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再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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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再見故人
第184章 再見故人
合該這人當門衛。老爺僱人能到城門口去問你這守城門的？消遣你呢，都聽不出來。
展破魂在馬上晃悠悠的說：“我想看看看有什麼任務沒有。反正也是去祁寒華城，有任務順道做了，還能賺些金玉石貼補貼補。”
門衛立馬鬆了韁繩，扭頭就走。連著入城費都忘記收了。
“娘崽子的，感情是個傭兵！那裝什麼大尾巴狼！”門衛邊走邊嘀咕，暗叫聲晦氣。
誒喲！門衛手捂著腦袋，是一塊東西砸到了頭上，再掉落在了他的腳前。低頭一瞧，是一塊金玉石。門衛撿拾起來向後看去。那個傭兵晃晃悠悠的走在前面，他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上了一支馬隊。踏雲馬上的每一個人的身上，都透著一股子冷。冰冷冰冷的，和那祁寒山脈的寒氣一樣的讓人敬畏。
門衛知道，那都是戰場上廝殺後倖存下來的人，才會有的氣息。
“原來是天不怕地不怕，蠻人也不懼的兵大人。”
雖然沒有得到拉客的那份收入，不過憑白得了一塊金玉石，也讓門衛的心情美麗了起來。美麗的心情就會讓人做些美麗的事。門衛的跟前出現了倆叫花子。可憐兮兮的。
“大人，入城費我實在是不夠了，行行好就讓我們倆進去吧。”
“行行行，趕緊進去吧。”
入這懷化鎮，是要交十塊金石的。白黑的給你看城門，是不是得有些賞錢不是？呵呵，這規矩是那守城的門衛私自定下的。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一大一小的兩個人急忙忙的跑進了城門，生怕那門衛突然會變卦了一樣。
“邱師兄，我好餓啊。”
“師弟等一等，走遠了點我去給你買包子，肉餡的。”
“真的嗎？是包子！”
“嗯，原本想這入門費會拿，沒想到那大人竟然開恩了，一塊金石都沒有收。這省下的金石正好能讓你吃頓肉餡包子。”
孩子高興了起來，在大人的前面跑來跑去，竟是和那高興了的皇上一樣。
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吃攤。高高的籠屜冒著熱氣，還有那露天擺放的，一張張食桌，都快坐滿了人。
“老闆，這包子怎麼個賣法？”邱師兄問老闆。
“十個金石五個。您來多少？”
“這麼貴啊？”
“我這可是上好的火屬野獸的大腿肉，吃了能暖身子的，當然是要貴一些。如果兄臺不著急出城，不吃也罷。就在前面不遠，就是那裡。”老闆指著街頭拐角處說：“那裡拐過去就有普通的小吃店，兄臺可以去那裡。”
邱師兄看看師弟眼饞的眼睛，再看看他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心酸之餘掏出來二十塊金石。
“給我來十個吧。”
包子不大，十個也才裝了一盤。
“兄臺是坐哪桌？我好給你送過去。”老闆端著盤子問邱師兄。
看看唯一剩下的三張空桌，可旁邊都是殺氣凌然的人。邱師兄搖搖頭。“我們在這裡吃就好了。”
小吃老闆拿過來兩把椅子給邱師兄倆人，然後把包子放到了邱師兄的手裡，去忙別的事情了。
“吃吧。”
孩子高高興興的接過來包子，大大的一口咬下去，裝滿了嘴，香滿了心。
“真好吃。哇……肚子裡好暖和啊！”
孩子一邊說一邊吃，很快的，六個包子已經下了肚子。
“邱師兄，你怎麼不吃？”
拿起第七個包子的時候，孩子見到盤子裡面還有包子，問了師兄一句，可是那第七個包子還是送進了嘴裡。
只吃了一半，孩子把這個包子拿到了手裡，不再去吃。是這香香的氣味讓他捨不得把它放回到食盤中去。
低著頭，不再吃包子的孩子。他那強忍住美食**的表情裡，混入的傷悲，讓看過他後的人都會生出更強烈的心酸。
“逃難的？”
店老闆走過來，問了一句。食盤裡的包子被重新填滿。
“老闆這……”
“吃吧，這娃娃怪可憐的。”老闆拿起來仨包子放到孩子的手裡。“今天你隨便吃，不管吃多少都是二十塊金石。”
這邊廂孩子的喜悅，引起了那幾桌人的注意。
“展頭，你認得他們？”
“認得，非常的認得。”
“展頭認得的人都不是尋常人。哈哈哈……”桂守義笑的很高興。
“當然是不尋常的人。”展破魂說完起了身，走了過去。在那孩子的身前，蹲了下來。
“你還認得我嗎？”
嘴裡都是包子肉的孩子，霎時忘記了包子的香味，心底裡的五味雜陳全在‘你還認得我嗎？’這句話裡，進入到了眼中。
“我總算是找到了你啦……哇哇哇……”
孩子哭著說，他的難過和委屈還有嘴裡的包子肉都噴湧而出，到了展破魂的身上臉上。
“哭吧。哭痛快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邱師兄不知道什麼時候跪在了展破魂的身前，一下下的磕著頭。
“不用磕頭，你放心就是。現在我們又再見面，我會盡自己的全力來幫助你們。”
“求展爺收留我這師弟。他很……苦。太苦了。”
“你？”
展破魂扶起邱師兄，細看他的面色。
“你中了毒？！”
邱師兄慘然的笑了。“中了毒，已經到了最深，解不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人在傷悲到了最深處時，面對關愛，通常都會努力的讓自己笑出來。哪怕這個時候自己的心已經死了。
“解不解得開，得我看過後才算。”背起來邱師兄，展破魂招呼楊克然。“你帶上他。”
楊克然過來抱起孩子，莊大招呼兄弟們，跟上了展破魂。
就近找了一家客棧安頓下來。在客房裡，展破魂取出匕首在邱師兄的天柱穴上割開了一道小口，暗黑色的血流了出來。
“還真是到了最深的時候了。”
“展大爺。”金大負怯生生的喊展破魂。
“跟著他們一起喊我展頭吧。讓你喊我名字，估摸著你也不會。”
“是，展頭。”邱師兄很欣慰，在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竟然又遇見了展破魂。這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有心幫少主的人了。
“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你。”
“抽袋煙吧，邊抽邊說。”
展破魂把菸斗放到了邱師兄的嘴裡。本不想抽的，邱師兄沒有辦法。展破魂已經把菸斗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只能抽了。
“這是我最大的祕密，好多人都是為了這個在追殺我。我想，你一定會替我保守祕密吧？”
“祕密？”
邱師兄不知道展破魂說的是什麼，不過雙目中的變化，還有來自身體裡的反應都讓邱師兄明白，這一切的變化都是這個菸斗帶來的。
梆梆梆！
敲門聲響起，展破魂一把拿回菸斗放到了自己的嘴裡。
“師父，那孩子非要見他的師兄。”
門外的人是華千古。
“他再廢話就打他。我現在在給邱師兄解毒療傷，很快就好。”
門外的腳步聲遠去，展破魂又把菸斗放到邱師兄的嘴裡。
“這個能幫你解毒，快點抽。不然你真的會死。”
能活著為什麼要去死？
任誰一個將死的人都是這樣想。
邱師兄拼命的吸菸鬥。吸出的煙全都吞到了肚子裡，如果不是為了吸下一口，他都不希望那辣嗓子的煙，從自己的肺裡出來。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起了變化，求生的慾望已經變得不再是那麼的迫切。邱師兄開始給展破魂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起因也是門主之爭。萃華殿老殿主傳位給了二徒弟，而不是六個徒弟裡面最優秀的三弟子升寶。二徒弟金隅起也就是金大負的爹，接掌殿主之位後打壓了升寶。這讓本是一肚子怒火的升寶更加的難以接受。
後面發生的事情就是展破魂知道的了。
後來在逃亡的過程中，邱師兄還和三師叔蒙過面，中的毒也是那次被升寶下的。
毒已經緩解。說著那日分開後發生的事情，邱師兄只是想哭。
“留下一部分毒，免得讓人懷疑。”展破魂收了菸斗和邱師兄說：“安下心來。不過我還是得囑咐你一下。菸斗，絕對不能外漏。”
“我明白。展頭你放心。”
“我會教導金大負，讓他成材。那個升寶如果有機會照面，我也會提前解決掉他。”
“謝展頭大恩！”
邱師兄要給展破魂磕頭，展破魂沒有讓，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養著吧。”
展破魂推開房門去往大堂。在客棧的大堂裡，金大負抽泣著抹著眼淚，蹲在了一個桌子下面。臉上有清楚的紅印，展破魂估摸不出來是誰下的手。
“被打了？”
“走，我帶你去見你的師兄。”
“他沒事了嗎？”
“暫時沒有事，不過以後就不好說了。”
“哇哇哇……”
牽著痛哭的金大負，展破魂聽著他的哭聲，想著自己小的時候在武館裡的那些傷心快樂的往事。
“展頭，他們是？”
桂守義在後面追了上來。
“我的救命恩人。”
桂守義停下了腳步，呆想一下，復又坐了回去。
不知道為什麼，桂守義討厭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