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許你今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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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許你今生(2)
第八十九章 許你今生（2）
“皇上，您愛過人嗎？今生你可有念念不忘之人？如果你對她的愛刻骨銘心，你可以允許她身邊有很多個愛人圍著她嗎？您不嫉妒嗎？奴婢嫉妒，所以奴婢不嫁，用一塊紗布蒙上自己的眼睛，當作什麼也看不見，而宮牆就是這塊紗布。奴婢可以不用面對他的眾多妻妾，這叫自欺欺人，如此，奴婢也滿足！”
四阿哥沒有說話，扶我的手卻加緊了力道。是怒？是怨？是無法理解？這些都無所謂了，如果懂我，愛我，那麼就尊重我的決定。
不知道這些話能不能說服康熙，生死皆由天命，反正我也是無力反抗的。屋內死氣沉沉，仿若空氣都流失一般，讓人透不過氣來。而我的頭因為勉強說了很多的話有點充血，暈的厲害。
膝蓋也因為一直跪在硬硬的地板上痛的有些麻木了，只覺得膝蓋以下使不上力氣，好像沒有四阿哥的攙扶就會倒在地上一般。
康熙最後一次看了一眼我和四阿哥，什麼也沒說便徑直出去。只聽全公公在外面吩咐道，“今夜之事若洩『露』半句，腦袋不保！”
外面急促的腳步聲遠了，長陽宮又恢復了寂靜。四阿哥扶著我坐到被褥上，手撫過我的微腫的臉頰，“很痛吧？”
我只覺得渾身無力，又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算是很幸運了。如果四阿哥不及時趕到，恐怕我的屍首明日就要掛在樹上給宮裡面的人看了，警醒著她們可別隨便招惹阿哥，否則死相難看。
頭倚在四阿哥的胸前，“痛，不過比死好過很多，能活下來算是萬幸了。”
“不要多說話，好生休息。我讓外面的太監給去請太醫來。。。”
“不要。。。”我伸手阻止。太醫一旦來，他就必須要離開，我寧願窩在他的懷裡也不願意讓太醫診治。他結實溫暖的懷抱，經過這次以後怕是再難接觸了，我貪心，所以捨不得讓他離開。“多陪我一陣。”
他理過我額頭凌『亂』的青絲，饒到耳後才說，“我不會走，待太醫給你診治完了我再過來，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有他這句話我也安心了不少，任他讓外面的小太監去太醫院尋了太醫來。最大的傷也不過是全公公給的那十幾巴掌，還好我被關在長陽宮，要是呆在別的地方被人瞧見還不笑話。我想，會不會因為全公公的巴掌，我的腦袋會變得有些痴呆呢？不然為什麼我覺得頭重重的，好像要死掉一般。
沒過多久太醫來了，四阿哥也躲在書架的後面不讓太醫瞧見。太醫說我的頭部稍微有點受創，讓我多躺著不要『亂』動。由於先前在雪裡呆了好長一段時間，加之我身子骨又弱，就這樣輕易的得了風寒。
太醫給我開了一些消腫和治療傷風的『藥』便離開了，臨走時候那一聲嘆息讓我感慨頗多。嘆息我身體虛弱？抑或是嘆息我身為尚書的千金竟受著種種的磨難？如今的我在他們的眼裡也不過是個不惜福，自作自受卻又可憐兮兮的人。
眼皮有點沉，再也張不開。隱約中冰冷的柔軟附上我的雙脣，接下來的苦澀讓我咳嗽幾聲，『藥』汁被我咳了出來，人也甦醒了。
“見你睡的很熟，不想吵你，結果還是把你吵醒了。既然醒了，就自己一口氣喝完吧。早知道有這麼苦我就讓人準備些蜜餞了。”見他眉頭微縮，平日裡應該很少生病，不知道『藥』的苦。
我結果碗一飲而盡，“喝太多『藥』，舌頭早已麻木了。”這話還真是不假，至從拒絕宜妃我幾乎都成『藥』罐子了，時常生病，『藥』也長期不斷。
四阿哥細長的手指撫去我嘴角的『藥』汁，“說要保護你，終究還是一句空話，你怨我是應該的。”
“不怨了。”經歷一場生死之後什麼怨恨都沒有了，他在康熙面前講的那些煽情的話我可是感動很久呢。我的心不是石頭做的，沒那麼堅硬。
“真的不願意嫁給我嗎？”『迷』蒙的燈光中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不過聽他的口氣還是有些失落。
眼瞼合上，故意不看他，“不是不願意，我曾經說的不願意和別人分享一個丈夫不是說假話。我沒辦法和別人一同擁有，真的做不到。”
他沉默，可還是將我摟的很緊。我喃喃低語，“如果我們晚幾百年認識該多好，如果你不是皇上的兒子又該多好。”那麼我們就可以在一起，相依相伴，平凡的度過餘生。可惜，這些僅僅是如果。
“我不勉強你，遲早有一天你會願意的，我會在原地等你，一輩子。”
溫熱的『液』體從我的眼角滑落，我知道，就算一輩子之後我也不會願意和人一同分享丈夫，我就是這麼固執，決定的事很難會改變。
“這一生我也不會嫁予他人，真心只給予你！”這是我們彼此的承諾，除非哪天他不再愛我，我們的承諾才算結束。
喝完『藥』躺下卻再也沒了睡意，不明白九阿哥他們到底做了什麼讓康熙非要滅了我？說什麼我壞了他們兄弟的感情。如果是因為他們到長陽宮的探視，也只有九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又關十二阿哥什麼事呢？
我很想知道，卻又無從知曉，不能問四阿哥，就算問他也不一定會答，如果他打算告訴我那早就說了。
今夜康熙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他心底的打算又是什麼呢？我再次忤逆他的意思，會不會讓他痛下殺手？先前還那麼的不畏生死，而當一切平靜的時候心又好『亂』啊，無助的只能伸手抱住四阿哥的身軀，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給我一些我還能活著的希望。
他彷彿也感受到我的害怕，反手將我抱住，柔軟的脣瓣貼到我的耳邊，輕聲說，“有我在你一定不會有事，除非我死！好好睡上一覺，天亮了一切都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