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奼紫嫣紅總是春(2)
冷少的限時前妻 最強辣妻:首席乖乖讓我愛 罪惡王冠之徵服 仲夏夜之戀3 婚成勿擾 豪門的逃婚萌妻 無上神尊之獵豔風流 姑蘇南慕容 時空轉換之搬家至南冥 腹黑帝的寵後
第四十九章.奼紫嫣紅總是春(2)
第四十九章.奼紫嫣紅總是春(2)
她微微一笑:“看來瞞不得了。”頓了一頓道:“不敢欺瞞娘娘,臣女是欣和長公主的親生女兒。”
先朝欣和長公主與我一樣曾經立馬橫刀浴血疆場,征戰九載年近三十時才破敵回朝,由先帝賜婚,嫁給戶部尚書武安侯慕容安。欣和長公主三十二歲上方得了個女兒,自己卻因難產而死。她的女兒芳名早聞於朝野,說是三歲能吟、五歲能詩、七歲可填詞、琴棋書畫無所不通,芳名慕容靜,小字靜夕。
我脫口而出:“靜夕郡主?”
她輕輕垂首:“臣女正是慕容靜。”
我笑道:“欣和長公主之女、皇上親表妹、南陵郡主慕容靜夕也要作秀女入宮選秀麼?”
她驟然抬頭,我這才發現她的一雙眸子很有特點,如山間嵐氣般迷濛而純淨,帶著揮之不去的清愁。冷冷一笑,恰似臘月寒冰初溶:“親表妹?他還記得有我這個表妹麼?我都快要記不清他是表哥了呢!”
我默然,方想起他的父親早在朝野鬥爭中落敗,失了戶部尚書的官職,之留了武安侯爺的虛銜在家頤養天年。靜夕的母親欣和長公主過世、父親隱居,家中再無人在朝中任要職。至此,即便她擁有“南陵郡主”這一“陵”字輩的尊崇皇家後嗣封號,畢竟也是家道中落的人了。如此一說,慕容安舉其女入宮以求重振家風也就順理成章。
微微沉吟:“許多事情不是皇上所願,亦非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郡主要體諒皇上才是。”
“是。”她眼裡大霧瀰漫般的朦朧,一字一句道:“他、是、皇、上。”
驀然想起慕容靜方才吟詠的詩句,便笑:“郡主方才說‘何事故鄉請別’,難不成郡主本身不想參加此次選秀?還是其中有什麼隱情?”
慕容靜突然盯住我的眼睛:“娘娘不知道?”
我一頭霧水:“本宮知道什麼?”
她慢慢地轉過頭去,順手摺了一枝柳枝在手中,輕聲笑道:“是啊,娘娘是不應該知道的,其他娘娘小主們也不應該知道。這種事情,”她輕哼一聲,帶有自嘲的意味:“本就不應該讓任何人知道。”
我承認,此時此刻面對這樣一個女子,我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似乎說什麼都是沒有用處的,關於她的一切我問霖漓會比問她好得多。於是便笑:“既然本宮不該知道,那麼本宮就告辭了,郡主自便。”說著抽身欲走。
“娘娘且慢!”慕容靜忽然開口喚住我,我回頭看時發現她眼裡滿是懇切的光芒:“可否問娘娘一句話。臣女……可以相信娘娘嗎?”
我溫和而笑,帶一點和藹和親近:“本宮希望可以。”
沒想到她忽然跪了下去,眼中淚水簌簌而落:“求娘娘幫幫臣女吧,娘娘,求求您大慈大悲幫幫臣女吧!”
我忙不迭要去扶:“這是怎麼說的,郡主有什麼話且起來講啊!”
她執拗地不肯起身,哭道:“除了娘娘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幫到臣女一點一點的忙了,臣女沒有別的路可走,只好來求您,娘娘答應幫臣女一個忙吧!”
我緩緩收回手來:“郡主先說是什麼事,本宮若能幫上忙一定不會推辭。”
“多謝娘娘!”她叩首哭道:“臣女不想入宮啊娘娘,求娘娘勸勸皇上,一定不要留臣女的牌子。臣女從不企望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只希望能夠平平靜靜嫁作人婦罷了。何況一入宮門深似海,此生此世再也沒有機會重見天日,身為帝嬪雖說身份高貴,可說到底也只不過是為皇家延綿子嗣的工具而已……”
言至此處我不由身形一晃,心似被尖刀狠狠地一劃。卻是不得不裝得若無其事,拿了絹子抵在脣上掩飾,淡然道:“郡主不想入宮就是因為這個嗎?”
她似乎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道:“娘娘恕罪,臣女沒有冒犯娘娘的意思。”她淚眼婆娑,哭得顫抖不已:“何況臣女尚且不如娘娘。”
我只作不曾在意,道:“其實郡主不必心焦,以來此次皇上並不準備大選嬪妃;而來到時候如果郡主故意出點差錯,皇上畢竟是你表兄,他應該可以察覺你的意思,定不會強行納你為妃。”
“不,不是這樣的!”她越發哭得傷心:“娘娘不瞭解其中隱諱緣由。這次選秀,任何人可能被撂牌子,只有臣女不會。因為臣女入宮是家父和皇上早早商議好的,為的就是顧全大局不使皇族支系過早沒落,引萬民笑話。臣女一旦入宮併為皇上誕下皇子,那也就說明欣和長公主一支被重新振興。所以,無論臣女怎麼表現,皇上他都會留臣女的牌子。娘娘,臣女實在不想做個為皇家名譽而犧牲終身幸福的傀儡。”
我無語,天家無情真的是一句亙古不變的恆言。為了皇家名譽,任何人都可以犧牲,包括后妃、公主、以及郡主。可是霖漓呢?身為皇帝,他何嘗不是一個戲子?在皇宮這豪華的戲臺上演出無數並非出自真心所願的戲。
“靜夕郡主。”我勉強吐出這幾個字,卻聽得有人喚我:“皇貴妃娘娘!”跑來的是月曦,她瞧了一眼地上跪著的慕容靜,頗露疑色,隨即微微屈膝:“奴婢給南陵郡主請安。”
我便問:“什麼事慌慌張張的?皇上來了?”
“還沒有。”月曦低著頭道:“奴婢是見秀女小主們差不多都到齊了,娘娘是不是該先去接受拜見?”
我抬頭看了看天色,“的確不早了。”叫了慕容靜起來,命月曦好生扶著:“幫郡主換套衣服理一理髮飾,動作要快!別耽誤了選秀。”
月曦應了一聲嚮慕容靜道:“郡主請。”
慕容靜卻只顧著問我:“臣女所求之事娘娘可答應麼?”
我輕輕嘆了口氣,微垂的如烏翅一般的睫毛在陽光照射下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靜夕郡主,此事若本宮有能力則一定幫你,可是說實在話,本宮的把握尚且不到一成——畢竟這是皇上已經定下來的事。”
慕容靜悲傷到淒涼的模樣在我腦海中刻下抹不去的痕跡:“臣女的一生就託付給娘娘了。”
其實靜夕你不明白,我和你一樣都是傀儡,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也一樣做不到。我輕嘆。從今往後,這宮中又要添一個斷腸人了。
在庇霞殿御用的後殿稍事休息,滿心都是慕容靜那悲切的影子,幾乎沒有意識到侍女為我重整了髮髻又添了簪環首飾。其實坐在此處可以清晰地看到另一個後殿中秀女們的一舉一動——兩殿之間只以一道屏風隔開,而這屏風做得很是精密,從另一面斷斷看不出這是個能將她們言行舉止盡收眼底的透明屏風。看著她們一臉的熱切與欣喜,只期望自己能夠留封宮中,我不禁有恍如隔世之感。曾幾何時,也有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坐在那裡,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半帶嬌怯道:“柔兒,祝姐姐留封好嗎?我一定會成功的對嗎?”而今,無數不帶硝煙的刀光劍影過去,她的身影已完全消失在天地之間,只留下一個冷冰冰的封號——純御皇后。
姐姐,柔兒從未想過要恨你,我們是打小一起長大的親姐妹呵。可是,你的存在,你的消失,都給我的人生帶來了無盡的悲哀。或許我該怨的不是你,怨只怨造化弄人,怨只怨你我姐妹命中註定要糾纏無休。抑或是,我該恨的依舊是天家無情,叫無數女子為之喪失了自己一生錦繡。
而今,要親眼看著慕容靜夕、看著不知多少新人們踏上你我曾經走過的路,我又於心何忍?
手中茶盞的突然落地將我拉回現實,忙有宮人上前收了碎杯。我盈盈起身,調整了心情肅聲道:“來人,移屏風。”
立時有宮人應聲將屏風移走,無數秀女驚詫的目光隨即瞬時掃來。向前幾步端正而立,身邊江嶔用內監特有的嗓音報道:“恪尊皇貴妃娘娘駕到,眾小主參見皇貴妃娘娘——”
殿內嬌娥美娘連忙斂身下拜:“臣女參見皇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言畢,鴉雀無聲。
我徑直走到這後殿中最靠北的位子上端正坐下,即刻便有宮人沏上上品龍井茶。我捧起茶盞放在脣邊徐徐吹著熱氣,並不急著叫她們起身,只拿眼環視這一殿的秀女。只見她們都打扮得極盡奢華,然後那奢華是遠遠比不上後宮中浸**人心肺的富貴。良久,秀女中有幾個人見我久久不語開始四處亂看。我輕笑一聲:“你們一心想要見皇上,如今見了本宮心中不悅是不是?”
秀女們連聲說著“不敢不敢。”那幾個躁動不安的也安靜了下去。我方向身邊一揮手,月曦得命大聲道:“皇貴妃娘娘賜各位小主免禮平身。”
待得她們全部站起,我亦起身在她們之間踱著步子嚴肅道:“本宮是什麼身份想必大家都很清楚,本宮也就不多說了。此次選秀,皇上廣召天下宦門閨秀良門淑女充入後宮為宮嬪。本宮有暫領六宮之權,亦會在側為皇上考檢秀女。爾等要謹守規矩等候皇上擇選,不允許有任何出格的舉止,可明白了嗎?”
四周一片喏喏之聲,我正欲再言卻聽得一聲尖銳:“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