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十一章.恨別鳥驚心(2)

第六十一章.恨別鳥驚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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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恨別鳥驚心(2)

第六十一章.恨別鳥驚心(2)

奉天十二年二月十八,宣讀遺詔,奉天帝出殯。

玉薰服侍我穿上純白無花錦緞拖地三尺長裙,小心地問道:“太后娘娘,您當真有十足的把握確定遺詔上書的皇位繼承人不是蘭陵王嗎?”

按律新皇登基之前我是不應該佩戴任何飾物的,然而我思索再三還是在腰間繫上了紫玉雙飛燕佩。“本宮當然確定,”我肅穆道:“先皇絕不會做出危害大齊江山的傻事。”

玉薰踟躕道:“可是您也知道,先皇一定是在蘭陵王的逼迫下寫下遺詔,他……”

“不必擔心!”我打斷她的話,暗暗發狠道:“本宮相信先皇。就算先皇一時糊塗下筆有誤,也沒什麼。畢竟——一會兒我們所看到的遺詔才是真正的遺詔。”

玉薰微微一笑。似是明白了我話裡的意思,笑著點了點頭,又道:“娘娘,是‘哀家’。”

哀家?好吧,哀家便哀家,不過真正應該悲哀的人也許不是我,這也是說不準的事兒。

朝中重臣與後宮主位早早齊聚於乾寰殿,雖然多有人皆是在一襲白衣下面露哀傷之色,我卻看的出他們是喜是憂。完顏溢漓在重臣面前果然偽裝得似個十足忠臣,低垂著頭滿眼皆是淚水,不知者定以為他傷心的不得了。馨貴嬪雙手籠在袖中一經側頭不願看見溢漓的樣子,還好她早得了我的吩咐,不敢將怒色顯露太過。

我命玉薰抱了嘉霖,自己帶著嘉寧在最靠近正大光明匾處站了,揚聲道:“時辰已到,蘭陵四王爺,煩勞你親自去取遺詔下來吧。”

溢漓輕笑一聲,揮手命親信搬了梯子去取詔書,自己則站在後面目不轉睛的盯著。

遺詔很快便被取了下來,明黃繡龍的圖案那樣刺目。溢漓裝模作樣將它遞給我:“臣恭請太后娘娘宣讀奉天皇帝遺詔。”

我斂容正色道:“大氣江山不止是我完顏皇家的,更是天下百姓的。哀家代表皇室,而王爺才是群臣以及天下人的代表。哀家覺得遺詔由蘭陵王宣讀才是上承天意下錫眾生。”

他盯了我一眼,極輕聲道:“娘娘好會推卸責任。”

我“呵”地一笑:“王爺應該也希望如此吧,是不是呢?”

他冷冷將眾人一掃,重新換上悲悽之色。展開遺詔只看了一眼面色便變得十分難看,舌頭打結道:“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不對!這不是真的遺詔!不是!”

“怎麼不是。”我不理會他的驚訝之色,向李祿海遞去眼色命他宣讀遺詔。李祿海略欠了欠身,向溢漓手中取過遺詔,朗聲念道:“奉天承運,大齊奉天帝臨終詔曰:今有皇太子嘉寧系純玉皇后所出,冊為太子多年,朕百年之後命皇太子繼承大統。另,太后上官氏,蘭陵王溢漓輔政。欽此。”

“這遺詔是假的!”完顏溢漓一聲怒喝,伸手便要將遺詔奪去。我冷眼看他搶了遺詔在手中來來回回地翻著,道:“王爺親眼看著這遺詔被從正大光明匾後取下來,怎麼會說遺詔是假的?難不成是方才王爺您將遺詔調了包?!”

他抖著遺詔道:“本王親眼看著皇上寫下的遺詔,那一份遺詔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

“不是這個樣子又是什麼樣子?”我道:“哀家倒想知道,歷代皇帝書寫遺詔之時身邊均不留一人,就是為了保密起見。為何此番王爺你可以親眼看著皇上寫下遺詔?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兒呢王爺?”

溢漓冷笑道:“太后娘娘不要企圖轉移話題!本王現在想知道的是這遺詔到底是真是假。太后不知您敢不敢命人將它驗上一驗?”

“有何不敢?”我昂首道:“君子坦蕩蕩,哀家心中無鬼自然不怕什麼。王爺既要驗,那就請吧。正好哀家也想借這個機會叫某些人心服口服。”

“好!”他揮手命三個親信上前,將遺詔平鋪在龍案上:“馬上給本王驗!”

“慢著,蘭陵王。只用你的人檢驗怕是不能說明問題吧,”我笑道:“文安侯,你身為內閣大學士最為熟悉皇上筆跡;還有李總管和薰諭人,你們都是皇上的身邊人。就由你們三位代表大氣皇室檢驗聖旨吧。”我笑吟吟轉向溢漓:“蘭陵王覺得如何啊?”

他淡淡一哼,並不答言,指令命親信即刻驗旨。

“王爺,倘若經檢驗遺詔確實是真的,哀家希望你可以遵旨行事!畢竟嘉寧是先皇嫡長子,由他繼承皇位可是順理成章!”我瞥著六人小心翼翼地驗旨,輕笑著道。溢漓臉上是胸有成竹的神情,可我卻看得出他心中的忐忑。

三郎,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就請保佑我吧,只有過了這一關,才能繼續謀劃日後之事。

正自思索,文安侯作揖道:“啟稟太后、王爺、貴嬪娘娘、三位皇子、帝姬、諸位大人。臣已驗畢先皇遺詔,此詔書絕無偽造跡象,實為先皇親筆所書。”李祿海與玉薰也接著道:“奴才,奴婢也做了此想。”

溢漓劍眉倒豎,喝命道:“世奇、孟操、及襄,你們三個驗完了沒有?遺詔是不是真的,還是假造的呢?”

不是真的還是假造的,我輕聲著,完顏溢漓你是想暗示他們呵。

那喚作世奇的人身形微顫,踟躕再三還是道:“回……王爺的話,奴才驗過遺詔……這遺詔……的確不是別人偽造的。”

“你說什麼?!”溢漓揪住那人的衣服:“世奇呀,當著太后和本王的面,你最好還是說實話吧!這遺詔是真的嗎?嗯?!”

另外兩人連忙上前勸道:“王爺息怒!這遺詔的確是先皇親手所書,沒有偽造跡象啊!”

“蘭陵王!”我見他還欲反駁便搶先道:“遺詔已被驗明確是先皇所書,在場的諸位大人都可以證明。依哀家看,無論王爺再說什麼都是徒勞吧!”

父親許是看出了溢漓的異常,道:“老臣請蘭陵王爺遵先皇旨意行事!”眾臣見護國公已出言,便也都紛紛應合。我不待溢漓出言,大喝道:“遵先皇遺詔!眾臣參拜新君!”

嘉寧輕過頭來看我,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母后……”

我舉起嘉寧的手,“還愣著幹什麼?”

父親率眾臣即刻下拜,大聲喊道:“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我瞥一眼滿面凶氣的溢漓道:“蘭陵王爺還不參拜新君嗎?”

他惡狠狠地盯著我,半晌道:“先皇靈柩還沒有下葬,新君繼位大典也沒有舉行。諸位大人這樣急著參拜皇太子,只怕不好吧!”

他將“皇太子”三字咬得極重,我自然明白,是而肅聲道:“王爺說的也是。諸位大人請起,為先皇送殯諸事皆以準備齊全,請諸位去承天門等候吧。”

皇帝出殯,由七十二人抬棺木出承天門;六十四引幡人舉萬民傘;滷薄儀仗隊一千六百二十八人舉各種兵器,旌旗和紙紮或綢緞製作的“燒活”跟隨,承天門處早有大齊百官跪地號哭迎棺。出了承天門後,換上三班每班一百二十八人輪抬棺木;我率領皇親國戚,後宮嬪妃,文武百官步行尾隨;後有和尚道士尼姑道姑近萬人身著法衣,手執法器誦經跟隨;更有皇家御林軍護送。整條隊伍長達數十里。

因著自紫禁城到皇陵沿途足有幾百裡,而所有送靈人皆是步行。所以每隔一段路都要搭設涼棚以供休息。

我坐在同樣金碧輝煌的棚中,滿滿地喝著茶,完顏溢漓在一旁冷冷道:“太后娘娘,有一件事本王一直很想問你啊!”

我只掃了他一眼便接著喝自己的茶:“什麼事?”卻聽他半晌不說話,只得又抬頭看他,只見他一直拿眼向四周的侍衛。我淡淡一笑,道:“你們都退下去吧!”

待得眾人皆退他才道:“那遺詔是你改的吧?”

我“咯”地一笑:“王爺怎麼這麼說啊?那遺詔可是皇上親手書寫後放入正大光明匾後的,哀家當時身在洛陽,而王爺你確實在皇上身邊。論理該得了遺詔的只有王爺,無論怎麼也輪不到哀家啊!再說那遺詔可是今兒個才被取出來的,這王爺也知道。哀家何來的機會篡改聖旨?!”

他上前搶下我手中的茶盞:“你怎麼說都無所謂,這一回算我輸了,不過下一次我決不會再讓你得逞!不管我是皇帝還是攝政王,都一樣會想辦法得到你!一定!”

我緩緩抽回手,笑道:“不要這麼早下結論,蘭陵大王爺,世事變化莫測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溢漓緊盯著我的雙眸,半時才移開目光,甩袖出去。

玉薰輕手輕腳地走上前來,問道:“這一局娘娘雖是讓蘭陵王輸了個心服口服,可是他仍然身有攝政王頭銜,可隨意出入皇宮。娘娘今後打算如何?”

“輔政親王的頭銜還不夠!玉薰,”我帶不屑地道:“哀家倒是願意給他個更高的位置坐坐!你說,哀家應該怎麼封他才合適?攝政王怎麼樣?”

玉薰不解我的意思,卻也不加追問,低眉順目道:“奴婢以為只要太后認為可行,那麼此事便一定穩妥!”

我抬眼看著殿外隨風飄飛的白幡,輕拍著玉薰的手:“你不必擔心什麼,哀家有十足的把握蘭陵王定然鬥不過我們!”

她輕輕一笑:“奴婢明白,此時此刻蘭陵王心中終究是有所牽掛,所以他決不會做出什麼傷害娘娘的事情,事實上也就是被捆住了手腳。而娘娘不一樣,您對您的敵手不僅無情,還有難以削弱的仇恨,因此您是什麼事都做得出的!”

心下惻然,我道:“你會不會覺得哀家太過無情無義,手段過於毒辣?”

“手段毒辣是應該的,”她面無表情道:“宮廷皇位權力之爭不是溺死就是我亡,太后若是心慈手軟,就註定要被蘭陵王打敗,到時候受害的可不止您一個人,還有我大齊數以億計的子民。如今之際,您沒有退縮的餘地,只有竭盡全力打敗敵人才可以。至於無情無義,這個詞實在不適合被用在您的身上。”

我饒有興趣地聽著,道:“怎麼講?”

玉薰面上是如常般拂面清風一樣的微笑:“您如果不是為了給您所深愛的先帝報殺身之仇,斷斷不會親手謀劃著將自己的初戀情人一步一步地置於死地!對不對?”

我頗感驚訝地看著她:“你怎麼會知道蘭陵王與哀家的關係?”

一絲帶有若無的笑聲浮現在她臉上:“因為先皇全都知道。”

我忍不住笑道:“和你在一起,哀家可是無時不刻不覺得危機四伏。玉薰你真是神通廣大,把所有與我有關的事情都探聽得一清二楚。倘若你是蘭陵王派來的臥底,哀家可就是迴天無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