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餘華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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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餘華的堅持
第90章 餘華的堅持
古曲古華留守營地，展破魂還是帶著桂守義楊克然和華千古。四個人已經有了默契，剩下的四人裡，修為最高的，武兵一段的餘華為首。
分配好人和任務。第二日一早，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展破魂四人出發，去了三岔口。
監視的任務，就是考驗一個人的耐性和仔細。沒有耐性會錯過很多細節。沒有仔細，很可能就會被人發現。
三條路，最危險的就是靠右的那條。沒有任何考驗躲藏的地方，只有那一處小山。做過尖兵的人都知道，如果是運送重要物品的商隊，像這樣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是一定會檢查的。
展破魂把這條路留給了自己。在一處最不顯眼的地方，展破魂挖了一個土坑。將新土送走，弄來樹枝和塵土。展破魂趟在土坑裡做好偽裝後，開始了枯燥的等待。
一天一夜下來，展破魂數了一萬七千三百九十三隻螞蟻，從自己的眼前路過。其中絕大多數都進了，或者經過展破魂的衣服裡。
回到山洞，展破魂將一天的記錄全部彙總，記錄在了小本子上。這是回山門交任務的憑證。
這一天，經過三條路的運輸隊伍一共六支。其中有四支走了靠左的小路。對照地圖，靠左的小路的目的地很可能是五女山。五女山和駱駝山遙遙相對。
中間的大路對應的是清涼大山脈蠻人最大的一處兵營……華尖子大兵營。
靠右的小路，在地圖上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標記。這也是展破魂為什麼要選擇監視這條路的另一個原因。
第二天，餘華帶隊出發，展破魂不放心，又跟著去了半日才回來。
一直的相安無事，每天的輪流監守，一晃就是二十天。統計的資料平淡無奇，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發生。
第二十一日，兩隊交接之時餘華喊住了展破魂。
“展隊長，借一步說話，我有事說。”
出了山洞，在山洞口的一邊，餘華掏出了一個小本子，交給了展破魂。
餘華說：“這是這些天我記錄的，來往三岔口的運輸隊和商隊。本子上記錄的都是護衛較弱的。”
“我們的任務裡可是有一個獲得至少一份蠻人俘虜的口供。怎麼，展隊長忘記了？”
“我沒有忘記，不過那條任務可不是必須的，而是條件許可。你認為現在的條件許可？”
“如果有意避免危險，現在的條件當然不許可。”
餘華的眼色有些嘲諷，接下來的話，說得更是直白。
“展隊長，我知道你也是勇猛過人，膽小甚微從來都不是你的風格。要不然也不會做過傭兵。”
“在傭兵的交易會上，我看到過你。是一個人來去，從沒人帶著。不是傭兵進不了交易會的規矩，我懂。”
展破魂拿出菸斗，深深的吸了一口。
“命令是命令，人情是人情。不管別人怎麼看待，我餘華，首先看的是命令。不然，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出任務吧。”
“那什麼時候動手？”
“我有計較。”
說完，展破魂進了山洞。餘華咧咧嘴，笑了個沒有聲音的笑。“出發啦，出發啦！”餘華喊兩聲，也不管自己的隊員出沒出來，自己快步的走開。
展破魂是有意要忽視那條任務。過往的運輸隊裡有弱有強。弱的隊伍，展破魂相信，就算是自己一個人都可以滅殺。不過之後呢？
抓到了口舌你得拷問。蠻人歷來抗打，一時半會是問不出什麼東西來的。問出東西來後，更是費時間，因為你得去核實。
可是被滅殺的運輸隊很快就會被發現。運輸隊在這裡被滅殺，想都不用想一定是人族的探子做的。那麼大範圍的搜捕就會隨之而來，就兩個武兵其餘都是武徒的小隊，能活多久？
除非不去核實蠻人供出的訊息。可要是不去核實訊息，那麼抓蠻人士兵還有什麼意義？
桂守義看到展破魂進來後，臉色一直不善。忍不住的偷偷問道：“展師兄，出了什麼事？是不是那餘華……提了抓舌頭？”
聲音儘管小，山洞就那麼大，其他的人還是都聽到了。
每個人都裝作沒有聽到一樣，除了面色一僵外，該做什麼做什麼，只有楊克然低聲罵了一句。其實展破魂的做法是所有人都歡迎的，只是沒有人說出口。
現在餘華把事情捅破，除了討厭餘華外，都非常關心展破魂到底會如何的做。
展破魂點點頭，去換了菸絲。
“展師兄，那怎麼辦？嗯……抓嗎？”
又吸了兩大口煙，展破魂才說：“抓不抓看時機。”
展破魂的話頓時讓山洞裡的氣氛變得不一樣。對，是緊張。山洞裡的人頓時緊張起來。
“都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有什麼好緊張的。”展破魂磕了磕菸斗，古曲不自然的樂樂。“展師兄你們是爬出來了，我還沒爬過呢。”
“放心，我教你怎麼爬。”
展破魂的菸斗又裝滿了菸絲。
餘華觀察的仔細，展破魂觀察的更仔細。每一支經過的運輸隊是來回往返，還是偶爾的一次，展破魂都要記錄。如果是經常往返，展破魂還會詳細的記錄護衛配置的變化。甚至是護衛的位置，都要進行記錄。
又過了七天，眼看著一個月的任務期限就要到了。餘華再也等不下去了。
“我建議今天的任務暫停。”
這一次兩隊交接的時候，餘華直接當眾提出了抓捕蠻人的事。
“馬上就要到期限了，該是行動的時候了。展隊長，這是你的責任，你要逃避嗎？”
“餘華你不要開口就給人扣帽子，展師兄可不是逃避什麼。”
“楊克然，你的展師兄不是逃避什麼，那麼為什麼不行動？今天是第二十八天了，展師兄你的決定是不是應該跟大夥說一下子了。”
“展師兄自然有他的道……”“楊師弟！”展破魂打斷了楊克然的話。“餘師弟既然問到了，那我就說說我的計劃。大家都聽聽。”
“這些天我反覆的考慮了這個任務，也篩選了一些目標。現在時間將到，我決定捕殺其中一支商隊。”
餘華問：“哪一支？”
“靠右側小路，每五天就會有一支商隊往返。”
餘華又問：“是不是有嵐字旗號的商隊？”
“那是一支中型商隊，卻有三位武蠻護送。我實在不明白展師兄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目標。”
“商隊就是販賣貨物，也就是有些價值的東西。有武蠻護送就說明貨物的價值很高。”
“我反對。我認為我們應該把目標對準蠻人軍隊的運輸隊。運輸隊沒有武蠻護送，捕殺的時候非常安全。而商隊的武蠻……呵呵，不知道在場的各位，會有誰死在當場。”
不少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展破魂。尤其是古曲古華，目光裡全是猜疑。
展破魂知道，不把話說透，是不會獲得大家的支援的。
“好，那我就把心裡話和大家說了。至於怎麼做，大家可以選擇，要是多數都認為我是錯的，那就聽餘華的。”
“不是聽我的，是聽道理的。展師兄你就說你的吧。”
“劫商隊，當然會出現傷亡。不過護送的武蠻也只是最低等級計程車蠻，我們有能力全部滅殺。加上這支商隊五天往返一次，這樣一來我們就有了五天的時間來撤退。
如果是運輸隊，當天往返的我們不能動。長時間遠距離的隊伍，都有軍隊裡的武蠻護送。大家可能不知道，軍隊裡的武蠻和商隊裡的武蠻，他們的實力是不一樣的，哪怕他們的等級相同。”
“只有運輸隊裡的蠻人士兵才能拷問出有用的訊息。展隊長，這一點你可不能忽視掉。還有，那些兩天往返的運輸隊你怎麼不說？”
“餘華，兩天的時間。至少得有半天的時間來拷問出訊息。那麼剩下用來核實的時間只有一天半。這一天半就算夠用。我們撤退的時間呢？你是武兵，速度快能甩掉蠻兵的追擊，他們呢？”
展破魂一指古曲古華。餘華不在意的說道：“我們幹什麼要讓他們發現？我們是傻子嗎？”
“你以為蠻人是傻子嗎？他們不會大範圍的搜捕？動運輸隊的人，不是人族的探子還會有誰？動商旅運輸隊的，可就不會一定是人族了。”
餘華陡然提高了調門，“那任務怎麼辦？這不行那不行的，那我們出來還幹什麼？”
“商隊裡的人也能問出一些訊息。如果我們運氣夠好，商隊裡有些好東西的話，上交回去，至少也能免了未完成任務的責罰。”
“展隊長你好算計！我餘華不敢苟同！”
展破魂不理餘華，問去了其餘人。
“今天午後，那支商隊就會經過三岔口。同意我的，今天就和我一起出發。我會等一刻鐘。”
說完這句話，展破魂又掏出菸斗，去了山洞外等著。皇上在腳邊乖巧的趴著。展破魂拿出了肉乾放到皇上跟前。
“吃吧，以後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吃了。”
一刻鐘後包括餘華在內，都出了來。展破魂沒有任何話，帶隊出發了。
今天的天氣非常的悶，好像又要有雷雨落下。躺在土坑裡的展破魂心說：“下了雨，我可怎麼藏？”
大大的雨點還是不顧展破魂的擔心，落了下來。而在拐角的那座山後，商隊旗幟上，大大的嵐字，迎風飄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