影子閃現在蝶仙兒面前。花尾靈貓望見文夢船走了，急忙把小手爪揮舞不停，齜牙咧嘴。似乎在祈求蝶仙兒將文夢船留下。
“你也跟他去吧！”花尾靈貓如蒙大赦，一個閃身就到文夢船跟前。最後回頭用迷惑不解的雙眼看了蝶仙兒一眼。
看見文夢船進入石門。蝶仙兒心中悵然若失。或許她心中後悔。她也不想文夢船走，還是這樣逼走的。可是她有選擇嗎？默默地，她在心中默默唸叨著。也不知道她心中到底唸叨的是什麼？
香榭小陌
，這個通道可以出萬花洞到萬花谷，當然也可以走出萬花谷到外面的世界。這些年紫妮沒少帶文夢船到萬花谷玩，文夢船也知道一條出萬花谷的路。這條路是一條密道。也是蝶仙兒特意吩咐紫妮告訴他的，為的就是防止萬一。
香榭小陌的路邊風景如畫，變幻莫測。可是文夢船沒有一點興趣欣賞。耳邊迴響著蝶仙兒冷冰冰的話語。“你走吧！你走啊！”五年多的朝夕相處，就在那一刻化為泡影。他真的難以相信，蝶仙兒如此決絕。難道就因為不小心看見她沐浴就要自己離開。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打死他也不去洗澡。
還記得蝶仙兒從花尾靈貓受傷救起自己。悉心照料。吃飽穿暖。還讓心情舒暢。還記得光逗自己的紫妮。耍耍嘴皮，鬥鬥嘴。性格也變得開朗。還記得生香苑中的牙牙學語，花蝶居中的勺勺花香蝶蜜汁，竹月軒中的奇文異錄，玄舞樓中的沙河綠洲魂靈沙陣。還記得萬花谷的採擷花朵。還有幻影術，鍛鍊肉體，萬花煉體。一幕幕不自覺的在他腦海中上演。
上輩子孤獨下去，難道這輩子也要孤獨。原本對他那麼好的人，為什麼突然間像變了個人似地。
仙兒姐姐，搗蛋鬼姐姐，我走了。或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摸摸那根不太雅觀的腰帶，文夢船默默唸叨著。他卻不知道蝶仙兒也一樣，在默默唸叨著。
天大地大，何處是我家？難道真的沒有嗎？走到哪兒哪兒就是我家。首先要找個地方安頓一下。再找門職業。順便找下適合自己的魂靈功法。大上一些，有一定實力就到各地闖蕩……想到以前對外面世界的憧憬，不禁又豪氣沖天。閃電作槳島作舟，異世大陸任我遊。藍天當被山枕頭，邪魔妖道憑誰留？
豪氣不過一瞬間的事。不經意間又想到蝶仙兒，到底是豪氣還是晦氣真的難說。文夢船清楚自己心裡還不想離開，可事情一到這個份上留下有什麼用。走得乾脆，心裡卻愁思一團。剪不斷，理更亂。
他也知道蝶仙兒對他是非常好的，或許這次真的傷了她說的心了。忽然間文夢船有點替蝶仙兒著想了。要是自己是她肯定也會生氣吧！或許會更厲害，將自己暴打一頓。而蝶仙兒只是要自己離開而已。不想因見到自己而尷尬。對了，她還要自己帶上日常用品。摸摸腰帶，文夢船的心情平靜很多，柔和很多。是的，她還是關心自己的。她還為自己小心翼翼縛上腰帶。她還……她的眼圈為什麼紅紅的？睫毛為什麼晶瑩閃爍？難道她哭過？是的，肯定是她哭過。是自己的原因嗎？
文夢船心情平靜下來後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對勁。對了，中午仙兒姐姐就問了些奇奇怪怪的問題。當時還以為很怪，可是現在就不覺得怪了。是試探！為什麼要試探我呢？這其中一定有古怪。仙兒姐姐一定有什麼瞞著我。她想讓我離開，並不一定因為看見她沐浴，還有其他原因。
想著想著，文夢船已經停下腳步。這時他經過香榭小陌，走上密道。清冷的氣氛給了他冷靜思考的環境。文夢船猶豫了。是離開還是回去？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還能改變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