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去五原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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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去五原塞
第九十八章去五原塞
“秦伯伯，山兒可以問一問西州秦氏的事嗎？”
為了掩飾自己心慌，馭山沒話找話，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這句話倒是將馭土、隗隇、遒叴給瞞過去了，三人聽著，還真以為馭山在思考這方面的事。
秦情傾身為西州秦氏家族中的一員，對於秦氏沒落，西州併為雍州，卻無動於衷，為什麼？
之前秦情傾亦非完全不參與，那次西州軍團進攻郢州，在奪取巴山礦區時，秦情傾帶著西嶽崑崙宗一行人出面，壓住中南山鎮南宗金殿一行人，並且開口為西州軍索取礦洞內的隕鐵。當時，馭山、馭土、遒叴在場，親眼所見。
秦情傾含笑點點頭，示意馭山，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
馭山定了定心神，稍作思考。剛剛只是隨口一說，還沒想好具體問什麼。
隨後馭山開口問道：“請問秦伯伯，西州臨危之際，為何西嶽崑崙宗不派人相助呢？”
秦情傾淡然而道：“五嶽，乃是天下人的五嶽，東土九州的五嶽，不屬於哪一個家族。山兒是想問，我為何不下山相助西州吧。”
馭山只好點頭，話說的再委婉，也還是這麼個意思。
秦情傾從馭土手中要過去酒壺，喝了不大不小一口，緩緩吞下，望向塞外遠方，接著道：
“秦氏始帝，一統九州，令，車同軌，書同文，統一度量衡，設郡縣，定地理，修靈渠，通水系，築長城，擊匈奴，尊始皇帝，豐功偉業，何等榮光？”
“然，秦天下傳幾世？”
“今，是否天下太平？”
“長城萬里今猶在，不見當年始皇帝。皇圖霸業笑談中，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世如潮人如水，不勝人生一場醉。”
說完秦情傾舉壺大喝一口，接而默默飲酒，不再言語。
四個年輕小夥子若有所思，能感受到秦伯伯的無奈，與坦然放下。
隗隇出聲問遒叴，“這一生，有何追求？”
遒叴一臉認真，“以前不得已，身負使命，後來卸下，再沒想過，反正，兄弟們去幹什麼，必須算遒叴一個。”
“那是當然。”
隗隇咧嘴一笑，“我呢，馭山想做什麼，我就跟著他走，一生如此，再生亦如此。”
說完隗隇望向馭土，“刺蝟頭兄弟可有稱霸之心？”
“那是當然。”
馭土學著隗隇的口氣，並且也咧嘴一笑，“我要稱霸九霄，把星星和月亮摘下來，給咱四兄弟下酒！這個追求，夠大了吧！”
“哈哈哈……”
隗隇、遒叴、馭山同時失聲大笑，不約而同往馭土身上獎勵拳頭，表揚他說的真好。
完後馭土、遒叴、隗隇紛紛望向馭山，等著聽呢。
馭山心中，似乎有很多想要去做的。
回想前年三月那會，自己滿腦子所想，就是怎麼還清債務，能過個無債一身輕的日子。
後來與夭兒相遇相識相戀，到債務處理完時，滿腦子所想，學好打鐵鍛造，有一技之長，以確保能讓夭兒過上安安穩的日子，至於更多的，那就是和夭兒生兒育女，孝敬父母長輩。
然人生計劃趕不上變化，始料未及，胡屠伯伯遇險，夭兒去了江北，胡屠伯伯和夭兒等人就此被扣留在江北，以致很長一段時間，心中只有一個目標，將夭兒一家解救出來，哪怕為此拼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隨著此事的發展，在將夭兒一家解救出來之後，心中所想，自身需要儘快變強大。
唯有強大無比，才能保住失而復得的夭兒。
才能抵抗那高深莫測、神祕陰險的白眉老祖。
為了遠離白眉老祖，及提升修為實力，從而選擇了北上玄武宗深造。
進入五行山，遭遇山賊，見山賊歹毒無良，心中滋生出強烈念頭，必須清除這些危害一方的山賊，以免更多的人受其所害。
後來經過太嶽城，得知統治太嶽城的太嶽宗，欺壓百姓，弄得百姓怨聲載道，心中又滋生出強烈念頭，有朝一日，務必推翻太嶽宗，還太嶽城百姓一片安詳。
如今到了蕩魔長城，抵抗外族，守護東土，這種使命感，已然注心。
想法雖多，總而言之，皆不衝突，前提為變強大。
想了想，馭山收起思緒，出聲道：“我想擁有強大無比的實力，想我們一起擁有強大無比的實力，唯有如此，才能打破一些不良，才能糾正一些不善，才能守護好身邊人，才能幫助更多的人。”
“好！”馭土揚起拳頭叫道，“就這麼幹！”
遒叴發自內心的一笑，向馭山豎起大拇指，“山弟所言，正是遒叴時而零零碎碎有所想過的。”
隗隇一個勁的點頭，隨後對馭土開句玩笑，“刺蝟頭兄弟，待擁有了強大無比的實力之後，你就不想多娶一房老婆？”
“嘿嘿！”
馭土雖然嘿嘿神氣，卻習慣性的左右張望一下，才道：“抹油頭兄弟，咋就不先問問遒兄呢？遒兄不也只有藍若一個，要是遒兄敢納妾的話，刺蝟頭兄弟有何不敢的？”
按年紀，遒叴最大，馭土次之，隗隇實際年齡今年二十歲，樣子稍顯成熟。
馭山年齡最小，今年才十八歲，但心思最為穩重，因為他，為人本分，毫不貪婪，與人為善，樸質可靠，從而顯現出那種特有的穩重。
隗隇戲稱馭土刺蝟頭，實乃眼見形象。
馭土戲稱隗隇抹油頭，也不是剛剛才開始，所謂抹油頭，乃是對於滑頭二字的馭土式雅稱，抹了油，自然滑溜，比喻隗隇圓滑聰明，兄弟之間的親熱稱呼，不存在貶義。
對遒叴，因其年紀最大，皆以遒叴或叴兄相稱。
對馭山，因其年紀最小，皆以山弟相稱，但也有一個不對外流通的戲稱——“馭山哥”，源於漪兒和烏苗苗那一聲聲無比親暱肉麻的“馭山哥哥”。
聽到馭土拉自己下水，遒叴賞給一個白眼。
隗隇呵呵一笑，“叴兄自然是敢的，可惜暫無目標，刺蝟頭兄弟就不一樣了，檬之心，可體會？還是，懼怕曦，不敢為？”
“誰說咱不敢的？”
反正蔡曦不在場，馭土老虎抖威風，“有咱刺蝟頭不敢為之事嗎？嘿嘿！刺蝟頭，鋒利得很，知道不？”
馭山偷偷望一眼漸漸走遠的岳父大人，只是陪著兄弟笑，不出聲，免得禍從口出，一不留神被岳父大人抓住小辮子，往後給小鞋穿。
隨後馭山漸漸加快腳步，既帶動四人往前跟上，也留個了緩衝段，既不落後岳父大人太遠，也不掃了兄弟談笑之興。
五原塞位於蕩魔長城中段，相較諸塞，最為向北凸出。
五原塞外，另有一線鄣塞，稱為列城。
到了五原塞，立於城頭，遙望塞北，列城隱約，馭山有些不解，於是向秦情傾請教，為何銀甲軍團不前移至那些列城？
秦情傾告訴馭山。
那一線列城往西偏北排列，沿陽山至狼山高闕，盡頭為戈壁灘，戈壁灘有金微山東南支脈——戈壁金微山，沿戈壁金微山往西北去，盡頭為金微山，金微山西出東土，伸向遙遠的地方。
至於為何不將防線前移至那些列城，乃是因為，列城一帶居住著諸多草原部落，一些臣服附屬於中原的部落，難免魚龍混雜，反倒不利於銀甲軍防守。
馭山略有所思，向岳父大人請示，是否可以換上便裝去那些列城走走。
秦情傾沒有乾脆的回答同意，只表示，如果能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是可以的。
馭山明白岳父大人的意思，行事自然會注意分寸。
五原塞直線往西，至盡頭，也有一處高闕塞，但此高闕塞，非彼高闕塞，不久前，獨孤仵珩軍侯部所入駐的，乃是更往西的、沿陽山至盡頭的狼山高闕塞。
馭山尚只是起意，想去那些列城看看。
而仵珩部中的熊傅、李通、藍箭、藍開、潘九安、潘八方、潘武、霸風，已經付諸了行動，此刻正在那些列城中閒逛，感受各個部落各種風情。
從狼山高闕塞及陽山往東，列城依次為：囚牛城、睚眥城、嘲風城、蒲牢城、狻猊城、霸下城、狴犴城、負屓城、螭吻城，以龍生九子命名。
螭吻城，熊傅等人去到的最後一站。
八人分為兩組，約好碰面地點和時間，分開活動，熊傅、李通、藍箭、藍開為一組，潘氏三驕及霸風為一組。
熊傅四人之中。
藍箭和李通並肩而行，時刻不分開，明顯有些排斥藍開。
藍開也不簡單，主動跟熊傅搞好關係，熊傅欣然接受藍開的友誼，於是兩人成為了好朋友，並肩而行，談笑風生。
以致四人之中，又分成了兩個小組，雖然不會分開太遠，但看起來不像是一撥人。
某一刻。
藍開的兩隻眼睛，突然盯著一個少女背影不動了，並出聲呼喚，“漪兒！”
熊傅定睛望去，接而搖搖頭，“藍開兄弟應該認錯人了吧，漪兒數月前我有見過，跟眼前那少女雖有幾分相似，但漪兒並沒有那少女顯得成熟。”
聽熊傅這麼一說，藍開黯然失落。
不過當那少女意識到有人在身後看她，回頭張望之際。
頓時，藍開、熊傅的眼睛同時亮了。
那少女容顏之美，絲毫不比漪兒遜色，倘若加上身段這一項的話，完勝漪兒，簡直是漪兒天使面孔加上夭兒的魔鬼身材。
發現有兩個人愣愣的盯著自己看，少女明顯不悅，立刻加快腳步，往人多的地方走。
眼見她即將消失於視線中，熊傅、藍開趕緊的追了過去。
可惜此刻馭山不在，要是在的話，想必會十分驚喜，正愁不知該上哪去找她的鳳凌天，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