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六章.高處不勝寒(1)

第五十六章.高處不勝寒(1)


神級醫生 傻妃不好惹 名門止步:黑帝的複製寵兒 撒旦總裁的下堂妻 丹警 穿越之我是妖孽 北宋梟雄 大資料世界 九州·羽傳說 永世沉淪

第五十六章.高處不勝寒(1)

第五十六章.高處不勝寒(1)

時間晃到了下午,外面的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似我心中的愁緒,綿綿不絕。地面上已匯了許多條狀如小溪的水流,無聲地流淌著,似乎想沖刷掉深宮之中所有的醜惡。可是那又怎麼可能?這宮中有太多太隱蔽太骯髒太陰暗的死角,雨水永遠無法觸及。

霖漓來的時候心情很是不好,見我似乎平常一樣欠身向他行禮也不言語,只是悶悶的啜著茶。

我不清楚他為何如此,出於本性卻知道自己該安慰他。於是走到他深厚為他輕揉著太陽穴,希望這樣可以使他放鬆。果然,在感受到四隻手指漫上鬢旁,並且輕輕為自己做著做著按摩的時候,他長長嘆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合了雙目。“三郎為何事而難受呢?”柔聲軟語響起。

他一動不動。“沒有。”他說,似是不願講話。

我便也不言語了,只安靜地做著一種近乎於享受的工作。真的,只要與他在一起,無論是否有歡聲笑語或軟語呢喃,對於我來講都是一種享受。殿外的雨聲是最好的伴奏,如輕吟淺唱,敲打在心房上漾起一脈暖意。

不知過了多年,霖漓握住我的手,吻道:“潤兒,我們好些日子沒有這樣在一起了。”

我伏身在他肩膀上,:“才十四天而已,哪裡算得上好些日子。”

他模糊不清的聲音自嘴脣與肌膚的緊密貼閤中漫出:“你說太祖爺是怎麼想的?他做什麼要定下新晉宮嬪入宮並拼有位分的頭一個月裡,皇帝必須陪她們的規矩呢?”

我笑了,笑容溫婉有度:“三郎不要說這樣的話吧,相比當年太祖與莊昭皇后定這宮規的時候也是多方考慮的。”

“誰去管它!”霖漓扭轉過頭,柔情脈脈地瞧著我的眼眸,道:“潤兒,為三郎彈上一曲吧。三郎很久沒有聽過你的琴音了。”

我嫣然一笑,喚采苓采薇去取若相戀來,道:“那麼三郎想聽什麼曲子?”

他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做著,這才露出一個笑容:“無所謂什麼曲子,是你彈得就好。”

我略想了想,整衫在他身邊坐下,輕揉慢捻凝脂弦,展喉清唱:“斜倚雕欄春夜星,常憶前情,如水柔綿。

不曾念擬燕雙飛,風苦雷悽,乍轉分合。

雲錦花明俺話愁,攜手輕斟,聽雨凝歌。

深情如海不需尋,執子白頭,共守千年!”

窗外,風停雨住。

一曲才盡,霖漓竟是熱淚盈眶:“潤兒這好,你這闕《一剪梅》填的真好!”

我盈然握住他的手:“執子白頭,共守千年,三郎,這是潤兒平生唯一的願望。三郎你說,我們做的到嗎?”

他眸光微顫,脣瓣一動卻不回答我的問題,只笑道:“這是你的願望,我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呢?潤兒,我們是互相傾心,所愛的只有對方。所以任何人都不可能拆散我們的,對嗎?”

“當然是了。”我笑道:“只要三郎不變心,你我共守千年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霖漓略略沉吟:“我是萬萬不會變心的,可是你呢,潤兒?你也不會嗎?無論如何都不會嗎?”

一時愕然,難以理解他最近為何總是這樣講,彷彿是以為我隨時都有可能會被別人搶走一樣。其實以我們二人的身份,他又何需擔心什麼?這疑問已經在我心裡藏了許久,到今日卻還不能被解開,我再不能再讓它纏繞我了:“有人在三郎面前說過潤兒的壞話還是什麼?三郎怎麼問這個?”

他忽然猛地抱住我:“潤兒你回答我,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是不是?!”他狠狠的搖著頭,潸然淚下。

“會,我會的!”我握著他的肩試圖讓他冷靜下來:“三郎,你不要這樣。你靜下心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霖漓在我強硬的預期下軟弱下來,將頭抵在我的胸膛間:“潤兒,今天在西苑裡,四弟對我講,他喜歡你!”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蘭陵王他……”

霖漓攬住我的腰肢:“是,四弟說你們很多年前就已經相識並且相愛了。他講了你們在上官府裡一見傾心,講了你們在一起時所有的快樂。他還說,你差一點就要成為他的妻子!”

“溢漓瘋了”!我的腦海中只剩下這四個字,若不是瘋了,他不會明明知道我早已不愛他還要說這些陳年舊事。更何況我是大齊的皇后,而他則是蘭陵王爺,我們的曾經倘若被外人得知,那麼沒有一個人可以活下去!完顏溢漓,為了他一廂情願的愛情而瘋了!我絞盡腦汁去對霖漓剖白:“三郎,即使蘭陵王沒有說假話,那些都是曾經了。而現在,還有將來,潤兒只會愛三郎一個人!潤兒只想和三郎執手白頭,共守千年!蘭陵王對三郎說這些為的就是挑戰你我的關係,他因為自己的一廂情願沒有得到報酬而見不得我們恩愛!”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意。”霖漓抬手掩住我的嘴脣,“但是四弟以與我言明,不管你怎麼想,他都不會放棄,他會與我競爭,他會想盡一切辦法戰勝我並且得到你!”

我冷笑著,牢牢抓住他的目光:“蘭陵王糊塗了,難道三郎也糊塗了麼?您忘記我們各是什麼身份嗎?完顏溢漓他身為一個小小的親王,有什麼資格與皇帝爭女人?更何況這個女人是皇后!他今天說這些話已經是大逆不道欺君犯上,該當千刀萬剮了。就算三郎念手足之情不處置他,他又何以戰勝您得到我?!”

霖漓躺回椅子上,閉目苦笑:“你們之間有三世情緣,這是不能改變的現實。”

“那又如何?”我幾乎有些恨鐵不成鋼:“三郎以為小小一塊羊脂玉要比天下萬民敬仰的皇帝更具有權威性嗎?您富有四海,只要一聲令下就可以讓蘭陵王與他那‘三世情緣’的邪說歪道一起葬送在劊子手的刀下。您還害怕什麼?”

儘管我苦口婆心地勸他到這個地步,霖漓依舊沒有一點的改變:“你不明白,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他長嘆一聲:“不要說這些了,我不想再提這件事了!”

我不明白嗎?有什麼是我所不明白的?好吧,三郎,既然你不肯說,我便親自去問溢漓!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使你變的如此軟弱!

我目光纖塵不染,溫情凝睇子霖漓:“可是,三郎,你相信潤兒心中所愛的是你,對不對?對此你不曾有過絲毫的懷疑。”

他頷首,臉上重新又有了笑容:“說的出要與我‘執子白頭,共守千年’這樣話的人必定是真心愛我的了。”

我緊緊握住他的手,語氣不容置疑:“既然如此,我們無需去理會旁人怎麼想怎麼做,只愛我們自己的就是了。三郎,我們要珍惜彼此,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寸時光。更重要的是,在珍惜的同時我們要堅信除了生死以外在這世上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讓我們分離!”

“除了生死……”他默默唸著,依稀是相信了我的話。

我們裝作任何事也沒有發生一樣一同談史對弈,用過晚膳後他便回了乾寰殿。身為寧嬪的慕容靜本應是此次六名新晉宮嬪中最先侍寢的,而她卻一再推辭直到十四天後的今日。由於她的身份和入宮的目的都與旁人不同,她絕對不可以入宮十五天仍不承幸,因此,今天晚上無論有多少理由她與霖漓都必須在一起。

只待霖漓一走,我便喚了淵兒上前。“蘭陵王爺在他的王府是不是?你親自去請他,叫他到京郊仙戀湖畔,就說本宮有事要與他相會。記住,告訴他一定要去!”

淵兒依然被剛才發生的事情嚇得傻了,聽我此語更是十分害怕:“娘娘可想好了?真的要出宮去見蘭陵王爺嗎?這若被人發現了可怎麼是好?”

“發現了又怎麼樣呢?”我斬釘截鐵道:“蘭陵王那件事情說小了是兄弟之間的戲語,說大了卻關乎江山社稷,本宮可不能叫他這樣猖獗下去!”

淵兒只得諾諾的去了。我換下皇后的盛裝,擇了一套隨便的家常衣裙穿上,坐在銅鏡前梳理秀髮之時竟發現自己眼中有了從未如此濃重的恨意。是的,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三郎,即便是曾經戀人完顏溢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