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把握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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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把握當下
第八章 把握當下
“什麼？”這下子，凌遙肅震驚地就像是被閃電劈中，瞬間石化。
沒幾秒鐘時間後，他猛地丟下手中的筆，異常艱難地吞下口水，“柴子謙，你把話給我說完整。”
“喬若暮，就是飄飄，也就是蜜兒娜.查爾斯。她在七歲那年就在本國走丟，五年前才被找回。可同時在五年前，她出了一場很嚴重的車禍，整張臉面目全非，後來沒辦法就做了整容手術。”柴子謙把自己掌握的訊息全都透露給凌遙肅。
按照他這麼說，難不成是自己誤會了她？
凌遙肅還在發怵中，哆哆嗦嗦的聲音明顯不自信：“子謙……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他仍是不敢相信，柴子謙眸色堅定：“我沒道理來騙你，這裡有我調查的資料，是你沒辦法查到的真相。等會你好好看看吧，你就會明白晴晴和乖乖反常的行為！就算飄飄的容貌再怎麼變化，可母子連心的微妙，這是你永遠也明白不了的。”
柴子謙放下東西后，著急離開。有些事，旁人說得再清楚明白也都沒用，還是得要靠自己來參透。
渾身無力地靠在門板上，柴子謙終於得以舒出了口氣，內心無比舒暢。
飄飄，這是我唯一可以回報你的。來遲五年的真相，飄飄真是抱歉了！
資料上的詳細資訊，凌遙肅一一比較過了。
就算有整容，但蜜兒娜耳根後方的確有著和飄飄同一位置的一粒紅痣。和飄飄有過親密接觸的他，相當清楚。
飄飄對海鮮過敏，渾身會泛起紅疙瘩，蜜兒娜也一一對得上號。
心情不好的時候，她總喜歡一直蹲在角落裡，一個人獨處。而且，她怕黑，晚上睡覺非得開著床頭燈才能安然入睡。
每逢下雨天，她會害怕，而這五年裡也都是普雷陪伴在身邊的。
……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巧合的話，那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狗血了些！
凌遙肅突然聯想起他與蜜兒娜的相遇，當時她詭異的神情，這回他倒是徹底明白了。
是他自己太自以為事，錯把她當成了這五年來使著法子想要代替她的陌生女子。因為發生的次數過多，他也練就了一套火眼金睛，從而就對蜜兒娜有了偏見。
蜜兒娜就是他心心念唸的飄飄，也就是孩子們翹首企足的媽媽。
不管是為了孩子，還是自己，凌遙肅絕對不會再次放過飄飄！
蜜兒娜的運氣不算差，在出了凌家大門後就招手跳上一輛計程車。
她坐在後排車廂，眼神憂鬱地將視線轉而望向車外，一言不發。
的哥從事這職業也都有好幾個年頭，像她這樣失魂落魄的也沒少見，八成是失戀了吧？
“美女，去哪裡啊？”
蜜兒娜的注意力有些被拉回了，淡淡地迴應著：“去海邊吧！”
傍晚時分，剛好就是漲潮的時間。夜晚不比白日，所擁有的僅僅只是一襲涼風，吹得人毛孔微縮，手臂會不自覺地收緊。
而蜜兒娜就是個例外，她相當享受這種過程。
平靜的海面上有明亮的燈塔，一閃一閃的。蜜兒娜安靜地坐在沙灘上，兩隻手朝後擺放，上半身很自然地向後仰去。雙眸緊閉，她感受著迎面吹來的海風，靜靜享受這愜意的一刻。
突然間，有東西墜入軟沙上細碎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蜜兒娜半眯著眼仰頭的動作沒有改變，只是輕輕說了句：“這麼快就趕來了啊！”
微閃的燈光有幾束投射在她面頰上，普雷很快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嘆了一聲：“暮暮，你回來後就這樣。小時候的你，從來不會將心事藏在心底，我永遠都是你第一個傾訴者，到底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哥哥的？”
普雷凝望著她的側臉，臉上的柔和一點一點淡下去，他伸出手想要去安撫。
蜜兒娜早已洞察他的行為，在他的指尖剛要觸碰到的那會，她一下子就張開了眼，伸手擰開普雷丟到沙灘上的酒瓶蓋子，一口一口地飲用。
見她這樣，普雷也甘於奉陪，兩個人默不作聲地成為默契的酒友。
“普雷，當年我的離開，是不是就是一個錯？”蜜兒娜手上發力地捏著瓶身，臉上的神經無一不是繃緊的狀態。
他不明白她前後的轉變，如果當時他不把她帶走，她整個人就會崩潰的，這是從她後來的表現可以得到驗證。
只要她一旦閉上眼，她滿腦子總能想起晴晴和乖乖哭花的那張臉，他們細弱的童聲內夾雜著那種撕心裂肺的難過，一直衝著她叫道——“媽媽，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她一個做媽的，兩個可都是她十月懷胎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看著他們難過流淚的樣子，她的心裡又如何能夠好受呢？
世界上也唯有酒精才能夠麻痺她痛苦的神經，她不是不想相認，而是晴晴當年的話……她仍是介意。
普雷首度開口打破沉寂，提起當年的事：“暮暮，現在你身上所有的痛苦都是源自凌遙肅。你可別忘了，現在你臉上的傷，就是因為他不讓你見孩子，你受不了那打擊才跑出去發生車禍的？”
他的話，蜜兒娜陷入無盡的沉默，繼續一口一口地吞嚥著這苦澀的味道。
是的，她的痛苦都是凌遙肅一手造成。他嫌棄自己試圖取代任飄飄的位置，殊不知她根本就不必去取代，可現在的他會信嗎？
不，不會的，正如五年的他心裡沒有自己一樣。縱使斗轉星移，他內心的想法就會有所改變？
真是可笑啊！
凌遙肅簡直就是快要被逼瘋了，他明察暗訪地掌控了蜜兒娜的行蹤，可她就好像是事先知情，也都成功地一一躲避。
宮軒清楚他最近的目標，抽空就來了通電話：“蜜兒娜，英國炙手可熱的新星。雖然她的作品只有一個廣告，但僅僅幾秒的出境，卻令她的粉絲遍佈世界各國。今晚在奧利酒店她會出席，至於請帖，我也幫你準備好了。機會是人創造的，可千萬不要讓它再錯失！”
他話裡行間的意思，凌遙肅自然是領會到了，輕聲言謝：“宮軒，無論如何我都要感謝你！”
“謝什麼？”宮軒四兩撥千斤地迴應，“晴晴和小乖都還小，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把握當下，給倆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凌遙肅眸間閃現而過堅定：“我會的。”
自從乖乖出生後，凌遙肅很少參加這種聚會。但這一回，他一反常態地出現在大眾跟前，總有那麼幾個人好奇地舉著高腳杯過來奉承。
這幾年來，凌遙肅在事業上相當拼命，淩氏的規模也比之前擴大許多。一切的成果也就是因為他化悲憤為動力，才有了今天這驕人的成績！
他嘴上隨意地應付著，可眼神卻四處張望著，像是在尋找某人的痕跡。有幾個人一見他這樣，也都掃視地轉身離開，留他一片清淨。
總算被他發現了！
凌遙肅沒有絲毫的猶豫，拄著柺杖就朝那抹熟悉的身影靠近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