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九章.此情可待成追憶(1)

第五十九章.此情可待成追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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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此情可待成追憶(1)

第五十九章.此情可待成追憶(1)

“大人為何要這麼做?”我一邊劫持著鄭全成一邊向紫禁城走:“本宮知道定是皇上派你等駐守城門攔截本宮,皇上自有他的深意,鄭大人為何卻要抗旨呢?”

他佯裝恐懼,拿眼睛溜著四周的帶刀侍衛們,壓低聲音道:“賊臣叛亂,天朝不保,微臣心裡明白只有請皇后娘娘回宮,皇上方才有一絲生機。”

我嗤笑道:“原來蘭陵王叛亂一事早已眾人皆知,可笑皇上還要瞞我。”

眼見硃紅紫禁城宮牆已近在眼前,鄭全成笑談道:“皇上對娘娘也是一片苦心,只是這苦心未免會害了他的性命!”

聞得“性命”二字,神經立即又緊繃了起來。我隱隱約約地知道自己回宮之後將要面臨什麼場面,卻又執拗著不肯承認,只得乞求上天保佑,保佑我夫君平安無事。我在緊閉的城門前停下腳步,單手掐住鄭全成的脖頸,以劍指天道:“見尚方寶劍如見聖上,汝等還不快開城門請本宮入宮麼?!”

城門上一位披甲將領態度十分強硬:“奉皇上聖諭,無論任何人來求都不可以開門放入!即便您手持尚方寶劍也沒用!”

我不會示弱:“你可知本宮是什麼人麼?告訴你,有眼無珠的東西,本宮乃是大齊國母中宮皇后!皇后鳳儀可與常人相比麼?!”心中卻明白,若他對蘭陵王犯上一事一無所知,定當不認我這個皇后,因為霖漓早已宣告天下皇后仙逝;而如果他亦如鄭全成是知情人士,便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為大齊,放皇后入宮,或是遵蘭陵王之命,直接將皇后綁去四王府。

而那人略一咬牙,道:“聖上有諭,嚴禁皇后歸宮,臣不敢抗旨!”

“娘娘,”鄭全成忽然道:“殺了微臣!”

我大吃一驚:“你說什麼?”

他沉住氣,斬釘截鐵道:“微臣說請皇后娘娘用尚方寶劍手刃微臣,只有這樣,那群侍衛才會真正的害怕從而任由娘娘透過城門!”

我幾乎是本能地搖頭:“不,不可以,鄭大人是大齊忠臣,不可以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

鄭全成閉上雙眼,輕嘆道:“微臣少年入宮,如今以做到御門都尉,所為的不過是報效朝廷報效聖上。如今聖上危在旦夕,倘若微臣一己之死可換回聖上性命,那也算是死的,說不準死後還會青史留名百世流芳。娘娘,咱們至少也算是同門,您就當時同門師兄博一忠賢之名,殺了臣吧!”

我還欲反駁卻見四周的持刀侍衛們正一點一點逼上來,便再也顧不得什麼,道:“好,既如此本宮成全你,師兄,走好!”言畢,一劍自他心口穿入。

伴隨著屍身落地的悶響,所有人的動作都在一瞬間靜止。我瞥一眼永遠閉上雙眼的鄭全成,舉劍向天大聲道:“若再有人膽敢阻攔本宮,當如此人!”

鮮血自鄭全成胸前的刀口中潸潸流出,沖走了所有將領侍衛的堅定,守門之將旋即喝令:“開城門!迎皇后娘娘!”

我將尚方寶劍半收回劍鞘,暗暗呢喃著:“三郎,你的潤兒回來了!”

沉重的城門在面前緩緩開啟,一個身影卻赫然出現在我眼前,我大吃一驚疾步跑上去。他笑盈盈地向我伸出手來:“你回來了。”

我不由自主地輕搖著頭,失聲喚道:“三郎?!”

他眼中的柔情綿綿似要將我化開了一般,溫文道:“我派了那樣多的人去阻截你,你卻終究衝出重圍回到了宮中,潤兒,是我失算了。”

我這才仔細端詳霖漓的樣子。只見他如常穿著九龍越海明黃袍,外罩玄色猩猩氈鶴氅,玄冕之下面色紅潤眼神含靈,根本不像是有病之人,反而較常人更加顯得健康。一時難掩驚詫之情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轉眼見霖漓身後的翔粼面色怪異,愈加糊塗起來。“是,潤兒回來了,潤兒也相信三郎不會逐我離開。”我輕輕道。

“呃……”他略略沉吟,眼神頗有迷離,“我想起來有一件東西要送給你,潤兒,你在這裡等一下,我馬上回來。”說著只帶靈渝人一人向著乾寰殿去了。

這裡翔粼便迎了上來,笑喚道:“柔……皇后娘娘可算是回來了!”

我來不及與他寒暄,直接道:“二哥你告訴我,皇上他是怎麼一回事?”

一重恨意漫上他的臉龐,翔粼嘆道:“此話說來話長,娘娘,自打蘭陵王當上親王,就無時不刻不在謀劃著……”

“我不要聽這些。”我打斷了他的話:“這些前因後果早已有人與我講過了,二哥,我要聽重點,婉葩與鄭全成等人皆言皇上服食毒藥危在旦夕,而如今我看著皇上竟似一點兒事兒也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而此刻翔粼卻是清淚滿衫,悽愴道:“您不知道,自您出宮后皇上便在自洛陽到京都的途中設下重重關卡阻止您回到宮廷重歸火海。可惜機緣巧合之下您終究是在今日回來了,而皇上現在實際的身體情況已是壞到了極點,他為了不使娘娘傷心,所以……服食了五石散。”

“五石散!”我驀地一驚,素知五石散乃散性丹藥,服之則精神亢奮,而藥性一旦褪去,後果不堪設想。不由急得跳腳,急切道:“你們如何可以叫皇上服食這種東西?你等身為太醫難道不知道五石散的害處?皇上因蘭陵王逆賊之故本就身體欠安,如今又服丹藥,怎麼受得住?沒準明天就……”我將話生生嚥了下去,道:“二哥你說!”

翔粼微壓低了聲音:“臣等如何不知五石散對皇上相當於催命毒藥!可是皇上一意孤行任誰阻攔也沒有用!”

三郎你為何如此糊塗呢?!我暗暗嘆著,繼而憶起一事,忙問道:“我記得婉葩對我說過,蘭陵王謀逆一事只有皇上,蘭陵王與晨、舒兩位皇貴妃知道,可是看如今之勢彷彿全宮之人都已經知曉。這是為何?”

他略略低頭:“這您還不明白麼,此事事關大齊天下,晨、輸二位娘娘怎麼敢馬虎處事?她們寧可抗旨也要想辦法挽回大局,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當訊息佈滿紫禁城之時,整個皇城已被蘭陵王封鎖。所以,知道這事情的只有宮中的侍衛宮人太醫等人,他們皆是勢單力薄,又如何與掌握大齊實權的蘭陵王爺抗衡?”

“完顏溢漓是成心要弒君篡位了。”我恨恨道。

“不過娘娘,”翔粼上前一步道:“在皇上面前您最好不要顯示出您知道他服食了五石散。”

我舒了一口氣,端正了身姿正色道:“我明白的。”三郎,我幾乎不敢想自己此刻身處何等境界,初戀情人為了我而篡奪了我深愛夫君的皇位,這要我如何是好呢!

不多時霖漓便回來了,我已打定主意聽從翔粼之語,只作自己一無所知。“拼盡一日歡”,或許我們之間的歡情之多也只有一天了。

霖漓神祕兮兮地自袖中取出一物,躬身將它系在我的腰間。低頭看時,見那正是晶瑩剔透、細膩玲瓏之紫玉雙飛燕佩,佩上一雙玉燕依舊如當年一般爍爍生輝。低低笑道:“這就是三郎口中的要送給我的東西嗎?”

他站起身拉住我的手:“這塊玉佩與皇后玉佩一樣會永遠屬於你。”

我凝望於他滿是真摯的眼,道:“潤兒想要的不是這紫玉雙飛燕佩,而是為潤兒繫上玉佩的人。三郎,你也會永遠屬於潤兒,對吧!”

霖漓撫著我的手:“從前我叫你因我受了許多苦楚,如今你既歸來,三郎當對潤兒百依百順,今日起,你說什麼我便做什麼!”

我“撲哧”一笑,道:“潤兒沒有那麼貪心,只願三郎為我做一件事就好。”

他微微低眉:“什麼事?”

我笑道:“你我一別半載,潤兒每日思念三郎險些得了相思病呢!如今我們破鏡重圓,潤兒只希望今日整整一天三郎都可以陪在我的身邊。”

他撥著我額前的劉海,笑道:“這還不簡單嗎?潤兒,其實這話根本不需你多講一遍,今日無論何人阻撓,三郎都要陪在你身邊!”

我垂眸裝著去瞧那雙雙飛燕佩,劈開了他的目光。

“潤兒!”他忽然道:“你跟我來,有東西要給你看。”說著便拉著我飛奔起來。我閉上雙眼仔細聆聽著耳邊的風聲。這場景於我來講在熟悉不過了,曾幾何時,另一個人這樣帶我飛跑,那時,我們是青梅竹馬年少相戀;曾幾何時,身邊這個人這樣帶我飛跑,那時,我們面前人生道路錦繡。而如今,物是人非滄海桑田,我們永遠不再是當年。

宮中景緻依稀仍是當年,亭臺樓閣,琉璃泛彩,閃爍出超乎常人想象的富貴景象。而此刻的我已深深明白這一切浮華的背後是怎樣的悲哀,後宮嬪妃之爭不過是小兒科的遊戲,惟有皇權之爭才登峰造極。素日覽遍史書,總要為那些宮廷鬥爭失敗者而嘆息,深恨引起悲劇的導火索。而此時此刻,我勢必要親手釀成大禍,害死自己最愛的人。

三郎,我在風中望你,原諒你,原諒我,原諒我幼時的無果姻緣害了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