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天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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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天馭手
第一百一十六章天馭手
馭山躺在草地上醒來，望向正看著自己的美麗少女，露出微笑輕聲道：“鳳師妹，我是不是睡很久了？”
鳳凌天嫣然一笑，溫情脈脈，“哪有多久，連兩個時辰都不到，累的話，再睡會好嗎？”
馭山搖搖頭坐了起來。
沉默了一下，想起一些事，便趁此機會，問問鳳凌天，“兩對護腕，是否只有鳳師妹左手腕那一個，存在祕境空間？”
鳳凌天摸摸空著的左手腕，有些茫然，“到目前為止，我只發現了這個草原祕境，除了草木，這裡沒有任何生靈，天空中沒有看見太陽與月亮，卻有陽光和月光，草原看似有邊際，卻永遠走不到盡頭，全部都是差不多樣子的草地，所以走到了哪裡，也無法辨識。”
這麼說來，鳳師妹並不知曉，護腕內部存在四個祕境，草原祕境，只是其一。
兩對護腕，四個祕境，會不會每個護腕內部，各有一個祕境？
想了想，馭山說道：“鳳師妹可否將操控空間護腕的法門，傳授於我？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就是算了。”
鳳凌天眨眨眼，撒嬌道：“傳授給自家男人，自然可以的，不過，馭山哥哥對漪兒可親暱了，卻對我生分多了，叫人家鳳師妹，一點也不好聽。”
最難消受美人嬌。
馭山舌頭打結，“那，那，我該怎麼叫？”
的確不太好叫，天兒，凌兒，都像男兒名字，鳳兒，鳳既然為姓氏，也不妥。
鳳凌天嘻嘻笑道：“人家有小名的哩！叫嬋兒。”
“嬋兒，嬋兒。”
馭山低聲唸了兩遍，點點頭，“嗯，很好聽。”
鳳凌天歡喜開心，發出一串清脆悅耳的笑聲，學著漪兒的樣子，身子往馭山懷裡鑽去。
馭山不太自然的張開雙臂，輕輕擁著她。
鳳凌天微微閉眼，甜甜含笑，十分享受懷抱中的溫暖，口裡呢喃，“馭山哥哥，嬋兒從小就好孤單的，沒見過爹孃，也沒的玩伴，爺爺很嚴肅，又不太愛說話，嬋兒不喜歡過那樣的生活，直到遇見了馭山哥哥，嬋兒才覺得，很幸福。”
聽著，馭山流露疼愛。
不過有個問題，終究還是要問清楚的。
第一次那會，鳳凌天說，因為感應到馭山手上的護腕，便認定馭山為她的真命天子。
且不說真命天子指什麼，多重要，這都不是初次見面便將她的處子之身，交給馭山的理由。
別說馭山得了便宜還多想，此事的確很蹊蹺。
馭山有些問不出口，於是給鳳凌天傳輸一段意識。
意識中所表達的意思，就是那個意思。
在馭山給她傳輸意識的同時，鳳凌天也給馭山傳輸了一段意識，關於操控空間護腕的法門。
不過即便馭山掌握了這個法門，也無法操控鳳凌天的左手護腕。
因為護腕已經認了主，非鳳凌天的意念，無法調動它。
鳳凌天收到馭山的意識，弄明白意思之後，臉龐微微羞紅。
其實馭山，早比她更臉紅。
鳳凌天以心念聲說，“嬋兒就是，反正就是，就是想和馭山哥哥在一起嘛！不由自主的，就那樣做了。”
既然沒得個所以然，馭山只好就此作罷。
熟悉了一下操控空間護腕的法門，馭山按此方法，將神識觸及自己手上的護腕，調動意念。
感覺似乎，護腕隱隱有所反應。
於是馭山重來一次，並增強意志力。
結果護腕反應更大，開始抖動起來。
不過仍未達到開啟空間的程度，或者，並不存在內部空間。
鳳凌天看著馭山雙手上抖動的護腕，略有所思。
稍後，鳳凌天咬破自己的手指，往護腕上滴了幾滴血。
馭山的目光落到鳳凌天的臉龐，嘴脣動了動，欲言又止。
鳳凌天柔情一笑，馭山哥哥的心疼，已經收到。
鮮血滴在護腕上，瞬間被吸收，連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下一刻，護腕散發靈性，彷彿活了過來。
不過仍然沒有開啟空間。
馭山有些洩氣，“或許是我想多了，我的這對護腕，並非空間靈器。”
鳳凌天點點頭，一邊回憶爺爺說過的話，一邊道：“在嬋兒的記憶中，爺爺只說過，嬋兒左手的護腕是一個空間靈器，內含祕境空間，並教給嬋兒操控法門，從未提及兩對護腕中的另外三個，也是空間靈器。”
隨後兩人出了護腕空間，騎到了大青背上。
此刻，大青已經降落地面，位於一座院子中。
二青與大青並列待在一起。
摩戈，摩桑，坐在不遠處的涼亭下，時刻看護著兩頭戰鷹。
見馭山和鳳凌天出現，摩戈和摩桑起身上前。
“公子，小姐，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請公子和小姐用膳。”
馭山點頭，問道：“戈老，可是到了敦煌郡？”
摩戈欠身，“回公子，尚未抵達敦煌郡城，此地乃是距離郡城百餘里的一個鎮子，因中原武修聯盟已經趕到，遒叴統帥決定在此駐留一天。”
鳳凌天挽著馭山的手臂，小肚子往馭山手上蹭了蹭，咕咕叫了幾聲。
馭山沒再多言，帶著鳳凌天往屋裡走，先吃飯。
身為修真者，幾天不吃東西也不會餓，主要是屋裡桌子上擺著的食物，太豐富太香了，勾引了鳳凌天肚子裡的小饞蟲。
摩戈，摩桑，很細心很周到，不知從哪裡找到幾個桌面小炭爐，爐火微紅，上面放著盆子，熱湯熱粥熱菜熱飯，熱氣騰騰。
旁邊還擺著不少西域水果、點心，色彩斑斕，十分好看。
一見美食，鳳凌天樂壞了，少女天性一展無遺。
馭山邊吃邊看著她，漸漸從她身上找到了些漪兒的感覺。
十七歲的少女，本不該離家在外，長途跋涉，風餐露宿，吃著這種苦頭，得有爹孃疼著，爺爺奶奶寵著，哥哥姐姐護著，可。
哎！
馭山默默嘆息。
其實馭山忘了，自己今年也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
從前年三月三，未滿十六歲，至今已滿十八歲，短短不到三年，馭山覺得自己彷彿經歷了大半輩子，心中竟有了滄桑感。
身邊的人，除了馭山自己，幾乎都是些從小沒享受到完整父愛母愛的人。
如遒叴，馭土，隗隇，至今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親是誰，更別說見過。
現在又多了個鳳凌天，亦是如此。
雖說鳳凌天有個爺爺，但她的爺爺，似乎並不怎麼疼愛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親爺爺。
漪兒，由莫夫子和青婆婆收養長大，十七歲之前也沒父母疼愛。
慶幸的是，漪兒如今終於與姐姐、孃親、父親相認，還算美滿，且莫夫子和青婆婆，乃是難得的好心人，視漪兒為自己的親孫女，讓漪兒享受到快樂溫暖的童年。
夭兒，生下來沒多久，就沒了孃親。
璃，直到去年，才見過自己的父親。
還有梁柔，由伯伯伯母撫養長大，直到今年，爹孃才回到她的身邊。
相比之下，馭山覺得自己已經很幸運，很幸福了。
馭山心中，嚮往安定，希望有一片安詳之地，建立一個大家庭，兄弟們，女人們，安安穩穩，無憂無慮，悠然生活。
然而，很可惜，上天弄人。
恐怕馭山還不知道，早已在中原武修聯盟中傳開的“天馭手”，正是落在了自己頭上。
因為馭山，正是身懷媧皇祕境靈珠之人。
何為“天馭手”？
從字面上理解，天，代表天生，上天指派，馭手，指駕馭者，意思是天生的駕馭者，上天指派的駕馭者。
可，到底駕馭什麼？
若指駕馭異獸，乃漪兒。
若指駕馭魔獸，乃聖公主。
難道指駕馭巫師？這似乎並不成立。
因為馭山是在學會了“神魂禁咒”，才做到的，其他人學會了，也可以做到，並非獨一無二。
遒叴統帥處，一群宗主長老聯合而來，提出要見馭少，要見神祕少女。
遒叴明確拒絕，表示自己是軍團統帥，只負責帶兵打仗，不負責傳話。
隗隇表示，自己負責後勤、糧草之類的事務。
馭土直接無視任何人的詢問及要求。
隗隇代替馭土回覆，說馭土負責帶隊偵查及救治傷者。
無果之後，這群宗主長老找到秦情傾，蒙執，羅成，莫非。
秦情傾，蒙執，羅成，紛紛裝作不知情，且暗示這些明白人，銀甲行事，無需多問。
莫非，則是這群宗主長老的重要目標。
因為馭山，出自草蘆峰，乃莫非的師弟。
但莫非此人，並不好打交道，閉著眼睛走路說話，並不代表閉著眼睛一定要說話，所以他閉著眼睛的時候，不知道會說話還是不會說話，結果這群宗主長老沒從他口裡聽到一個字。
北嶽玄武宗主，西嶽崑崙宗主，東嶽岱山宗主，及五峰宗觀海真人，沒有出現在這群人中。
不過三大宗宗主，卻將觀海真人請了過去。
玄武宗宗主開門見山道：“觀海真人跟草蘆峰諸葛真人交情深厚，還望觀海真人出面，相邀草蘆峰弟子馭山。”
觀海真人認真回道：“北嶽真人所言甚是，不過，那也得觀海知曉，馭山身在何處，才好去邀他過來。”
“哦！”
岱山宗宗主感到意外，開口道：“從金城到敦煌，馭少不是一直，都在聯盟軍團中嗎？”
觀海真人望了過去，“東嶽真人有所不知，一到聯盟軍團駐地，觀海就開始打聽此事，別說是普通軍士，就連那些將軍，也一個個說從未見過馭少本人，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倘若直接問他們，馭山，則都表示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崑崙宗宗主出聲問道：“不知，觀海真人對此有何看法？”
觀海真人回道：“或許，關於馭少的傳言，並不可信，恐怕之中誤傳居多。至於神祕少女，必然存在，否則異獸出沒，作何解釋？不過，神祕少女既然身懷空間靈珠，自身亦可隱於其中，恐怕只有等到她主動現身，否則無處可尋。”
此話倒也說得中肯在理，三大宗主紛紛點頭。
當然，沒人會忽略，就算神祕少女隱於空間靈珠，那麼，靈珠總得有人保管。
不過這一點無需多言，各人心中有數，自然會多留心，暗查探，誰會是靈珠保管者。
靈珠保管者與靈珠掌控者，完全兩回事。
掌控者乃靈珠之主，可將靈珠藏於體內，但這種狀態下，自身不可以進入靈珠空間。
一旦掌控者自身藏入靈珠空間，那麼，靈珠就得暴露在外，而這時負責保管靈珠的人，則為保管者。
保管者自然無法將已經有主的靈珠，再藏入自己體內，亦不可藏入咫尺之物，所以只要誰身上攜帶有靈珠，其實不難查探到。
謹慎起見，遒叴、隗隇、馭土，三人一商量，不再親自跟馭山神識傳音。
心念聲用於近距離小範圍無聲交流，神識傳音用於遠距離無聲對話。
神識外放太遠，有個弊端，所產生的波動，容易被捕捉到源頭。
百巫堂的副堂主摩紥、摩恪，等其他高階靈武境巫師，偶爾客串傳訊使。
馭山這邊，玄尊摩戈、摩桑，負責與他們對接。
這些巫師俘虜，反倒絕對可以信任，因為他們足夠忠心，因為“神魂禁咒”。
接收到門外摩戈的心念聲，馭山當機立斷，將桌上的美食全部帶上，和鳳凌天一同，隱入了護腕空間草原祕境。
鳳凌天的左手護腕，戴在了大青的爪杆子上。
摩戈騎著大青，摩桑騎著二青，升上高空，與其他巫師戰鷹騎士混在一起。
如此，更為穩妥。
次日早晨，大軍開拔之前，東方遠空密密麻麻，飛來一群蒼鷹。
每隻蒼鷹的個頭都很大，背部足以騎坐兩名成年男子。
降落時，蒼鷹群一分為二，五百多隻落在了銀甲騎隊，四百多隻落在了巫師騎隊。
隨後九百多名銀甲騎鷹升空，低階靈武境雙人騎，中階靈武境，高階靈武境，玄尊，單人騎。
同時八百多名黑斗篷人，騎鷹升空，雙人騎，單人騎，規則同上。
高空中戰鷹千數，南半圈為黑斗篷騎隊，北半圈為銀甲騎隊，環繞地面上大軍團。
大軍開拔，浩浩蕩蕩。
西征矩陣，氣勢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