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十九章對戰中

第六十九章對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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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對戰中

第六十九章對戰中

草蘆峰少年的身形原地消失,閃現近二十丈殘影。

殘影一閃而逝,人已到了熊傅跟前,一招虎撲式,壓制獵物。

於熊傅眼中,草蘆峰少年渾身附著一層元力護甲,雙臂拳意滾滾,整個人形成一股拳峰,化作一道攻擊,渾然天成。

熊傅倉促揮劍反攻,欲以攻為守,逼退草蘆峰少年。

然草蘆峰少年寸步不讓,直接徒手砸開劍刃,令熊傅中門大開。

鐺的一聲響,熊傅才意識到草蘆峰少年手上的護腕,絕非表面上看起來的普通,而是刀劍不入之物。

不過熊傅亦好生了得。

他雙腳猛地一個下沉,入地數尺,如同在地上打下兩個樁,胸前元力膨脹而出,瞬間形成一面防禦盾。

草蘆峰少年雙拳直搗,拳峰與防禦盾接觸,竟是拳峰破碎,可見對方集全身之力,勢必頂住這一擊,絕不後退半步。

這並非不可理解,亦非熊傅硬要裝逼。

而是他此時一退,便陷入被動。

草蘆峰少年的快拳將會如附骨之疽,一路貼身攻擊下去,令他一步退步步退,只能一直防守,再無反攻之機,除非耗到草蘆峰少年力竭換氣之際。

但以草蘆峰少年所彰顯的元氣之渾厚,顯然不會那麼容易被消耗,即便僥倖做到,那一路被動的狼狽不堪,翩翩君子形象的熊傅豈受得了?

不過拳峰只是草蘆峰少年拳意拳勢的延伸,實實在在的肉拳,正在後頭。

拳峰撞擊一輪之後,緊接著,拳頭衝撞在了防禦盾正中央。

砰的一聲重響。

熊傅集全身之力所化的元力之盾以及他的上身,被衝得一陣後仰,如同一顆大樹被壓彎了腰,呈現弓形。

元力之盾咔嚓龜裂,熊傅的防禦就此被完全破開。

此時倘若草蘆峰少年的雙拳變直搗為下砸,那將正中熊傅腹部,想必熊傅無論如何也扛不住這一擊,必敗無疑。

這突如其來的逆轉,令那些早已認為高下已判的人,震驚萬分,心裡根本接受不了會是這樣的結局。

同時亦讓曾在火殿見識過草蘆峰少年戰鬥之風格的人,再一次印象深刻,嘴角**。

讓頭一次見識草蘆峰少年強攻之勢的人,目瞪口呆,直呼妖孽。

草蘆峰少年之勇、快、準、狠,無與倫比。

那憑著一雙肉拳直接砸開劍刃,險中爭取近身攻擊主動權的一幕,令無數人刻骨銘心。

難道主峰土殿靈武境之下第一強者,即將就此落敗?

大多數人為之感到惋惜,遺憾。

倘若熊傅公子不那麼光明磊落,一直採取御劍遠端對戰戰術的話,想必絕不會讓草蘆峰少年有機可乘。

他們並不認為熊傅實力上弱於草蘆峰少年,而只是因為戰術不利,戰術太過君子。

然。

“哈哈哈!”

於此勝負攸關之際,卻聞熊傅發出豪爽的大笑聲。

草蘆峰少年果然雙拳下砸。

不過下砸的雙拳,卻不得寸進,彷彿被一股無形之力給堵在了半空中。

頓時臺下一片驚呼!

有眼力勁好的人呼道:“竟然在突破靈武境!”

熊傅雙腳一踩發力,整個人隨著一長串的大笑聲,懸空仰飛,就這麼在草蘆峰少年的雙拳之下,與之拉開十丈距離。

而草蘆峰少年的雙拳,一時間如同被定在了半空中,毫無作用。

下一刻熊傅身形扶正,穩穩站定,身姿挺拔,面若春風,眼眸中流光溢彩,整個人精神百倍。

他隨意伸了一下手,手中劍如一道流光飛出,正好落入斜插在地面的劍鞘中。

劍入劍鞘,那劍鞘竟無絲毫晃盪。

熊傅含笑,開口道:“我本想繼續壓制,待大比過後再行突破,奈何山岆師弟太過了得,竟逼得師兄迫不得已,只好於戰鬥中突破靈武境,不過,這場比戰,按照宗門規矩,師兄尚不能退場,今天怕是要佔一回師弟的便宜了,山岆師弟,不如就此認輸如何?在靈武境面前認輸,並不丟臉。”

馭山雙目微凝,收拳站直。

靈武境帶來的壓力之大,難以言表。

但,絕不認輸。

倘若對手換作其他人,倒也尚可,但在他熊傅面前,我馭山絕不認輸,哪怕戰至最後一刻,認輸二字也絕不會從我馭山口中出來。

臺下馭土的臉色不好看了,張口罵道:“什麼翩翩君子?根本就是個不要臉的東西!為了贏得第一,分明早有預謀,事後還能說出一番冠冕堂皇之言,簡直虛偽至極。”

蔡曦望了望馭土,目光很是不安,整個人焦慮不已。

蔡曦和馭土已經突破靈武境,自然知曉靈武境跟魂武境之天差地別。

並且二人懂馭山,馭山是絕不會在熊傅面前認輸的,馭山定會以自身之毅力,戰至最後一刻。

雖說有比試規則約定,不可致人死亡或傷殘。

但所謂的傷殘,只不過是指斷手斷腳、癱瘓,並不包括內傷,只要沒被廢掉修為,便無法界定尺度。

倘若自己硬是不主動認輸的話,那就怪不得被人打成重傷了。

就連一直對小師弟信心滿滿的元圓師姐,也不禁皺起了眉頭,顯然沒料到會有此變故。

四師兄談化、五師兄琅穹、六師兄鋥致,紛紛張口開罵,罵那熊傅虛偽奸猾。

不過大師兄莫非、二師姐施落,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他倆默默立於四、五、六師兄身邊。

莫非仍是一副閉眼不開,施落身上此刻所散發的寒氣更勝往日,令周邊的人紛紛退開,空出一大片讓給草蘆峰五人。

聽著熊傅的“善意”勸認輸。

馭山不言不語。

顯然,勸說無效。

熊傅不甚介意,一直保持著含笑春風,也不再多言,既然草蘆峰少年挺犟,那就讓他撞了南牆再說。

擂臺上兩人略略停滯了一會,也就熊傅說完一段話的時間,草蘆峰少年動了。

這次進攻,草蘆峰少年沒有任何招式可言,起先端拳小跑,接而步步加速,就這麼呈直線,由慢到快的,衝向熊傅。

面對靈武境,一切招式都枉然。

便是對方隨意揮手擺動,所帶來的那股天地威壓,也不是魂武境所能承受的。

靈武境之力比魂武境,乃是質的差距,靈力之威比元力的不同,靈力無形,如同天地自然之力,比如大地之引力,火之炙熱,水之綿柔,金之鋒利,木之生機,風之威勢,雷之霸道,冰之寒冷,靈力皆可模擬用於戰鬥。

以人肉身之元力,可抗天地之力乎?

答案顯然,根本不可能。

但草蘆峰少年卻似飛蛾撲火,勇往直前。

這種面對靈武境毫不退卻的勇氣,著實令人肅然起敬,但反之就是自不量力,不知天高地厚,等著看笑話的人又怎會少?

不過也有人為之牽腸掛肚,比如說烏苗苗師妹。

此刻的烏苗苗,坐立不安,恨不得直接衝進戰場,將草蘆峰小哥哥給拉回來。

熊傅突破靈武境之際,身在百丈之外的烏苗苗,清晰感受到了那股威壓,那種根本不是自己能對抗之威,與之相比,自身仿若浪濤中的一葉孤舟,風雨飄搖。

感同身受,試想草蘆峰小哥哥豈能承受得了?

何必再戰?

少女心中無比複雜,埋怨、同情、不忍、擔心等等,總之,就是不想眼睜睜看著草蘆峰小哥哥受傷、承受傷痛。

且烏苗苗師妹並非唯一的一個,臺下此刻為了草蘆峰少年懸著小心臟的少女,多了去了。

她們無一不有著一個同樣的疑惑,草蘆峰少年為什麼那麼倔強呢?

魂武境向靈武境認輸根本就不丟人,幹嘛要去拼死拼活的。

倘若她們知曉,草蘆峰少年乃是為了一名女子,一名與她們乃是同門的鎮南宗女弟子,才這般無所畏懼、勇往直前,亦不知她們會是心碎還是感動?恐怕二者皆有。

草蘆峰少年已經進入熊傅十丈之內。

但仍未打出拳頭,只是端著雙拳,奮力前衝。

可熊傅豈會讓他近身?

身為靈武境,倘若被一個魂武境衝到了跟前而發生近身搏鬥,那豈不叫人看笑話,以為莫不是個假靈武境?

哪有這般弱的靈武境?

熊傅抬手推出一掌,姿勢優美,並主動配帶解說,話聲清晰自然,“山岆師弟,師兄身在土殿門下,自然以土屬性心法突破靈武境,從而擅長土之力。土之力,乃大地引力,無色無形,但卻存在,從而山岆師弟須注意了,不能像觀元力那般只用眼睛,而是要用神識去感知,以免捕捉不著威力所向,反倒誤撞誤傷了自身要害。”

端的是溫馨體貼。

可聽著馭山耳中,視同欺辱,字字扎心刺耳。

馭山暗自發誓,總有一天,這番話必須還回去,不為別的,就因為我馭山,乃是夭兒的男人,夭兒唯一的男人。

然靈武境之強大,卻不是馭山眼下靠著毅力和信念可以打破的。

在眾人眼中,草蘆峰少年迎上熊傅那一掌,身形突然遲滯,整個人不進反退,完全不受控制的拖地倒滑。

不管那草蘆峰少年如何前傾掙扎,雙腳仍止不住的向後滑。

腳板摩擦著地面,踩踏出兩道痕跡。

那兩道痕跡越來越深,就像犁地一般,腳後跟不斷翻起泥土砂石。

可見草蘆峰少年,多麼頑強的不肯後退。

可惜人終有力窮時,這一切根本由不得他怎麼想,想怎麼樣。

草蘆峰少年足足劃出了十餘丈,還是熊傅主動撤掌,否則只怕會後退更遠。

這一刻,馭山氣血翻騰,喉嚨中發甜發癢,就要張口吐血。

但馭山硬生生憋住嘴脣,將那口鮮血給吞了下去。

馭山挺直身子,微微閉目。

僅僅停滯了三息時間,草蘆峰少年再次向前邁步,仍然是端著雙拳,邁步之後開始小跑。

小跑一段,開始加速。

接著,草蘆峰少年的速度越來越快,氣勢越來越猛,目光越來越鋒利。

待進入相距熊傅八九丈範圍,草蘆峰少年突然重重一踏地面,身形一躍而起,一步足足向前躍出三丈,下一次著地時單腳腳尖一點地面,身形再次騰空,眨眼間衝入熊傅三丈之內。

於空中,草蘆峰少年奮力遞出一拳。

但這快如閃電的進攻,在熊傅眼中就像在放慢動作。

熊傅不緊不慢剛剛好,伸手對著凌空撲來的草蘆峰少年遞出一掌。

這一掌遞出後,頓時,草蘆峰少年如同突然斷了線的風箏,於空中一路翻飛,跌向了遠處。

嘭!

草蘆峰少年整個人趴著摔落地面。

不過接觸地面的,卻只是一隻手掌,手掌拍打在地面,發出一聲悶響,草蘆峰少年藉著反彈之力,身形一躍而出,如同鯉魚躍龍門。

下一刻,草蘆峰少年雙腳連續蹬踏地面,將地面硬生生踩出幾個坑,整個人像只離弦之箭,飛射向熊傅。

這一瞬間,草蘆峰少年的速度快得令人眼花。

再一次完全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還以為他落地之後先吐血調息什麼的,沒想到剛一來馬上又一去,頑強得像只打不死的小強。

承受了剛剛熊傅那一掌,直接被打飛十餘丈之遠,馭山怎會不受些傷,自然會吐血,但偏偏。

馭山就沒將這口血吐出來。

強行將這口血憋住的馭山,嘴角、鼻孔紛紛溢血。

但馭山強撐著這一口氣,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此刻的馭山,用全身之力,來完成這一擊,身形前移速度之快,已經超出了肉眼所能捕捉的範疇,連殘影都來不及消散。

且馭山的頭腦異常清醒,心中冷靜至極。

簡直來不及眨一下眼,草蘆峰少年整個人就已經進入了熊傅的一丈之內。

就連熊傅自身,也深感意外。

沒想到草蘆峰少年竟能絕地反擊,打出讓靈武境都有些措手不及的一擊,其速度與勁道,皆已超出了魂武境的範疇。

幸好自己已經突破了靈武境,否則就憑著這一擊,恐怕會直接遭其碾壓。

熊傅的目光深處,閃過一絲嫉妒與狠辣。

但無人看到他這一心理變化:此少年戰力妖孽之極,有此剋星存在,於我熊傅,實乃大患。

下一刻熊傅抬手起掌,調動十分力道。

掌峰重點所在,瞄準草蘆峰少年的腹部,偏下一點,卻也不正中丹田,不過此一擊如果打出,草蘆峰少年丹田受損是鐵定的。

熊傅抬手之際。

大殿某個房間的窗戶口,夭兒的身子突然一顫,再也憋不住的眼淚,嘩啦一下湧了出來。

雖說夭兒也已是靈武境修為,但這並不足以讓她感知到熊傅的歹心,就算她到了高階靈武境,也無法察覺熊傅的這一內心變化,而是一種直覺,直覺令夭兒突然顫抖。

這一剎那,夭兒無比擔驚受怕。

夭兒再也顧不得什麼,急速向熊傅發出神念音。

熊傅抬手正欲出掌的那一刻,心田響起夭兒的聲音,帶著哭泣的聲音,“請不要傷害他,他就是馭山。”

聽到夭兒親口說出這麼個訊息,熊傅又驚又怒。

但這些都被他埋在心底,沒有顯露一絲於臉上。

熊傅伸出的一掌,本能性的想加重力道,更加徹底的打出。

但最終仍是理智佔住了上風,他知道,在此之前或還能編出千百種理由來當作失手的藉口,但現在不行了,夭兒已經向他挑明瞭草蘆峰少年的真實身份,一個令他熊傅都萬萬沒想到的身份,一個令他熊傅聽著想當即滅之的身份。

只要這一掌打出,那麼他與夭兒將就此成為陌路人,甚至仇敵。

馭山在夭兒心中有多重要,他熊傅豈會沒感覺到?

熊傅微微閉上雙眼,手掌伸出一半,欲出不出,靈力運轉,護住全身要害,承受了草蘆峰少年的一擊。

轟!

草蘆峰少年的元力在熊傅身上炸開。

熊傅向後倒滑數丈。

草蘆峰少年落在了熊傅所在的位置。

熊傅穩住身形,頭髮變的凌亂。

但除此之外,也不算太狼狽。

熊傅整了整衣服和頭髮,露出不甘心的一笑,道:“你贏了。”

然後他轉身走向擂臺邊緣,腳步看似輕盈,但每一步都踩裂了一塊地面。

馭山怔了怔,不明白熊傅為何突然收手並認輸,如此,就算贏了也不光彩。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顯然眾人也皆是錯愕,不明為何突然出現如此戲劇性的一幕?

不過。

還另有隱祕,只是眾人包括熊傅本人和馭山,都不知曉而已。

即便熊傅剛剛那一掌打出,想要傷到馭山也是不可能的。

就在剛剛熊傅抬手的那一剎,莫非也已經伸出手,空中已然匯聚一股無形之力,懸在熊傅與馭山之間尚存的空檔上空,只要熊傅出掌,那股無形之力便會落下,如同憑空生出一堵牆,護住馭山全身不受任何傷害。

既然熊傅主動收手認輸,莫非自然也就此收手。

幾乎難得開啟眼睛的莫非,望了熊傅一眼,接著很快又閉上了眼睛,想必也對熊傅的突然收手的舉動,生出了些奇怪。

當然以莫非的實力,斷斷不會被熊傅發現,否則莫非也就不會生出些奇怪了。

長老、殿主之中,有不少人望向莫非,目光中略有告誡之意。

不過施落突然凝目。

瞬間,她和莫非的前方憑空冒出一片寒霧,將所有望向莫非和她的目光阻絕。

這便是草蘆峰的霸道,面對多方告誡,直接拒之不理。

草蘆峰少年贏了與熊傅的比試。

但臺下無人喝彩,反而喝倒彩的一大片。

那些喝倒彩的聲音聽得馭土怒火上頭。

只見馭土突然蹦起三丈高,然後雙腳重重落地,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地面一陣震動,濺起一大片灰塵,弄得好多人灰頭土臉。

高大小夥哈哈大笑,霸氣罵道:“一群不長眼的東西,只會縮頭縮腦嚼舌根子,有本事自己上去試試?或者到老子手下過過招,看爾等面對靈武境時,有沒有那份膽量?”

此人一出,此言一出,原本怨怒洶洶的一些人,當即銷聲匿跡。

高大威猛如霸風,修為更是到了靈武境,粗暴霸道,像極了那種一言不合就開打的人。

此人,誰敢招惹?

既然吵到愛“清淨”的他了,讓開些、閉上嘴,不就完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不是。

熊傅雖認輸,但修為實力擺在那裡,並不代表靈武境的他,打不贏高階魂武境的草蘆峰少年,這隻能說明他主動棄權,成全草蘆峰少年。

那麼熊傅也自然不可能再去與潘武一戰。

如此一來,草蘆峰少年算是本屆比試的第一名了。

不過前提是潘武不挑戰他,或者即使挑戰也贏不了他。

潘武會挑戰草蘆峰少年嗎?

之前潘武一直是沒有這種意向的。

然而待熊傅離開戰場之後,潘武緩緩走到了草蘆峰少年的正對面。

見潘武彎腰將手中劍放在地上,然後直起身來,目光徐徐望向草蘆峰少年,語氣平靜,嘴角飄過笑意,道:“你需要先調息一陣嗎?”

馭山抬頭與之對視,正欲開口拒絕這種虛假的善意。

卻聞潘武接著道:“先調息一陣吧!順便再感受一番有人臨場突破靈武境。”

話音一落,潘武渾身氣勢暴漲,早已鬆動到即將破開的靈武境瓶頸,嘩啦破碎,靈武境氣息滾滾散發。

亦難怪潘武今日一直閉目養神,原來是在靜心壓制早已面臨的突破。

其目的,不言而明。

分明就是等著這一刻,衝著草蘆峰少年來的,還真是有仇不報非君子,潘氏三驕,果然無一虛名。

想必早有謀劃的潘武,亦沒想到熊傅走在前面出了個風頭。

不過如此一來,卻令草蘆峰少年處境更加尷尬。

頭前一個靈武境你不是勇往直前打了嗎?結果還贏了嗎?那現在呢?你打還是不打呢?能因為對手臨場突破靈武境,就退卻認輸嗎?

倘若不主動認輸,去應戰。

那行,潘武可不是熊傅,他與草蘆峰少年乃是有怨有仇的,上個月於火殿比試時所受的屈辱,想必潘武今日將十倍還之,草蘆峰少年受得住嗎?敢受嗎?

馭山面色凝重。

但並不心慌,亦無絲毫畏懼。

既然躲不過,那便去面對。

即便對手臨場突破靈武境又如何?卻也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沒面對過,沒與之戰鬥過。

曾經璃的那番話,在馭山的腦海中再次響起:不可退,強者之心,永不言退。

夭兒的面容,再次在馭山的腦海中浮現:為了救走夭兒,本就是來闖這龍潭虎穴,所面對的何止一個靈武境,何止區區低階靈武境,可曾怕過?

若怕,何必來?

曾經高階魂武境面具黑袍人的截殺,曾經巴州劉孛所派的那些高手的追殺,曾經戰場上的一幕幕,刀光血影,歷歷在目,我馭山,何曾怕過?

夭兒,你在嗎?

你在看著馭山嗎?

馭山絕不會捨棄夭兒。

此刻馭山的眼前,只不過是一道小小的坎,馭山一定能邁過它。

因為馭山要救夭兒,要帶著夭兒,誰也別想擋路,誰!也別想擋路!

這一刻,馭山的氣息內斂到了極致,渾身每一處毛細孔都被封閉,整個人除了眼眸中的鋒芒,猶如置身於一片寂靜的暗夜之中。

而馭山的心中、體內,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隨著他無聲的嘶吼,節節升騰,直衝天際,彷彿要去破開那籠罩一切的蒼穹。

我馭山雖只是浩瀚雲夢澤中的一朵浪花,雖只是巍巍大山下的一塊石子,但無人可以剝奪我生存的權利,搶走我的女人。

天,亦別想壓住我。

此刻,馭山反抗一切欺壓的意念,達到了極致。

紫府空間中,一直靜默的朱雀靈念小紅鳥開啟雙眼,望向神仙女孩靈靈七道:“是時候了,只要你給他輸入些靈氣作輔助,他當即便可突破靈武境。”

然靈靈七卻問道:“你是不是十分期待?就盼著這一刻到來?”

“當然。”小紅鳥並不否認,繼續道:“他在三年內突破靈武境,我便不會消散了,如此,才能進行下一步,否則,一切枉然。”

靈靈七略有所思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屬於真正的南嶽,對嗎?”

小紅鳥回道:“我身為朱雀靈念所化,自然從屬於正南之神,至於我的下一步,並不會影響你絲毫,且對你對他只有好處,更多的,請不必多問。”

靈靈七略略笑道:“可我並不想給他輸入靈氣,在我看來,以他的意念之強烈,完全可以憑著自身打破瓶頸,成就一名無屬性靈武境。”

“無屬性靈武境,為何?”

小紅鳥明顯流露出不贊成的意思,道:“你吞納了鎮南宗南峰一整條靈脈,靈氣含火屬性,而我朱雀屬火,可謂相輔相成,何不讓他成就火屬性靈武境,向火靈體發展?”

靈靈七撇撇嘴道:“那我還吞納了巴山礦洞的一批上品靈石呢!以及邱蘭送給他那個袋子裡的三枚上品靈石,皆為未曾沾染任何屬性的上品靈氣,只需我賦予屬性心法,他想突破金木水火土,哪種屬性的靈武境不成?”

“……”

紫府空間中的神仙女孩靈靈七與朱雀靈念小紅鳥,陷入了爭執之中。

這一切,馭山渾然不知。

然而馭山卻靠著自身之力,不借助任何輔助,在衝破一道道氣穴深處的靈武境瓶頸層。

那一處處靈武境瓶頸的每一次破裂,都如同刮骨削肉,痛不可言。

馭山活生生忍受著這般痛苦,硬是不讓毛孔張開不讓自己呼氣,將所有的痛,都憋在體內,讓破裂繼續,讓一切該破裂的,全部破碎。

因為當第一處瓶頸層破開,馭山隱隱感觸到,那將會令自己強大。

為了變得強大,為了邁過眼前這個坎,為了不退卻,為了勇往直前,為了夭兒,所有一切痛苦,根本不算什麼,都將在我馭山的堅持下,消散。

此刻承受之痛,遠不及失去夭兒之痛。

哪怕在此痛之上再猛烈百倍,我馭山心甘情願承受,亦不願意失去夭兒。

眾人眼中的草蘆峰少年,挺直而立,目視前方,眼眸中迸射鋒芒。

感覺他似乎在給自己蓄積勇氣,去承受接下來的靈武境對手的**。

見草蘆峰少年心比天高,卻渾身僵硬靜寂,連大氣都不敢喘,無數人同情心氾濫,特別是那些少女弟子。

尤其是站在擂臺邊緣的烏苗苗,既委屈又擔心,眼淚都出來了,一滴滴無聲滑落。

少女只感覺不公平,感覺他們都在欺負草蘆峰的小哥哥,分明是靈武境之下的比試,卻一個個的臨場突破靈武境,用靈武境的修為,來欺壓魂武境的少年。

大殿二樓某處窗戶口的身影不見了。

夭兒蹲在窗戶邊的地上,捂著嘴痛哭。

夭兒很想衝出去,去制止接下來的對戰,去撲進馭山的懷抱中。

但夭兒更怕馭山的身份暴露。

在夭兒心中,對熊傅抱著幻想,認為以熊傅的為人,即便剛剛向他透露了馭山的身份,他也不會傳揚出去。

然而退出比試下了擂臺的熊傅,早已神念傳音告知了他與夭兒共同的師尊,白眉老祖。

就在上一刻,白眉老祖提前出現了,入座大殿二樓陽臺上各殿殿主的中間位置,那個專門留給他的主坐。

白眉老祖向金殿殿主白眉老者確認了一下。

因為白眉老者曾見過馭山。

金殿殿主凝目仔細端詳了草蘆峰少年山岆一番,最後點了點頭。

在巴山礦洞見到的馭山輕甲裹身,軍士氣質,眼前的馭山一身道袍、頭戴逍遙巾,二者氣質絕然不同,但二者輪廓、面相重合,雖不排除有長相相似之人,但以熊傅之穩重,定然也不會胡編亂造。

經雙重確認,那擂臺上的草蘆峰少年,便是追求夭兒的馭山無疑。

緊接著,白眉老祖那望向草蘆峰少年的目光,忽然閃爍。

想必是頗為震驚。

而就在此刻,馭山渾身封閉的毛孔突然放開。

於眾人的感知中,草蘆峰少年的氣勢扶搖直上,威壓滾滾散發,跟上一刻相比,整個人完全變得不一樣了。

至於怎麼個不一樣?

草蘆峰少年的正對面,有個活生生的樣本。

就是跟潘武一樣,也臨場突破了靈武境。

“啊——”

“哇!”

一時間,臺下驚訝聲此起彼伏,一種今天真是撞見了鬼的感覺,什麼時候靈武境變得這麼容易突破?眼睜睜看著臺上突破一例又一例,最後出乎意料的,再一例!

前兩例倒還勉強可以讓人接受,畢竟熊傅和潘武明顯是先壓制著,等到這一刻來突破的。

但草蘆峰少年,分明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因為憑著草蘆峰少年那種拼死拼活的打法,根本無暇壓制,反倒會激發突破,另外而言,跟熊傅一戰都將他逼成那種境地了,他何必還強撐著壓制著不突破?

可見,草蘆峰少年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於戰鬥之中臨場突破。

或者說,他是被逼出來的,給逼得突破了。

高大小夥向擂臺上的少年伸出大拇指,開懷大笑,卻笑得滿面淚水。

馭土很想高聲呼喊,但最終只是在心裡頭吼叫:“兄弟,好樣的!兄弟,好樣的!”

蔡曦抓著元圓師姐的手,一直在顫抖,激動得顫抖,雙眼早已模糊,另一隻手捂著嘴,不讓泣聲擴散出來。

元圓師姐笑容無比燦爛,眼眶中晶瑩閃閃,時不時溢位幾顆淚花。

大師兄莫非開啟雙眼,望著擂臺上的少年良久,臉上終於有了幾分笑意。

二師姐施落身上的寒意突然消散了很多,冷若冰霜的她,很美,但接下來的一笑,美得幾乎令人窒息。

也就臺上的小師弟,能夠讓她散發如此一笑。

莫非轉頭看了看她,有些失神,於是很快,又閉上了雙眼。

亦不知大師兄莫非時常閉著眼睛走路、說話、做一切事情,是否跟二師姐施落之美,存在莫大關係,莫不是因為二師姐太美,從而大師兄不敢直視?

四、五、六師兄,紛紛朝著小師弟豎起大拇指,笑容囂張,不可一世。

“我已調息好了,你可以了嗎?”

草蘆峰少年的聲音在擂臺上響起,聲音不大。

但靈武境之音,全場聽得一清二楚,彷彿草蘆峰少年化作無數道身影,在每個人的耳邊說了這句話。

聞聲,大殿二樓某處窗戶口,夭兒站了起來,梨花帶雨,淚中有笑。一時間,她那種激動、幸運感、幸福感,種種美好,無法形容。

潘武皺著眉頭,心裡頭當然是想罵娘。

不過再怎麼樣也是潘氏三驕之一,必要的風度還是要保持的。

潘武氣勢散發,目光冷厲,回道:“即便你也臨場突破了靈武境又如何?倘若我沒感知錯的話,你的靈力氣息中根本沒有屬性,一個無屬性靈武境,有何值得驕傲的?”

此言一出,如同湖水落石,頓時引起了臺下嘈雜熱議。

再經不少靈武境修為者一確認,那草蘆峰少年,果然是個無屬性靈武境。

無屬性,哈哈哈!簡直成了個笑話。

雖突破了靈武境,但卻無屬性,有何用?這等於是宣判了,修煉之路就在靈武境打止,終身無法成就靈境仙人。咱們上山來修煉,幹啥來著?還就是奔著成就靈境仙人去的嗎?倘若這個念想斷了,那還有什麼意思。

草蘆峰少年的少女粉絲量直線下跌。

惋惜聲、嘆息聲,聲聲入耳。

聞草蘆峰少年開口道:“這無需你操心,準備接招吧。”

話音落,草蘆峰少年邁步向前,接而小跑,繼而加速,仍是一副端著雙拳往前衝的架勢。

此舉叫人大跌眼鏡。

堂堂一個靈武境,居然還是像魂武境那般去戰鬥,哪有一點半仙人的風範嘛?

但轉念一想,便可以想得通了,那草蘆峰少年乃是無屬性突破,你讓他不像魂武境那般去戰鬥,還要他咋樣?他能像其他靈武境那樣,發出屬性之力嗎?

也就是說,他無法模擬出天地之力,揮手如神通,那樣去戰鬥。

不過這也並非全然是壞事。

比如大殿二樓陽臺上,以白眉老祖為主導的那一脈獨孤氏,就認為是好事,心裡頭舒坦的很。

原以為是個王者,沒想到只是個青銅,那便無需過多重視了,讓人安心了不少。

也就只有草蘆峰一脈的師兄師姐們,對於小師弟是個無屬性靈武境,反倒深感自豪,彷彿,這才是真正對的路,絲毫不存在失望。

眨眼之間,草蘆峰少年就進入了潘武的近戰圈。

速度之快似乎令潘武都沒料到,否則他豈會讓草蘆峰少年接近。

潘武起手打出一拳,拳峰如燃燒的山峰,阻擋在了自己與草蘆峰少年之間。

草蘆峰少年沒啥特別招式,直接對著烈火洶洶的山峰揮拳,簡單直接粗暴的砸開。

這便是戰力上的差距,哪怕同為靈武境,剛剛突破的靈武境,馭山以一力破萬法,管你什麼屬性不屬性的。

這自然是馭山有這種把握,有這份自信。

砸開潘武的烈火拳峰,馭山還沒有進行攻擊,而是欺身更進,直至貼近潘武的身前。

也不管潘武接下來是拳打還是腳踢,馭山伸出雙臂,施展獸鬥拳之熊抱,直接將潘武抱起來拋向空中。

這一系列動作既出乎人意料,又快得令人反應不及。

直到看見潘武硬生生被拋向高空,才讓無數人有了嘴角**的反應。

不過亦無需擔心,靈武境到了空中,難道就會束手就擒、坐以待斃嗎?

當然不會,潘武豈會?

可是,由得了他嗎?

在將潘武往上拋之後,幾乎毫無時間空隙,馭山朝天遞出一拳,拳峰滾滾,直衝而上。

那潘武剛一沉力控制身形,便遭到一發“沖天炮”。

轟!

空中的身影被轟向更高。然,還沒完。

地上的少年拔地而起,到了一定的高度,又是朝天一拳,拳峰正中被上一拳打成了橫向的那人的屁股。

這不叫打臉,而是於大庭廣眾之下,打屁股。

接下來,地上的少年一騰一落,一次比一次蹦躂的更高,一拳又一拳,將潘武越轟越高,簡直差不多到了九霄雲外。

臺下最前排,潘九安、潘八方臉上春去冬來,一片陰寒鐵青。

“夠了!”

潘氏兩兄弟同時暴喝。但可惜不是在火殿的擂臺,不是他潘氏兩兄弟身為主持的擂臺。

說遲了。

一道胖乎的身影,從潘氏兩兄弟身前一晃而過,還連累了幾名仙子衣裙翻飛,連忙用手往下按,免得春光外洩。

同時只聽到清脆的“啪啪”兩聲響,潘氏兩兄弟,一人臉上留下了一個紅色的五指印。

身影已去,話擱下了。

“再敢亂叫,打掉狗牙,別以為你幾兄弟玩些手段沒人知道,今日你們是自找的,我小師弟願意怎麼打就怎麼打,願意打去多高就那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