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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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節
不一會兒便有人將弓與箭交到二人手中，古拉察爾笑道“這第一箭就讓我來發好了，看清楚咯，”古拉察爾後邁步側身拉弓，成滿月，微傾，“刷”的一聲箭飛了出去，其勢若雄鷹追撲迅猛無比，“啪”的一聲從半里外傳來，接著又傳來一聲呼叫“準心，十，”一臉滿意的古拉察爾點了點頭看向雲楓。
立時直飆冷汗的雲楓雙手微顫地上箭拉弓，箭如風一般飛射向箭靶，但在距離箭靶還有十餘米的地方就深扎入土了。大笑聲驟起，被笑聲所擾的雲楓再一次拉弓射箭，但是卻失了準頭射偏了。正當雲楓打算拉弓結束這一丟人局之時儷的聲音響起“夫君，冷靜一點，憤怒會模糊了你的眼睛，來，按人家的去做，就當是人家拉著你的手教你射箭好了。”
舒出一口氣後雲楓雙目凝視準心上方，集力於手臂，後退拉弓，側身校對，滿月的弓弦恢復了原狀，箭消失了，大笑聲再起，這時古拉察爾大聲喝道“安靜，安靜，有什麼好笑的，本汗已經輸了，你們還笑是不是在譏笑本汗，”場中立時安靜下來。“古拉察爾你也不錯，敢於承認自己的失敗，那小子還真行，不但擊中了靶心而且還把箭靶射穿了，說不定真是長生天給我們的昭示，特意讓他小子在今天出現”哈罕淡淡笑道。
“小子，我輸了，我這就把兵權交給你，你有什麼計劃請說出來，讓我們聽聽也好”古拉察爾淡淡說道，“兩位大汗，讓小子問你們一下，這草原上最厲害的動物是什麼？”雲楓颳著手指緩緩說道，“狼”“鷹”哈罕與古拉察爾分別說道。
“單一個體來說鷹無疑是最強的，但若是論群體應當屬狼，你們是上天的寵兒，有著強於我們漢人的體魄與箭術，但為什麼還會被我們漢人將你們的領土納入我們國家的版圖中呢，只是當年嬴李無雙的勇猛嗎，不，是他的智慧，是他的智慧挫敗了你們的銳氣，致使你們失去了驕傲的勇氣，現在請你們告訴我你們的弓箭鏽了嗎，我們的戰士還想不想馳騁草原。”
“小子，我警告你，不要小看了我們草原部落的人，總有一天我們會重新掌握草原的天空，以鮮血引薦光榮”古拉察爾微怒道，中眾人齊齊盯著雲楓，大有一言不合則群攻而上的勢頭。“好，既然你們有信心掌握回你們自己的天空，那就到高木平原去放牧吧”雲楓淡淡笑道，“小子，你是不是瘋了，那可是匈寇的地盤，我們怎麼去，就算到了那裡也只有被追殺的命運”哈罕大聲吼道，一臉不爽的雲楓帶有殺氣地吼道“哈罕大汗，如果他們敢來就讓他們死在追殺的途中不就行了嗎，六百年前是誰在高木平原放牧的，請你告訴我，”長嘆了一口氣後哈罕沒了底氣地說道“是我們草原人，我們的祖先。”
“那就好，如果你們的弓箭還沒有繡，還有勇氣去戰鬥，那請交給我，我將以高木平原作為聘禮來迎娶你們草原上最嬌豔的鮮花”雲楓激動地吼道，“如果你真的能夠替我們奪回高木平原，那我古拉察爾甘願把汗位傳給你，為你驅馳”古拉察爾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說道，聽之豪氣頓生的地說道“好，既然你古拉察爾都捨得交出汗位，那我哈罕也豁出去了，只要你小子能替我們草原人奪回高木平原，我這汗位也給你。”
“不，那高木平原是我的聘禮，我又怎麼能夠同時接受兩位大汗的大禮呢，再加上現在離收復高木平原十劃都沒有一撇先，只是空說而已，現在我對一個問題很煩惱如果能夠解決，那其它問題都不是問題，這一仗我們需要大量的箭支，這些箭支怎麼來”雲楓皺著眉頭說道，枯結聽之連忙搖頭說道“原來你擔心這，那不用擔心了，他們兩個都只知道暗藏了多少萬支箭，你還是說說這一場戰該怎麼打先吧。”
搔起頭來的雲楓說道“這仗我也只是有些頭緒，總體來說還要想想，如果用我現在的這種辦法當然可以抵擋匈寇的入侵，令他們寸步難行，但是這麼一來這片草原就要遭殃了，人員傷亡也很大，這一仗過後我怕這草原就成了死地了，如果除了透過木原關外還有其他地方可以通到高木平原又鮮為人知那就好了。”眾人默言，想了想後枯結撫著須說道“有是有地方可以繞到高木平原，不過這裡除了你，我，巴赫之外恐怕沒有人能夠過得了，因為那兒實在是太危險了。”
聽之想了想後哈罕驚訝地說道“您是說那個森林，的確是太危險了，那種無色無味的毒氣便足以讓我們出到那個森林之前全軍覆沒了，軍隊根本就不可能從那個地方過去，”聽之好奇的雲楓問道“什麼森林那麼厲害，竟然會產生無色無味的毒氣？”用刀插了幾下羊腿後古拉察爾說道“四百年前那次地震使得潤季森林變成了一個鬼蜮，那裡沒有動物，有的只是植物，毒花毒草滿是，也幸好是這樣匈寇才無法從那條大道通進，否則哪裡會有那麼多年的太平日子給你們漢人享受，”“享受？恐怕你們現在的這種生活才叫作享受吧，如果你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漢國農夫你就知道現在的生活有多幸福了，好了好了，不說這個先了，還是先轉回正題吧，兩位大汗快去準備軍糧吧，四萬人的口糧可不是件容易解決的事。”
哈罕與古拉察爾相視一眼後搖頭笑道“你也太小看我們兩個了，”雲楓疑惑地看向枯結，竟發覺枯結也在笑著，“我們兩個部落的人加起來應該有近百萬人了，就算是一人牧一百頭羊從中送出幾頭做軍糧，恐怕我們這四萬人一年的口糧都有了”哈罕笑道，一臉不好意思的雲楓搔搔頭笑道“那以後軍糧的問題就由兩位大汗負責吧，我這小子就指揮打仗好了……”
十五天後，潤季森林外，高木平原邊沿，“小子，你還真是能幹，竟然把森林裡的毒氣給解決了”哈罕大力地拍著雲楓的背說道，“可是如果有匈寇人發現森林沒毒那該怎麼辦”古拉察爾有點擔心地說道，聽之枯結連忙擺手說道“大汗，這你就放心好了，如果我們升起狼煙，巴赫那小子就會打破被這小子的奇怪寒氣封住的冰層，重新點燃那火毒湖，如果是普通人或是武功低微的人進去還是和舊是一樣，死路一條，”“喂，雲楓現在該怎麼辦，是去幫木原關那班人擊退匈寇還是去奪回我們的高木平原先”哈罕的二兒子安伯扎說道。
“當然是去幫木原關的那些有血性的真軍人先，不擊敗那二十萬軍隊，那草原能夠佔回多久？我們只有四萬人，而匈寇的軍隊總數高達五六十萬，三十餘萬在與裘班相接的邊境那打著長達數十年都未有結果的仗，只要我們擊退了這二十萬人，匈寇就不敢那麼狂妄了，到那時我們再將這草原拿上手，之後他們就要不敢對我們怎麼樣先的了，然後我們再聯合這高木平原的人湊一支十餘萬人的軍隊出來，以我準備給你們表演的輕騎兵真用法去和他們周旋，時間一久他們就不敢對我們輕易發動進攻了。”
“小子，到底是什麼用法這麼神祕啊，這些天來你一直都不說，只是讓我們以千人為單位進行騎射，把本汗都給弄糊塗了”古拉察爾笑說道，“待會，你們聽我的只會就沒有錯了，不要理會敵人的挑釁，我們現在是一群狼不是一隻高傲的雄鷹，所以千萬不要理會敵人的語言，就把它們當作羊叫好了”雲楓再一次申明道，哈罕拉了拉馬鞭說道“你這小子實在是太嘮叨了，這些天來聽這句話我的耳朵都快生出繭子來了，我們會聽你指揮就是了。”
騎兵隊再次前進，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興奮激動的表情，他們終於再次回到了這個曾經屬於他們的天堂，這祖祖輩輩的惦記終於成真了，“儷，真的沒有問題嗎，這四萬散騎和二十萬的正規軍打，我感覺到我的肩頭很沉重，幾乎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雲楓再一次問道，“放心，應該可以的，如是那成吉思汗在這裡或許只需要兩萬騎兵就可以擊敗那對你們放鬆了警惕甚至於不屑一顧的敵人，他的偉事在你的腦中不是記得很牢嗎，好像某個不夠十歲的小孩曾經說過要成為像成吉思汗那樣的英雄人物喔，是是誰啊，好熟悉，究竟是叫什麼名呢”“不要再說了，我求求你……”
中午，匈寇中軍帳內，“舍采烈，你靜一靜行不行，後天我保證可以攻下那道關卡，到時你不就可以一展身手了嗎，不要在我這兒轉，我都快煩死了，那群漢狗就只是知道躲在高牆上，若他們肯出關和我們正面交鋒那麼我們就不用損失近一萬五千人這麼大的數目了，到我破關後一定殺光那群漢狗，然後睡他幾百個水靈靈的女人”畢爾葛嘆道，聽若未聞的舍采烈繼續踱步，說道“我快發瘋了，這叫什麼肥差，我寧願去金丹那邊和裘班人打也不願在這裡幹看，我們的十六萬騎兵都成了飯桶，每天不是吃就是拉，睡得悶死了，早知如此我就帶幾個裘班女人來，照這樣下去我一定會發瘋的。”
“不要再抱怨了，再過兩天就沒有空閒時間給你了，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可以靜下來，哎煩死了”畢爾葛悵然嘆道，“報告，將軍，西面好像有什麼朝我們這邊來了”帳外探子大喊道，“快給我弄清楚，是不是沙風來襲，這裡沒有裘班人，不會有軍隊向我們發動進攻的，如果發現是野馬群就快點來報，本將軍手癢了”畢爾葛喝道。
沙塵暴再一次來襲，有過經歷的匈寇士兵立時關閉馬棚躲到布帳之內，馬群受驚不停地撞著柵欄，發出陣陣嘶鳴，在中軍帳內的舍采烈狠狠地說道“都是那群漢狗在擋路，不然我們哪用在這裡躲避兩天一次的沙風，真是氣死人了。”
前方的匈寇依舊抬梯攻關，一點都沒有受到沙塵暴的影響，而後方的人就不同了，帳邊帳上堆起沙來，幸好這沙風只是一柱香的時間，若是有一個時辰他們的性命可就有危險了，覺風過，人紛紛從帳裡探出頭來，望著不停地咒罵。
遠方再次揚起大片的黃霧，一臉不悅的探子掉轉馬頭走回營內，罵道“今天還真是豐盛，多來了一頓沙餐”，在幾個大嗓門的通報下，剛鑽出帳不久計程車兵再一次鑽回帳內，很是不爽的畢爾葛大罵道“操他孃的怪天氣，才剛過又來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收了漢狗的好處來為難我軍的，好，再忍你兩天。”
“咦，怎麼那營外沒有守兵的？難道木原關已經被攻破了？可是應該不會那麼快啊？如果不是那樣為什麼這裡又沒有守軍呢？太不合常理了吧”雲楓起疑道，沒有怎麼想的安伯扎笑道“這樣不是正好嗎，讓我們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看來那長生天正庇護著我們呢，殺吧。”
雖然雲楓很是好奇但還是驅馬向前，不一會兒就衝到營前不遠了，發出一聲如同野獸興奮時的吼叫後安伯扎殺上前去，沒有受到阻擋的騎兵殺入了大營，直衝向營內深處，剛意識到敵襲的老兵們立時拿起武器跳出帳外，正向揮動武器之時，閃著寒光的彎刀和利箭就抹過了他們的脖子。
聽到殺聲的畢爾葛和舍采烈立時衝出帳外，見密密集集的騎兵正在往營內深處殺來立時意識到這後方大亂了，馬上拉過傳令兵讓他們去傳達召集命令，讓中段的騎兵以及前端的步兵前來抵擋來犯之敵，僅一柱香的時間匈寇的後方就被雲楓等人攪得稀巴爛，不過就在這一柱香的時間內舍采烈和畢爾葛便已整理好軍隊大肆反攻了，在這時雜牌和正牌的區別就體現了出來，雲楓那一方被殺得連連後退。見勢頭不對的雲楓立時下令道“收攏隊形，退射，”儘管古拉察爾和哈罕不捨現在的大好形勢，但還是照雲楓的話去做了，立時掉轉馬頭飛衝而去，但是他們想走，那畢爾葛和舍采烈願意就這樣放他們走嗎，終於在丟下五千餘具屍體後雲楓他們離開了營寨，可是在後的舍采烈和畢爾葛緊咬不捨，觀察力敏銳的雲楓不一會兒就發現了己方戰馬的疲態，心中暗自嘲笑道“居然會忘了戰馬這一因素，真是失敗，這樣下去恐怕會有很多人死在這裡，既然如此只好壯士斷臂了。”
“四十，三十九，三十八，三十七小隊掉轉馬頭跟我一起斷後”雲楓運起喊道，受了哈罕囑咐的小隊自然服從雲楓的話調轉馬頭對著敵軍。本來古拉察爾和哈罕聽到雲楓的話後就想要掉轉馬頭去援助雲楓，卻被枯結臨出發時所說的話喝止了“凡是按命令進行，不然這一場仗很難打贏，他是一個命硬的人，如果他要你們逃，你們就逃吧，他死不了的。”
見古拉察爾他們沒有回頭就逃了雲楓很是欣慰，被重重圍困的雲楓聽著敵人的呼喊聲，心中就像被無數個重錘擊打，鼻間充滿了血腥味，呼氣如牛，整個身體緊繃起來，處於極度焦慮與恐懼的狀態，“你是誰，又是哪國的人，竟然敢偷襲我軍”畢爾葛冷冷地說道，“雲楓，漢國人，你滿意了沒有，滿意了就開打吧，就是死我也要你們付出一定的代價”雲楓冷冷地應道，“好，那樣你可以去死吧”舍采烈大吼了一聲後揮手，周圍的騎兵立時衝向雲楓他們，運氣丹田的雲楓喊道“眾位舉起你們的彎刀，讓他們見識一下草原勇士的志氣。”
鮮血重新將烈焰的色彩染就，一條條生命被黑槍收割了去，屍體鋪就了雲楓的路，當雲楓到達畢舍二人二十米之處時和他一起斷後的草原勇士全部倒下了，“你還不投降嗎，你的軍隊已經死光光了，難道就憑你一個還想要再戰嗎？”畢爾葛淡淡說道，“縱是僅剩我一騎我也要戰鬥到底，這是一個軍人的氣節”雲楓一槍挑飛了一人後說道，“既然是這樣，我便給你一個屬於軍人的死法”舍采烈帶著欣賞的眼光說道。
在舍采烈一番利誘後騎兵瘋狂地進攻雲楓，槍舞旋風，一大片一大片的騎兵伴隨著雲楓消耗的體力倒下，不斷前進的雲楓終是與舍采烈畢爾葛二人保持著相當的距離，久之雲楓的槍速慢了下來，見之舍采烈嘆道“你已經無力再戰了，死去吧，”強撐著不倒的雲楓仍在揮槍，但是刀傷的數目卻不如他願地增加。
“我真的沒有力氣再戰了，我要死了嗎，一切就要結束了嗎”雲楓於心自問，“你盡力了嗎，僅僅幾萬軍隊就可以圍住你？難道戰死就是一個將軍該做的嗎，你的槍是為了誰而揮”一把飽含著滄桑感的聲音響在雲楓的心中，“一個將軍，應該，應該帶領他計程車兵打敗敵人，打敗敵人才是一個一個大將最應該做的事，我的槍，我的槍是為了保護我身邊的人而揮的”雲楓應道，“那你現在就還沒有用盡力氣，因為你的心還沒有死，心若未死，力就一直存在於你自己的身體內，只要你想用，它就會出來”那聲音再說。
腦中閃過當日南宮星秀與玉瓊齊守候在城門外的那副焦急模樣，“力量，力量，我要力量”雲楓大喊道，被強催的真氣衝過丹田又回到丹田，在一瞬間丹田中的五股力量完美地結合起來，其中的痛苦使得雲楓發出了痛苦的嚎叫，身邊的幾十個騎兵被外放的真氣彈了起來，舍采烈與畢爾葛見有異狀立時策馬而退，見之雲楓冷哼了一聲，揮殺起來，槍尖所指無可匹敵，疾如流星的雲楓殺向重圍外，沿路留下一堆堆的屍體，鬼哭神嚎，飛沙走石，目不能視而不能禁，如殺神般雲楓長驅直進，奇蹟般脫出重圍，朝來時之方向飛馳，留下長長的影子以及尚有些混亂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