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程式設計師》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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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的程式設計師》46
絕影的預感沒錯，BOSS Liu的進步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正是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以前在公司技術雖然不比他高多少，但起碼也是旗鼓相當，後來又在看雪論壇上發了一篇精華文章，自以為內力得到極大地提升，沒想到BOSS Liu也絕非等閒之輩，EB剛開始才幾天，絕影就感覺到來自BOSS Liu的壓力。
最初讓BOSS Liu做訊息伺服器，絕影大大方方地撥給他一週時間，想一週時間要是能做得穩定，拿出來能直接用，尤不失下曹從事。BOSS Liu滿口答應，估計得還是保守了一點，沒想到第二天便對絕影說：“訊息伺服器已經做好了，WinSock，以前在公司就專做這塊，能不能給我個大點的CASE，免得一身武功荒廢了。”
OSS Liu說得輕鬆，絕影分明感覺到這裡面有點挑釁的味道。再看看他做的訊息伺服器，功能上也基本符合設計要求，在GPS公司鍛鍊了一年，BOSS Liu的MFC也用得爐火純青，單是那CAsyncSocket的使用便讓絕影吃了一驚。對於WinSock程式設計，絕影一直以來都是沿用羅雲彬那本彙編書上的方法，用多了，便覺得刀槍根棍棒都耍得有模有樣，至於MFC裡的Socket類也不再去研究。
後來事實證明絕影的這一先入為主的思想真是害死人。羅雲彬第一版書上的WinSock程式設計部分存在一個致命的BUG??根本沒有解決粘包問題，雖然在第二版上修正了這個BUG，但還是讓絕影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讓思想轉過這個彎。
明白了這個問題，回過頭來再想想以前做的Socket相關程式，難怪小規模迴環測試一下還不錯，一放到伺服器上耐力測試便執行得莫名其妙，所以有些人老說：“怎麼執行不對呢？明明沒有錯誤啊。”或者說：“我是世界上技術最牛的人了，還有比我牛的人嗎？沒看到啊。”其實你找不到錯誤並不代表錯誤不存在，同樣，你看不到技術比你牛的人並不代表世界上就沒有技術比你牛的人。
驗收了BOSS Liu的產品，絕影半開玩笑地說：“BOSS啊，早知道你肯定有研究成果，咋的你就是不願意拿出來分享呢？”
OSS Liu擺擺手：“BOSS大人，你不是一直專注於彙編嗎？這點東西對你來說算‘研究成果’？別的小弟我就不說了，要是這憑這玩藝也敢在你面前班門弄斧，那還不被你笑死！被你笑死的事情我不做！”
張廠長又去了幾趟城隍廟，對他來說收穫還是頗豐，絕影一直覺得他有點中飽私囊的嫌疑，一一查看了購物清單，奈何都在公司允許範圍之內，就是出門動不動就打車，次數多了，周總的意見也就大了起來。開會的時候，周總嚴肅地說：“關於出差打車，我的意見是除非專案緊急，能坐公車就坐公車，又環保又省錢，這一直是國外推崇的啊。”
絕影在下面撇撇嘴，暗自嘀咕道：“你以為咱都是計程車司機啊？跑大老遠出差還得先調研公交車分佈路線。”
等到指紋儀寄到公司，張廠長算是圓滿完成任務。那指紋儀放在桌上，和絕影原先想像的不一樣，主要是體積太大，居然足足有自己的音響那麼大。
張廠長左右擺弄著那臺機器，像是自言自語道：“體積是大了點，不過根據技術手冊，效能應該比較穩定，先讓我來試試。”
試驗結果出來，搞得張廠長好像丟了很大面子。那機器性格也太古怪，還非得人來將就它，首先你得把手洗趕緊，就算稍稍多了點汗，影響識別效果不說，搞壞了機器責任還得自負；然後你得端端正正把指頭肉最多的地方不偏不倚地按到指定位置，必要時，你還得先目測一下那掃描器中心位置在哪裡；第三，你得聽到嘟一聲後才放手，放早了不行這容易理解，居然放晚了也識別不透過。
絕影失望地搖搖頭，張廠長連忙說：“也有很精確的，不過價格太離譜了，用那個，是不切實際的。”
幾個人決定先從UI模組開始，由絕影負責，指紋儀和攝像頭模組可以同步進行，分別由張廠長和BOSS Liu負責。
UI的表現形式又是個大難題，用傳統的Dialog Base和Single document肯定不行，版面實在太有限了，要是用Multiple documents，各個頁面的佈局還得分別設計，頁面之間的資料交換又是個大問題，說不定還得設計專門的資料交換模組。
絕影一籌莫展，轉身看看BOSS Liu，這一看不要緊，嚇得他差點報警。
本來BOSS Liu桌子四周的圍欄比較高，他人整個鑽進去也頂多冒點腦袋頂上的頭髮出來，絕影望了半天，望不到BOSS Liu的腦袋，卻只見上面煙霧繚繞。上次說哪個大商場裡發生火災，當場燒死百十來人，本來他打死也不相信，想一個大活人，兩隻腳好好的，還能讓火給鱉死？現在看到這場面，難道傳說中的火災已經發生在可憐的BOSS Liu座位上。正驚慌失措，卻見BOSS Liu突然站了起來，高呼一聲：“有構思了！”然後慢滿掐滅所剩無幾的菸屁股，把它往菸缸裡使勁憋進去。
再看看他的菸缸，已經被他嚴重超載得不成樣子，本來核定載菸屁股30根，BOSS Liu卻硬生生至少憋了至少130根進去，再加上這一年來，BOSS Liu的煙癮也隨著他的技術不斷進步，看三包煙盒空蕩蕩地擺在桌子上，絕影終於鬆了口氣道：“嚇死人了！”
這一說，BOSS Liu也發覺了自己的失態，忙說：“激動了激動了，對不起，對不起。”
“不是說這個，說你抽的煙。老子以為失火了。”
OSS Liu打趣道：“BOSS啥時候變得這麼**？要是一年前公司失火，如果只有一個人被燒死，那肯定是BOSS你，因為你肯定還坐在那裡寫程式。要鎮定，你看那泰坦尼克號，就算馬上就要沉了，人家拉提琴的還是一樣拉著提琴，這是什麼精神？這就是敬業精神！”
絕影白了他一眼，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問：“什麼啊？啥事那麼高興。”
“攝像頭這模組，我有構思了，就用VFW，網上好多現成程式碼，BOSS你以後不要再這樣照顧我了，大CASE，我要大CASE。”
“大CASE，有！UI介面設計方案有沒有？”
“最討厭做介面。”
“有點深度好不好？什麼對話方塊單文件多文件的都不要來，來就要來個高階的。就高階的，你有沒有什麼好點子。”
“高階的就是有，就怕技術不成熟？”
“有就儘管說，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那個Norton總知道吧，新版本出來，我就是一直覺得他那介面很特別，你看，不就是個網頁麼？如果能把介面像網頁那樣做，不但容易美化，還容易批次生產，你想想，要在Dialog上調整某個Static的字型，還是得寫點程式碼吧？網頁就不一樣了，直接在HTML上加個Font就搞定。”
絕影去BOSS Liu機器上看了看他的Norton，還真做得像個網頁，什麼按鈕都沒有，放上去滑鼠就變成手的形狀，就是個超連結，再點開，便“卡”地一聲跳到另外一個頁面。如果是這樣的介面，真的能實現多個頁面間的方便切換。做軟體，做終還得考慮使用者的使用，你要是從登記頁面轉到分診頁面還得用選單點上好幾下，人家的意見就大得很，周總一直以來的設計思想就是“一鍵式”，就點一下，想去哪個頁面去哪個頁面。像CSDN論壇一樣，導航欄擺左邊，要去哪頁你點一下就OK。
擺弄了半天，絕影自言自語道：“做這玩藝，好像是得費點功夫。”
“我就想BOSS應該沒興趣去做，還得等我以後自己去研究了。”
“放屁！就用這個方案！去查查，這是啥玩藝類。網上研究介面的人多得很，肯定有現成的。”
“不勞BOSS大架了，之前我稍微研究了一下，貌似這是個CDHTMLDialog類，VC2003裡面已經實現了，不過VC6沒有這個類。”
回到自己的位置，絕影認真看了看新版本的MSDN，真有這個類，不過是基於對話方塊的，這肯定也不符合要求，因為至少得在左邊要一個導航欄，用document/view結構就很簡單，大不了就是換個View類。按照微軟的設計思想，有Ctrl就應該有View，有CDHTMLDialog就應該有CDHTMLView，去網上查一查，乖乖，關鍵字CDHTMLView在Google上居然只有四個檢索結果。
絕影突然猶豫了，他開始懷疑自己，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猶豫過。任何東西，只要周總陳董交給他，雖然對破解的CASE他會說：“不保證能做出來。”但是他心裡從來沒想過什麼東西我可能做不出來。在他看來，只要有人能做出來，就一定有辦法，所以每次有新的CASE，新的技術難題，他從來不會退縮，他總說：別人能做到，為什麼我不能做到？
可是這個挑戰太大了，DTMLView應該是剛出來不久，還沒有很成熟的技術，公司在這方面更沒有什麼技術積累，而擺在眼前是個實實在在的CASE，3個月以後就得把東西交給人家，這樣做，萬一做到一半做不動了，整個CASE就等於失敗，而且這種失敗和DAP不同，對公司來說，這是直接的經濟損失，信譽損失，對自己來說，“小絕啊，從來沒讓我們失望過”這個神話將被打破，對BOSS Liu來說，難得的一次兩個自認為高手的人在一起合作的機會以失敗告終，這上非常慘痛的失敗。
不知什麼時候，BOSS Liu悄悄站在了絕影旁邊，他沒有打擾他，像是在等待他什麼。絕影像BOSS Liu一樣突然站起來，說：“就用這個方案。”
OSS Liu說：“好，我儘快把攝像頭模組搞完，一起來搞這個。”
“嗯，我先認真調研一下，先寫一個頁面的Demo出來，以後其它頁面就可以照這個批次生產了。”
幾年以後，當BOSS Liu回憶起當初的情景，仍然心有餘悸地對絕影說：“BOSS啊，其實當時你決定用DHTMLView是相當冒險的啊，我都捏了一把冷汗。”
絕影笑笑：“我是全身冷汗。”
如果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技術都是專門一本書或者成冊集中在一起，肯定還能造就一大批高手，問題是往往事與願為，就比如這CDHTMLView，Google上的技術資料雖然少得可憐，好多功能腦子裡能想像但又找不到具體實現的程式碼，好在HTML這東西當初設計得還不錯，什麼Javascript啊VBscript啊都能支援，這又給程式設計師極大的想像空間。這功能C++程式碼實現不了，想辦法用Javascript嵌入到HTML裡面去，再想辦法從C++裡面呼叫Javascript，雖然步驟是多了一點，而且據說Javascript效率不高，但是使用者不知道，管他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
張廠長的指紋識別模組和BOSS Liu的攝像頭模組都如期Close掉，絕影也把第一個簡單頁面做了出來，看看CASE進度表，正好趕上，這讓他懸著的心稍微放了一點下來。趕緊又讓張廠長開始做HTML頁面設計，BOSS Liu繼續投入到UI其它頁面的開發。
OSS Liu對這樣的安排已經習以為常，卻難壞了張廠長，他早已習慣在Close掉一個CASE後自己給自己放一段小假。
燕兒知道絕影忙，但是能說他什麼呢？就算說了也解決不了問題，還得碰一鼻子灰，她唯一能說的就是：“吃飯能不能慢點，你嚼一嚼不行嗎？難道還非得趕那幾分鐘時間。”
其實吃飯真是件好事啊。不但能填飽肚子，還能趁這點時間想點問題，平時都對著電腦，思維難免陷入死角，走到飯桌子上來，思維便又稍微舒展開一點，這時候想問題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絕影一邊往嘴裡扒飯一邊對燕兒點頭，本來他還想：“嗯，嗯。”兩聲，奈何嘴裡全是飯，開不了口，只覺得這飯菜送到嘴裡，瞬間便進了胃，食道大大超負荷工作，不斷抗議。你抗議？抗議有個P用，你抗議我就鎮壓你，加大劑量繼續把飯菜往裡送，那破賽揚366還能讓我超到800多呢。說豬八介吃人参果一口吞掉，連味道都嘗不出來，以前絕影不相信，那老豬的食道也寬得太離譜了。聽燕兒說到自己，這才來仔細想想飯菜到底是什麼味呢？還真沒嚐出來，可惜這一桌子有魚有肉，就這樣白白給浪費掉。
吃完飯回到公司，周總差異地問：“小絕，小劉，你們還不去吃飯？”
“已經吃過了。”
“哦，都吃過了，我還以為你們只是去上廁所呢。”
二人哼哈兩聲，便又扒在了電腦上。