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沒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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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沒血的人
第238章 沒血的人
“不會。”水浪肯定的說：“蠻人需要人族這個低等族類為他們帶去快樂。”
“我只看到了他們在虐殺我們人族。”
“你看不到的地方，人族的人在和他們把酒言歡。”
“會嗎？”
“一定會，而且你一定會看到。”
展破魂雙目凝視前方。“那我一定好好的看一看。”
走的路不遠，孩子在一家奢華的酒樓前站住。“客人，這裡是塔山城非常有名的群英樓。很多遠方來的客人都在這裡吃過。價格非常貴，一定能滿足你的要求。”
“吃過裡面的東西沒？”
孩子搖頭。
“如果明天你會死掉，那麼吃了這裡的一頓飯，你會不會感到滿足？”
“不會。”
“嗯？告訴我為什麼。”
“我還有兄弟還有爺爺，我死了他們怎麼辦。我滿足不了。如果有人能把我買了，給他們留下能夠活下去的金玉石，我才會感到滿足。”
“你的命跟狗有什麼不一樣？再說了，誰會買條咬不了人的狗？”一起跟著來的孩子，惡狠狠的說。
“你當我是狗，我當你是人。我從來都說我們是堂堂正正的人！”
“我呸！白痴！”
弟弟好受了一點，從哥哥的背上下來，怯生生的望著展破魂和身邊的人。
“跟我走吧。”展破魂沒有再說下去的心情。
群英樓的夥計很殷勤也很懂得分寸。不會太主動也不會讓你挑出他態度上的毛病。按展破魂的要求安排好了雅室，也為三個孩童準備了洗漱用品。還貼心的找來兩套漿洗乾淨的舊衣服給那小哥倆。
上菜的速度很快。小哥倆換了衣服後已經上齊。一桌子豐盛的菜餚，都是孩子們見都沒有見過的。在他們的味覺裡只有一個字……香。
“都吃吧。”
展破魂說了一聲，三個孩子開始比拼吃速。讓展破魂想起了皇上。
水浪和張濤只是吃了幾口酒，便下桌去喝茶。展破魂一直陪著，陪到了三個孩子吃不下一粒米為止。
“吃飽了嗎？”
“吃飽了。”三個孩子一同說。
“那好，我來問你們。你們叫什麼？”
“我叫德宇。這是我弟弟德康。”
另一個孩子叫潘海。
展破魂問起了塔山城裡各種各樣的事，仨孩子說的仔細。展破魂初步瞭解到塔山城的情況。
塔山城是原來的望東城。因為聖明王朝在城的東面。被蠻人佔據後改了名字。據說一位聖蠻在望東城留守過。他居住的地方是一座塔，於是改名為塔山城。
塔山城有一支蠻族軍隊。人數不詳，不過不會超過一萬人。但是武蠻的比例非常的高。這些是德宇說的。
城裡的商會很多，但是能夠買到展破魂需要的，那些東西的商會只有那麼三家。其中兩家還是同一個老闆。收購東西的商會倒是簡單得很，只有一家。價格非常的公道。
瞭解到這些情況，展破魂心裡有了算計。打發走潘海，留下了德宇兄弟倆。
“我知道你們現在出去一定沒什麼好果子吃。是不是？”
德康猛著點頭。“那些人老是打我們。”
“那我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當然是。今天要是不去交金玉石，我會被吃掉。”
展破魂搓搓德康的腦袋，很喜歡他的誠實。
“你們的父母還在嗎？”
“不在了，只有一個爺爺還有五個兄弟。”德宇說。
“還好，還有個爺爺。”
“爺爺不好。”德康搶著說：“爺爺傷得非常的厲害，眼看著活不成了。”
“傷？我合該是你們的貴人。走吧，帶我去見你的爺爺。我來治他的傷。”
“你能嗎？”
“德宇，你把那個嗎字去了。別廢話，帶路。”
水浪二人不攔著，做了非常稱職的保鏢。德宇兄弟倆興沖沖的跑在前面，剛剛吃飽的肚子也需要運動來消化。倆人跑得是越來越快。出了城，進了山，還是在跑。狹窄蜿蜒的山路在他們的腳下很平坦，沒有讓他們的速度減慢多少。
天黑了，孩子還在跑。稱職的保鏢受不了。水浪帶起展破魂，張濤帶著德宇兄弟倆在前，飛在了空中。
吱哇亂叫的孩子讓稱職的保鏢鬧心。
到了孩子的家，展破魂不想進去。
德容牽著展破魂的手，把他拉進了自己的家。一間很大的窩棚。
窩棚裡有一張簡易的床，上面躺著五個孩子。非常難得的，孩子們的身上都有棉被。一個老人氣若游絲的躺在床的一邊。他渾身上下能動的地方只有眼睛。好巧，他的臉是對著窩棚的門。
老人的臉色是黑的，黢黑黢黑。他的身體上沒有一兩多餘的肉，面部上的皮鬆垮垮的耷拉下來。因為不能動，他的身上還有棉被，所以展破魂看不到他身體其他的地方是不是還有什麼傷。不過從面相上看，他是中毒了。
“老人家，你還能說話嗎？”展破魂老是忘記自己的面相也是個老人。見到了上年紀的人便不顧自己的年齡，把自己當做晚輩。
“能，兄弟你有話，說。”
“知道自己中了什麼毒嗎？”
“祁寒馬馬毒。”
“祁寒馬馬毒？”展破魂頭一次聽到這種毒。“水老哥，你知道這種毒嗎？”
“知道。我還知道中這種毒的人都很特別。”
瀕死老人的眼睛裡竟然有笑意顯現。水浪到老人身邊，拿起老人的手腕。
“你的心願是這些孩子吧？”
老人的頭竟然動了。展破魂看到了老人點頭。
“我會用心。你安心的去吧。”
“不不不，水老哥，這還沒治呢怎麼就宣判了？這祁寒馬馬毒很厲害嗎？
水浪輕輕放下老人的手腕，為他掖掖被子。神色黯然。
“祁寒馬的馬掌常年在冰雪上行走。匯聚了大量的寒冰之氣。死去的祁寒馬又會把身體裡的死氣褪到馬掌中。這時候馬掌中的寒冰之氣被混入了死氣，發生變化後成了一種祁寒山脈特有的毒。”
“無解藥？”
“沒有解藥。這種毒是種在身體裡的。”
“種？”
“這位老哥應該是有修武在身的。”水浪再說去了老人。
“別別，水老哥你說清楚。到底怎麼一回事？”
“彆著急，我來和你說。”張濤說道：“塔連山脈被蠻人奪取後，裡面滯留了一批修武者。這些修武者沒有放棄抵抗，利用群山方便隱蔽的優勢和蠻人戰鬥。為了清剿他們，蠻族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當年不是有他們這批人，豌豆角城也會是他們的。甚至祁寒山脈也會不保。
他們引起了蠻族的憤恨。為了報復，他們想到了這種招數，種毒。蠻人的岐黃師把死去的祁寒馬馬掌切下，提煉出馬掌中的毒。然後將毒放入生命花的土壤裡。生命花吸收了馬毒後會反覆開放。每開放一次會有一粒種子留下。
種毒是把人身體的某一處切開，將種子放進去。種子會伸出細細的觸角吸收人體裡的精華。這樣馬毒會透過血液在人體裡流轉。毒，會進入人的五臟六腑。時間越久沁入的越深。想要解開，難。中毒時間久了，更難。因此才會說祁寒馬馬毒無解。”
張濤說完，那老人家閉上眼睛，好像是死掉了。
“看他的樣子種的毒已經超過了八年。”
“八年？八年不死？”
水浪怒道：“八年？還有種毒活了十八年的！”
展破魂忽然打了個冷顫，從心底裡有涼氣出來。展破魂不知道被種毒後會帶來什麼樣的傷害，但是可以去想象。想象蠻人的狠毒想象狠毒的蠻人想出來的辦法會是怎樣的惡毒陰毒！
“我們得救他！”
“我沒有辦法。”連著搖頭，水浪不忍心再看老人，出了窩棚。張濤哀嘆的走開留下了展破魂一個人，還有希望落空的德宇德康。
“我感謝你們的到來，也感謝你們的幫助。他們是我唯一的心願，懇求您讓我可以放心的離去。”
菸草的味道進入老人的嘴裡。老人已經失去了嗅覺。看得出來，老人平時也是喜歡這一口的。
展破魂將點燃的菸斗放進老人的嘴裡。
“抽兩口。”
展破魂鬆開手，菸斗掉落下來。眼淚瞬間從展破魂的眼眶裡出現，掉出來。
“德宇你給爺爺拿著。”
德宇拿過菸斗放到爺爺的嘴裡。展破魂掀開老人身上的棉被……乾屍一樣的身體同樣的黢黑。黑色的面板還能夠清楚的看到灰色。像極了上好花土的顏色。
有一朵棉被也壓不倒的花，盛開在老人的胸口。五顏六色的好看極了。花的根部和人的身體嚴絲合縫，真真的是從身體里長出來。
“還真是夠漂亮！”
展破魂將提前解下來的菸袋放到了花朵上。等了一時三刻去看老人的反應。沒有任何的反應。
“難道是地方不對？”
把菸袋放到花的根部。再過了一時三刻看老人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了。”嘟囔一聲，展破魂用刀割開了花的根部……“我糙！血跑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