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此恨不關風與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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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此恨不關風與月(1)
第六十二章.此恨不關風與月(1)
按例新皇登基後先朝宮嬪都要隨太后移到頤安宮居住,而如今嘉寧年幼無需後宮嬪妃侍奉,先妃們便都還居住在原先的宮殿。因著坤寧宮距離乾寰殿最近,我又需時刻照顧著嘉寧才能安心,便也沒有移居。
表面上看起來我白日在乾寰殿垂簾聽政處理朝廷大事,晚間便在坤寧宮照看三位皇子皇女,彷彿只顧盡本分之事一心頤養天年。實際上卻無時不刻不在暗中派人蒐羅溢漓謀反的證據。只可惜多日過去並沒有得到一點有價值的資訊,我不由得暗自恨恨,難不成真要我只以那唯一一件偽造的證據扳倒溢漓嗎?
這日晚間我正逗著幾個孩子玩笑,玉薰剪著燭花道:“娘娘可還記得晨皇貴妃麼?”
我摸著聘瀾的小臉兒,“如何能忘呢?晨皇貴妃麼?這幾年來她給我留下的可是一輩子抹滅不掉的記憶呵!哀家甚至還記得奉天八年冬天她對我的侮辱,當真是刻骨銘心。”
玉薰含蓄一笑:“那些都過去了,現在娘娘您是大齊的昭敏太后,而晨皇貴妃不過是一階下囚。”
我抬頭看著燭光縹緲輝映下面會微顯迷離的她,笑道:“怎麼今兒好好的你倒提起她來了,該不會是閒得無聊吧?依哀家看,你倒不像是這樣的人。”
玉薰招手命宮女去取點心,笑道:“娘娘總說奴婢瞭解您,其實娘娘十分聰慧更兼知己知彼。奴婢呢——是想提醒娘娘,晨貴妃還在宮獄裡關著呢!”
我挑眉笑道:“這話時什麼意思?你是想讓哀家放她出來?”
“奴婢倒不是這個意思。”她笑著走過來蹲下身為我垂著腿:“奴婢是說,當初您之所以下令將皇貴妃關入宮獄乃是因為一時衝動,所以她事實上沒有什麼過錯的。”
我冷哼一聲道:“洛氏何曾沒有什麼過錯?當初哀家的兩位皇兒還不都是被她害死的,若不是哀家曉得如何自保,只怕也早被她害得不知所處了。哀家不過是看在嫻徽帝姬的面子上饒她一命,沒有把她的那些罪行公諸於眾罷了。”
玉薰輕搖著頭道:“可是依奴婢看,您要麼叫天下人知道晨皇貴妃的罪行並且馬上處置皇貴妃,要麼不計前嫌把所有事情瞞下來放她出獄。像如今這般不明不白地叫她在宮獄裡吃牢飯,未免會招人笑話。”
我慢慢啜著上貢龍井,道:“又是為了皇家顏面?玉薰,先皇就是被這東西害死的,你如今還要勸哀家重蹈覆轍麼?晨皇貴妃乃是哀家的弒子仇人,哀家願意怎麼處置她就怎麼處置她!”
她“噗”地一笑:“娘娘真是這麼想的嗎?”
“是啊!你覺得如何?”我揚臉向她微笑道。
她側首兀自一突:“奴婢覺得太后娘娘是想騙奴婢呢!”
“騙倒是說不上。”我正了神色道:“玉薰,這晨皇貴妃的父親正是朝中所有武官的首領,他又是個極為疼惜女兒的好父親。哀家手中捏著他女兒的性命就等於是控制了滿朝武官。”
“奴婢明白了,”玉薰道:“太后如若將皇貴妃的罪行昭告天下並且將她殺掉,無疑是讓大將軍心寒,這樣一來就給了蘭陵王可乘之機。而您如果什麼都不做只將皇貴妃如常般放在紫宸宮裡,便保不準她會造出什麼樣的禍端。因此您只有將她置於宮獄卻不判刑,才能引得大將軍猜不透您心中想什麼,天長日久必會屈從於太后娘娘。”
我藹然微笑:“你果然聰明。哀家日前雖不能夠掌握足夠的證據證明蘭陵王的罪行進而將他扳倒,卻也要先想辦法保護自身。”
她點一點頭道:“那麼娘娘,奴婢要不要去叮囑宮獄的獄卒們好生伺候晨皇貴妃。”
我想了一想道:“這倒不必了,我們只需保證她的生命安全,並且確保她在我們的掌握之下就可以了。”
“奴婢明白了,自會替娘娘分憂,”玉薰一語未了卻聽門外報道:“太后娘娘,李總管求見。”
“李祿海?”我頗感驚訝,這麼晚了他來做什麼?難不成是出大事了?“快請他進來吧。”我忙忙道。
他入殿時卻沒有穿宮人制服,只一襲靚色儒袍,手中拎了個包襖裝著的似乎是內宮大總管的一切物什。他大千兒道:“奴才給太后請安,娘娘千歲。”
我笑吟吟抬手讓他起身:“李總管今兒個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他略略低著頭:“皇上沒告訴您嗎?”
我垂下頭看嘉寧,他許是聽見了“皇上”二字,這才從夢境中回到現實,揉著惺忪的睡眼,道:“哦!母后,兒臣忘了告訴您,李總管才剛剛向兒臣請辭呢!”
“請辭?”我慢慢咀嚼著這兩個字,道:“總管在宮中足有幾十年了,一直幹得好好的,怎的突然要辭職呢?可是我們的皇上惹你生氣了不成?”
他連忙擺手:“皇上秉性聰慧,也很聽娘娘的教誨,是個很好的孩子,將來一定會成為一代偉大的君王。老奴只會為有這樣的主子而驕傲。”
“那又是為什麼?”我抬手命他坐下。一是又有侍女奉了點心上來,我便叫人擺了李祿海面前的桌上。“公公多年來為大齊奔波操勞可謂勞苦功高,因為什麼原因非要離開?”
嘉寧見李祿海半晌默默不語便替他道:“母后,李公公說他年事已高,實在沒有精力將宮內諸事料理齊全了。”
我看一眼嘉寧,命宮女抱了嘉霖和聘瀾下去,抱了嘉寧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徑自起身向李祿海走去:“果真如皇上所言公公是年老乏力處理宮中諸事嗎?為什麼哀家不這麼認為呢?如果哀家沒記錯的話,你現在也不過知天命之年,哪裡就老邁不堪了呢?”
他被我問的一時語塞,站起身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好。
我捻了一個松瓤在手裡,滿滿地吃著,等待他的回話。
“太后娘娘,”他終於出言:“既然您瞧得出奴才那話是託辭,應該就也可以猜得出老奴為什麼要走。”
我盯著她的眼睛,嘆氣道:“你是不想再置身於政治鬥爭的漩渦之中,榮華富貴你早已厭倦,所以想盡早退身是不是?”
“娘娘聖明,”李祿海下跪道:“老奴雖身為太監,老家卻也有事兒。當初不過是苦於生計才入宮作了內奸,如今世事變遷,老奴妻兒再不需要老奴做太監,而撈取錢財養活他們了。因此老奴懇求太后,放奴才出宮回鄉吧。”
我看了他一眼道:“現下朝廷鬥爭越發猛烈,李公公懼怕了所以要抽身離開,卻不顧你這一走對哀家來講是莫大的損失。李祿海,原來你也是個不負責任的人啊!”
他眸光一晃,欲言又止的樣子,忽然將目光投向嘉寧。
嘉寧卻是個心思細密之人,見此情景便知道李祿海是有事要瞞他。撒了撒嘴跳下椅子走上來道:“李公公不必瞞朕,你說出來就是了,朕不會洩漏出去的。”
我便也道:“是呵,嘉寧怎麼說也是皇上了,我們不必對他隱瞞,你說給他聽也好叫他長些見識。”說著揮手命一干宮人全部退下。
李祿海沉吟片刻,從那包袱裡取出兩封信,遞給我道:“這個……是先皇親筆所書,沒有人看過它們的內容。先皇駕崩之前囑咐老奴要將它們親手轉交給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