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皮裡陽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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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皮裡陽秋十二
第468章 皮裡陽秋十二
金鈴心知自己這招險得像是走在九凝峰的鎖鏈上一樣,一旦表現得太過熱心,不免會讓向碎玉懷疑她和明教的關係,繼而懷疑她和銀鎖的關係,而若是無法切中肯綮,又恐無法說服向碎玉。
“我上次深入西域,種種掌故都聽了一些。”她輕飄飄地開頭。
“唔,讓你出去一趟,倒還大有用處。”
他臉上的表情不辨喜怒,金鈴卻知有戲,便續道:“暗尊野心勃勃,進攻光明之國,明尊所召喚的勇士披著由五明子化成的鎧甲作戰,卻不幸被擒。後來雖為人所救,的盔甲卻因為貪婪與慾望的侵蝕,而無法與分離。為淨化五明子,有一位神明造了整個世界,其中所有事物,都是由五種明子與光明和黑暗組成……黑暗不斷侵蝕,明子若不反擊,就只能永墮輪迴之苦。”
“有點意思……怎麼反擊?”
“持戒,除魔,傳道。明教教眾自詡為明尊信徒,每日唸經持戒,不料這經文對那些邪門東西還很有用處。”
向碎玉冷笑一聲,“除魔?怎地沒見陸亢龍把侯景除了?”
金鈴道:“攻打侯景一事,集合眾人之力尚且困難,更莫說二師叔一人。”
“這些都是銀鎖跟你講的?”
“是,”她唯恐向碎玉聽出端倪,加了一句,“多數是她回來的路上跟我講的。”
可向碎玉似乎並沒有表現出“頗有興趣”的樣子,金鈴知曉火候差些,只得表態道:“我想若有明教中人在,說不定比更能發現其中要害。”
“倘使明教的力量可以利用……”
金鈴拱手道:“恐怕二師叔也鞭長莫及。三吳遭戰火摧殘,明教已撤出了建業。除非……除非如二師叔所說,花錢。”
向碎玉嘖了一聲,憶起幾年前陸亢龍說過,只要有錢,就樂意效勞。如果錢多,則不但樂意效勞,還樂意之至。
他迅速地搖了搖頭,“不可,陸亢龍這人你也清楚。他若是肯幫忙,其中必有天大的好處,他狡猾賽狐狸,誰也不知他的好處到底是什麼,倘使對我們有害怎麼辦?”
金鈴見向碎玉有所牴觸,只得再加一把火,“明教撒網極廣,訊息靈通,又可算是暗尊與黑薩滿的死對頭。師父,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只有一次,勝算自然越大越好。”
向碎玉低頭沉思,久到金鈴亦忍不住抬眼欲從他的臉上尋找一些痕跡時,才見他皺了一皺眉頭。
他緩緩道:“左右侯景還被拖在鄂州,你先住下,我們從長計議。”
金鈴放在胸腔裡的那顆心忍不住砰砰直跳,覺得這次說不定能光明正大銀鎖,暗中盤算著等會兒要與銀鎖一併商量著。
向碎玉忽道:“你見了你義父義母嗎?”
金鈴搖搖頭。
向碎玉道:“怨不得你悄無聲息地就進來了,快去問安吧。”
金鈴點頭告退,從院門口走出去,估摸著向碎玉已注意不到她的動靜,又爬上了房頂,可是回到牆外銀鎖等候的地方,那裡也只有兩匹,沒有小胡兒。
這小混蛋到底跑去了何處?金鈴心中一動,重新跳回屋頂上,循著氣味進了廚房。
廚房裡安靜異常,僕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處,半點不像是有人來偷過東西的樣子。她亦悄悄地在廚房裡走了一圈,感覺不到銀鎖在附近,想來真是不在此處偷。
她一邊默默算著偌大宅院之中到底有多少地方能藏住糖,一邊慢慢走了。
屋脊之上風景獨好,亦有家將在此放哨,見是金鈴,沉默地在低頭致意。她低頭下望,望向南平王夫婦居住的院子裡,正見探出半個身子在窗外,環視一週之後,關上了窗子。
她心想此時也許不便打擾,但須臾之後便聽到一聲輕笑。
輕輕的,像是一團柳絮隨風撞在了樹梢上。
這聲音她自覺已聽過千百次,可從未覺得自己會有聽膩煩的一天。
她躍入院中,亦聽見王妃似是在笑,她更覺自己沒有猜錯,遂伸手敲了敲門。屋中的喧鬧一下子停了,王妃警覺地問道:“是誰?”
便聽屋裡溢位一串嬌笑,俄而有人道:“走路像貓兒一樣沒聲音,定然是……嘻嘻,定然是我大。”
王妃鬆了口氣,起身走到門口,去了門閂,把門打開了一條縫,見到金鈴,大大鬆了口氣,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牽了進來。
“金鈴……是金鈴……金鈴來了,怎地沒人告訴我?”王妃的聲音都顫了起來,俄而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你瞧我,我都傻了,她來了,你怎麼會不來?”
金鈴本想點頭,又覺得似乎不是那麼回事,只得澄清,“娘,說不定她是嘴饞,獨自一個來偷糖吃的。”
銀鎖聽了便不依,做了個鬼臉,道:“想要吃糖,我去偷你便是,跑這裡來做什麼?”
“許是你嫌棄我手藝不如王府正宗,也未可知。”
“我偏是要去偷你,偏是要喜歡你做的多一些。”
金鈴笑了一笑,道:“我叫你在外面等我,你卻腆著臉進來這裡,不是饞糖了是什麼?”
銀鎖撅嘴道:“王妃與我們同生共死一遭,我瞧她自然親切,抽空進來偷偷說句話怎麼了,與大師姐何干?”
金鈴笑而不語,對著南平王妃道:“娘,我兩手空空,甚是失禮……”
“說什麼失禮,人來了就行。金鈴也吃糖。”
她塞了一顆糖給金鈴,不料半路被銀鎖順了去,這小混蛋笑嘻嘻地說:“王妃,給她她還覺得為難,與其暴殄天物,不如叫我來做它的知音。”
金鈴忍不住笑道:“淘氣。”
她不笑則以,一笑起來,銀鎖的三魂六魄又給勾走了,兩個貌美如花的,相對而笑,笑得旁若無人,王妃不免覺得有點尷尬,藏在心底多時的擔心又湧上心頭,咳了兩聲。
銀鎖頭一個驚醒過來,起身道:“我還有點事,大師姐陪你娘說說話,她想你想壞了。”
金鈴錯愕:“你能有什麼事?在這裡幹壞事可要當心驚動師父。”
“其中厲害我當然明白。這裡有我……我們的分舵,我自然有事要做,晚些回來找你,莫要太想我,驚動了你師父。”
金鈴覺得這話不太收斂,瞟了她一眼。
銀鎖輕輕一笑,笑得皺起了鼻子,忽地向後躍了一步,開啟窗子,風一樣飄了出去,金鈴微微嘆氣,起身將那窗子關好。
南平王妃拉過金鈴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細細將她看過一遍,最後點了點頭,道:“比五月時……胖了些了。後來如何?身體養好了嗎?”
“娘,那些都是外傷,哪有不好的呢?”
“唉,”王妃打了一下她的手,“你也是,荀兒也是,總是外傷就不在意。仲聲以前胳膊中過一劍,年輕時不覺得,等到年紀漸大,一遇到風雨天,胳膊就疼痛乏力,這怎麼不是外傷?”
金鈴心知講道理是絕對不行的,只得道:“師父與我都是大夫,真的好了。”
“你師父成日在外面打仗,哪裡有空管你?不若搬來王府,王府什麼都有,娘還可親自照顧你。”
“不成的,烏山強敵環伺,沒有師父已讓人十分不放心。要是沒有我在,更無人坐鎮。”
王妃偏偏不信,取笑道:“你這不是跑出來了?”
“……是以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娘可千萬別告訴別人我在江陵。”
王妃見她表情嚴肅,委實分不出真假輕重,也有點笑不出來了,“真的?”
“真的。”
王妃斜暼她一眼,問道:“只怕你呆在烏山不肯走,是因為……”
她往窗外挑了一眼。
金鈴心中微微一驚,不知王妃何出此言,只得先行應到:“怎會和她有關?她又不住在烏山……娘,我並不是貪玩之人,只怕你將我和義兄弄混了。”
王妃忽地全然收起玩笑的表情,看了金鈴一陣子,偏開眼睛,低聲道:“我有個小姑姑……”
“唔,我們從建業逃出去的時候,娘說起過。這個小姑姑怎麼了?”
王妃的眼神飄得很遠,像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從哪裡開始說呢……”
“小姑姑比我大不了多少,如若還活著,也不過五十出頭。她小時候調皮搗蛋,是個有名的小魔頭,上門告狀的人絡繹不絕,可我爺爺怎麼打她,她都還是老樣子……
不過她是家裡最小的,又生得明眸皓齒,就算調皮一些,大家也還是寵她。”
金鈴聽到這裡,不禁想起了銀鎖。
王妃見她笑得溫柔,心想她又多半想起了那個避走的小情人來,不由得用肘捅捅她,問道:“怎麼,銀鎖小時候也這麼調皮嗎?她這個樣子,我看多半是的。”
金鈴搖頭笑道:“她小時候過得很苦,沒機會調皮,長大了才加倍調皮回來。”
王妃略覺奇怪,“她不是和你從小一同長大的嗎?”
金鈴搖頭道:“不是。她是二師叔的弟子,我們一年才能見一次。”
她說的全是真話,王妃卻暗暗心疼,詩經雲“女之耽兮,不可說也”,女兒家陷入情網,恨不得日日夜夜同情人在一起,一年見一次,又是多麼煎熬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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