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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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第二百九十九章
“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問我。”溫純沮喪地垂下臉,眉頭慢慢深鎖,顧拓野是醫生,是他二哥的好朋友,一直生活在加拿大,好幾年沒回來了,回來,住在他們家,怎麼了,沒想到這男人,知道了,也不給她電話。
“溫純,你,不是想帶著我的孩子嫁給別人吧?”他質問她,危險的語氣粗嗄又嘶啞。
“那不好嗎?你開始討厭我了,是不是?我帶孩子離開,你應該覺得稱心如意。”她幽幽地道:“我就知道,你一點都不在乎我,你要是在乎我,怎麼可能一個月不給我打電話呢,還有,有可能你跟你的初戀女友已經重修舊好了呢!”
說到他重修舊好的初戀女友,她的臉『色』轉為蒼白。
他僵住,俊臉上掠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這女人,什麼意思,他什麼時候跟他初戀女友又……“你自己呢?還跟一個男人同居,再來還有哪個男人!”他惡劣地反控她。
溫純睜大了眼睛,兩道淚委屈地滑下頰畔。“你,嚴寒,你講點道理好不好,那是我家好不好,我什麼時候跟男人同居了?反正我說什麼你也不信,那你就儘管相信你想相信的。至於你,不管你跟哪一個女人在一起,都不干我的事了!”她站起身,推了他一把就要轉身朝樓上走去,忽然又覺得不妥,就朝門外走去。
她不要跟這個噁心的男人在一塊了。
轉過身,緊緊閉上眼睛,不讓自己再掉淚。
身子忽然被擁在懷裡,她用力的掙脫,不論它多麼的用力,他只是緊緊的抱著她,不肯放手,半晌後,他忽然說:“我跟她真的沒有任何關係,我出差了,別吃醋了。”
溫純睜開眼,無言地瞅住他。
“你不讓我見你的時候,呃天天上班下班,一次都沒有見他,而且,我出差在外待了十多天,今天你產檢的日子,我答應過你,我要陪著你,你好像,沒有我,過的也非常好。”他低嗄地說,目光停留在她蒼白的小臉、和那雙天真又無辜的大眼睛上。
“為什麼?”她怔怔地啾住他。
“該死的,別用那種眼神來看我。”他忽然掐緊拳頭低吼。
“什麼?”
溫純話還沒問完,他已經一把抱著她她轉身──“我說自從你回家之後,我天天按時上下班,沒見她……”他暴躁的再解釋一遍。
“但是……為什麼啊?”她固執地問他,不合作地想掙開他讓人窒息的擁抱。
她就是要讓她親口承認。
“你不知道?嗯?該死的你!”他把責任歸咎給她,同時不顧她的反抗,霸道地緊抱住懷中柔弱的小身體。
“你說什麼……”悶在他懷裡,溫純透不過氣來地咕噥著。
“別問那麼多了,總之,我警告你,以後再也不要這樣了,我受不了。”他抱緊她,緊得幾乎想把她『揉』進身體裡。
溫純卻沒有反應。
她不妥協的僵硬身體,讓他懊惱。“聽見了沒有?我不許你——”
強迫她抬起小臉望著自己時,他心驚地看到她的臉『色』慘白得異常。
“怎麼了?”他緊張地問,小心翼翼地把她平放在沙發上,再也不敢用力。
“好……好疼……”
她的眉心皺得好緊,雪白的小臉全皺在一塊。
小腹悶疼得幾乎要了她的命,溫純的手不自覺地捧著腹部,貝齒已經咬破了下脣,淌出斑駁的鮮血。
嚴寒當機立斷掀開她的裙子——乍見她粉白的腿間,一條條自下體滲出的鮮血,幾乎奪去了他的呼吸!
他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就抱著她朝外走。
他臉『色』鐵青著,緊張又不安,心臟的恐懼一樣劇烈……他又嚐到為一個女人心痛的滋味。
溫純,這種滋味,你要讓我嘗多少次?
溫純醒過來的時候,嚴寒倏地站直了身子,見她醒來了,急忙俯下臉人——“溫純,你……”他語調凌『亂』,不知所措。
“你怎麼樣了,要不要再叫醫生,我你告訴我,哪裡不舒服?
“溫純,你不要生氣了不要生氣,我今天不是故意的,我是太想你了,所以……所以凶你……我以後……”
嚴寒的話讓溫純呆住。
她眼眶微微的溼潤,輕輕閉上眼睛說不出話。
他緊張的模樣,讓她的心好疼。
敲門聲響起,護士端著『藥』進門,他用力的吸了口氣,伸手把她抱起來擁進懷裡。
“你先吃『藥』,等吃完『藥』,再……”
“來,我餵你吃『藥』。”他話鋒一轉,忽然,就溫柔的開口,現在,說話的聲音不敢再大。
向來怕喝苦樂的溫純,很快就被嗆到了。“咳……好苦……”
“快喝下,一口都不許吐出來。你剛才,嚇死我了!”他的口氣依舊霸道,但見到她把『藥』全部吐出來,神『色』有掩不住的急切。
“好苦,我不喝……”溫純緊閉著雙脣,死命的搖頭。
盯著她倔強的小臉,他緊皺著眉頭。“那你,那你等一等!”
他倉皇的站起身,消失在病房內。
她深深吐了口氣,撫『摸』著她自己小腹,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自然知道那是什麼,她見到過,見到過映塵流產時絕望的模樣,她錯了,她不該不注意的。
門被推開,他的手裡又多了一個杯子。
“來,喝,這是糖水。”他開口說道。
“可是,我還是沒想喝……”
“那怎麼行,你必須要喝!”他道。
“可是……”
話還沒說完,他含了一口『藥』,低頭吻住她的脣──“唔……”
驚愕下,溫純把『藥』全數吞進了肚子裡,忽然間脣又攫住,那甘甜的味道沁滿口腔。
“不公平……你耍詐!“她的蒼白的臉蛋一下子漲紅。
看到她的臉『色』不再慘白,他終於滿意。“至少你把『藥』喝了。”
他再含一口『藥』打算喂她,這回溫純可不上當。“我才不喝……”她像是個小孩子一樣,耍著脾氣。
這一次他不再突襲,改採取強迫的方式,成功地『逼』她把『藥』吞下。
“咳咳……”溫純堵住嘴,說什麼也不再讓他得逞。“我再也不喝了……”
“別耍孩子脾氣。”他板著臉。
他一凶,溫純就委屈的要掉淚。“你可以別理我。”
心裡一酸,她的臉『色』又轉白了。
嚴寒屏住氣,過了片刻,他終於低嗄地道:“醫生說你的身子實在太虛弱,如果你不合作,肚子裡的小生命仍然有小產的可能。咱們的孩子,可能就沒了。”他道,聲音越往後約低嘎。
他只能對她這麼說,口氣卻再也強硬不起來。
“反正,我不打算要這個孩子。”溫純淒涼說著違心的話。
他僵住。臉『色』又幾分的難看。
他嘆了口氣。“溫純,你知道嗎?正因為知道是你,我才打算生孩子。”語氣出乎意料的柔嗄。
她呆住,怔怔地瞪著他,不相信自己剛才聽見的話。
“事實上,我擔心的是你的身體。”坦率地盯住她的眼睛,他終於說出肺腑之言。
“在回來之前,我想告訴你,我又多想你,可是,我不知道,咱們回家之後談著談著就……『色』有些生氣……因為你的不在乎,我才生氣,我知道……我……反正……要跟你生孩子,沒有什麼目的。”他繼續道,聲音很溫柔。
“你……你騙我!”
口裡這麼說,不爭氣的淚水卻滑下了眼眶。
“別哭。”他抱緊她,像呵護易碎的琉璃一樣小心翼翼。“別哭了……我承認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給你打電話,不該讓你等這麼久,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她越哭,他越心疼。
雖然震撼,溫純還是有點不相信。
她固執地認定,不管他再怎麼溫柔,終有一天,他會傷的很鍾。
“如果我不要你、不要咱們的孩子,我根本沒騙你的必要。”他解釋,極度溫柔地吻去她頰邊的淚水。
溫純頰畔的淚流得更洶湧……柔腸百轉,早已愛慘了他,又怎不為他此刻的溫柔心動?只是……“看著我。”捧住淚流滿面的小臉蛋,他凝視她噙著淚的眸子、那雙像小兔子一般純真、莫名系住他一顆心的大眼睛。“我知道讓你受了委屈,也明白你無法立刻相信我所說的話。我身上有太多的東西,我自己都看不懂,我只要你答應我,往後不管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就是不準再哭了。”
他的話,又惹她傷心。“我不聽……”
她想堵住耳朵,他卻拉下她的小手。“你一定要聽!我要告訴你,只要你相信我,我們一定不會分開,我跟你過一輩子!”
“我不聽、不聽──”溫純突然拿被子矇住眼睛和耳朵。
她孩子氣的舉動讓他失笑。
原來這個小妮兒是怕羞!
他忽然俯下臉,靠在她的耳邊低語。
“我今天只想抱著你,跟你好好說說,我想你,只是你這個笨女人!”他嘆息。
溫純則不說話,小手倒是悄悄攬上他的肩。
“我見到你,其實,很高興,我很喜歡我們的孩子,你總是什麼事情都不告訴我,讓我好不安。”
他知道她每天做些什麼,還知道顧拓野住在她家,她知道,他在關心她。
“嚴寒,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想你了……我天天想著給你打電話,我做夢,夢到你不要我了,我就更不敢了。”她低低的道。
“大傻瓜,大笨蛋!”他吻著她的臉頰。
“我以後,再也不凶你,以後,再也不凶你,你也答應我,以後不準再怎麼嚇我。”
“你一定是沒好好吃飯,對不對?”他皺眉看著她。
溫純不說話。
“好了,以後,再也不分開了,你呀,我就得好好的照顧你,知道嗎?”
她用力的點點頭,“好,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